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我們絕七部門的成員乘坐直升機返回了青市警局,絕七部門的地盤隻剩下轉為編外人員的夜郎留守,他的母親也被安排到了家屬居住地,徹底的洗心革麵了,研製毒藥以豐滿第九局的裝備庫。 ?


    現在是開春季節,溫度已經上來了,葉迦穿著一件修身外套,站在建築頂端,他見我們一個個下了機艙,挨個上前打招呼,神態沒有以前那樣逗比了,多了幾分成熟的氣息。


    “那個……我和你們說一件事情。”葉迦臉色微紅的說道:“再過半個月,我決定和歐倩舉辦婚禮,就在青市。”


    我詫異的問道:“她家那邊搞定了?”


    “這兩個月沒少跑,我好說歹說,歐倩的父母終於同意把女兒嫁給我了。”葉迦摸了下鼻子道:“不是要休一次大長假嗎?我準備先在這邊住著,期間等總部分的房子下來了,裝修完散了有害氣體就搬去帝都。”


    老黑打了葉迦胸口一拳,“你小子啊,賺了。”


    “黑兄,啥時候把我姐娶了?”葉迦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這兩個月她可是茶不思飯不想的,人都瘦了一圈呢。”


    老黑摸了下鼻子,“這個……我還沒有決定好。”


    “不必為難,我開玩笑的。”葉迦的視線投向我和杜小蟲,道:“許兄、杜姐,你們的事呢?”


    杜小蟲攤手說道:“我無所謂啊,許琛還沒有表示呢。”


    “今年必娶你。”我拉住她的手道:“先談幾個月戀愛的,我可不想一下子就進入柴米油鹽的墳墓。”


    “呸!”杜小蟲揪住我耳朵道:“我看你找打。”


    “我錯了……”


    我鬱悶的跟著眾人返往辦公室,上次離開之前,我們手頭除了錢香徐浩那件案子,就沒有案子殘留了,不過這起案子卻難以破掉,因為徐浩是被第二名偷抓去做徒弟的,想找到非常的難,我們心中祈禱著徐浩能撐過三年活著再現身。


    這天晚上,徐瑞做東,宴請了青市局頭和一隊、二隊的負責人以及各大分局經常協助我們查案的隊長,算是一場提前的告別宴吧,畢竟我們絕七打算在青市待半個月參加完葉迦的婚禮就撤回總部。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眾人聊著聊著,吳大方一個大老爺們竟然開始掉起了眼淚,他一邊擦一邊說道:“媽的,這菜辣的我眼睛直接崩潰了,擦一點就出一點水。”


    拜托,菜就壓根沒有辣的好嗎?


    我們百感交集的看著吳大方。


    他端起酒杯直接一口幹了,嘴上毫無遮攔的說道:“徐瑞,你個蛤蟆精,打絕七……哦不,a7一來青市那天就一直坑本大爺我,隔三差五的挨一次坑,我坑著坑著也習慣了,因為也跟你們學到了不少破案的本事,唉……想不到才一年多啊就不留在青市了。還有許琛,起初那你哥哥跑來警局碎屍,我以為是你做的,這誤會當時雖然解開了,但我心裏還一直愧疚著呢,不知道你瞧不瞧得起老哥,反正我是把你當弟弟了。小蟲,你這隻母老虎板起臉來嚇住我多少次,虧了有武鬆,鬆……不是,許琛,他把你駕馭住了。老黑,記不記得那晚關燈了,我沒看清你在前邊,一下子撞上去把我嚇的以為是鬼打牆呢?葉迦這逗比啥也不用說了,就一個字,有一身武藝卻不自命不凡,開得起玩笑……”


    這一番自肺腑的話雖然用錯了不少詞,整得挺不通順的,但是,卻比最為華麗的辭藻所堆徹成的語句更為打動我們的內心。


    “老吳,你他娘的有出息沒有啊?這又不是生離死別!”徐瑞蛤蟆鏡之下的半張臉浮著一絲笑意,“往後的日子長著呢,老子還準備繼續坑你。”


    “嘎?”吳大方怔了片刻,旋即身子滑下了椅子,醉的不省人事了。


    “甭管他,接著喝。”徐瑞抬起酒杯對著青市局頭說道:“之前咱們可是訂好了,這吳大方我要調去絕七部的。”


    “小徐想搶的人,我哪敢攔?”青市局頭笑著道:“不說別的,這一年你和下屬在青市為我們解決了多少案子?我先幹為敬了!”


