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我和杜小蟲去換了fsh,畢竟審問的對象是毒王,即使把她的身上從頭到尾的搜完又換了衣物,但夜郎說過毒王一身是毒,整不好什麽時候就毫無預兆的出現毒素了,我們不得不防,因為已經抓到對方,再搭上自己的小命那可就虧大了。


    不多時,杜小蟲拿著審訊材料來到了三號審訊室,我和徐瑞去關押室把毒王的移床推來了,架好了錄像設備,徐瑞探出手把毒王嘴裏邊的填充物拿掉,他笑嗬嗬的說:“毒王,這一天感覺如何?沒喝水也沒吃飯是不是連點力氣都沒有了?”


    毒王喉嚨滾動,我們以為她這是要說什麽話時,下一刻,卻聽見“噗哧”一聲出現,她的嘴巴裏邊噴出了一道有點兒近綠色的濃痰,精準無誤的呼在了徐瑞的護目鏡上邊。


    我和杜小蟲看的心髒咚咚亂跳,虧了通過fsh把自身武裝到封閉的程度,雖然不知道毒王為何吐出的痰顏色天下無雙,但就憑這顏色,我們就猜到它不是啥好玩意,肯定帶毒。


    “他娘的,老子招你惹你了?就直接碰了一口綠痰!”徐瑞嫌惡的取出紙巾,擦著護目鏡上的惡心液體。


    這時,讓我們目瞪口呆的事情出現了,徐瑞擦完痰液的紙巾竟然漸漸變成了黑色!


    他嚇的趕緊扔掉……


    “小琛,我覺得審問毒王就是一個錯誤,還不如跟老瘋子和動感侏儒談談心呢。”徐瑞通過傳音裝置,他陣陣心悸的說道:“反正毒島已經滅了,毒之一脈的四大毒師、九袍使們,死的死,抓的抓,降的降,現在毒王也落網,況且他的事情咱們知道了百分之九十。依我看,咱今天就不審了吧,我跟局頭打個招呼,送到總部了直接關入七星牢籠,千萬不能直接審問,隔著七星牢籠的玻璃較為安全。”


    “讚同。”


    我和杜小蟲不約而同的說道,徐瑞的提議不是沒有道理的,毒王這架勢就是不會配合,想逼供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她早已了無牽掛了,又在即將獲得名額的時候被我們斷絕了最後的希望,之前與毒王有關的案子,我們也沒什麽可圈可點的疑問。


    就這樣,毒王走了一個過場,又被塞入了填充物推回了關押室。徐瑞打電話和局頭匯報,對方相當重視,表示等把毒王送回了總部對其做一個全方位的檢查,因為毒王極有可能身體潛移默化的變為了一具毒體,也就是所謂的肉毒!


    毒王興許能發揮一點兒價值,為科學研究做做貢獻什麽的。


    我和徐瑞、杜小蟲返回了辦公室,決定下一條審問的大魚就挑老瘋子了,鑒於對方有催眠的能力,我們就拿著黑色的眼罩蒙住了老瘋子的眼睛,把他推到了三號審訊室。


    打開錄像,摘掉填充物。


    老瘋子哈哈大笑著說:“我精心策劃的局,竟然被你們破壞了。”


    “首先,我恭喜你創下了一個史無前例的記錄。”徐瑞冷嘲熱諷的道:“憑著裝瘋賣傻和因為妻子的死而博得了警方的憐憫,居然成為一個無數次被抓入警局又被送去精神病院再逃走的罪犯,還是一個七罪組織的審判者,不得不說,審判者之中,我心服的就隻有兩位,一個是你,一個是萬千雄。但是呢,由於你太狠,狠到殺死王大臂的兒子來引對方現身,我對你的好感降了一半,不過因為你多年來在警局進進出出的緣故,對警方有好感,前晚已經控製住許琛和老蔣,卻沒有下殺手,之後我也被你們一方拿下了,你又保了我們,總得來說,我們對你起碼不厭惡。”


    “小萬啊……他真挺不錯的,知道進退,知道審時度勢。”老瘋子嗬嗬笑道:“官差們,我身子骨老了,可否賞點兒水吃?解了渴,我再和你們說別的?”


