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延也拱手為禮:“在下邵延,也是聽說此處多年前變故,過來一探,見此處已是荒草離離,心中感慨世事滄桑,所以在此留連徘徊,讓周兄見笑了。”


    “原來邵兄也是雅人,失敬失敬!”周鴻漸忙說道。


    “兄台主仆二人,一路風塵,也是專門來此憑吊?”邵延見周鴻漸文質彬彬,也不由心生好感,便問到。


    “說來兄台勿笑,我非本地之人,家中也比較殷實,因讀《徐霞客遊記》,為了所吸引,遙想先賢,便心生誌向,也想踏遍天下名山大川,追先賢步伐,仿先賢誌向,寫一部自己的遊記。”周鴻漸眼中露出堅定的目光。


    “兄台大誌,邵延在此預祝兄台成功!”邵延拱手為賀,邵延也沒有想到,自己當年冒充徐霞客遊曆世間,著遊記僅為引起凡人國度權貴名流注意,查尋一些真相。想不到引起有誌之士來模仿,不過,如果周鴻漸知道麵前這個人就是當年徐霞客,不知道他會有什麽感想。


    “多謝兄台,我遊曆到此處,聽說此地變故的傳說,特地過來看看,確如兄台所說,見此情,頓感滄桑變化。本想兄台與此地有關,了解一下情況,寫入遊記,也好增資,兄台也是憑吊之人,與此無關,但能遇兄台,也是一大高興之事。天已近午,我行李之中,有些吃食,還有一葫蘆酒,不如席地而坐,與兄台飲一杯,如何?”周鴻漸主仆二人獨行,難得遇到一個能談得來的人,特別是在這荒郊野外,起了結交之心,熱情邀請邵延。


    邵延是元神之身,根本不需飲食。而且出來之時,除了將承影劍蘊藏在元神之中,其他什麽也沒有帶,儲物袋、靈石以及法寶都未帶,憑他現在修為,不遇上化神真人,而且對方要擁有靈寶,邵延都不懼對方,就是遇上擁有靈寶化神真人,想留下邵延也無可能。不過對方是個文人雅客,邵延閑來無事,好久不與普通人打交道,倒也起了興趣。


    “恭敬不如從命,對此地之事,我倒聽過一些傳說,不如邊喝邊談。”邵延謝過。


    “周興,將那塊油布找個平坦地方鋪下,就在此休息一下吃飯,也聽聽邵兄說說此地故事。”周鴻漸吩咐仆人周興。


    一會後,油布鋪好,荷葉裹著的一隻燒雞,一些切好的牛肉,還有幾張大餅,一葫蘆酒,三人坐下,顯然,周鴻漸並未將周興看成仆人,大概為了攜帶方便,三人麵前的碗都是木頭所製,周興將三個碗中酒倒好,三人邊喝邊談。


    “此村官方所說是瘟疫所毀,還有另一種傳說,此村毀滅與傳說中的仙師有關,據說,當時有一妖魔被一位仙師所傷,落荒而逃,來到此處,為了養傷,便一口將村民的精氣魂魄吸走,釀成慘案。卻被另一位仙師發現,出手殺了這妖魔,村民卻無法複生,就施展法術,將大地翻動,將村民埋葬,你們如仔細看,還會看到地麵翻轉的痕跡,雖然過去了許多年,地麵異於普通村莊。”邵延換了一個名目,說出了真相,他想借對方的筆,將此事真相流傳下去,也算對當年村民一個交待。


    周鴻漸主仆細細一觀察,果然發現異樣,當下周鴻漸說:“果然有道理,我在遊記中也將記下這個傳說,就像徐霞客先生當年在他遊記中記載仙市的傳說一樣。”


    邵延心中暗笑,當然有道理,我說的就是事實,當然,此話不會說。周鴻漸說了些旅途中趣聞,賓主盡歡。


    周興收拾好東西,又要起程,邵延發現周鴻漸眉宇略帶青灰,知道周鴻漸近期有一難,心中一動,相逢也是緣分,就幫你一把,也算還你一飯之恩,邵延悄悄留了一道印記在周鴻漸身上,輕吷一口氣,埋下一道法術,周鴻漸主仆並無察覺。


    雙方拱手而別,邵延目前兩人向東北方向而去,看來兩人要去的龍江流域,按他們方向,可能會到千峰山,這是龍江下遊的一個山群,麵積並不大,不過方圓百多裏,不過附近卻有龍家和金家兩個修真家族,還有一些散修之流,常常來往於千峰山,世俗之人多見修士禦器飛行,有不少關於修士的傳說。


    邵延見兩人走遠,又望了一眼這座廢棄了的村莊,一步邁出,山河大地如流光一樣往後退去,邵延已出現在飄香城外的爛桃山上,山陽一側,遠遠望去,依稀還能看見當年雷珠爆後樹木倒伏的痕跡,但近看卻已是桃木蒼翠,現在不是桃花開放的季節,桃樹林鬱鬱蔥蔥,邵延身上承影劍的原料就是得自此處,當初端木琴就是從這座山上得到雷擊桃木,在飄香城市場上賣給了邵延。邵延因此在築基期煉出了法寶,這是得了材料之中那縷得自雷劫洗煉後法則烙印,才機緣巧合成就法寶。


