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少嚴聽到破空聲,見對方麵露喜色,知道來人肯定與對方有關,先將對方解決,然後再與來人對麵,削弱對方一分是一分,鍾少嚴作為邵延的分身,知道今天此事不能善了,與其等對方合在一起,力量更大,不如先解決一個,至少讓他失去戰鬥力。


    拿定主意,趁對方麵露喜色,心神未能全部集中在戰場上的一瞬,太陽光線刹那聚成一束,如數個太陽從身邊升起,轟向對方。


    瞽長老見自己門中人起來,正自高興,心靈突然示警,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降臨在頭上,大驚之下,已汽化的真水也在倉促間聚集成一束,半水半汽攔了上去,念頭一動,本命法寶真水圭現於麵前。


    如熾熱鐵棒插入水中,哧的一聲,汽水柱全部化為蒸汽,粗粗的太陽光柱並未縮小多少,正擊在真水圭上,瞽長老感覺渾身如焚,好像進入熔爐,真水圭水波一閃,立刻沸騰,防護立破,光線擊中真水圭的本體,上麵法陣都出現融化現象。嘴一張,一口熾熱血噴了出來。


    事情還沒完,太陽光線雖被擋住,鍾少嚴另一件法寶白骨錘已出手,灰白光華一閃,化作一個鬥大的錘頭,上麵靈異的巫紋層層疊疊,離錘飛起,這已不能算是一件純正的法寶,而是法寶與巫寶的結合體,瞽長老本已受傷,神識一接觸巫紋,心神不覺感到一陣舒暢,一種快樂從心頭升起,有一種放開自己身心,全力擁抱白骨錘的衝動。


    到底是元嬰修士,這種感覺一起,立感不對,當下一咬舌尖,清醒過來,神識已受損,元嬰萎靡不振,暗自慶幸,不料白骨錘已如脫韁的野馬一樣撞了過來,無奈之下,驅使已受損的真水圭硬擋在麵前。


    “道友!手下留情!”遠遠傳來一聲高喊,鍾少嚴根本不理睬,白骨錘轟的一聲擊在真水圭上麵,真水圭發出吱咯的難聽的聲音,帶著瞽長老被擊飛了出去,人在空中,口一張,鮮血不要命的噴了出來,耳中聽到骨骼的斷裂聲。就這一擊,雖未能要他的命,但瞽長老可以說,已徹底失去戰鬥力。


    一道如彩虹一樣七彩光帶淩空截住了擊飛出去的瞽長老,輕輕一卷,瞽長老已被對方救下。


    “道友,你的手段太毒辣了吧!是否對本門有偏見,下得如此辣手!”對方為首一位青衣修士道。


    鍾少嚴這才認真觀察來人,來了一共三人,都是元嬰修士,兩個中期,一個初期,開口之人,一身青衣,國字臉濃眉,很威嚴;兩邊兩人,一著灰衣,骨骼粗大,一臉絡腮胡,雙臂較長,幾達膝蓋;另一個淡色衣衫,長得眉清目秀,倒像一個讀書人,比較纖秀。


    “手段毒辣?難道允許你殺人放火,就不允許我反擊!在下火棗山鍾少嚴,你們是海天宗的哪位?”鍾少嚴譏諷了一句,報出自己姓名,要對方通名。


    青衣之人道:“海天宗副掌門沙嘯天。”


    “海天宗長老朱攀龍。”灰衣修士也報名。


    “海天宗長老陳知命。”淡衣修士扶住瞽長老,將一顆丹藥塞進了瞽長老的嘴中,順口回答。


    沙嘯天低聲問瞽長老的事情經過,瞽長老忍著傷痛,將經過仔仔細細說了一遍,鍾少嚴也不打擾對方,任由對方述說,心靈深處聯係本尊,邵延正在往這邊趕,每步上千裏,大概還有三個時辰,要鍾少嚴想方設法拖住三個時辰,到時,就是不敵對方,將人救走,卻是不成問題。


