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心蓋上了砂鍋的蓋子,扭頭看著他,警告道,“蘇豫盛,我隻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


    他吻住了她湊過來的顏色鮮豔的唇,收緊了環在腰間的手……砂鍋還在火上滋滋的冒著熱氣。


    ……


    蘇豫盛沒有告訴程暖心,他具體從事哪方麵的工作。


    程暖心隱約從劉芳卉那裏得知,好像是融資,類似於金融借貸之類的東西。


    但是,民間借貸,國家法律是明令禁止的。


    程暖心不操心,以蘇豫盛的精明,她既然能夠考慮到的時候,那個男人應該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


    ……


    劉芳卉的身體好像越來也不好,劉芳卉將和瑾交給了程暖心帶。


    和瑾晚上要哭鬧好幾次,程暖心半夜裏醒來,總聽到劉芳卉咳嗽聲,好像身體十分不好的樣子。


    程暖心幾次問她,她都說沒有事。程暖心卻發現她在偷偷的吃藥。


    一天,程暖心趁劉芳卉去超市買東西,她瞧瞧的來到了劉芳卉的房間,想看看她到底在吃什麽藥。


    “啊……”


    和瑾在程暖心的懷中亂動,程暖心抓住她的手,警告她,“不準鬧。”


    “喔……嗬嗬……”


    “乖啊……”


    程暖心打開抽屜,從抽屜的深處總算是發現了一些從未見過的藥……


    “阿壩瑞克……達痧替尼……這是什麽藥?”暖心不是醫生,光看這些名字,她不知道療效,而且上麵都是英文。


    裏麵的止痛的藥品,她認識,可是這些是什麽東西?


    程暖心將女兒放在床上,拿著那些藥走了出去。


    “嗚嗚……”


    和瑾見母親不要自己了,伸出手要媽媽抱,“媽媽……”喊了半天,還是沒有見到母親,她從假哭變成了真哭。


    “哇……”


    劉芳卉的臥室傳來了女兒尖銳的哭聲,程暖心暫時沒有空搭理女兒,掏出手機,撥通了薑醫生的電話,


    “喂,薑醫生嗎?我是程暖心,不好意思啊,我有些事情要谘詢你。”


    “你請說。”


    “我想問問,”


    “阿壩瑞克,達痧替尼這些藥是治療什麽的?”


    薑醫生略微一沉思,說道,“這些都是抗癌藥。”


    程暖心當場愣在了那裏,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抗癌藥?劉芳卉得了癌症?


    “程暖心,誰在吃這些藥?……”


    “……”


    “這些隻能起抑製作用,並不能徹底根治,如果想徹底治療,還是要配合化療或者手術。癌細胞擴散的很快,越早治療,治愈的幾率越大。”


    “嗯,謝謝你薑醫生,我知道了。”


    程暖心掛了電話。


    她坐在沙發上,手中還攥著那些藥,原來劉芳卉真的生病了,而且是那麽嚴重的病,怪不得她半夜老是聽到她咳嗽。


    可是,她生病了,為什麽不說呢?


    “哇……”


    女兒有些哭啞了嗓子,程暖心忙走進了劉芳卉的臥室,將藥放回了抽屜裏,然後抱起了哭泣的女兒。


    “嗚嗚……”


    “寶貝,乖,別哭了。媽媽現在心裏很亂。”


    程暖心抱著女兒走了出去,她坐在客廳裏,等待著去買菜的劉芳卉回家。


    大約過了有半個小時,程暖心聽到了咳嗽聲,然後便是開門聲。程暖心忙迎出去,劉芳卉拎了一大包東西,程暖心接過來,放進了廚房。


    “和瑾呢?”


    “奶奶……”


    和瑾正趴在地毯上,玩著玩具,見到劉芳卉,笑彎了眉眼,劉芳卉有些蒼老的臉,見到了孫女的笑臉也跟著煥發出了生機。


    程暖心將東西放進冰箱裏,一一歸類,走出來,就看到劉芳卉正跪在地毯上,陪著和瑾玩。


    劉芳卉對自己總是生份著,兩個人的關係現在依舊是不冷不熱。[]但是對和瑾那是真疼。蘇豫盛凶和瑾幾句,劉芳卉抄起手就打蘇豫盛。有的時候,程暖心都看不下去。


    “嘖嘖……和瑾,快快長大啊,奶奶好像看看你長大是什麽樣子……”


    “嗬嗬……”


    “來,讓奶奶抱。”劉芳卉坐在地毯上,抱起和瑾,將她放在大腿上,有些吃力的樣子。


    程暖心看了她一會兒,走過去,沉聲說道,


    “媽,我有話要對你說。”


    劉芳卉抬眸看了一眼程暖心,見她神情十分的嚴肅,問道,“什麽事情?”


    “媽,你身體到底怎麽樣了?”


    “不是告訴你了嗎?年齡大了,不中用了。”劉芳卉不耐煩的解釋道。


    “我看到你在吃抗癌藥。”


    劉芳卉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她放下孫女,站起來,慌亂的警告道,“你不準告訴豫盛!”


