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神廟大門被一腳踢開,第一個汙斧巨魔低沉的聲音在房屋的四壁搖蕩:“一旦讓我抓住你,小偷,我會把你撕成碎片在鍋裏煮爛!”


    這個時候,我已經快步邁上台階,來到了神廟的二樓。二樓的樓梯口有三扇木門,分別通往三個不同的房間。


    樓梯上響起嘈雜的腳步聲,暴怒的巨魔已經察覺到了我的存在,一起向樓上湧來。


    沒有任何遲疑,按照事先計劃的那樣,我立刻推開木門,衝進窗口靠北的房間裏。這是一件簡陋的臥室,裏麵隻有一個破爛的衣架、一隻舊椅子和一張鋪著粉紅色床褥的雙人床,**擺著幾件幾近透明的女式內衣褲,床頭還擺放著一張相貌輕佻的女人的畫像。


    嗯?這不應該是村子裏唯一一名僧侶的房間嗎?我還以為這些虔誠的信徒都是些腦筋死板的老實人呢……


    “咚咚咚……”巨魔們攀登樓梯的腳步聲不絕於耳,聽起來最快的那個已經攀上二樓了。


    事不宜遲,我立刻收回了關於這個村落的神廟僧侶私生活問題的種種猜測,一腳踏在窗邊那張色澤曖昧的雙人**,緊接著猛地向窗外一躍……


    我當然不會像前麵的那個矮人戰士一樣,選擇緊靠著懸崖的窗戶往外跳――那非但不是一條能夠讓我安全逃亡的生路,簡直算得上是一條直達地獄的快捷通道;同樣的,我也不會選擇跳到村子的中央廣場上去,這同樣是個蠢主意,直到現在,散落在村子各處的巨魔汙斧巨魔們還在絡繹不絕地往這棟兩層高的小破樓裏殺來,倘若我現在跳下去,肯定會落在一大群渴望殺戮的巨魔中間,等待著他們用沉重的單手斧和結實的木杖把我攪成一坨肉泥。


    一開始我就選好了自己的退路:跳到小神廟西側的山岩上去。在這塊大岩石和窗口之間大約有一臂多寬的間隙,雖然距離不是很遠,但從上往下看去總是讓我覺得有些心虛。


    原本我很想像個身手利落的勇士一樣,在一個虎跳之後緊跟著單手撐地,在空中翻過一個跟頭之後緊跟著輕鬆瀟灑地穩穩站定。可惜的是,我的身體機能並不像我的想像那麽英姿颯爽,整個動作從一開始就出現了偏差:在我嚐試著用右手支撐地麵的一瞬間,手肘的關節忽然一軟,然後整個人就都失去了平衡,像一具僵硬的雕塑一樣笨拙地拍上了岩石。在石頭表麵狼狽地擺成了一個“大”字的形狀。有那麽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好像被這一下拍成了一個平麵,鼻頭和嘴唇都像是被擠進臉裏去了一樣,完全沒有直覺。等到我終於重新感覺到了它們的時候,它們就開始用疼痛折騰起我來,搞得我鼻腔裏總是酸溜溜的,眼角也掛上了淚花。


    準確地說,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眼角的淚水是因鼻子摔在地上而產生的自然反應,還是這強烈的痛楚讓我一時沒能抗拒自己的怯懦。


    一恢複直覺,我立刻連滾帶爬地向前猛躥了幾步,在這塊岩石上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落腳點,小心翼翼地回頭看著神廟裏正在發生著的情景。


    屋子裏正發生著的事情總算讓我長鬆了一口氣。


    汙斧巨魔們仍然在一個接一個地擠上樓來,把這間原本就不是很大的小臥室擠得嚴嚴實實的。那些因為部落旗幟被搶而暴怒的巨魔們瞪著紅通通的眼球在屋子裏來回掃視著,把每一個角落都看了個遍。如果說他們的目光也是有溫度的話,隻怕這間房子此刻已經被燒成灰燼了。


    不過這些木訥愚笨的家夥沒有一個想得到我會在最後的緊要關頭破窗而出,哪怕往窗外看一眼的人都沒有。我看著這群蠢貨滿腔怒火無處宣泄、既憤怒又有些呆滯的表情,既覺得他們咎由自取,活該被我戲耍嘲弄,又忍不住為我自己的行動計劃感到些許自得。


    在岩石後麵,我找到了一條小路,這條路一直連到通往村外的山路上去。雖然大部分汙斧巨魔都因為旗幟的失竊而被吸引了過去,可路上仍然殘留著三五個哨卡,還有一些在村子裏遊蕩著的巨魔。不過這些根本阻攔不住我的去路。我隻花了幾分鍾的時間就摸清楚了他們行動的規律,毫不費力地從他們中間鑽了出去,終於離開了這個簡陋的巨魔營地。


