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閃人了……”有人嚷嚷了起來,現場瞬間混亂了起來,亂糟糟一片。


    劉芳卉看到插在兒子背後的那把刀,看到他藍色的工裝服暗紅一片,慘叫一聲,昏死了過去,“媽,媽……”蘇曉雲扶住了昏死過去的母親。


    警察接到人舉報說有人打架鬥毆,沒想到居然如此惡性的事件,一個男人居然被刀子捅了,更這些小警察們頭疼的是,兩個人都是熟悉的人,蘇豫盛曾經是大老板,他們局長的私交好友,那個程信,小混混,更是警察局的常客,很多次,是一個叫程暖心的女人拿錢將惹事的程信保釋出去。


    警察看到兩個人,也不用追問是原因,直接逮捕了程信。


    保鏢要上前阻止,被程信攔住了。


    程信的雙手被警察戴上了手銬,他望著程暖心,程暖心卻不在看她,眼裏隻有蘇豫盛。


    他苦澀的笑,絕望蔓延。


    他隻是她的弟弟而已。


    ……


    今天真的不是什麽黃道吉日,她剛出院,蘇豫盛就被人捅了一刀,住進了醫院。


    好在,蘇豫盛沒有傷到要害,修養一段時間就好。


    醫生取出了匕首,消毒,縫合,蘇豫盛被醫生勒令臥床修養。暖心這個本來今天應該出院的人,卻又留在了醫院,照顧蘇豫盛。


    “對不起,豫盛。阿信他……”


    “你不用說,我都明白。”


    他明白,暖心卻不明白自己亂糟糟的心。程信大禍小禍就沒有斷過,作為程信的姐姐,她一次次的在程信的身後給他擦屁股,這次,他卻捅了蘇豫盛。


    “他說他喜歡你,你要怎麽辦?”


    “我要怎麽辦?在我的心裏,他永遠都隻是我的弟弟。我對他……”暖心眉頭皺的緊緊的,“我不懂,他怎麽會對我產生這種感情的。你知道,阿信的,15歲的時候就亂搞,16歲的時候把一個小女生的肚子搞大了,還是我的帶著她去醫院墮胎。


    他就是一個孩子,永遠都長不大,不懂事的孩子!”


    “他是個孩子,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你打算一輩子在他後麵,替他收拾爛攤子嗎?”


    暖心搖頭,“他的事情,我不會再管了。他也該長大了。”


    蘇豫盛從來沒有把程信放在眼裏,對於蘇豫盛來說,威脅隻有一個堇司。


    “張強和我私交很好,我會和他打招呼,讓他不要為難你的寶貝,弟弟!”蘇豫盛將“弟弟”兩個字咬的很重。


    暖心看著蘇豫盛,動了動嘴角,想要告訴蘇豫盛,不用管程信,讓他自生自滅去,到底還是狠不下心來。


    “豫盛,我替阿信謝謝你了。”


    蘇豫盛眼神中劃過一絲冷色,他趴在床上,緩緩收回了目光,“程暖心,我最近想了想,我們兩個的關係,俗話說的好,強扭的瓜不甜,你既然不喜歡我了,那不用勉強了。”


    “你什麽意思?”暖心震驚的看著蘇豫盛,不解他話裏的深層意思。


    “你還是住在綠地公館,我偶爾也會回去住,但是僅此而已。有一天,你如果碰到喜歡的男人,也可以再嫁。”


    兩個月未見,蘇豫盛原來在想這個。蘇豫盛如此通情達理,暖心應該高興的,心頭卻因為這番話隴上了一層氤氳。


    “你剛剛動完手術,一定很累,別說太多話,好好休息吧。媽看到你受傷,昏倒了,小司一個人在家裏。我得回去照顧她,我明天早上過來看你。”


    “嗯。”


    蘇豫盛趴在床上,臉背對著暖心側著。


    暖心走到了蘇豫盛的身邊,給他蓋好被子,柔聲對他說道,“晚上會有看護照顧你。如果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我電話一直開著。”


    “嗯。”


    暖心見他不想和自己說話,心裏鬱悶,想了想,離開了病房。


    蘇豫盛這才扭頭過來,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心裏苦澀似榴蓮。剛才的話是試探,是以退為進,她還是不要她。


    ……


    暖心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去看了劉芳卉。


    劉芳卉身體一直不大好,今天受了驚嚇,血壓飆升,要不是搶救及時,很可能半身癱瘓。


    暖心對這個婆婆原來是怨,現在是愧疚。


    劉芳卉最疼的人是蘇豫盛,蘇豫盛是他們蘇家的根,是劉芳卉一輩子的驕傲,今天卻因為她,蘇豫盛被人捅了一刀。


    暖心在劉芳卉的麵前抬不起頭來,


    “媽,今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錯,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讓豫盛受傷的。你要是生氣,就罵我吧。”