    邵延來此,除了是舊地重遊,體驗一下當初情況,也算一種反省,隻是時間跨度較長,從另一角度來看當初,在心境不同情況下,考察當初所行,對未來所行也有幫助,是一種煉心;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他此次出來隻帶了承影劍,到此找機緣,看看能不能將它上升成靈寶。承影劍是邵延最早煉成的法寶,一直跟隨邵延,經邵延不住溫養,各方麵都得到長足進步,不過隻是法寶,而且此劍邵延從未加入其它材料,邵延也不想加入其它材料來破壞桃木那種自帶的正大陽剛之性,最好能找到其它同緣材料,進一步提升它。邵延想到此木的產地,當初此樹成妖結丹渡劫,結果失敗。


    植物成妖比動物更是艱難,不過也有其獨特地方,動物成為妖獸,不到化形期,不會化成人形,植物隻要靈識一開,妖丹成形,雖不能化形,但卻有一種動物所未有的能力,就是其靈識幻化,可幻成人形戓其它動物,在離本體的一定範圍內活動,雖不是化形,也算能在一定範圍內活動。


    而且,植物根係龐大,渡劫時如果情景不對,會有一部分靈識帶著精華遁入根部躲藏,就是靈識被天劫所毀,往往會留下精華深藏地下。邵延來此目的,就是想尋找這種東西,如果能找到,承影劍有很大可能進階靈寶。


    邵延站在山頂,感受著體內的承影劍的那最根本的氣息,神念籠罩全山,在那數以億計的氣息中和承影劍氣息對比,這是一種龐大的工作,就這樣甄別了三天時間,終於捕捉到那一縷氣息,不過有些哭笑不得,因為這縷氣息第一日就捕捉到了,覺得有點似是而非,當時就忽略了,結果多花了兩日,才發現當時疏忽了。


    這縷氣息卻是在山的東南側地下,邵延尋著神念找到那裏,地麵已看不到痕跡,泥土下一二尺,發現焦黑的樹樁,再往下是那龐大根係,氣息逐漸明顯,此時邵延再無懷疑,往下追去,在離地麵八丈左右,神念之中發現一團核狀光團,表麵布滿了桃核一樣光紋,邵延知道這就是自己所找之物。


    他現在是元神之體,泥土對他來說並不能構成阻礙,甚至連土遁之術都不有施展,就消失在地麵之上,人已來到那核狀物處,樹根到此,已比較細,但此處卻是一個突起,邵延光華閃現,將上下兩端輕輕地切斷,順手將之收入袖中。此物一收,那些樹根立刻失去光澤和僅餘的一線生機。


    邵延重新出現在地麵,此地事了,邵延並不急著祭煉,此地臨近飄香仙城,來往修士很多,而如果煉成靈寶,必有器劫,肯定會引來不少修士,邵延雖不懼,但也不想惹此麻煩。


    邵延又是一步邁出,山河大地再次如流光一樣後退,邵延出現在當初停留了幾個月靜修的山神廟,當初已是破敗不堪,現在卻已完全倒塌,時光比什麽都厲害,邵延望著眼前破敗景象,心生感觸,在斷壁之中來到後院,原來兩間房屋頂已塌,唯有四麵牆還剩下半截,門和門框已腐朽,邵延進入其中,卻無法落腳,床也已腐朽,雜草和雜樹已長滿,樹根之下,依稀可見已腐爛的床木,邵延歎了一口氣,退了出來。


    四下打量了一下,就在院中找了一塊鋪有石板之地,袍袖一揚,一陣風過,清理幹淨,隨手而下禁製,開始將得到那核狀物煉入承影劍中。


    周鴻漸主仆二人自別了邵延,便一路向東北而去,到了官方直道,也租了一輛馬車,二日後,便來了千峰山,此山千峰峻立,風光秀麗,時有仙師出沒,也是不少文人墨客所喜遊賞之地,時有文人來此。


    其主峰稱為一柱峰,如一柱擎天,有石階盤旋而上,此峰之頂有近畝平地,皆為石質,人在其上,周圍諸峰,盡收眼底。時有雲霧遮蓋,流傳有“一柱探入白雲天”的說法。


    周鴻漸主仆有些氣喘爬上峰頂,周鴻漸雖是文人,但平時也習武增強體質,行走世間也好護身,因此,就是如此險峻之峰才有些氣喘。兩人隻帶了些隨身之物,行李都放在山下客棧之中。


    兩人極目遠眺,蕩胸層雲生,群山伏首,不禁心中豪氣大生。遠處山河曆曆如在麵前,似伸手可及,偶爾遠方天空之中,蒼鷹掠過雲天,白雲悠悠,使人塵慮頓消。


    兩人正在貪看山景,天空之中破空聲起,兩人尋聲望去,五道光華急掠而來。


    “仙師!”兩人腦中不約而同冒出這個念頭,聽說此地經常有仙師出沒,果非虛言。轉眼間,天空光華已近,有些不對勁,前麵一道白光歪歪斜斜跌落下來,一位身負重傷修士跌落在兩人身邊。


    兩人一下子怔著了,還未回過神來,後麵四道光華已停在數丈高處,四名修士腳踏光華。


    “老大,這裏有兩個凡人!怎麽辦?”其中一個黑衣修士說。


    “一起殺了,免得將我們龍江四傑名聲壞了!”一個黃衣修士冷淡地說。


    一道白色光華襲向兩人,還未近身,徹骨的涼氣已侵入身體。兩人一陣絕望,對仙師可興不起任何反抗。


    就在這生死關頭,周鴻漸衣衫飄動,一派淡淡清輝閃起,向外一擴,那道白色光華一觸清輝,頓時失去光華,化為一把尺許短劍墜地。一股淡青色罡風如千尋巨浪,排山倒海向四周吹去,那周鴻漸身邊隻是一陣輕風拂過。


    這正是邵延當日輕輕一吷留下的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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