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對望了一眼,再看看南育門掌門熱切的眼神,吃人的嘴軟,隱塵說道:“也罷!我們四位道友明天起,在廣場上講法解疑,不論誰,如有疑問均可提問。”


    掌門立將這個消息公布出去,南育門的弟子立刻興奮起來,元嬰修士平時連見一麵都不可能,一下子出現幾位為他們講法,整個南育門都沸騰了。


    次日清晨,高台連夜搭好,台上四個蒲團一字排開,每個蒲團前一張婑幾,上麵放著玉杯,台兩側,四個年青秀美的女修士充當侍女,在旁邊奉茶。


    台前空出一片,作為法術演示之中,台上人未到,台下南育門修士早早就在等候,到場不止南育門修士,還有一些搖水門和北搖門的修士,因和南育門合作搜捕妖獸,聽到南育門傳信,遂一起連夜趕來。


    掌門將四人迎上台,四人坐定,邵延在最右邊,身邊是五毒門的滅情婆婆,再往左是隱塵和隱凡。南育門掌門介紹了四人身份,請四人開講,侍女奉上熱茶,林韻柔和四人帶來的弟子在台下前排坐定。


    四人謙虛了一番,最後決定由邵延先講,邵延開講,並未講什麽高深之道,隻是如何純化體內靈氣,紮實根基,便於衝關。聲音輕柔,隨口講起,不見其絲毫用力,每個覺得好像在自己耳邊說話,南育門掌門自認做不到如此不作痕跡。


    南育門修士大多數是煉氣修士,特別是一些衝關失敗弟子恍然大悟,細想自己行為,衝關不失敗才沒有天理,頓感一個良師是如何重要。


    邵延隻講了不足半個時辰,眾人感覺意猶未盡。下來是隱凡講法,隱凡所講也不高深,講的是施法方法和禁忌,大門派自有一套施法規則,能提高法術成功率和威力,下麵弟子感覺受益非淺,也講個半個時辰。


    接下來是滅情,她講的是如何讓靈獸和自己更契合,提升自己的戰力,讓台下不少沒有自己靈獸的修士動了心思,是不是也弄一隻。


    最後是隱塵,談的是丹藥使用的利弊,如何消除丹藥在身體中積累的丹毒,四個一共化了兩個時辰,如下眾修士也知機會難得,幾乎沒有任何聲音,個個都在認真聆聽,認真記住每一個字。


    四人一輪結束,互相之間點了一下頭,邵延開口道:“下麵,我等四人為大家解惑答疑,如有疑問,均可提出!”


    下麵沒有一絲聲音,也許懾於四人威名,第一個開口比較難。見無人提問,南育門掌門急了,剛要出來,袁霸走了出來,向四人一躬,轉過臉向邵延請教道:“邵前輩,我修體術,然而搏擊之技不如韻柔妹妹,不知有何缺點,如何提高?”


    邵延笑道:“你之技巧,已達上乘,然而過度追求技巧,導致花招過多,韻柔之技,已到返樸歸真之境,每一擊都直指本質,信手拈來,妙若天成,她如再進一步,當可以武入道。你的路與她不同,她是先體悟大道,然後融入武技之中,你本是由武入門,你現在應做是刪繁就簡,培養自己的氣勢。”


    “多謝前輩指導,如何培養自己氣勢?”袁霸問道。


    “氣勢隻有自己體驗,這樣吧,我讓你想感受一下,你上前來。”邵延站起身來,一步邁出,站在空地上,和袁霸相對。“韻柔,將你的**借我一用!”


    “是,師傅!”林韻柔取出大**,邵延接**在手,“你仔細體驗!”


    一**在手,邵延氣質立變,好像又回到當初單**闖千軍的時候,一股慘烈之極氣息油然而生,讓在場所有人如置身百萬軍中,那股殺氣,簡直可以上斷浮雲,下截黃泉,台下修士,瞬間臉都變色,不少人雙腿打顫,恐懼感從內心升起,袁霸在邵延對麵,感覺自己被一種巨大恐懼所籠罩,連舉棍的勇氣都沒有。


    台上三個元嬰修士心中也有恐懼升起,到底是元嬰修士,立刻壓了下去,這股氣勢絕不是高階修士的威壓,就是一種慘烈殺氣,是讓人直麵死亡的一種殺氣。三個元嬰修士心中駭然。


    邵延氣息一發即收,將**交給林韻柔,眾人才如同從噩夢中醒來,長舒了一口氣,邵延往後退了一步,自然回到蒲團前,自然坐下,才開口道:“這就是氣勢!”


    袁霸臉色發白,眼中卻充滿狂熱:“如何做到?”


    眾人也豎起了耳朵。


    “有一法,你封印全身法力,投入軍中,不用法力,隻用武技,在戰場上,在那百萬軍中,生死關頭去領悟!”邵延道。


    “多謝前輩指教!”袁霸退了下去。


    有人開了頭,其他修士膽子也大了起來,一個南育門修士上前向四人施了一禮,轉頭向隱凡請教:“隱凡前輩,我用火球術很順暢,但施展另一個火係法術烈焰狂卷時,總是不流暢,經常成一片火海,而不向前方卷去,我不知道什麽原因,望前輩指點。”


    隱凡問道:“你是什麽靈根?”