    劉芳卉皺著眉頭看著這個兒媳婦,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話才好,重話說不得,“……我怎麽敢罵你。”


    “對不起。”


    “罷了,這件事情,一個怨打,一個怨挨,你們兩個的事情,我不管了。你們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去吧。這邊有曉雲呢,你趕緊回去照顧和瑾,家裏就一個保姆,我不在,你也不在,不知道哭成什麽樣子了。”


    蘇曉雲出去給母親和哥哥買飯去了,暖心沒有走,說道,“我等曉雲回來,我再走。”


    “她很快就回來了,你趕緊回去。那丫頭,白天還好,到了快睡覺的時候,看不到熟悉的人,就要哭鬧。到了和瑾睡覺的點了,你趕緊回去。”


    “那好吧。媽,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一早帶和瑾過來看你。”


    “嗯,走吧。”


    暖心起身離開,打開門,正好看到蘇曉雲拎了兩份飯進來,兩個人打了一個照麵,“嫂子,你要走了。”


    “嗯,我的回去照顧小司。媽和……豫盛就拜托你了。我明天早點過來。”


    “你盡管回去吧,別擔心,不是還有看護嘛,沒事的。”


    “嗯。”


    ……


    綠地公館,


    暖心回去的時候,小司果然在哭鬧,保姆哄不住,急的滿頭大汗,看到暖心回來了,立刻把小司給了暖心。


    “謝天謝地,你可回來了。再不回來,我都撐不住了。”


    暖心接過女兒,小司看到是媽媽,立刻不哭了,隻是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脖子,“媽媽,媽媽……”


    “乖,媽媽回來了,不哭哦。”


    “媽媽。”


    “你先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暖心對保姆說道。


    “不辛苦,不辛苦。”


    暖心帶著女兒上了樓,女兒哭了身上都出了汗,滿臉的淚痕,暖心放了洗澡水,和女兒泡澡。


    “噗……”


    暖心和女兒玩吹泡泡,小司咯咯的笑個不停。


    溫暖的水放鬆了暖心疲倦的神經,暖心看著女兒,女兒長得像她,也像蘇豫盛,她總能夠從女兒的臉上看出幾分蘇豫盛的影子來,此刻,他一個人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在想什麽?


    “媽媽,爸爸和奶奶呢?”


    今天早上劉芳卉出門告訴小司,爸爸媽媽會一起回來,為什麽現在隻有媽媽一個人回來了。


    “小司向爸爸了?”


    “想。爸爸會給和瑾當大馬騎,爸爸好高好高,和瑾能看的很遠很遠。”


    “爸爸工作忙,最近今天回不來了。等爸爸忙完了,回來給小司當馬騎好不好?”


    “我不要叫小司了,我叫和瑾,媽媽以後也不要叫我小司了。我不喜歡小司,好難聽。”小司一本正經的說道。


    “可是,小司是你另一個爸爸給你起的名字?”


    “另一個爸爸?和瑾有幾個爸爸?”


    女兒太小,早就把堇司忘記了。暖心摸了摸女兒的頭,心中悵然,“好,以後媽媽也叫你和瑾。”


    不該惦記的人,忘記了更好。


    ……


    暖心一夜基本上沒有睡,好不容易熬到了四點,起來給蘇豫盛鈍骨頭湯。骨頭湯足足熬了三個多鍾頭,奶白一片,不用放任何作料,隻放了一點鹽,就很美味。


    加了一點冬瓜,又熬了一會兒,暖心還蒸了蝦餃,帶著保姆和女兒去了醫院。


    她先去看了劉芳卉,劉芳卉看到和瑾,把小丫頭留在了自己的病房。暖心分出一部分食物,剩下的帶到了蘇豫盛的病房,蘇豫盛的病房卻人去樓空。


    被子疊放的整整齊齊的,“豫盛……”暖心喊了一聲,卻沒有人回應她。


    護士推著病人進了醫院,把蘇豫盛的床鋪分給了一個斷腿的病人。


    暖心不解,提醒道,“這個床位有人了。”


    護士認得蘇豫盛,“蘇先生,今天一早就出院了。這個床位空了。”


    “今天早上出院?”


    “是。”


    “醫生不是讓他臥床休息嗎?他怎麽可以出院?這太亂來了,刀口裂開了怎麽辦?”暖心擔心的說道。


    “我們勸過了,也把危險告訴了蘇先生,但是蘇先生堅持出院,我們也沒有辦法。”


    “他走了多久了?”


    “一個多小時了。”


    暖心立刻給蘇豫盛撥打了電話,那邊倒是很痛快的接了起來,“喂……”


    “誰讓你出院的?”


    “隻是挨了一刀而已,沒事。”


    暖心深吸一口氣,把心口的怒火壓下去,“醫生說了,你需要我臥床休息,你馬上回來!”


    “公司那邊出了點急事,我必須回去。”


    “蘇豫盛,什麽會比身體更重要?你一定要讓我這麽操心嗎?媽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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