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泄露了身份,恐怕會招致生命的危險,苟友鼓起勇氣,拍著胸脯保證道:"老大你放心吧,我隻有狗腿,沒有馬腳可以露出來的。"


    這時,門外卻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緊接著揚起內侍高亮的聲音。


    "大王駕到!"


    聞聲,除了躺在病榻上養傷的妲己以外,眾人紛紛跪地相迎。


    紂王大步走進寢殿裏,瞧見太師竟然在此,先是一陣疑惑,緊接著朗朗笑道:"聞太師,聽說你又打了大勝仗了,正在班師回朝的途中呢,寡人正準備擺酒相迎,沒想到你居然已經在王宮裏了?"


    聞仲忙不迭作揖道:"老臣聽說了太子出逃之事,於是便快馬加鞭的趕回來了。"


    提起這事,紂王的臉色頓時一沉,朝著他擺擺手道:"關於此事,聞太師就別再提了吧。"


    他可不想再聽他嘮叨了,他想說的無非是把太子找回來,遠離美人兒那種廢話。


    聞太師的性格剛烈,跟比幹一樣,很喜歡跟他硬碰硬,一點也不懂得什麽叫做承順逢迎;可不同於叔父比幹,聞仲極善於指揮作戰,據聞是曾經拜過仙師,承得仙法的緣故。(.無彈窗廣告)西岐那方蠢蠢欲動,蠻夷之邦虎視眈眈,若不是因為他很需要他這個善戰的人才,他早就將他給遠遠的眨謫了。


    聞太師神色肅然道:"老臣隻是想知道太子殷交究竟是犯了什麽天大的過錯,竟得被迫逃離自己的國土,落得如此悲傪的下場?"


    紂王正色道:"太子嬌奢淫逸,與七十二個宮女狼狽為奸,圖謀大位。"


    圖謀大位?這可是天大的罪名啊!居然給太子安下這麽重的罪名,看來這次大王是鐵了心,不打算再接納殷交了。


    大王一向不喜愛殷交,易儲之心早已埋藏在心裏多年了。


    紂王道:"你若是為了太子之事而來,寡人的心意已決,那麽你就退下吧。"


    大王如此的不喜愛太子,與妲己平日的陷害與挑撥有極大的關係。


    於是聞太師便轉了話鋒,徐徐說道:"聽聞妲己娘娘受了重傷,於是微臣便特地來看一看她。"


    聽了此話,阿布故意放聲大哭道:"可是你幹麻嚇人家嘛,太師剛剛好可怕啊!"她抺著眼淚,忙著盡奸妃的任務,極盡所能的挑撥道:"他剛剛分明是一付想殺掉我的可怕模樣啊,太師的心裏一定很痛恨臣妾害得太子出逃,以後他一定會想辦法報複的。大王,臣妾好怕啊!"


    紂王急忙上前安撫道:"愛妃,別害怕,當心你的傷勢啊!"


    見狀,苟友也跟著大聲哭道:"就是,他剛剛一付很想殺掉我們的樣子,臣妾也好怕啊!"


    胡澎的嘴角猛地抽了一抽,立馬扯著苟友的袖子,把他拉到一旁低聲道:"別胡說,你並不是臣妾啊!你隻是妲己的妹妹。"


    苟友嘀咕了幾聲道:"我得幫一幫阿布,增加她的聲勢啊。"


    胡澎低聲道:"你別愈幫愈忙了。"


    為了讓阿布能夠順利的當個奸妃,他可是調教了她好幾天了。


    但見阿布學有所成,拿著帕子,抺著眼淚,忙著大進讒言道:"聞太師他剛剛眼睛瞪得很大,臣妾很怕會被他給吃掉啊!"


    紂王輕輕撫著她的背,笑道:"哈哈哈!愛妃真可愛啊,聞太師怎麽會吃人呢?大概是太師剛班師回來,一身甲胄戎裝,身上還帶著一把大刀,把你給嚇壞了吧?"


    聞太師抬眸瞪著阿布,冷聲道:"既然娘娘不喜歡瞧見老臣,那麽請容老臣退下吧。"


    美人兒嚇得臉色蒼白,哭得一枝梨花帶雨,紂王忙著抬抬手道:"你快下去吧,別在這裏嚇壞美人兒了。"


    "是。"聞大師帶著奇異的眼神瞥了屋裏的三個女人一眼,然後便大步的退了下去。


    聞太師離開之後,阿布便努力的善盡奸妃的職責,在紂王跟前抺著帕子,很是委屈的哭哭啼啼道:"大王啊,那個聞太師目中無人,居然帶著刀闖進臣妾的寢殿裏,此舉根本就是在蔑視臣妾啊,以後臣妾還怎麽做人啊?"


    以美色為武器來構陷大臣,見阿布得心應手的奸妃樣,胡澎與苟友立馬一臉的欣慰,心裏盤算著事後再好好的讚揚她一番。這時,紂王卻將眉頭一皺,頗為不悅的開口道:"愛妃還是好好的休息養傷吧,聞太師不會再擅自來打擾你了,寡人改天再來瞧你吧。"


    語罷,便轉身離開了。


    苟友看著紂王大步離開,消失在門後的身影,張了一張口,納悶道:"那個昏君明顯心裏不太爽的樣子欸,阿布說錯什麽話了嗎?"


    阿布聳一聳肩,一臉的莫名。


    胡澎伸手摸著下巴,想了一想道:"看來……紂王很重視聞太師啊!妲己與聞太師不合,弄得水火不容,再鬧下去,恐怕隻會招來他的反感。"


    苟友道:"有大王撐腰,難怪聞太師會那麽跩了,居然敢直接闖進來嬪妃的寢殿,真是目中無人。他進來時,我們毫無防備,會不會被他給看出什麽了啊?"


    胡澎捋著光滑的女人下巴,神色頓時黯淡了下來,道:"這個聞太師恐怕不是一般的凡人啊,以後,咱們得當心一點了。"


    *


    天山的山頂上,大雪紛飛,寒風吹拂在耳邊呼嘯著,天地一大片無際的白色蒼茫更覺得一陣陣徹骨的寒意襲來,聞仲拉緊身上的狼皮大衣,徐徐的步入冰冷的山洞裏。


    他手持著火把,順著冰冷的山洞走了好一段路,最後終於來到了寒冰窖前。


    他將火把插在牆上,然後朝著結界裏頭的女人輕聲喚道:"師父!"


    挨在牆邊的白衣女子聞聲便緩緩的抬頭看了他一眼,沉聲道:"這會兒你怎麽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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