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延禦使遁光正在趕路,他的遁光本來就比一般人快速,不知不覺已追上前麵一道遁光,這是一道粉紅色遁光,邵延覺得眼熟,陡然想起,剛分手不久的袁霸追擊不是粉紅色遁光,袁霸當時喊的是什麽桃花教的小子,不怪覺得眼熟,應該是桃花教的路數,是剛才那位,方向不對,也許是同門吧。跟上去瞧瞧,好久未施展化虛影遁秘術了,這還是邵延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戰獲得的秘術。


    遁光一暗,頓時淡的肉眼幾乎看不清,遠遠跟了上去。邵延心中對這種秘術還是有點不滿,記得前世劍仙小說《蜀山劍俠傳》上麵描寫了一種無形劍遁,一經施展無形無色,絕對是跟蹤盯梢、暗算殺人上佳之選。自己雖然也會隱身,也能施展木石潛蹤之術,但都隻是靜止狀態下能用,看來要好好研究一下,能否創造出類似無形劍遁的神通法術。


    章玉郞感到這兩天諸事不順,作為桃花教中築基後期的修士,也算得上一個小高手,無意中探聽到五毒門兩個弟子的一個秘密,對方一個不過是築基初期,一個也不過是築基中期,被對方發現,順便調戲了那個築基中期小丫頭幾句,犯得著窮追猛打嗎。不過,那個小丫頭也真漂亮,怎那麽多壞心眼,那個小蝴蝶太可怕了,幸虧自己舍棄了一件靈器,才脫了身,自己一個築基後期高手,卻差點被一個築基中期的小丫頭收拾到,已經夠丟臉的了。又被那個築基初期的傻小子追得如傷家之犬,更是丟人到家了。


    那個傻小子明明是五毒門的,你玩玩那些小蟲子就算了,學什麽不好,偏偏拿根大棒砸人,還弄得雷電亂飛。


    想起袁霸那凶悍的近戰之術,不禁打了個寒戰,那小子整個不是人,是他媽的一個人形凶獸。


    章玉郞不覺安慰自己,幸虧自己機靈,讓那個路過的修士作了擋箭牌,自己看見一個修士路過,故意從他麵前飛過,那傻小子再也沒有追來,看來他們幹了起來。那個路過修士有點眼熟,好像在那見過,哦!對了,想起來了,那不是陰山宗懸賞的邵延嗎,這段時間經常聽到他的名字,還得了個外號,叫辣手修羅,據說是個凶殘的家夥。他們遇到在好不過,最好,邵延將五毒門的幹掉!不對,五毒門的將邵延幹掉!也不對,最好兩方人同歸與盡。自己是不是回去,看看能不能撿個便宜。


    算了,章玉郎心想,還是小命要緊,自己多次改變方向,兜了個大圈,應該擺脫五毒門的人了。他不知道的是,他認為的凶殘家夥正跟在後麵。


    邵延遠遠吊在章玉郎的後麵,見章玉郎遁光落向一座山峰,邵延也不追過去,就近找了一個小山峰落了下去,也不用神識查看,喚出柳靈郞,柳靈郞借乙木之氣,消溶入章玉郎身邊一棵大樹樹幹裏,整個樹成為邵延的耳目。


    章玉郎明顯在等人,邵延也不著急,隻是靜靜等待。等了有半個多時辰,一道骨白色遁光落下,一個如竹竿般細長,雙眉吊起,臉色蒼白的中年人出現在章玉郎麵前。


    章玉郎忙上前打招呼:“厲兄,別來無恙。東西帶來了嗎?”


    “萬化收魂瓶我帶來了,什麽時候動手去收桃花毒煞?”厲姓修者說。


    “不忙,到黃昏時那桃花煞才劇烈噴發,現在時間還早。對了,今天來我得到了兩個消息,一個與你們陰山宗有關。”章玉郎說道。


    “與我們陰山宗有關,是什麽消息?”問話的人是陰山宗一個築基處士,名叫厲尚樂,因章玉郎無意發現一處蘊藏桃花毒煞,想收集桃花煞來煉製一件靈器,但桃花煞一般法器在其中很容易受到侵蝕,知道好友厲尚樂師傅有一件古寶——萬化收魂瓶,專能收取各種煞氣,故托他借來收取桃花煞。


