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頗為意外的問道:“杜姐,你看出門道了?”


    “葉迦十有八九不是被毒王迷暈的……”杜小蟲下一句把我們雷的裏嫩外焦,她道:“因為他暈倒時,疑為毒王的纖瘦身影顯然怔了片刻,所以葉迦喝多了醉倒的!”


    我和徐瑞、老黑相視一眼,沒準還真有可能,憑監控視頻裏邊的情景,看的出來風挺大的,還是往纖瘦身影那邊刮的,逆風下毒近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毒王不可能在出現監控視野之前就進行施毒。


    我幾乎能想象到葉迦無毒自倒時,毒王心中會有多開心了,畢竟逗比是不按套路出牌的,還恰好被其給遇上了。


    我們繼續往後邊看,這視頻是老黑把挺多天眼的影像剪輯的,過了不久,就有一輛髒兮兮的黑色大眾出現,它一氣嗬成毫不停歇的駛到了東區郊區的最後一個天眼,便再也無法追到其蹤跡了,因此,葉迦要麽被藏在了青市範圍之內偏僻的地方,要麽被弄出了青市外邊。


    老黑之前早已查完了車子的牌號,套牌的,因為真正的車主前不久出了車禍,車子還在維修狀態。


    不過,人機分離的另一邊,也就是毒王親自執行的到秋花街聯係我們並埋手機的環節,我們沒有鎖定到其蹤跡,而黑色車輛的移動軌跡與葉迦手機由定位係統判斷的軌跡也不是一條路線,所以我們之前有一點猜錯了,毒王竟然能巧妙的避開天眼的分布。


    我們急的猶如熱鍋上邊的螞蟻,除了找回了葉迦的手機,我們已然陷入了被動,為今之計,恐怕隻有能毒王主動聯係我們了。


    ……


    眾人相顧無言的在辦公室待到下午四點多,連午飯都沒吃幾口,因為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難以寢食。期間歐倩被秘密的轉移到了青市警局,杜小蟲負責把葉迦的情況和她說明,歐倩聽到抓走葉迦的犯罪分子竟然是與a7有死仇的大敵,也急的不行,但她識得大體,並沒有無端的添亂,靜靜的坐在牆角前,一手拿著自己的手機,另一手拿著葉迦的手機,換誰看了都會心疼。


    四點半一到,我的手機忽然響起了悅耳的鈴音,破壞了這種寂靜的氛圍。我將之拿起來一看,陌生號碼。


    我意念一動,莫非是毒王?


    眾人投來期待的目光。


    我按下了免提接聽道:“喂,請問您哪位?”


    “這一覺睡的真飽,我做夢都是笑的。”之前那十分沙啞的聲音再次出現了,“許琛,想必你們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吧?”


    我極力保持冷靜的說:“毒王,謝謝你真瞧得起我們,不過你怕是猜測了,我們雖然著急,卻沒有亂。”


    “嗬嗬……小墳包看見了沒有?”毒王打了個嗬欠,說道:“不知道你們想不想下一次看見的是裏邊埋著葉迦的大墳包呢?哈哈,想一想,如果當你們把大墳包挖開,看見了自己同事的屍體,一動不動,怎麽呼喚也不會再睜開眼睛的樣子……你們什麽感覺我管不著,總之我表示非常激動。”


    我故作滿不在乎的態度說道:“繞來繞去的兜圈子沒意思,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


    “嗬哈哈。”毒王笑起來非常難聽,持續了五六秒,快把我耳朵磨出繭子了,毒王這才說道:“急什麽呀?我隻是無聊了才給你打個電話,並沒有特別的目的,就是想讓你們多體驗體驗抓狂、心急如焚而已。”


    杜小蟲嘀咕了句,“變態。”


    由於是開免提,毒王應該是聽見了,反以為榮的道:“沒錯,我就是一個變態,能拿我如何?”


    我有一種想把手機砸了的衝動,然而下一秒,毒王就把電話掛斷了。


    徐瑞搖頭歎息的說道:“毒王這是想耗咱們的心力,咱們可別著了這變態的道。”


    我無奈的點頭說:“雖然清楚對方的用意,但還是會動怒。”


    “這是正常的。”徐瑞掏出根煙,隨機點燃抽到快一半時,他緩緩的道:“要不要把老萬引到青市?不過這是有利也有弊的舉動,我一個人做不了主,想聽聽你們的意思。”


    “把萬千雄引到這邊,加入亂局?”杜小蟲驚訝的說道:“恐怕結果隻有兩種,一個是亂上加亂,另一個是與毒王相互牽製甚至能占據上風。但萬千雄畢竟不是機器,又十分有主見,他不可能按找我們的設計進行的,就像之前在那邊,就沒有發生和毒王、腐屍鷸蚌相爭、不死不休的局麵,a0隻抓了一個令人作嘔的腐屍而已。”


    “是啊,老萬是一個不確定因素,包括毒王也是如此。”我攤了攤手道:“審判者裏邊沒一個是善茬的。”


    “嗯……那我就不把老萬勾到青市了。”徐瑞抽完手上的煙,發現煙灰缸不知不覺已經滿的紮不下了,又懶得去倒,他索性將之直接彈向開了一道兩寸縫隙的窗子。


    下一刻,窗子外邊的底下竟然響起了一道慘烈的嚎叫,“啊嗷~~~~誰tm扔的?!燙死我了,眉毛焦了一塊啊!”


    徐瑞心虛的朝我招手道:“小琛,你過去看看砸到誰了,我怎麽聽著聲音這麽熟悉呢?”


