我每說一個字,路角的臉色就陰沉一分,直到說完時,他陰鷙歹毒的道:“確定這一切是我做的?”


    我心說比你恐怖十倍二十倍的罪犯都接觸交手過,你一個才背了三條命債的路角算個毛?況且這三條命還是年輕女子和老兩口,毫無戰鬥力的需求。所以我就鎮定自若的道:“對,就是你,三馬村的路角!”


    路角指間夾的煙已經有一截子煙灰了,就在此刻,他猛地把冒著煙霧的香煙彈向我臉上,並探出手想奪槍!


    我早有防備,腦袋一低就避過了這小半支香煙,接著右手的銬子精準無誤的磕在了路角的手腕,慣性使然,手銬將之鎖住,進而我身子側著跳上床,右手扯著手銬的另一端控製對方手臂繞過其脖子緊緊地壓住,我左手的槍狠狠地抵在了他的腦袋,道:“給我老實點兒,以為我跟你開玩笑呢?”


    路角徹底慌了,積蓄已久的犯罪光環瞬間崩潰,他連掙紮也忘記了或者說是不敢,牙齒打顫的說道:“看你也不過二十來歲,怎麽……身手怎麽可能如此之強?”


    “因為,我是正,你是邪!”我控製路角保持這種極為別扭的姿勢,並硬生生的把他拖下地,拿膝蓋配合著令其翻身,沒多久,手銬的另一端也鎖住了他的另一個手腕,還是雙手反擰於後背的,他隻能把臉貼著冰涼的地磚。


    “老大,搞定了。”我騰出一隻手拿手機聯係了徐瑞。


    他笑著道:“好的,我這就上來啊。”


    這時黎源把那打扮妖豔的女子推入房間,對方猶如受驚的小兔,眼神惶恐的問道:“他……之前殺人了?”


    我淡淡的點頭,“嗯。”


    “啊?!”女子更加驚恐的癱坐於地,顯然接受不了之前嘿乎自己的是殺人犯。


    我把路角交給黎源看守,走到女子身前,“那個啥,把你身份證給我看下。”


    這女子乖乖的交了身份證,她名為張子鬆,年齡為二十四歲,不是本地的。我歸還了身份證道:“把包給我檢查一下。”


    張子鬆極為配合。


    我翻開她的紅色皮包,裏邊有助興用的玩具,拆封的一盒tt以及不堪入目的性感衣物,我取出其中的手機,按開之後翻著電話記錄和信息詳情,確定她是紅燈區的女子而沒有別的異常,就把包的拉鎖合上遞給對方,“今晚先抱歉了,隻能帶你回警局交給掃黃組,不過你放心,不會為難你的,但恐怕明天起你就要找一個正式的工作了,因為之前的紅燈區會被掃掉。”


    “呃……”張子鬆低著頭說:“警官,我白天有正式的工作。”


    我不解的說道:“哦?收入太低嗎?”


    “勉強一個月能上四千。”張子鬆垂著腦袋。


    我搖頭道:“這也不少了。”


    “不夠,真的不夠。”張子鬆歎息的說:“我有四個孩子,還有個不能出力的婆婆。所以平時她在家裏邊帶孩子,我負責掙錢。”


    “真的假的,你才24吧,周歲23,竟然會有四個孩子?”黎源震驚不已,我也是如此,而走入房門的徐瑞也聽見了,他狐疑的道:“孩子們都是你親生的?小孩的父親呢?”


    “我親生的。”


    張子鬆解釋的說道:“我17歲就和大自己四歲的老公辦了婚禮,他和婆婆一直想要個兒子,第二年有了老大,女兒。第三年有了老二,也是女兒,第五年有了老三,還是女兒……第六年就有了老四,終於來了兒子,然而我當時還在坐月子,老公就出了車禍,肇事司機至今都沒有抓到,我們傾盡家裏邊的錢,也變賣了房子,想把他救好,最終撐了一個半月,還是死了。而家裏的積蓄也所剩無幾,還欠了不少錢。因此,我白天工作完就想找兼職,可惜啊,工資都太少,就隻能想到做這種兼職了,為此我還托以前的一個也做這行的小學同學拉我入了圈子。我白天在一家公司做電銷,晚上就是這個……周末如果不加班會全天應召,唯一能休息的就是生理期了。我本來想著等欠的錢全還了再攢到五萬時就不做這個了,好好的上班,但上邊抽成太多,我起碼還有一年才能達到預期。警官們,求求你們千萬別告訴我家人行嗎?”


