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豫盛,這是你大爺爺,怎麽說話呢?”兒子當中奚落親戚,這讓蘇母感覺很沒有麵子,隨即冷下臉來,厲聲嗬斥兒子。


    “……”


    “還有你!五嬸子對吧?”蘇豫盛走到了那個微胖的女人麵前。


    “豫盛?”


    “我爸死的時候,我妹才三歲,當時受了風寒,病得不輕,你怕我們家黏上你,死活不讓我們去你家住一晚。哼……做出這種沒良心的事情,你還有臉來?你的臉皮還真是厚……”


    蘇豫盛又走到國棟的麵前,他拍了拍穿在國棟身上的西服,笑道,“這件衣服價值三萬,你在外麵打工要多久能賺到三萬?”


    “……”


    “你小子?”蘇豫盛咬牙,“如果不是看在我媽的麵子上,你敢這麽對我說話,我絕對打碎你滿嘴的牙!”


    “……”


    蘇豫盛一席話下來,大家沒一個敢回嘴的。蘇母坐在沙發上掉眼淚,程暖心陪著蘇母,也不好插話。


    暖心不知道其中的恩怨糾葛,隻知道丈夫不喜這些向下的親戚,暖心也不大喜歡,但是想著怎麽都親戚,婆婆有很重視的樣子,一家人忍忍也就過去了。


    蘇豫盛今天卻是徹底的撕破了臉。


    “走吧!”


    蘇豫盛拉著女兒,帶著兒子們離開了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


    蘇豫盛走後不久,大家也紛紛離開。蘇母挽留,大家的話也是十分的難聽,見事情弄成這個樣子,蘇母也不好再說什麽。


    程暖心看著一地的狼藉,不知道該從何收拾。


    蘇母回到了房間,一言不發。


    程暖心敲開了蘇母的門,輕輕喚了一聲,“媽,要不要吃點飯?”


    “我不餓。”


    “怎麽不餓,中午你就沒怎麽吃。媽,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


    “豫盛呢?”


    “你帶著孩子去了鳳凰國際。”


    “……”


    “媽,你別把豫盛的話放心上啊。”程暖心不知道該如何安撫蘇母。(.)


    “豫盛沒有錯。”


    蘇母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豫盛他爸家的親戚,對我們孤兒寡母確實不好。”


    程暖心走進來,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蘇母的對麵,耐心的勸解著,“媽,那為什麽你還和他們來往?豫盛非常不喜歡他們。咱們老家的那些親戚,也確實……”暖心小心的斟酌著用此,盡量不刺到婆婆敏感的神經,“過分了些。”


    “我沒有其他的想法,就是像把小盛他爸的墳遷回去。”


    “……”


    “你們年輕人不理解我們上了年紀的人的心思。他爸生前就是個孝子。我公公婆婆的墳在老家,小盛他爸在外麵打工,想著掙點錢,還是要回老家的。後來,出了意外,我和兩個孩子就在這裏定居了下來。


    ……


    我身體也越來越不好了,我就想把豫盛他爸的墳遷回去,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


    誰知道他就是不順我的心。


    我這次好不容易把那些人請過來,就是想和他們說這件事情,誰知道還沒說呢,就讓小盛把他們給氣走了。


    你說說,我該怎麽辦?”


    “……”


    “媽,你別著急,我去勸勸他。”


    “其他事情好商量,這件事情,我看他是不會同意的。他根本就不想他爸的墳遷回去。”蘇母見事情如此,也不在說什麽,“我肚子餓了,你去給我煮碗麵吃吧。”


    “好。”


    程暖心走出蘇母的房間去給蘇母煮麵。


    她折騰了一整天,伺候找個,伺候那個,連兒子都沒有顧上,就吃了早飯,如今肚子早就餓了。


    程暖心給蘇母煮了一碗雞蛋麵,又炒了幾樣小菜,這才把蘇母叫出來吃飯。


    蘇母吃了幾口就不吃了。


    “媽,不合胃口嗎?”


    “你明天請人把家裏打掃幹淨,讓小盛帶孩子回來。沒有孩子,家裏冷冷清清的,我受不了。”


    “好。”


    蘇母吃了小半碗,就不在吃了。


    程暖心吃了一碗麵,小趙單地收拾了一下子,就回房了。房間的床好像人睡過似的,有些亂。


    程暖心去更衣室換衣服,發現衣服也被人翻亂了。蘇豫盛最討厭外人動他的東西,也難怪他會生氣。


    家裏沒有人,程暖心不敢把蘇母一個人呆在家裏,去找蘇豫盛。隻好給蘇豫盛掛了電話。


    “喂……”


    “嗯。”蘇豫盛冷冷的應道。


    “孩子們吃飯了嗎?”