    走出荒廢了的阿爾貝村,我直奔裏德城而去。在城中守備軍營地的門口,我又一次見到了那個身材壯碩的戰武士女訓練師。


    “如您所願,女士,巨魔部落的旗幟已經被我帶回來了。”我從背囊中取出旗幟,雙手捧到了她的麵前。


    搞到這麵旗幟費了我很大的心力和精神,我甚至為之冒了生命危險,可這個女訓練師對此似乎一點也不關心。她伸手抓起旗幟,用十分鄙夷的眼光看著它,手指還滿不在乎地揉搓了幾下,隨後就像是扔垃圾一樣把它扔到了身後:


    “我原以為你做不到的,沒想到你並不像看上去那樣愚蠢……”她或許認為這麽說是在褒揚我吧,可我對這種褒獎一點也不感興趣。不過為了我的成功轉職,我還是按耐下了心中的不忿,靜靜地等待她說完。


    果然,很快她就繼續說道:“……你的表現證明了你的有足夠的勇氣和智慧,能夠承擔起更大的責任。傑弗裏茨?基德,我接受你成為英勇的戰武士中的一員,歡迎你,力量源自勇氣!”


    一道紫色的光環從我的腳下升起,很快就將我包在了中央。一種怪異的力量循著我的神經走遍了我的全身,讓我的身體發生了一些變化。就在這片刻之間,我的攻擊力、防禦力同時增長了十點,敏捷也提高了五點,生命力和鬥氣值各增加了五十點。


    但我覺得,最大的變化並不僅僅是這些數據上的提高,而是源自於我的心。不知為什麽,在轉職成功的刹那間,我覺得自己的心裏立刻升騰起一陣驕傲的熱情,一種叫做“勇氣”的東西充盈著我的心房,讓我感到自己的鮮血也流淌得更為熱烈了。我從未像現在這個感覺自己精神抖擻、戰意高漲,隻希望現在就能衝到一群末世君王的爪牙中間,和他們拚個你死我活。


    “力量源自勇氣!”這是戰武士的戰鬥信條。我們相信真正的力量來自於自己生命中最堅韌最驕傲的那一部分,是無所畏懼的堅強信念讓我們勇於戰鬥、不怕強敵。或許,此時的我,正是受到了它的鼓舞,才會產生這樣的感觸吧。


    除了成功地轉職,豪壯的女訓練師還給了我一枚戰武士的徽章和一柄長劍。戰武士的徽章上雕刻著一隻張滿鮮花的盾牌,盾牌上站著一隻昂首的海燕――據說這是一種敢於和驚濤巨浪拚搏的英勇鳥類。每一枚戰武士的徽章上都被附上了一種魔法效果,當我們佩戴它的時候,每十五分鍾就可以激活一次“振奮之心”,可以消除一切恐懼、魅惑、混亂和致幻效果,讓我們從內心的困擾中立刻掙脫出來。


    如果說戰武士的徽章還隻是一件不會經常使用的輔助品的話,那麽這把“勇敢者之炎刃”的出現則簡直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


    直到現在,我用的還是當初從劍齒山強盜手中奪來的那柄“劍齒撕裂者”。雖然在當時,它所產生的威力很讓人振奮,附帶的撕裂效果也非常實用,可它畢竟是一把低級別的武器。到了我現在三十五級的時候,它的殺傷力就很難再滿足我的要求了。前一段時間我就想過要把它換掉,可是一直沒有找到趁手的武器,也就一直把它用到現在。


    和“劍齒撕裂者”相比,這把“勇敢者之炎刃”造型十分普通,既沒有什麽精美的花紋,造型也沒有那麽別致,平滑的劍身大約有三指寬窄,質地堅固而略顯厚重,兩側各留著一道細膩圓滑的血槽,銅鑄的劍柄上被刻成了粗細不等的幾圈,握起來手感很牢靠。


    這把劍可以增加三十點的攻擊力,還能給使用者增加十點的敏捷和三十點生命。這把劍上還附加著一些火係魔法效果,每次攻擊都會帶來十點額外的火焰傷害,並提高了百分之十的爆擊機會。


    如果我能早點擁有這把劍,當初與大吸血鬼梅內瓦爾侯爵戰鬥的時候或許就不會那麽艱難了吧。


    拿到了徽章和長劍,我又多花了點時間,在訓練師的指導下把使用長劍的能力提高到了“專精”級別,並學會了“固守”、“回身斬”和“劍刃壁壘”幾項全新的戰鬥技能。正當我要離開的時候,忽然從左後方傳來了一聲滿腔不甘的絕望驚叫:


    “放開我,救命啊,我不要轉職……”


    (依舊是廣告時間:格鬥家的《異世功夫之王》。我是不是說過這個人“可能”是個練家子?現在基本得到證實,他就是一個練家子,而且住得離我不遠,所以……大家都知道這個廣告是怎麽回事了。


    同情小弦子的讀者都來幫我報仇雪恨啊,1012358號的書,大家大腳丫子一起踩過去啊………………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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