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仙人誇父說道:“聶總捕頭,蒲兄弟,這數月以來,你二人一直在為神器一事奔波勞累,這神器一事與老朽可謂是休戚相關,如今老朽已經出現在了你們麵前,你們心裏也一定有一些事情想當麵問問老朽吧!”聶,蒲二人聽罷,不由互相對望了一眼,不一會兒,便聽得聶三江開口說道:“本座愚鈍,實在不知仙人所說的事情指的是哪些事情,還請仙人將其道來,一解我等心中疑惑。≥≦”誇父聽到聶三江這麽說,略帶點疑惑的口氣說道:“聶總捕頭,關於神器一事,當今天下也隻有老朽一人能夠告知你們其中真相,莫非你們就不想當麵問問老朽此事嗎?”聶三江微微一愣,隨即答道:“仙人,實不相瞞,本座已經查實,神器一事乃是子虛烏有,當不得真。因此,關於神器一事,本座心中已然明了,並無可問之事。還請仙人明鑒。”誇父聽後,長長地“嗯”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先離去吧,那個所謂的秘密也就不必再說了。”聶,蒲二人聞聽此言,便都各自依言離去。哪知,剛走了沒幾步,身後便傳來仙人誇父的話語:“蒲兄弟,你留下來,讓聶總捕頭先走吧。”蒲落塵聽罷,便即留了下來。聶三江則繼續往回走去。望著聶三江遠去的身影,蒲落塵有些不解地問道:“仙人,您老人家為何唯獨將我留下來?我蒲落塵不過隻是聶總捕頭手下的一個小捕頭而已啊!”不想,話剛出口,便聽得誇父答道:“正因為你隻是一個小捕頭,老朽才將你留了下來。或者可以說,你根本就不是一個捕頭。”


    蒲落塵聽完那最後一句話後,微覺吃驚,隨即說道:“前輩即為仙人,那自然是對這塵世上的事情了如指掌。落塵無話可說。隻不過,前輩方才所言,聽起來似乎另有深意啊!”誇父微微一笑,反問道:“那依蒲兄弟之見,老朽方才所言有何深意啊?”蒲落塵微微沉思了一會,說道:“既然仙人如此問,那落塵就鬥膽直言。仙人明知落塵不是一個捕頭,卻依然支開了聶總捕頭,隻將落塵一人留在身邊,落塵據此推斷,仙人所說之事或與聶總捕頭有關,又或者不宜讓公門中人聽到。落塵的解釋僅此而已,至於落塵所言對否,那就要看仙人的意思了。”誇父不由流露出了讚許的目光,嗬嗬笑道:“說的不錯,老朽果然沒有看錯人。蒲兄弟,老朽之所以支走聶總捕頭,隻因老朽所說之事事關重大,這件事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啊!”蒲落塵道:“既是如此,仙人為何要將此事告知於落塵呢?”誇父答道:“因為老朽相信,蒲兄弟不是一個貪心之人。”蒲落塵不覺一怔,隨即低聲答道:“仙人錯了,落塵同這世間的很多人一樣,都是貪心之人。”誇父“嗯”了一聲,便即問道:“既然你說自己是一個貪心之人,那老朽便要問上一句:你貪戀過什麽啊?”蒲落塵答道:“那已是陳年舊事了,既然仙人問起,那落塵就將其道來。落塵曾是天下第一劍派蜀山派的掌門大弟子,那時的我不僅貪戀蜀山派掌門之位,更對我那小師妹有著非分之想,由此可知,落塵也曾是一個貪心之人哪!”誇父聽罷,連連搖頭,說道:“非也非也,昔日你曾是蜀山派的掌門大弟子,那掌門之位本就該歸你所有,若不是那劍眉道人懷有私心的話,你也不會落魄街頭啊!你所說的貪戀之物本就該歸你所有,此事與貪戀二字無關,若是你真的心存貪念,當年又豈會甘心空手離開?你內心的善良包容了你師父的過錯,可是你又不能夠忍受這一切的生,因此,你的內心一直飽受煎熬,痛苦不堪,甚至數度想要一死以求解脫,隻可惜,上天不給你這個機會。你既然一心尋死,可見你對這塵世已無所留戀,一個已不再貪戀塵世的人,又豈會是一個貪心之人?”麵對仙人的一番話語,蒲落塵隻覺對方句句在理,想說些什麽,卻又說不出口,一時便也隻好低頭不語。