    “我也幹!”


    徐瑞喝完還賤兮兮的把杯子倒過來表示一滴不剩,下一刻,他看向二隊長道:“我也想把你拉去絕七。”


    青市局頭一個眼神襲來,二隊長識趣的喝了一大口酒水迷糊滑下椅子。


    徐瑞也沒有再提這事,青市警局能力最強的兩位隊長要都被挖走了,這位局頭必然得抑鬱啊!


    接下來的飯局就有意思多了,徐瑞拿起酒杯單獨跟在場的任何一個隊長時,青市局頭都會立馬襲去一個眼神給對方,相應的隊長就迅的醉倒滑下椅子倒地……


    沒多久就剩下我們自己一方和青市局頭這光杆司令了。


    ……


    第二天上午,完全酒醒的吳大方跑來我們的辦公室,他激動萬分的說道:“徐蛤……部長,我真的要被調往第九局的絕七了?”


    徐瑞愛搭不理的說:“難道你不想?那好吧,我換一個人。”


    “別,我去,我想去啊!”吳大方心往神馳的說道:“想不到我吳大方也有加入第九局的這天,終於啊!”


    杜小蟲扳著臉說:“不要擺出這副小人得誌的樣子,否則我們會懷疑你是犯罪組織的臥底。現在邁著正步離開吧,過幾天就會有調動通知下達的。”


    吳大方表情瞬間怪異起來,他一邊邁著正步走向門口一邊道:“遵命,前輩!”


    “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決策有點兒失誤。”徐瑞看的哭笑不得。


    我申請的說道:“老大,我想去紅花山看一下大姨一家。”


    紀如月當時重傷,好在搶救及時,挽回了一條命,送回華夏直接就由蘭奇帶回了紅花山墓地,前幾天我們還通過電話,恢複的挺不錯。


    “咱們現在和小蟲一塊去吧。”徐瑞稍作思考,說道:“傳說之境滅了之後一直忙著審問,也沒有去拜訪守墓老人。阿黎、老黑、葉子,你們留下看家。”


    我們仨拿起包,駕車離開了警局,途中買了一些禮品和玩具。花了不到兩個小時,抵達了目的地,門崗之中有一個中年男子在守著,正是上次代替紀如月夫婦的那位。


    我下車和他交流了兩句,他當即放行,還說守墓老人等待我們已久了。


    徐瑞開著車子把我和杜小蟲送到紀如月的住所附近,我們拿著禮品下車,他先駕車去了棺材房。


    我站在門前敲了兩下,響起一道男子的頹廢聲音,“哪位啊?”


    “大姨夫,我是許琛。”我回應的說道:“昨天把最後一批罪犯審完了才來的青市,今天來探望下你們。”


    “小琛啊,稍等。”下一刻,房門打開,蘭奇把我和杜小蟲請進門。


    我望向床鋪的方向,紀如月仰躺著,她比上次見瘦了不少,身上所受的傷雖然重,然而它恐怕不及心理上的傷痛萬分之一,畢竟是親生骨肉親手所致的,況且二者隨著第九局前往傳說之境就是為了尋回兒子……


    我那位表哥,前不久我也親自審問了,他已然徹底的墮入了罪惡,近乎沒有可教化的餘地。


    紀如月強顏歡笑的說道:“小琛,小蟲,好久不見。”


    “大姨,這都過去了兩個月,您和姨夫該走出陰霾了。”我歎息不已,旋即安慰的說:“如果不嫌棄的話,我會和小蟲把你們當親生父母一樣孝順的。”


    “大姨我心領了。”紀如月瞳孔無光的道:“這種情況不是拆了一道牆再建一道新牆就能彌補的。”


    我和杜小蟲相視一眼,確實如此,那一刀造成的心傷,恐怕二者今生都無法釋然。


    我們又待了半小時,便與之道別,步行著前往棺材房。蘇玥兒為我們開了門,走進去才現,徐瑞正在和守墓老人對桌喝著自釀的酒水,用還是能一邊喝一邊用熱水燙的那種酒盅。


    旁邊的閻王神像下,放著一隻精致小巧的花籃子。


    這時,蘇玥兒拉動我的衣角,她像有什麽請求般說道:“大葛葛,你可以和我出去玩一會兒嗎?”