    “以前你被抓到過沒有?”徐瑞皺起眉頭。


    張子鬆點了下頭說:“有……兩次。”


    徐瑞抬手托著自己下巴道:“以你這種情況,所以就算這次帶你回警局並把那紅燈區掃掉,你也還是會繼續換一個紅燈區再做這種工作是嗎?”


    “我也不想,可……”張子鬆陷入了掙紮。


    徐瑞凝重的吩咐道:“我知道了,今晚你安心隨我們去警局吧,去完掃黃組提交線索,再和我們詳細的說一下車禍的事情,明早就能回家了。但接下來的一個月,我私人捐你兼職一個月能拿到的酬勞,你不準再做這玩意,我們會試著幫你找到那個肇事司機並討回公道。退一步說,如果沒有找到的話,我也會為你介紹新的兼職工作並未你家申請補助。”


    “警官……您……”張子鬆感激不已的說:“但我不會要你的捐款。”


    徐瑞盯了她幾秒,無奈的道:“好吧,這個隨你。”


    “我能先給婆婆打個電話說今晚不回家了嗎?”張子鬆懇求道。


    “好的。”


    “謝謝。”張子鬆撥通婆婆的號碼,說道:“媽,我今天加班會挺晚的,所以睡公司了,孩子們都睡了沒有?……睡了就好……放心,我不累……”


    路角破口大罵的說:“當了婊子還立牌坊,笑死我了,哈哈哈!”


    徐瑞直接一腳踩住了對方的腦袋,讓其嘴巴貼地無法說話,他冷哼的道:“這沒你說話的份,再怎麽也比你強,同樣是缺錢,同樣是非法,張子鬆卻沒有去傷害別人,所以你沒資格嘲笑她。”


    接下來我檢查了一下路角立在牆壁前的行李箱,裏邊有把鋒利的刀和一個存折以及六千元不到的現金,儲戶的名字是路非,但沒有發現路瀟兒和路非、王白鴿的銀行卡,想來是取完錢給扔了。


    徐瑞掏出電擊棒把路角擊暈,拖去了車子的後備箱。


    我提著這三殺凶手的行李箱,黎源拿著對方手機,一塊帶著張子鬆來到車內。徐瑞駕車返往了警局。


    抵達時,徐瑞和黎源把路角送去了關押室,接著由我送張子鬆去掃黃組。推開門時,望見掃黃組的二把手老王和一個警員在此值班,我把張子鬆的事情簡單一講,老王說她屬於熟麵孔了。


    我笑了下就回到辦公室時,看見徐瑞正在電腦前查張子鬆的信息,不過隻查到了三個上了戶口的女兒,出生時間和她說的都一樣,至於她的小兒子卻沒有任何記錄。我們想了下,這應該不會有假,以張子鬆的情況,想為第四胎的兒子上戶口就得繳納數額不小的罰款,老公出了事,家裏錢財消耗幹淨又有外債,暫時無法承擔的起。


    不僅如此,張子鬆的親生父母早在她小時候就離婚了,並且雙方均有了新的家庭和孩子。但張子鬆跟了誰,係統也不是萬能的,我們打算待會兒問問她。


    過了二十分鍾,掃黃組的老王敲開門,把張子鬆送來了。


    我們花了半小時去了解她,這才知道對方有多悲催,父母離婚的時候,年幼的她由奶奶撫養,之後到十幾歲時,奶奶老死了就去了爸爸家,經常遭到後媽的打罵,不久張子鬆輟學去打工,認識了自己的老公,令她感受到了除奶奶之外第二個人給自己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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