    這一敘述就是半個時辰,鍾少嚴心中希望對方說得再詳細一點,臉色卻不動聲色,隻是冷冷旁觀,人攔在林韻柔前麵,林韻柔滄海月明珠清輝隱隱,腳下蓮花托定,也沒有一絲收起痕跡,人隻是靜靜立在海麵,沒有一絲不耐煩。


    三位元嬰修士聽瞽長老述說,當聽到因為那顆珠子自己門派幾個結丹修士送命,仔細盯了一會林韻柔頭上珠子,鍾少嚴看到他們眼中透出一縷貪婪,作為一個元嬰修士,當然能看出此珠的特異之處,決不是法寶之流,可能是靈寶,或是仙寶。果然,當瞽長老述說結束,三個元嬰修士相互傳聲談了一會,沙嘯天開口了:“鍾道友,事已到此,此女殺害我門修士已清楚,請鍾道友將此女交給本門處置。”


    鍾少嚴冷笑道:“錯不在我火棗山弟子,你們有何資格說此話,事起貴門,不思悔改,反而行強盜之事,如若無事,我等告辭!”


    “你!我海天宗滅你火棗山易如反掌,別給臉不要臉!”沙嘯天一臉怒火。


    “沙掌門,你消消氣,聽我一言,鍾道友,我門數人死在貴門之手,貴門總應該作出一些賠償吧!”朱攀龍勸道。


    “你說說如何賠償?”鍾少嚴心中冷笑。


    “海天宗並不缺靈石,這樣吧,事因那顆珠子而起,隻要將那顆珠子交給我方,之後,隨便加些法寶靈石,事情就此揭過,如何?”朱攀龍終於露出真正的目的。


    “很好,不僅小的做強盜,老的也不差,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韻柔,我們走。”鍾少嚴也不想和之糾纏。


    “殺了海天宗的人,還想走,你當我們海天宗是你們不知那個旮遝裏的火棗山!給我全都留下吧!”陳知命一陣冷笑,隨手祭出一寶,卻是一隻精鐵煉成的飛魚狀法寶,閃電般掠了過來。鍾少嚴頭頂上現出天羅傘,五彩光華淡淡一閃後,一派紅光裹定,飛魚狀法寶一遇天羅傘上外圍淡淡五彩光華,頓時一滯,如入泥潭之中,天羅傘本是得自五行宗修士之手,此寶對五行之物有一定克製,後被邵延重煉,不僅強化了此功能,更是加入強大火性,為了對付鍾少嚴化形劫中的冰劫,其火之強,不弱於鍾少嚴的太陽真火。


    鍾少嚴手一動,一隻奇亮的由太陽真火構成的大手飛出傘外,隻一撈,將鐵飛魚撈在手上,劈叭一陣輕響,太陽真火已將鐵飛魚中陳知命一絲神識烙印燒得幹幹淨淨,大手收回,順手扔進了戒指。


    “好賊子,我不與你幹休!”陳知命頂上現一麵鼓,鼓聲一響,大海波濤立起,這是他的本命法寶,喚作潮音鼓,鼓聲散則能鼓動江河潮水,形成巨浪,更夾著細小水針,密密麻麻,一著人身,隻攻心脈,讓人防不勝防;聚則成束,無形無質,摧人內髒。


    沙嘯天更是幻出大手,抓向林韻柔頭上的滄海月明珠,被滄海月明珠清輝托住,下不去。朱攀龍一枝珊瑚煉成枝狀法寶配合陳知命攻向鍾少嚴。


    鍾少嚴傘外更現一幡,正是諸天神煞幡,幻出相柳魔神,一斧劈開了沙嘯天的大手,和沙嘯天戰在一起。諸天神煞幡中粉紅光華一閃,魔神歡喜天一手持鏡,一手持桃花枝,舞姿天成,桃花枝輕擺,桃花朵朵開,現於朱攀龍麵前,身形翩躚,手中桃花一刷,將珊瑚枝刷向一邊,雙目含情,望著朱攀龍一笑,朱攀龍心中一股邪火上升,不好!朱攀龍立刻清醒過來,壓下心中欲火,珊瑚枝七彩閃爍,和歡喜天鬥在一起。