    誇父見狀,便問道:“蒲兄弟,你為何一言不?莫非你覺得老朽說得不對?”蒲落塵忙道:“不不不,仙人所言甚是有理,落塵心悅誠服。”誇父續問道:“既然心悅誠服,為何一言不?”蒲落塵支支吾吾地道:“仙人,如你所言,我······我蒲落塵縱是一個心無貪念之人,但也對塵世無所留戀。仙人為何······為何選中我這樣一個人?”誇父答道:“因為隻有你這樣的人才不會去貪戀塵世間的寶物,即使那寶物價值連城,你也不會據為己有。”蒲落塵何等聰明,很快便聽出了話中的意思,於是便開口問道:“仙人,莫非你有寶物要交於落塵看守?”誇父喜道:“然也!老朽所說的寶物便是你與聶總捕頭數月以來一直苦苦追尋的上古神器!”蒲落塵大吃一驚,竟有點口吃地說道:“仙人,你······你不會是在說笑吧?”誇父很快反問道:“你覺得老朽像是在說笑嗎?”蒲落塵不由無言以對。誇父見蒲落塵一副茫然不解的模樣,嗬嗬笑道:“也確實難為蒲兄弟了。塵世間隻有那愚昧無知的人才會去信奉鬼神,而蒲兄弟素來不信鬼神之說,因此對神器的真假也難以明斷。不過,你既然已經在誇父山遇到了老朽,莫非還決斷不出這神器的真假嗎?”蒲落塵沉思了一會,說道:“如照仙人所言,落塵便有一事不明,既然仙人有神器在手,為何不將這神器交給聶總捕頭,反倒交於落塵之手呢?”誇父聽罷,忍不住開口讚道:“問得好!不過,老朽不能告訴你這是為何。因為時機不到!”蒲落塵見仙人所言暗含玄機,便識趣地說道:“既然時機不到,那落塵便不問了。”誇父點頭道:“如此甚好,等時機一到,你自己就會明白其中緣由的。”蒲落塵道:“或許如此吧。”頓了一會,蒲落塵又道:“對了,落塵還有一事不明,還請仙人明示。”誇父道:“何事不明?道來!”蒲落塵神色一肅,說道:“仙人,並非落塵不肯為仙人看守神器,隻是在此之前,神器之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雖然已經結束,不過也難保有人不會對神器再起貪念。若是此時,真的神器現世,隻怕這些人就會為了神器而你爭我奪,一場血光之災也就在所難免。落塵懇請仙人,還是將這神器繼續留在誇父山吧,免得有人因此而丟掉性命啊!”


    誇父微微搖頭,說道:“有人會因為神器而丟掉性命,此乃命中注定。與神器現世一事毫不相幹。該生的事情始終都會生,天意如此,老朽雖為仙人,卻也無力改變。落塵,你還是接受老朽的安排,看守神器吧!”蒲落塵失望地道:“既是如此,落塵聽從仙人安排便是。”誇父聽罷,神色開始變得嚴肅起來。隻見誇父突然雙目緊閉,雙手向前伸出,五指向內彎曲,看樣子像是抓住了什麽東西。蒲落塵本想上前看個究竟,哪知,前腳剛一踏出,便看到一道強光從仙人誇父的手掌之內生出,由於這道強光耀眼之極,因此,蒲落塵隻得暫時閉上了眼睛。待得睜開眼時,那道強光已然化成了一根形狀怪異的木杖。那木杖足有五六尺長,且從頭至尾,黑若焦炭,看樣子,像是被大火燒過一樣。蒲落塵望著那木杖,滿腹狐疑地問道:“莫非這木杖便是仙人口中的神器?”隻聽得誇父答道:“不錯,正是此物!”在說話之時,誇父已然睜開了眼睛。


