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暗暗咂舌,竟然如此的簡單,直接!


    過了片刻,房子的破門“咯吱”響動,它被推開了。我們伏低了身子,凝神注視著前方,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出來的是一個熟悉的麵孔,他年紀挺大了,瘦骨嶙峋的,頭發是花白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臉上的顴骨處還有一道疤痕,手上拿了隻木棍……


    牧承冤那個老瘋子怎麽會藏身於此?


    難道他和毒王之間有什麽聯係不成?我擰緊眉毛思考著,老瘋子和動感侏儒是針對王大臂的,而王大臂的手中又持有一隻神秘箱子,毒王之前和腐屍聯手糾纏著蕭璃也是為了一隻神秘箱子,這兩方可以說都有著共同目的,如果有關聯也不算是難以理解的情況。


    這時,蔣天賜壓低了聲音問道:“許琛,看你的表情,認識他?這位老人該不會就是此次的目標吧?看他弱不禁風的樣子,也不像啊。”


    “確實認識他,我們之前也一直想抓到對方。”我點了點頭,解釋的說道:“誰承想這次行動是來抓毒王的,卻居然會意外的撞見這個老人。稍等,我聯係老大問下。”


    我望見老瘋子走出了幾步,他扭頭望向房頂,便晃了下腦袋拄著棍子返回了破屋子之內。以防遲則生變,我當即拿起手機給徐瑞發了一個信息,上邊說破房子裏邊住著的是牧承冤那個老瘋子。


    徐瑞很快回了一條:“真的假的?你們如何觀察到的,動感侏儒也在裏邊嗎?”


    “蔣天賜拿土塊砸了房頂,引誘老瘋子出來看情況而發現的,房子之中還有沒有旁人,暫時不清楚。”我吧嗒吧嗒的按動著手機。


    “抓!憑老蔣的身手,就算十個動感侏儒加老瘋子也不是對手。不過你們要小心老瘋子那詭異的催眠能力和動感侏儒的毒素,老蔣隻有防護頭罩,身上還是正常的衣物,你記得幫他擋著點兒。”


    “好的。”


    我把手機屏幕遞給蔣天賜看,他極為重視的戴上了防護頭罩,通過傳音裝置笑道:“許琛,待會兒你就走我旁邊,如果對方拋毒針毒鏢什麽的,我直接把你抓到身前擋著。不過那老人要是施展什麽催眠手段的話,放心,我是最不可能被蠱惑住的。”


    “呃……”我心道這未免也太粗暴了。


    蔣天賜忽地站起身,等我也起來時,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一塊來到了破屋子的門前四米停下。蔣天賜側頭說道:“喊門。”


    我扯嗓子道:“裏邊有人嗎?老子來收保護費了,不能讓你們白住著。”


    “誰敢在小爺我的一畝三分地撒野?”下一刻門忽地被從裏邊踹開,這次出現的是一道短小精悍的身影,這麽挨的個子,微胖又有點晃動的拽樣,我眼角不自然的搐動,他不就是曾經名噪一時的動感侏儒嗎?


    “我敢。”


    蔣天賜滿不在乎的看著對方,意思像是在說,有種你上啊。


    動感侏儒甩手就是幾道亮光射向了這邊,他真是一言不合就出手!


    接著我忽然感覺到自己身子一輕便離地而起,這不是得道升仙了,因為蔣天賜真的在動感侏儒有出手跡象之時就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抓住我的身子擋在了他身前。


    “叮、叮、叮!”


    連續響起了三道清脆的聲響,那幾道亮光共有三個打在了隔著我的fsh與裏邊內嵌的護甲片觸碰並無力的落地,剩餘的兩道亮光則是朝著我之前在的位置射去的,見此情形我就釋懷多了,畢竟蔣天賜就算不把我提過來,我也會硬挨兩道亮光的。


    我下意識的往地上看了一眼,這竟然是四棱星一樣的金屬鏢,每一個角的邊緣均被淬成了綠色,這玩意真的是毒鏢!


    “fsh的防禦效果真不錯。”蔣天賜把我放到一旁,他憨乎乎的笑著看向動感侏儒,“還有毒鏢嗎?隨便射。”


    動感侏儒也怔在了原地,“這也能行?想不到你們是有備而來的,雖然不知道你們屬於哪一邊,雖然不知道如何發現我們在這兒,但一定是敵非友了。老瘋子,出來吧,我們陪他奉陪到底!”


    他的聲音就跟處於變聲到一半的那種,成熟和稚嫩雜糅,感覺怪怪的。


    緊接著,老瘋子緩緩的出了門站在動感侏儒的身側,他眯著眼睛道:“把腦袋遮起來了,敢問閣下究竟是誰?”


    蔣天賜沒有回答對方,還反問了一句,“裏邊還有人嗎?如果有,就一塊出來吧。”


    “大塊頭,這就我和老瘋子兩個。”動感侏儒仰視著快有自己兩個高的憨笑男子,他凝重的道:“別看你塊頭大,但笨手笨腳的,我就算不用毒,也能把你耗死。”


    “用毒的……”蔣天賜詢問道:“許琛,就是這個抓的葉迦?”


    我搖頭說道:“不是,他是另一個罪犯,動感侏儒,前一陣子我們推測到對方已與老瘋子聯手了。蔣大哥,我不建議你與他單對單,萬一打著打著他就使用與毒有關的手段紮了你的皮膚之類的,就不好辦了。”


    “不讓他和我單對單,那你和我來練練?”動感侏儒強勢的說道:“竟然知道警方給我的綽號,聽你的口氣,一口一個罪犯,一口一個推測,有點兒像條子啊!”