    “金火雙靈根。”


    “火係法術烈焰狂卷,明為火係法術,實質上是以火係為主,配合變異風靈根最好,火借風力,烈焰狂卷而出,沒有風靈根,如果有木靈根亦可,你隻有金靈根和火靈根,而金靈根從根本上克製木靈根,所以烈焰雖出,往往得不到風助,狂卷效果不出。”隱凡解釋道。


    “那麽,烈焰狂卷之術我就不能煉了!”


    “這倒不是,有兩法,一是你將來進入築基期,不論有無靈根,一般法術都能應用,這是因為進入築基期,根基已立,自然靈氣五行轉化,不過非自己靈根效果差而已;二是利用技巧彌補,前麵火小,後麵火大,火焰自然前滾。”隱凡認真指點。


    這段話卻是出了邵延意外,因為其中居然包含科學道理,前麵火小,後麵火大,火小則溫度低,火大則溫度高,溫差自然成風,也許是經驗之談,讓邵延不得不刮目相看。


    “多謝前輩指點!”這位弟子施了一禮,恭敬退下。


    許多弟子紛紛上前向四位前輩請教,四人也一一點指,旁聽者也感到受益無窮,許多經驗隻有親身經曆才清楚,四人經驗對眾多修士來說極其寶貴,不少人平時無人指點,一個問題就能將他困住好長時間,南育門本身門派太小,其中高階修士也少,不少疑問就是掌門這個結丹修士也不能解決,這就是小門派與大門派的區別,小門派不僅修士資源少,修行法門、修行經驗的缺少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邵延來到此界,前世國學,特別是道佛兩家經典給他極大的助力,數千卷《道藏》前世隻是粗粗過了一遍,還有佛教常見經卷也是如此,卻不想開發出腦神,前世隻要掃過一眼東西都曆曆在目,結合這個世界購買和殺死敵人所得各種法門法術,他的修養實不在大門派之下,加之他始終記住一名話:知識就是力量。也不住收集各種典籍,才讓他走出一條這個世界無人走出的路。


    轉眼間,半天過去了,南育門掌門人請幾人休息,用些果品,四人下台,往大殿而去,而台下眾人卻開始相互交流。


    林韻柔和另外兩門弟子被南育門長老們圍在一起,說是長老,除了兩個和掌門一起去陪邵延四人結丹修士外,其餘都是築基修士,在大門派,他們也隻能算內門弟子,而林韻柔這六人中,有一半是結丹修士,就是另外三個築基修士,恐怕實力也在他們之上。


    這些長老平時高高在上,此時卻一點長老自覺也沒有,紛紛向六人討教,六人也一一回答,林韻柔跟隨邵延,其見識不會弱於任一大門派結丹修士,在對大道理解方麵,甚至許多元嬰修士不如她,而另外五個均出身大派,其見識也是一流,對付這些長老綽綽有餘。


    現場還有許多煉氣弟子,他們先是旁聽,到後來也請教起六人,甚至問起無關的問題,有一個煉氣二層的修士大概聽說一般修士都有儲物袋,對林韻柔背著寶劍很好奇:“林前輩,法器不是可以放入儲物袋,前輩怎麽將法器背在後麵?”


    旁邊南育門眾多修士眼中露出白癡的目光,往旁邊悄悄撤了一些,太丟臉,人家高興怎樣就怎樣,不好好請教修煉問題,說過這樣白癡問題。


    林韻柔一望,這個修士比林韻柔還小一二歲,當下一笑說:“小兄弟,我背的不是法器,隻是一件符兵,煉氣三層以下不能使用法器,我師當初見我修為不足煉氣一層,特傳我符兵術,使我能夠禦器攻擊。我現在隨師在塵世曆練,師傅讓我盡量不用法術,我帶它作一般兵器使用,也算對過去一種懷念。”


    此話一出,身邊好像靜了下來,林韻柔這才發現異常,看見眾人看著她,有點奇怪:“怎麽了,有什麽不對!”


    “韻柔妹妹,你知道你說什麽,符兵,我是第一次聽說,你是說,它能像法器一樣禦器而用,不需要達到煉氣三層,你知道這對低階修士意味什麽?”獨孤鳳盯住林韻柔說道。


    林韻柔搖搖頭,對她來說,很正常:“除了不能禦器飛行,攻擊距離不如法器,沒有什麽?”說完,手掐訣印,手一揚,嗆的一聲,背上符兵飛起,一溜青光,在空中一個盤旋,又回到背上。


    獨孤鳳恨鐵不成鋼:“我的傻妹妹,符兵一旦流傳開,低階修士戰力急劇上升,多少低階修士做夢都想能禦器對敵,符兵難煉製嗎?材料貴嗎?”


    林韻柔搖搖頭:“很簡單,如果掌握法門,甚至凡人都能製作。用的是低檔材料,整件符兵隻有一二塊靈石成本。”


    那些低階修士眼中立刻露出渴求,聰明的長老立刻想到請掌門去說說,看能不能得到符兵製作方法。


    當晚,掌門厚著臉皮,問邵延這個法門需要多少靈石購買,邵延一愣,符兵本是符咒變化版本,隻不過載體不是符紙,問清情況,其他三位元嬰修士聽說後,也感興趣,雖然對他們無用,不過對剛入門修行弟子卻是一個不錯選擇。


    邵延想了一會,答應明天講法時傳授符兵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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