    “我也有點兒。”我湊到窗前,探出小半邊腦袋,望見底下站著的不是別人,對方正是青市警局堂堂的一隊長吳大方,他捂著腦袋鬱悶不已!


    我下意識的把窗戶拉死了,扭頭說道:“老大,外邊的是吳隊,他又被你坑了。”


    “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這位置與建築大門的位置有一段不小距離,下邊也不是停車的地方,以現在的時間,應該不會有人的。”徐瑞疑惑不已的道:“為何老吳就跑下去了呢?算了,不想了,另外,你們當作什麽也沒聽見和看見,我可沒往外扔煙頭。”


    “……”


    我無語的返回原位坐好,過了不到一分鍾,辦公室的門轟然被推開,吳大方殺氣騰騰的衝到徐瑞身前,他把煙頭往桌子上一摔道:“蛤蟆精,這是不是你幹的?我跟你講,千萬別裝蒜,我知道你除了抽萬字煙還鍾情於這個牌子的!”


    我眼皮一跳,這麽快就找上門了。


    眾人仔細的注視著吳大方,他的左眼眉毛中間被燎沒了一小撮,這看起來滑稽極了。換平時沒事的時候,恐怕我們早就笑出來了,可現在葉迦生死未卜,我們可沒心思去笑。


    “哦?什麽我幹的?”徐瑞怔了片刻,道:“拿個破煙頭幹嘛?這牌子的煙有不少人抽啊。”


    吳大方指著自己的眉毛,他氣憤的說:“我方才在下邊時,忽然被一個火燙的事物打到了自己,還好我眼睛及時察覺到情況不對就避開了關鍵位置,不然這眼睛可就跟你一樣得換假體了!”


    “啊??”徐瑞一驚一乍的說道:“話說你顯得沒事跑下邊去搞什麽鬼?”


    “甭提了,我接了一件盜竊案,猜猜怎麽著?小偷把現場洗劫一空之後竟然往失主家關了一條狗,毛茸茸的還挺可愛,我和下屬剛檢查完現場把狗帶回來了,下車時這條小狗撒了我一手尿,我這一鬆開,它就開始亂跑,速度還挺快的,追到這下邊剛抓到抱起來,正準備往回走呢,唉……”


    徐瑞好奇的說:“為啥就見你自己來了,狗呢?”


    “哎呀,我被燙時它又掉地跑了,不說了,我先去抓它。”吳大方轉過身跑到門口時忽地停住,他扭頭道:“不對,我是來興師問罪的,怎麽能被你三兩句就打發走了?”說完,吳大方就給下屬打了電話讓其去逮狗,接著又來到徐瑞身邊,“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就豁出去了,跟第九局投訴!別不承認啊,煙頭上邊總有唾液吧,做個dna檢測就知道是誰了,所以現在承認不難看。”


    徐瑞裝傻充愣的說:“什麽煙頭?我不知道啊。”


    “呃……”吳大方下意識的看向桌子,他之前拍在桌上的那證據煙頭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老吳,剛出完現場,累了吧?”徐瑞笑眯眯的說道:“小琛,快搬個椅子再倒杯水給他。”


    “算、算……算你狠!”吳大方徹底啞火了。


    徐瑞心裏也過意不去,他取出了一盒平時舍不得抽的金裝萬字煙遞給吳大方,“這算是補償你的,乖哈,不氣。”


    吳大方經不住誘惑,就毫無節操的一筆抵消了,他環視了一圈,不禁疑惑的道:“什麽情況?今天你們的人臉色都像浮了層霜一樣?葉迦去哪兒了,為毛把他的小媳婦晾在這兒?”


    “唉……葉迦被一個罪犯抓了。”徐瑞隱蔽的說道:“對方什麽級別的,你平時不少輔助我們,應該懂得。”


    吳大方難以置信的說:“這不可能吧,他身手也沒人能製的住啊!”


    徐瑞簡單的把事情一講,吳大方的神色有點兒驚疑不定,“髒兮兮的黑色大眾,我淩晨不到四點半的時候好像在東區的葫蘆崗村那邊看見過一輛。”


    “牌號還記得不?”我猛地站起身。


    “這哪能記得住啊,我又不是啥過目不忘的大能。”吳大方搖頭說道:“淩晨兩點多時,我接到老爸的電話說他的一位老鐵快不行了,我得喊對方叔叔,記得小時候挺照顧我們一家子,真是世事無常,那叔叔患了重病,我前不久還去看過呢,想不到這就不行了。所以我就開車帶著老媽去接老爸再前往對方家。我心裏急著想看叔叔最後一眼,開的就特別快,顛簸到過了葫蘆崗村時,路總算平了,經過一個小岔口時,迎麵有一輛正常行駛的黑色大眾連轉向燈都不打忽然就拐入裏邊,我及時刹車才沒有和它撞上,不過情況緊急,我便沒有計較,印象裏這車子也是髒兮兮的……牌號的後邊兩個數字不是36就是63或者38,反正沒看清。”


    “葫蘆崗村外邊的岔路是吧?”


    徐瑞一手拉過地圖找到這個村子所在的位置,估算了一會兒道:“算算時間,劫走葉迦的那輛黑色大眾如果中間不耽誤太多時間,差不多能到這兒。”旋即,他吩咐了句:“小琛,那車的牌尾號是多少來著?”


    “86。”我道。


    吳大方回想了片刻,“啊對,就是86。”


    “其餘人留下待命,小琛準備一下,咱們這就前往葫蘆崗村,老吳你也一塊吧,畢竟不知道哪個岔口遇見的對方。”徐瑞站起身走向門口說道:“我去喊寧疏影和蔣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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