    “說來話長!”章玉郎開始講述事情的經過,事情從他偷聽到五毒門獨孤鳳師姐弟在雲夢澤發現一隻幼年期的雷蛛開始,正好,袁霸沒有自己的靈蟲,加上雷蛛屬性和袁霸相合,都是雷屬性,於是準備去收複這隻雷蛛,章玉郎被發現後又調戲對方,仗著修為被對方高,結果被對方打得抱頭鼠竄。當然,丟臉的事他不會去說,隻說自己被發現後,不與對方計較,隻是匆匆離去,中途又偶遇邵延的事。


    邵延也有點佩服對方口才,這樣的家夥不去說書,真是浪費人才。


    章玉郎將事情講完,厲尚樂沉默了一會,說道:“這個辣手修羅邵延不可小視,五陰師祖一脈的鬼羅師叔就隕落在他手上,雖然,當時鬼羅師叔和一個仇敵相鬥已身負重傷,但鬼羅師叔畢竟是結丹期修士。而邵延據說是隻是築基修士。”


    “怎麽可能!”章玉郎驚歎道。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後來五陰師祖的另兩個弟子魂羅師叔和獸羅師叔出山去捉拿他,但卻铩羽而歸。據說,邵延擁有一件古寶,還精通陣法。兩位師叔就是在這上麵栽了跟頭。”厲尚樂自己都不知道懷著什麽心情說了這一段有自曝家醜的話。


    章玉郎不由倒抽口涼氣,邵延這麽厲害,自己還想去找他,這不是去送死,那兩個五毒門師姐弟說不定已凶多吉少,等收了桃花煞,去雲夢澤看看,能不能把雷蛛也給降服了。


    “厲兄,差不多了,我們出發去收桃花煞吧。”兩人駕起遁光。


    邵延收回了柳靈郎,也駕禦遁光遠遠跟了過去。了解了事情始末,心中對兩個判了死刑,桃花毒煞,是個好東西,諸天神煞幡看來又要增加一種神煞。


    不到一個時辰,遠處出現幾座小山分布在一個沼澤四邊,沼澤並不大,隻有方圓三裏多,幾座小山似將沼澤圍在當中,幾座小山上漫山都是桃花,微風過處,落英繽紛,奇怪的是,現在根本不是桃花盛開的季節,但幾座小山桃花開得卻是真真實實,遠遠望去,滿山好像披上了粉紅的薄紗。


    前麵兩人落下遁光,站在一座小山山頂,此時,夕陽西下,沼澤中猛然噴出一股粉紅色的氣柱,如噴泉一樣衝到一定高度又四散開來,不一會,整個沼澤便籠罩上一層厚厚的粉紅色大霧,直到和周圍小山桃花連成一片。在夕陽的餘輝下,這種景色極其妖豔。


    隻見兩人祭起一個黑色的瓶子,周圍粉紅色霧氣歸成一束,向瓶口投去。兩人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瓶子上,邵延以咫尺天涯之術,悄悄靠近他們,離他們隻有百十步,這了不引起他們注意,連護身氣罩都沒有打開,不覺吸入一絲桃花煞,頓時,感覺渾身暖洋洋,一股情欲直透大腦。


    邵延暗叫不好,木中火和石中火一提,立刻把侵入體內這一絲桃花煞煉化,不禁暗叫好險,如果不是自己煉有三昧真火,即使不會有生命之險,可能這次行動可能無果而終。親自體驗了桃花煞才明白,這種毒煞實是生物至情至性至**的煞氣,也不能說多歹毒,不過是生物繁衍本能所化的煞氣。如果將此煞氣收入幡中,會演化也什麽魔神呢,這個問題值得期待。


    邵延見前方兩人心思都放在萬化收魂瓶上,天賜良機,飛天蜈蚣鍾少嚴現出身形,諸天神煞幡浮在鍾少嚴的頭頂,搖了兩搖,一大蓬烏眚毒煞絲向兩人披頭蓋臉地罩了下來,兩人感覺後麵有動靜,剛一回頭,還未反應過來,已被烏眚毒煞絲裹了起來。


    兩人連慘叫聲都未來得及發出,諸天神煞幡搖處,兩具腐朽的白骨連同儲物袋掉在地上,萬化收魂瓶停止了吸收煞氣,靜靜懸浮在空中,邵延身外盤旋著承影劍,手上兩朵火苗剛剛浮現,卻發現敵人已被解決,承影劍化作一道光華收入體內,手上火苗又悄悄散去。


    邵延淩空一攝,將萬化收魂瓶和儲物袋收入囊中,為了保險,一團火將白骨化為粉末,又施展斬斷因果法將因果盡可能抹去,做完這一切,分身鍾少嚴祭起諸天神煞幡,滾滾粉紅色桃花煞像乳燕歸巢一樣投入諸天神煞幡,一頓飯的工夫,整個沼澤的桃花煞隻剩下薄薄的一層,邵延見幡已飽和,讓分身收起諸天神煞幡。