    “你真的得癌症了嗎?”


    “是胃癌!”


    劉芳卉見程暖心都看到了,也不再隱瞞,索性挑明了說話。


    “你也看到了,家裏沒錢了,豫盛把所有的錢都投了出去,現在想要收手都不可能了。我們家又盡是一些窮親戚,借不到幾個錢的,與其讓豫盛知道了,為難,倒不如什麽都不說。”


    “……”


    “暖心,我警告你,你不準告訴豫盛!也不準告訴其他人,否則,我就去跳河!”


    “豫盛那麽愛你,如果他知道了,會難過的。”暖心提醒道。


    “所以,你不準說!”


    “我不說,豫盛將來知道了,也會恨我的!”


    “你就把這個當成秘密爛在心裏!過幾天,你就搬出去,把和瑾帶走。我最近有些感冒,把她傳染了就不好了。”劉芳卉看著孫女,不舍的說道。


    “媽,不能這個樣子。”


    “我不和你廢話!程暖心,我知道你向來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我死了,大家看不到對方,也算是好事。”


    劉芳卉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程暖心也不好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爭執。


    “治療需要多少錢?”


    “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有幾個哥哥,他們經濟狀況還不錯,我可以去借。”


    “程暖心,你那些哥哥都不是親的,平時關係看起來不錯,一旦牽扯到錢的問題上,大家就變臉了。我勸你,不要去讓大家為難。”


    劉芳卉這一輩子經曆了太多,人心的醜陋,她看得太多太多了。蘇豫盛有權有勢的時候,她身邊很熱鬧,兒子沒權沒勢了,她也就變成了一個槽老太太。


    這錦上添花太看了太多,人間冷暖她品嚐的更苦。


    “哥哥們,不是那樣子的人。”


    “30萬左右!”


    劉芳卉丟下一個數字,走進了臥室,再也不出來了。


    ……


    晚上,蘇豫盛出差了,程暖心給和瑾喂完飯,把和瑾交給了劉芳卉帶,便換了衣服,去了二哥程義家。


    大哥程禮做生意,三哥是個有名的律師,其實三十萬對於他們來說,真的不算什麽,關鍵是,程禮和程忠都非常的討厭蘇豫盛,如果知道她借錢是去給劉芳卉看病,估計她會被轟出來。


    二哥程義為人忠厚,比較好說話。所以,程暖心直接去了二哥的家。


    二哥剛剛結完婚,妻子就是林萌,程暖心站在大別墅的門口,想到上次和林萌鬧的不愉快,有些遲疑。


    暖心一個人在別墅門口徘徊了好久,路過的保安都對她起疑了,暖心想到劉芳卉的病情,也顧不上臉麵了。


    這借錢,程暖心這輩子幹過很多次。


    每一次張口問哥哥們借錢都是因為蘇豫盛。


    蘇豫盛不知道,在那麽難的時候,如果沒有哥哥們的接濟,他們可能連飯都吃不飽。


    在門口徘徊了將近十分鍾,程暖心鼓起勇氣走進了二哥家。


    屋子裏還有一個女人,是二嫂的母親,程暖心在婚禮上見過一麵。


    暖心微笑,恭敬的喚道,“阿姨好。”


    “暖心啊?”二嫂的母親劉阿姨熱情的招呼道。


    “暖心,過來怎麽不打個電話啊?”林萌一改先前的冷淡,這次倒是熱情了很多。


    “二嫂,我二哥呢?我找他有點事。”


    暖心是算準了程義在家,才來的,沒想到程義居然不在。


    “他今天有個飯局,晚上要晚回來。”


    “……這樣啊……”


    程暖心站在那裏,不知道是要等,還是改天在來。


    “暖心,別站著啊,過來坐啊。”劉阿姨熱情的招呼道。


    劉阿姨之所以對程暖心後則麽熱情,完全是因為程暖心的三個哥哥十分的寶貝這個妹妹。特別是程禮,那是見不得別人欺負暖心的,劉阿姨是個八麵玲瓏的女人,知道了女兒和程暖心的過節之後,立刻提醒她。


    不喜歡,也要裝,讓他們抓不到把柄。林萌這才對程暖心轉變了態度,虛與委蛇起來。


    程暖心衝著她點了點頭,走了過去。坐在了沙發上。


    “阿姨,最近身體可好啊?”


    “挺好的。”


    “暖心,你不是歌手嗎?怎麽最近都在電視上沒有看到過你?”


    “哦,孩子還小了,就一直在家裏帶孩子。”


    “孩子?”二嫂的母親看了看女兒,她記憶裏這個程暖心好像還沒有結過婚。


    “媽,程暖心和前夫又在一起了。”


    “哦……那是好事,好事。”


    程暖心尷尬的笑著,隻覺得臉上的肌肉十分的僵硬。


    “程暖心,你老公是做什麽的?”


    “賣海鮮的。”程暖心的二嫂搶過話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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