    “行啊。”


    徐瑞倒了一杯水,他喂著老瘋子咕嘟嘟的喝完。


    “這個時候,感覺水比酒好喝,不愧是生命之源。”老瘋子一副陶醉的表情。


    “我有一個疑問,不知你能不能解釋下。”徐瑞若有所思的問道:“狠之一脈一直都有裝瘋賣傻的習慣嗎?”


    “嗯……有。”老瘋子樂的合不攏嘴,說道:“這算是一個傳統吧,每次在候選者之中挑選繼承者,除了能力之外,就是看演技。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擅於裝瘋賣傻的,往往會讓別人放下最基本的警惕,獲得鄙視、嘲笑的同時,既能磨練心性的強大,也方便做想做的事情,這屬於利用了人性的弱點。論裝瘋賣傻,我敢說自己在狠之一脈曆代的審判者之中,是第二!”


    “第一是誰呀?”杜小蟲好奇的說:“萬千雄?還是狠之一脈的第一位審判者?”


    “我敢稱第二,沒誰敢稱第一。”老瘋子雖然戴著眼罩,可我們隱約的覺得他此刻的眼睛浮過一抹狂傲之色。


    徐瑞無語的說道:“好吧,我就喜歡你這種老夫聊發少年狂的感覺。”


    “其實吧,裝瘋賣傻久了,連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真瘋癲還是假瘋癲了。”老瘋子唏噓不已的說道:“持續了幾十年,早已融入了一舉一動。”


    我詢問的說:“那年你兒子和妻子究竟是怎麽死的?我可不認為你妻子會把兒子殺死,之後她又承認是自己殺的再自盡。還有,神秘的報案者是誰?我覺得吧,這些年來你早已在暗中查明並自己報仇了。”


    老瘋子臉色僵住,他歎息的說道:“我兒子確實是妻子親手殺死的,我妻子也確實是自己想結束生命的。但這一切,全拜一個人所賜,如果不是對方暗中推波助瀾造成極大的誤解,也不會有這些事。”


    我不禁更加的疑惑了,莫名其妙的道:“究竟什麽情況?能說說嗎?”


    老瘋子長歎了一口氣,他無奈的說道:“那年,我暗中已經是狠之一脈最有潛力競爭下任審判者的之一了。說這之前,就得說說我的妻子了,用現在的話來說,她有抑鬱症。狠之一脈有規定,禁止對候選者的家屬動用不軌的手段來達到削弱競爭對手這個目的。我的一個競爭對手,卻刺激了我的妻子,對方說我是罪犯,手上沾滿了血腥,又出示了我殺死目標時的血腥情景,並說早晚會把她們娘倆殺死的。所以,我妻子就開始亂想,想著想著不知怎麽的就把兒子殺死了。我那晚回到家一看,就問妻子究竟發生了什麽,她開口第一句就問我是不是罪犯。我不可能說自己是,妻子說完有個人找到她說了那些話出示了那些照片後就隨之崩潰了,精神變得恍惚起來,我心裏邊腸子要悔青了,怎麽安慰怎麽哄,她都一句話不說。”


    “這樣啊……”我微微點頭,說道:“然後你怎麽報仇的?”


    老瘋子攥住了拳頭,他老筋崩起道:“我當作什麽也沒有發生,隱忍著成為了新的狠之審判,把那個陷我妻兒於死地的競爭對手進行淩遲處死,剮了三千六百刀,一刀不少,一刀不多!”


    “話說你妻子是杏花村的,王大臂也是杏花村的,你跟王大臂以前認識不?”徐瑞疑惑不已。


    “認識。”


    老瘋子情緒恢複了平靜,他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我和王大臂年少時期就認識了,還是一塊加入的七罪組織,他進入了霸之一脈,我則是狠之一脈。我不止一次去杏花村找他,也漸漸的對那裏的一個姑娘動了心,之後那姑娘搬到了市裏邊,我托王大臂打聽到她的去向,幾經波折才追到手並成婚,也就是我現在的妻子……我和王大臂之間,關係幾次破裂幾次重歸於好,唉……我本不該解釋的,但還是說一句吧,毒殺王大錘是小矮子瞞著我做的,直到成功了……我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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