    不多一會,剩下的桃花煞像被地下一張大嘴吸下去一樣,整個沼澤又不見一絲粉紅色,這沼澤下有什麽東西,邵延搖了搖頭,這和自己有什麽關係,隻要不來找自己就行。


    諸天神煞幡最麻煩的一件事就是每增加一種神煞,就要祭煉一次,不然,煞氣無法凝結成,除了第一次祭煉雖七日,其餘都是三日三夜。


    邵延就決定在沼澤邊小山上祭煉,自從上次祭煉弄出了那麽大動靜,不知這次又會有什麽動靜,在這裏祭煉,此地較偏僻,加之,此地本是桃花煞源地,祭煉時即使有大的動靜,也會因本地桃花煞本身加以掩飾。


    邵延立好祭壇,畫好符文,又在外圍布置好陣法和禁製,鍾少嚴開始祭煉。邵延看過一個傳說,認為煞氣是遠古時隕落後留下的本源氣息,邵延還是比較認同這種說法,因為上次祭煉證實這種說法比較合理。


    這次比較順利,直到最後一刻都沒出現什麽狀況,也沒有什麽幹擾,當遠古一絲絲殘存的精神慢慢被神念召喚而來,溶入諸天神煞幡時,一聲嬌吟聲響起,頓時,漫天飛花憑空產生,靠近地麵又憑空消失,四周桃花朵朵開,天女淩空而舞,粉紅色煞氣凝結一朵粉紅色蓮花,蓮花上立著一位雪膚花顏,不知是天女,還是魔女,作舞狀,聖潔不可犯,然口中嬌吟聲入耳使人熱血沸騰,欲火不可抑,腦後圓光中種種聲色走馬燈一樣變幻,隻要望上一眼,立刻神魂陷入其中而不知。


    這又是什麽,完全將人的情欲放大到極致。這時,腦中傳來分身意識,請本尊為兩位魔神取名,邵延一怔,諸天神煞幡傳來一股神奧的信息,原來,第一尊魔神因為其唯一,有無名並無大礙,然當魔神不止一位時,命名定其性,所謂名定而物分,行事名正而言順。第一尊魔神九首八臂,人身蛇尾,叫什麽,邵延的惡趣味發作,八歧?不行,它隻有八個頭,九頭鳥,不成,魔神又不是飛鳥,那叫啥?對了,中國神話有位相柳,九首蛇身,對,就叫相柳。


    相柳名一成,立從幡中現身,九首八臂,人身蛇尾,八臂中雙臂手持巨斧,原來另外六臂法器看不清,現在卻明明白白持在手中,一臂手中托塔,一臂手中執鈴,一臂手持神杵,一臂手持投槍,一臂手持鋼鞭,一臂手持銅鐧,整個魔神威風八麵,殺氣騰騰。


    那位桃花女魔神又叫什麽?明顯調動人情欲,叫她妲己,不行,她又不是狐狸精,對了,就叫她歡喜天。


    歡喜天名一成,蓮花上女子舞姿立變,聖潔中帶著**,左手持一支桃枝,上麵開滿桃花,右手執一麵神鏡,漫天天花飛舞,天女舞於當空,彩帶飄飄,魔姬舞於身遭,胴體隱現。


    名定演化結束,魔神散入幡中,整個幡麵不再是烏光沉沉,而是烏絲和粉紅色絲在幡麵遊走不定。


    諸天神煞幡被鍾少嚴收入體內溫養,這次祭煉出奇順利,沒有任何人來打擾。邵延神識往周圍一掃,不禁苦笑,祭壇周圍數百步內,毒蟲小獸都在交尾中精髓枯竭而亡,歡喜天威力也太過於那個了。


    神識也掃過那些桃樹,初時並未在意,但很快發現不對,邵延來到一棵桃樹下,折下一根桃枝,桃木本應該有一種陽剛正大的氣息,但這裏桃木氣息已完全變了,沒有一絲陽剛辟邪的氣息,而是充滿了一種不可抑製**氣息,不怪季節不對,桃花在盛開,這裏桃花大概永遠在盛開,**的本質讓這些桃樹永遠將其最美麗的一麵展現出來,雖然桃樹沒有意識,但桃花煞卻激發了桃樹作為生物的一種本能。


    邵延心想,這種桃木製作邪門法器是一種不錯的選擇,但對自己好像沒用。這邊事情已結束,還是趕往火煉門去收取岩漿之火。


    一道遁光向西方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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