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信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頭瞥向一側,聲音低沉的說道,“我早就不是孩子了,是你一直把我當成長不大的孩子。w..更新最快【】”


    “你長大了嗎?你長大了,怎麽竟做那些幼稚的事情?阿信啊,我不希望你多麽成功,多麽出息,但是你至少堂堂正正的做人吧?混黑社會?那些混黑社會的哪個有好下場!”


    程信拿出口中的棒棒糖,指著暖心,語氣重了重,身上依舊是一身的痞子氣,“程暖心,你把蘇豫盛氣走了,你死定了!”


    暖心一驚,眼神中掠過的害怕,被程信捕捉到,程信眸子裏劃過一閃而逝的痛意,


    “怎麽,害怕了?”


    他雙手插在褲兜裏,彎腰,臉突然湊過來,俊臉放大在暖心的麵前。


    “……”


    “害怕了?後悔了?就去追他啊。程暖心,你抱著他的腿,跪下來哭求他原諒你啊。”他殘忍的話,像是刀子戳在了暖兮的胸口。


    “程信,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說話?”


    暖心的胸口感覺被人壓上了一塊大石頭,喘息難受。


    “程暖心,一直以來,你不就是這麽卑微而下賤的愛著那個男人嗎?那個男人說什麽,你就聽什麽。今天,你倒真是長本事了,竟然敢對他說‘不’。隻是……惹怒了蘇豫盛的代價,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


    “……”


    “你說,蘇豫盛會不會趁機把你休了。”


    “……”


    “我感覺,他早就想要休掉你這個沒用的女人了。”


    程信將手中的棒棒糖丟到了地上,雙手插在褲兜中,腳步慵懶地走了出去。


    “程信,你要去哪裏?”


    “他都讓我滾了,我還死皮賴臉的留在這裏,讓道上的兄弟知道了,我以後還怎麽出去混。”


    “程信,你今天晚上哪裏都不準去!”


    程信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阿信!”


    ……


    淩晨兩點,蘇豫盛還是沒有回家。


    程暖心枯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的朗月,心思煎熬,想要給蘇豫盛打電話,問問他去了哪裏,她竟是膽怯的。


    她從來都不曾忤逆過他的意思,暖心不知道蘇豫盛會不會原諒自己。


    這麽晚了?


    他會在哪裏?


    ……


    冰點酒吧,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男子正坐在晦暗處,孤獨的啜飲。


    他就是蘇豫盛。


    蘇豫盛從家裏出來就後悔了,那是他的家,他不但沒把那個人渣趕出去,竟然被趕了出來?


    一想到此,蘇豫盛就憤怒難紓。


    蘇豫盛:程暖心,你好樣的,你真的……好樣的!


    仰頭一飲而盡,蘇豫盛的心被程暖心給攪亂了。不知不覺之間,那個女人現在也可以影響他的心緒了。


    “先生,可以請我喝一杯嗎?”


    蘇豫盛外型氣質太過耀眼,不時有寂寞的女人過來搭訕。隻不過,蘇豫盛現在心裏惱恨著程暖心,哪還有閑心和其他女人**。


    過來搭訕的女人們見這個男子太過冷傲,不但話都懶得說,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她們知道沒戲,悻悻而去。


    蘇豫盛又連喝了幾杯,又有一個不知道死活的女人過來搭訕。


    “嗨……”


    “滾!”對方剛剛說了一個字,蘇豫盛就不耐煩的咬牙突出了一個字。


    厲眸如利劍射向了不怕死的女人,卻在看到女人的臉的刹那,他愣了一下。


    “瑾之?”


    女人笑道,“豫盛,好久不見。”


    蘇豫盛打量著麵前的女人,二十**歲的年紀,正是女人最成熟飽滿的年紀,端莊大氣的姿容,沒有小女子的柔弱,如果放在古代,定是花木蘭似的巾幗女英雄。


    “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差不多,有**年了吧?”蘇豫盛感慨道。


    “整整十年零一個月二十三天!”


    慕瑾之坐在了蘇豫盛旁邊的高腳椅上,問調酒師要了一杯龍舌蘭酒,陪著蘇豫盛喝。


    “沒想到你竟然記得這麽清楚。”


    瑾之笑意含著苦澀,她要如何告訴這個男人,他不在的日子,她思他若狂,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如今,她忤逆爺爺的意思,歸來,隻為他一個。


    “不開心嗎?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


    蘇豫盛對人的心防很重,即便身旁坐著的是曾的青梅竹馬,十年的時間,早已陌生。


    “沒什麽,工作累了,便來坐一坐。”


    瑾之喝了一口龍舌蘭,眉眼裏流淌著淡淡的惆悵,她扭頭看著蘇豫盛,麵前的男人早已不是十年前的男子,麵前的男人成熟、穩重,睿智,英俊的麵孔依舊可以讓很多的女人瘋狂。


    “你什麽時候回大陸的?”


    十年前,瑾之的父母去世,瑾之便跟著哥哥去了香港,一開始兩個人還聯係,後來蘇豫盛搬了一次家,也就斷了聯係。


    “三個月前。……”瑾之看了一眼蘇豫盛,柔聲說道,“我去你家找過你,你搬家了,周圍的鄰居也不知道你去了哪裏。”她頓了頓,聲音裏帶著埋怨,“豫盛,你搬家了,為什麽不告訴我一聲?”


    十年,她一定不知道,她有多思念這個男人。


    十年,這個兒時的玩伴在他的記憶裏已模糊,他想不出來繼續保持聯係的必要性,蘇豫盛喝了一口酒,轉移了話題,


    “你現在做什麽?”


    “商人,滿身銅臭的商人。”她無奈的笑,“你知道的,我從小就不安分,我的夢想是當個探險家……可惜,人生到底是不如意的。”


    蘇豫盛頻頻看手機,和她聊天的時候,也顯得心不在焉的,瑾之黯然:她將這個男人掛在心上,這個男人卻早已忘卻了她。


    忍了忍,瑾之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豫盛,你……結婚了嗎?”


    “結婚了。”


    瑾之驀地攥緊了玻璃杯,表情也冷卻了下來,“我沒想到你結婚會這麽早?”


    “碰到合適的就結了。”


    “碰到合適的?”


    她錯過了他了嗎?


    手機終於響了起來,蘇豫盛眼神中劃過激動,他拿起手機卻並沒有接。手機一直在響,蘇豫盛的唇邊掛著一抹笑容,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大理石的吧台台麵,就是不接。


    “你為什麽不接電話?”瑾之奇怪的問道。


    “我妻子,她惹我生氣了,我自然要端高了姿態,否則下次女人會騎到我頭上去的。”末了,他補充了一句,“女人,寵不得!”


    心思一動,瑾之突然抓過了手機,接了起來,“喂,你是哪位?”


    “你?”


    瑾之食指放在飽滿的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他喝醉了,和我在一起。你是誰?喂,喂喂……”瑾之把手機遞給了蘇豫盛,“我以為,她會質問我一通,沒想到她竟然掛了。”


    “慕瑾之,你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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