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空氣不好,特別是到了冬天,一供暖,空氣更是糟糕。


    暖心卻覺得哪裏都不如a市好。就算是法國的風光在美,也比不上a市,因為這裏有她的家人。


    她再也不想離開a市。她再也不要離開女兒,還有……蘇豫盛!


    暖心眷戀的深深吸了幾口氣。


    彩江從來沒有來過中國,對這個地方有些害怕。她緊緊的抓著程暖心衣襟,就害怕程暖心丟到她,不管她了。


    “彩江……”


    見這個孩子一副黏上自己的樣子,程暖心拿她有些沒有辦法。


    “你不要丟下我!”


    她更緊地抓著程暖心的衣服,生怕她一鬆手,暖心就會消失。程暖心的上衣已經被她扯的皺巴巴的拉。


    “彩江啊,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帶你回我家。”


    蘇豫盛本就對自己誤會重重,她在把堇司的女兒帶回家去,這算什麽事情啊。


    彩江垂下了頭,手卻沒有放開。


    程暖心看到她的淚水打濕了地麵,她在哭泣,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你暫時先呆在福利院可以嗎?你別害怕,那裏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裏麵的人都很好的。”


    “我要和你在一起!”彩江小聲的說道。


    “我要去找我女兒,我沒有辦法帶著你。”


    “我會很乖的,不會吵你的。”她突然抬起眸子,淚汪汪的看著程暖心。


    “彩江,你先去孤兒院好不好?”對於堇司塞給她的麻煩,暖心很是為難。


    失蹤了這麽久,突然回來了,還帶著堇司的女兒,暖心就是身上有一百張嘴,也感覺自己說不清楚了。


    “不!”


    她看了看陌生的人群,他們在說著她聽不懂的話,這裏是陌生的土地,陌生的人群。


    她害怕!


    ……


    程暖心甩不掉這個悲傷又黏人的孩子,隻好硬著頭皮帶著她先回綠地公館。


    程暖心的心裏卻在犯嘀咕,這一定又是堇司的陰謀。堇司關了她一年,怎麽可能輕易放了她走呢?


    暖心不知道蘇豫盛是否還住在綠地公館,又一直打不通蘇豫盛的手機,隻好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打車去了綠地公館,開門的是一個陌生的而又年輕的臉。


    “你好,請問你找哪位?”年輕的女人聲音很好聽。


    “請問這裏是蘇豫盛的家嗎?”這個女人,暖心不認識。


    “是的。”


    “他在家嗎?”


    “不在。”


    “那我媽……就是蘇豫盛的母親在家嗎?”


    “阿姨正在午睡呢。”


    “那我等著她。”程暖心剛要進去,女孩子擋住了她,“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程暖心!”


    “你是阿姨的什麽人?”


    “我是她兒媳婦。”


    小姑娘上下打量著程暖心,然後輕輕的笑了起來,“阿姨的兒媳婦是姓薑,不姓程。”


    “薑?你說的是薑楊?”


    姓薑的女人,程暖心記得給自己女兒看過病的薑醫生姓薑,除此之外,她不記得認識其他的姓薑的。


    “正是。”


    程暖心所有的歡喜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一年,足夠物是人非。口口聲聲說愛著她的蘇豫盛,娶了別的女人。


    想來,當初提出分手,也是早有了異心。


    暖心胡思亂想著,隻覺得一口氣憋在胸膛裏。


    “那和瑾呢?和瑾在家嗎?”


    “她去上學去了。”


    她皺緊了眉頭,頭突然痛了起來。


    “喂,你沒事吧?”


    程暖心的臉色十分的蒼白,白的好似一張紙一樣,有點嚇人。


    “程暖心……”是彩江的聲音,周圍的聲音虛了起來,好像隔著時空,聽不真切。


    她生產完,剛出了月子沒有多久,身體本來就虛弱著,又著急著往家裏趕,身體早就超負荷了。


    程暖心的頭開始暈了起來,周圍的人和景也變得虛幻了起來,然後慢慢的出現了重影,程暖心眼一黑,一頭栽倒在地上。(.好看的小說)


    彩江眼疾手快,抱住了暖心懷中的孩子。


    “啊?這可怎麽辦才好?”小保姆手足無措的說道。


    “慧慧,怎麽了?”


    “阿姨,有個女人,昏倒了。”


    “哇……”孩子的哭聲吵醒了睡午覺的劉芳卉,劉芳卉走到了門口,看到一個小女孩懷中抱著一個哇哇哭泣的孩子,地上則躺著一個女人。


    “阿姨,這個女人要找先生,我說先生不再,她又要找和瑾。她還說是你兒媳婦?”小保姆解釋道。


    劉芳卉看到躺在地上的女人的臉,震驚的喊道,“暖心?”


    “阿姨,你認識她?”