    “好的。”


    我摸著小蘿莉的頭出了棺材房。


    蘇玥兒撅著小嘴問道:“老爺爺不喜歡我了……”


    “為什麽啊?”我疑惑不解。


    “這些天他經常在房子外邊的椅子上坐著,望著遠方,我很多次和他說話,都沒有理我呢。不光這樣,就算在房間,也不喜歡抱著我玩了。”蘇玥兒急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道:“大葛葛,玥兒是不是哪裏做錯了呀?”


    “應該不是因為你。”我捏了捏她圓潤的臉蛋,道:“玥兒這麽乖巧、漂亮,誰遇見不得向個寶一樣對待啊?我注意到老爺爺為你做的那個花籃,邊緣的料角都沒有剪掉,是不是才做好的?”


    “昨晚弄完的。”蘇玥兒點頭說道:“老爺爺今天想剪邊角時,徐叔叔就來了。”


    “所以他還是愛你的。”我抱起她說:“別亂想了,乖哦。”


    蘇玥兒微微點頭,但她沒有停止思考。


    我們返回了棺材房,此刻,徐瑞和守墓老人喝的差不多了,後者邊低頭拿著小花籃一刀一刀的剪著料角,邊古井無波的道:“玥兒,你把衣服收拾下,跟著你的徐叔叔離開我這兒。”


    “老爺爺,您果然不喜歡我了。”蘇玥兒當場淚崩的跑上前,她搖晃著對方手臂,“為什麽要把我趕走啊?”


    守墓老人揮動手臂,他絕情的把蘇玥兒推倒在地,“鳥兒大了總是要揮動翅膀遠去的,如果你繼續留這兒,我以後死了,你可就成了一隻什麽都不會的笨鳥了。所以,咱爺倆緣分到了,走吧。花籃等晚上我托人捎去警局。”


    “我不幹,就是要留這兒做一隻笨鳥!”蘇玥兒這孩子的天性此時顯露無餘。


    守墓老人忽地掏出一把手槍,他指著自己腦袋,“你不走,我死。”


    “爺爺……我走,您別開槍,我這就走好嗎?”蘇玥兒哭成了小淚人,站在那咬著單薄的嘴皮不出聲音。


    我和杜小蟲別過腦袋,不忍心看著這一幕。


    最終,我們把打包完畢的蘇玥兒帶離了棺材房,臨走之前,她特意把以前捏的兩隻泥人留下,它們一小一老,代表的分別是誰不用說也心知肚明。


    抵達了警局。


    我和徐瑞、杜小蟲一塊哄著情緒低落到冰點的小蘿莉,可惜卻沒有絲毫的效果,還好哭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她迷糊糊的睡著了。


    就在我準備把蘇玥兒抱回宿舍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一個人忽如天降!


    一道纖細的身影把辦公室的門推開,她戴著比徐瑞小兩號的墨鏡,頭法披散著,緊身褲配了大紅色的寬鬆外套,提著淺綠的小包,往那一站就透著不凡的氣質。


    我們的視線不約而同的聚焦於這個女子身上,因為她令自己一方有著熟悉感!這種感覺十分的強烈,近乎能拉動心跳……


    唯有黎源沒有這種體會,他愣愣的道:“請問你哪位?”


    “吧嗒~”女子手中的提包掉地,她抬起青蔥玉手一把摘下了墨鏡,恬靜的神韻卻更像是一種麵無表情,“大家都在啊?正好不用一個個去找了。”


    老黑嚇得癱倒在地,他拚命的往牆角縮著,“鬼……鬼……鬼瞳前輩?你生前是好人,現在也不會是……惡鬼……對不對?”


    “小何……”徐瑞嘴巴張大的能塞下一部手機!


    杜小蟲渾身不停的顫抖著說,“鬼瞳姐……真的是你嗎?”


    我感到靈魂直往外冒,而涼意卻止不住的順著腳尖往體內湧,這是大白天的活見鬼了?!我牙齒無法控製的一個勁兒咯吱響著,“大姐姐……你……你究竟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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