    蒲落塵道:“既然這木杖便是神器,為何會是這般模樣?”誇父聽罷,便即問道:“那依落塵之見,神器應該是什麽模樣?”蒲落塵細想了一會,答道:“依落塵之見,神器乃是神聖之物,崇高而不可侵犯,而眼前的這根木杖卻像是農家百姓所用的燒火棍一樣,庸俗不堪,落塵實在無法將此物和神器想象到一起,還請仙人見諒!”誇父點頭道:“不錯,乍眼一看,這根木杖的確不像是什麽神器,不過依照你們民間的傳說而言,所說的應該就是這根以桃木所製的木杖了。”蒲落塵聞言一怔,問道:“此話怎講?”誇父解釋道:“民間傳言,說老朽逐日之時,將一件神兵利器遺留在了民間。而老朽唯一遺留在民間的東西便是這根木杖了。當年老朽為躲避炎黃大軍的追殺,率領族人四處逃亡,來到誇父山之時,眾人都已是筋疲力竭。老朽便用山下的桃木做了一根木杖,以幫助老朽前行。後來,老朽死於黃帝手下大將應龍之手,而這根木杖便也遺留在了誇父山下。因此,你們一直所追尋的神器應該便是這根木杖無疑了。”蒲落塵聽罷,心下五味陳雜,慨然說道:“想不到決勝幫死了那麽多人,最終換來的不過是一根普通的木杖而已。”誇父用種異樣的目光望著蒲落塵,說道:“聽蒲兄弟說話的口氣,似乎是在可憐那些死去的人啊!”蒲落塵正色道:“不,落塵並不是在可憐他們,落塵隻是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什麽道理?”誇父問道。


    “一個人若是心懷貪念的話,那他越想得到的東西往往越得不到。即使是得到了,隻怕最終的結果也隻會是得不償失。與其費盡心思地去謀取那些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倒不如安分守己,做一些自己該做的事情。”蒲落塵語重心沉地說道。


    “說得好!那你認為自己該做的事情是什麽呢?”誇父續著問道。


    “當然,是製止惡人行惡了。”蒲落塵很快答道。


    誇父又一次長長地“嗯”了一聲,說道:“蒲兄弟,你說得不錯,既然如此,老朽現在便將這件神器交於你,你就用它來製止惡人行惡吧!”蒲落塵點頭稱是。隨後,便從誇父手中將那根木杖接了過來。說來也怪,那根木杖一到蒲落塵的手中,便立即幻化成了一把黑鞘長劍,劍鞘漆黑,劍柄漆黑,另外,劍鞘上還繪有誇父逐日的圖案。蒲落塵大驚之下,急忙揉了揉眼睛,仔細望去,才道自己所見無誤。


    “這······這是怎麽回事?它明明是根木杖,為何·····為何突然間變化成了一把長劍?”蒲落塵望著手中的黑鞘長劍,忍不住連聲問道。


    “很簡單,因為這根木杖乃是一件如意法寶,它到了誰的手中,便會幻化成那人常用的兵器,蒲兄弟自幼習練劍法,因此,這根木杖便幻化成為了一把削鐵如泥的長劍。”誇父緩緩答道。


    聽完誇父的答複,蒲落塵不禁又驚又喜,連聲說道:“如此說來,這根木杖的確是件難得的上古神器啊!”誇父微微一笑,說道:“你總算知道這件神器的妙用了。”蒲落塵聽到這裏,頓覺慚愧萬分,當下躬身賠罪道:“仙人,落塵愚昧,落塵實在不該以貌取物,褻瀆神器之威嚴,還請仙人責罰!”誇父不由笑道:“所謂不知者無罪,蒲兄弟莫要自責,以後對神器多加愛護就是了。”蒲落塵點頭道:“落塵明白,落塵謹遵仙人教誨!”誇父續道:“另外,還有一件事情,你要記住。”蒲落塵見仙人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便即說道:“仙人且說,落塵自當遵命便是。”


    隻聽得誇父說道:“蒲兄弟,先前你已猜測出,老朽所說之事不宜讓公門中人聽到。與你同來的那位聶總捕頭便是公門中人,蒲兄弟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麽做吧?”


    蒲落塵當即答道:“請仙人放心,落塵自當遵守秘密,絕不將神器一事泄露出去。”


    誇父聽罷,微微搖了搖頭,說道:“落塵,守住一個秘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況且,一個所謂的秘密遲早都會天下共知。老朽不過是讓你暫時守住這個秘密,到了合適的時候,再將其公之於眾。你明白老朽的意思嗎?”蒲落塵不由有些遲疑,當下用猜測的口吻答道:“仙人言下之意,落塵自然明白。隻不過,落塵鬥膽想問上一句:仙人所說的“合適的時候”,不知指的是什麽時候啊?”


    “這······”誇父不由麵露為難之色,不過,很快又搪塞道:“天機不可泄露!”


    蒲落塵不由有些失望,說道:“既是如此,落塵便不問了。”隨後,誇父又交代了蒲落塵其他的一些事情,交代完畢後,蒲落塵便隨同誇父一起離開了岔道,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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