    白色光華一幻,魔神雪女截住了陳知命,白衣白發,一手持風袋,一手持法杖,法杖上嵌六角形冰晶寶石,風袋口一開,凜冽寒風吹出,風過之處,紛紛結冰,法杖指處,雪花朵朵,陳知命剛將浪鼓起,寒風一過,浪頭頓成固體,不能向前而去,細小水針,化作朵朵雪花落下。更要命的是,雪女頭上的頭發長短變化不定,突然間會變得很長,如漫天銀絲一樣,差點將陳知命纏住。


    諸天神煞幡幻出三位魔神,每位實力皆在元嬰期,這是鍾少嚴化形後,作為本命法寶的諸天神煞幡威力也水漲船高。並不是說,魔神就能戰勝元嬰修士,幡中魔神,攻擊手段就是那幾種,而且,元嬰修士一般都有自己擅長的法術,此法術一經施展,往往影響周圍很大範圍的天地靈氣,少則一裏,多則數十裏,元嬰修士間戰鬥,一旦運用此,別人根本無法插手,除非你是化神修士,魔神如果處於這樣環境中,就顯得單薄,今天這場戰鬥,鍾少嚴實際上占了大便宜,論他實力,雖超過一般元嬰修士,也達不到一個人戰勝三個元嬰修士程度,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元嬰修士一旦使用自己擅長法術時,必然幹擾自己同伴,三個人合力實小於三人之和。


    轉眼間一個多時辰過去了,鍾少嚴隻是在哪個魔神抵擋不了時,幫助一下,而林韻柔沒有任何事情,三隊打得熱火朝天,一些戰鬥餘波波及到林韻柔時,都被滄海月明珠擋掉。


    諸天神煞幡幻出魔神手中法器都是煞氣所凝,與對手真正法寶一接觸,往往就崩潰,雖然很快重新凝出,但對元嬰修士殺傷力太低。


    鍾少嚴眉頭一皺,心中猛然冒出一個想法。召出自己的心宿烈焰旗,傳到魔神相柳手中,相柳散去八隻手中兩手法器,雙手執定心宿烈焰旗,大旗一揮,一條火龍咆哮著撲向沙嘯天。


    鍾少嚴傳音給林韻柔,借來離火鳳凰旗,歡喜天本為兩臂,此時,又長出兩條臂膀,揮舞著離火鳳凰旗,一隻火鳳出現,鳳鳴聲中,撲向朱攀龍。


    可惜隻有兩麵烈火旗,如果有三麵烈火旗,就可以組成三才烈焰陣,威力大增,眉頭一鎖,又舒展開了,白骨錘落到雪女手上,雪女同樣現四臂法相,白骨錘握在手中,從骷髏骨的眼堝之中射出兩道灰白色光華,直奔陳知命,陳知命鼓聲聚成束,擊散了這兩道灰白色光華。


    三位魔神又漸漸將三位修士壓了下去,陳知命急了,暗自偷偷布置。在一旁失去戰鬥力的瞽長老忽然做出了一件事,他見三位元嬰修士久戰不下,施展出得自上古遺跡的秘術——命運截斷術,此術並不是消耗靈力,而是消耗靈魂力量為代價,隨著他的手訣,一口血噴出,在空中形成一道奇怪的血符,血符在空中一閃,化作兩道淡得幾乎看不出的血光,射向鍾少嚴和林韻柔,林韻柔頭上滄海月明珠光華大作,黯淡血光化作一縷輕煙散去,對林韻柔根本沒用,瞽長老嘴角一縷血絲溢出。


    鍾少嚴猛覺一寒,生命力大量流失,不對,立刻鎖住生命力,發現一縷血光侵入,體內妖嬰一顫,知道遭人暗算,對於這類邪術,民間之中常用鏡子八卦之類破解,立刻存想先天八卦護體,也不知有無效果,試它一試,妖嬰身邊先天八卦起,奇異效果出現了,八卦不同卦相立放奇光,那縷血光頓時如雪入沸湯,化為烏有,瞽長老猛然一聲慘叫,盲眼之中血淚流下。


    與此同時,異變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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