    “快,叫醫生過來。快去,快去。”劉芳卉催促著。


    “哦,我這就去。”


    慧慧去打電話叫醫生去了,劉芳卉趕忙招呼其他人的人把暖心抬回了房間。


    一通忙乎下來,醫生給暖心診斷之後的結果是,疲勞過度,受了刺激,昏厥過去,身體沒什麽大礙。


    暖心還是沒有醒過來,劉芳卉看著躺在暖心身邊的尚在繈褓中的孩子,眉頭凝的緊緊的。程暖心消失了這麽久,突然回來了,還帶了兩個孩子回來,這……


    “你叫什麽名字?”劉芳卉問彩江道。


    彩江站在那裏,不知聲。她中文懂一些,但是還沒有到可以日常對話的地步,她和暖心說話也是用英文。


    “哇……”


    孩子餓了,哭了起來。彩江立刻跑過來,將他抱起來,有模有樣的哄著,嘴裏嘰裏呱啦的說著日語。


    孩子還是哭個不停,劉芳卉看了看孩子,說道,“他餓了。”見她聽不懂,劉芳卉讓人拿來了牛奶,用和瑾用過的奶瓶喂他。


    孩子喝著奶,果然不哭了。


    喝完了奶,孩子又睡了。


    劉芳卉看著還沒有蘇醒的程暖心,又給蘇豫盛打了電話,卻還是打不通。


    ……


    幼兒園,


    “爸爸……”


    長高了許多的和瑾拿著獎狀跑向了父親。


    蘇豫盛抱起女兒,寵溺的衝著她笑著,“和瑾,好厲害,居然拿了鼓勵獎。”


    “嘿嘿……和瑾厲害。”


    女兒憨態可掬的笑著。


    蘇豫盛搖了搖頭,不知道拿這個鬼靈精怎麽辦?


    她很聰明,卻不愛學習。


    人家的父母都喜歡拿自己的孩子出來攀比炫耀,蘇豫盛從來都不。不是不想攀比,而是女兒身上實在沒有可以拿出去炫耀的地方。


    他的寶貝女兒,學習不如人家好(全班20人,她考倒數第三);至於特長,專門請了老師教她畫畫,她畫狐狸,蘇豫盛卻覺得不像狐狸,像狗。她至今連一首簡單的鋼琴曲都彈不下來。


    不過,


    和瑾比其他孩子吃得多,睡的多。


    蘇豫盛總不能和其他孩子比吃的多,睡得多吧?


    蘇豫盛一直慶幸,和瑾是個女孩子,長大了,找個好男人嫁了也就是了。要是個男孩子,蘇豫盛非得愁死不可。


    “媽媽,我還得了一朵小紅花。”和瑾手中捏著小紅花,炫耀著。


    “和瑾,真棒!”


    薑楊捏了捏她的鼻子,讚揚道。


    和瑾嘿嘿笑了笑,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和瑾,你做什麽呢?”


    “讓我的鼻子變高。”


    “胡說,這樣子鼻子怎麽會高。”


    “媽媽說這樣子鼻子可以變高啊?”和瑾看向薑楊,“媽媽,這樣子鼻子可以變高對不對?”


    “和瑾,這樣子鼻子變不高,人的鼻子高矮,是靠遺傳的……”


    “不對啊,明明是你對我說鼻子可以長高的……”和瑾困惑了。


    蘇豫盛猛地一驚。


    他記起來了,說這句話的是……


    那個女人!說的。


    和瑾記著這句話,隻是記錯了是誰告訴她的。


    “豫盛,你怎麽了?臉色好難看。”


    薑楊見蘇豫盛臉色突然陰沉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關切的問道。


    “沒事。”


    “為什麽你們兩個鼻子這麽高,和瑾的鼻子這麽矮呢?”和瑾摸了摸父親的鼻子,又看看薑楊的鼻子,垂眸看著自己的鼻子,心中充滿了疑惑。


    “騙人,遺傳也不準。”


    蘇豫盛想告訴女兒,你親媽媽的鼻子不高,卻不能說。


    “爸爸,我得了鼓勵獎,你可不可以請我去吃蛋糕?”


    “好啊……”


    “嘿嘿,謝謝爸爸。”


    和瑾在父親的臉頰上啵了一下子。蘇豫盛微微一笑,心裏犯過一絲絲的甜。


    ……


    帶著能吃能瘋的女兒折騰了那麽久,蘇豫盛有些疲倦。


    女兒洗過澡之後,就去床上睡覺了。


    薑楊坐在客廳內看電視,見蘇豫盛從和瑾的房間內走出來,她望著他,問道,


    “她睡了?”


    “嗯。”


    “和瑾還真是活力四射。”薑楊也捏了捏酸痛的肩膀,感慨道,“哎,老了。陪和瑾玩了一會兒就累的腰酸背痛。看來,我的加強鍛煉才行。


    豫盛,這周五我們去劍術管練劍好不好?”


    薑楊性格活潑,站在蘇豫盛的麵前,比劃了幾個擊劍的姿勢,問身邊的男人。


    “好。”


    “要不,我們現在比一比?”


    “不了,今天很晚了,我有點累。”


    “那,好吧。”薑楊有些遺憾的說道。


    “今天謝謝你了。”


    “客氣什麽。”


    “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薑楊很識趣的說道。


    “沒事,我正好出去轉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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