    “沒錯,我們是警察。”我鎮定自若的道:“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你和老瘋子聯手所為何事,處心積慮的想找杏花村的老鐵匠王大臂,對不對?”


    老瘋子感到意外的說:“小矮子,這兩個不是一般的條子,尤其是人高馬大的這個,身材就非同尋常,實打實的肌肉,不是花花架子。”


    我直覺不太對勁,想到對方有詭異的催眠能力,心中便警惕起來,千萬不能著了對方的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我打斷了他,說道:“牧承恩,你說說自己都被帶到警局多少次了?恐怕連你自己都數不清了吧,平時瘋也就算了,現在又墮落到了新的高度,難道你不準備報亡妻的仇了?算起來,她沒了很多年。”


    我以為自己能激怒老瘋子,然而他的表情卻極為平靜的說:“年輕人逞口舌之利不是好事。”


    “這不關你事,我樂意。”我掏出了手槍,指著對方的腦袋,“蹲下,抱頭,束手就擒。剩下的,等我們回了警局再說。”


    老瘋子無所謂的說道:“把我打死吧,活夠了。”


    “不,你活著還有用。”我笑著把槍口移向了動感侏儒,說道:“按我說的辦。”


    動感侏儒不以為意的說:“手槍雖然強橫,但有時候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兩位不放看看腳下。”


    就在老瘋子話音落下的同時,手中的木棍抵到了地上,還是非常用力一杵。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我和蔣天賜腳下方圓兩米的地麵驟然間出現龜裂,當即身子一軟,連反應都來不及就墜向下方!


    我們隨著土塊、木棍、石條落到底端,均有一大半的身子快到肩膀的程度都被掩埋住了,如果拚命的掙紮隻會讓身子被禁錮的更緊……


    待一切歸於靜寂時,我們仰頭望向上方,這起碼有四米深的地坑。


    萬沒有想到,老瘋子和動感侏儒竟然在自己藏身之地的門前布置了這樣的機關,之前走再上邊完全沒有感覺,對方先是用言語分散了我和蔣天賜的注意力,再以木棍觸動了機關的樞紐!


    動感侏儒並沒有在地坑上方露麵,老瘋子隻探頭看了下方一眼,確定我和蔣天賜再無脫逃的可能,他的聲音就飄入了我們的耳朵,“這是我和小矮子精心布置了用來捕王大臂的,想不到,卻把你們抓到了,恐怕天黑了還有一場和他的硬戰啊,小矮子,等王大臂來了就交給你了!”


    我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這什麽情況?


    消失已久並假死的王大臂今晚會現身於此,他是來報殺子之仇的嗎?!


    難道……老瘋子和動感侏儒藏身在這偏僻的地方不是與毒王有關係,專門準備對付王大臂的,我們卻因為吳大方提供的情報,誤打誤撞、巧之又巧的與老矮聯盟提前發生了接觸……


    現在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我有一種預感,今晚必將起一場大風攪動整個形勢,掀動無盡的波瀾!


    我沒有把防護頭罩摘下,加大嗓門的喊問道:“老瘋子,動感侏儒,你們昨晚有沒有看見一輛黑色的轎車出現在這附近啊?”


    “沒有。”


    老瘋子淡淡的應了句,他打了個嗬欠道:“小矮子,你下去把他們一人紮一針,讓其昏迷即可,切忌不可傷他們性命或者造成什麽不可挽回的後遺症,另外再扒扒土,試試能不能把槍和電話繳了。”


    動感侏儒笑著說:“老瘋子,你總是心太軟。”


    “沒辦法,雖然官差的鍋裏有一些老鼠屎,但絕大部分還是除暴安良的。”老瘋子唏噓不已的道:“就憑我以前打了這麽多次官差,人家也沒有把我怎麽樣,還好心的送去精神病院,所以我就不能看著有哪個官差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況且,這兩個能摸到這地方,又知道你我的名號,恐怕人家已經盯上了我們,要不了多久大部隊就會來的。而我們想捉到王大臂隻有今晚一次機會,若是錯過,他就不會再上鉤了,所以我們不得不冒險在此等待。因此,留著這兩位官差或許能作為一份籌碼,換來全身而退的可能。”


    這時,動感侏儒蹲在地坑邊緣,嘲諷的道:“兩位不甘心?知足吧,這陷阱是我們花了很久精心布置的,捕到一個大塊頭也不算虧了。起初我還擔心重量會超出限製把陷阱直接踩塌了,所幸沒有發生這種情況。”


    他即將跳下來的時候,老瘋子突然探手按住其肩膀。


    動感侏儒不解的道:“怎麽了?”


    “我直覺不對。”老瘋子異常凝重的說道:“似乎,王大臂已經來了,他藏在暗中準備隨時動手。這兩位當差的掙脫不出來,我們暫時別分心針對他們了,趕緊拿帆布遮了地坑,再回到房內。”


    我心髒一跳,王大臂已經到場了?!話說回來,這麽關鍵的時刻,老瘋子竟然提議和動感侏儒回到破房子裏邊,我想到光是外邊就有這種陷阱,莫非房內還有別的玄機?


    動感侏儒當即起身,隔了不到五、六秒的時間,一道寬大的黑色帆布兜著風把地坑端口遮蓋地死死的!


    於此同時,我和蔣天賜的視野化作了無盡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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