    “吃了。”


    “你呢?”


    “沒吃!”


    “怎麽不吃飯?”


    “被氣飽了!”


    “……”


    “他們走了,媽讓你明天帶孩子回來。”


    “……”


    “我和你說話呢!”


    “把家裏消毒,還有我的床,給我換掉!我的衣服,別人動過的,統統丟掉!”


    “……”


    “我明天還要上班,掛了!”


    “等等!”


    “還有什麽事?”


    蘇豫盛的口氣一直不好,暖心撒嬌道,“給我點麵子,別生氣了……你不是很討厭那些人嗎?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


    “要不,我這個過氣的小明星唱歌給你聽?”


    “……”


    “你不說話,你不說話就表示同意啊。”


    “……”


    “咳咳……”程暖心躺到了床上,清了清嗓子,開始給對麵的男人唱情歌。


    “……”


    “跑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雲喲,


    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喲,


    月亮~彎~彎~,康定溜溜的城喲,


    李家溜溜的大姐,人才溜溜的好。


    張家溜溜的大哥,看上溜溜的她喲,


    月亮~彎~彎~,看上溜溜的她喲。


    一來溜溜地看上,人才溜溜地好喲……”


    “……”


    ……


    翌日,程暖心醒過來,發現她居然穿著衣服就睡著了。手機居然還開著,她拿起手機,


    “喂……”一發聲,聲音有些嘶啞,昨天蘇豫盛那家夥,脾氣很大,她找個過氣的小明星唱了一首又一首,某個男人總算是口氣不那麽冷了。


    “醒了?”是蘇豫盛的聲音。


    “我怎麽睡著了?”程暖心不好意思的說道。


    “過氣的小明星唱歌真難聽。”


    “喂……你不要太過分。我可是為了哄你,才給你唱歌的。你知道當年,我唱一首歌多少錢嗎?免費給你唱,還唱了那麽多,還不知道知足。哼!”


    “……”


    “脖子好難受啊。”暖心扭了扭脖子,發出了哢嚓哢嚓的聲音,昨天沒睡好,脖子好像落枕了。


    “怎麽了?”


    “昨天沒脫衣服,也沒枕枕頭,可能落枕了。”


    “活該!”


    “蘇豫盛,我發現你這個男人很討人厭也。”


    “我就是討人厭!”蘇豫盛說完,掛了電話。


    程暖心看著手機,嘀咕道,“還沒有消氣?”


    程暖心晃到衛生間去衝澡,洗刷,脫下的衣服上居然有煙味。她有些受不了,忙用精油泡澡。


    ……


    請阿姨打掃衛生,消毒,然後換掉臥室裏的被褥,把別人動作的蘇豫盛的東西統統扔掉,忙完了已經是下午。


    蘇母一直心情不好。程暖心不知道該如何解開蘇母的心結。


    ……


    蘇豫盛知道那些人離開了,這才把孩子們帶回來。


    吃晚飯的時候,蘇母這才出來吃飯。


    孩子們鬧哄哄的,家裏每一刻安靜的。程暖心卻在這吵鬧聲中,感到了安全感。


    不但蘇母適應不了昨天晚上的死寂,程暖心更受不了……家裏沒有孩子不行。


    兩母子在慪氣,誰也不搭理誰。


    程暖心夾在兩個人中間,也不敢亂說話。


    “奶奶,那些人走了嗎?”


    和瑾這個討厭鬼,哪壺不開提哪壺。


    “吃你的飯!”程暖心給女兒一個雞翅,總算是堵住了女兒的嘴。


    ……


    “遷回什麽祖墳?那種窮鄉惡水的地方,風水不好……父親一遷墳,破壞了風水怎麽辦?”蘇豫盛總算是開口說話了,沒想到居然又提起了這件事情。


    “你那麽本事,連你大爺爺都敢頂撞,你還讓你爸庇護你做什麽?”蘇母譏諷道。


    “大爺爺?我爺爺早死了。”


    “……豫盛,吃菜!”桌子下的腿碰了碰蘇豫盛,程暖心不讓他在繼續說下去。


    “我吃飽了!”蘇豫盛直接離席。


    “爸爸說,那些人都是混蛋!”和瑾學話道。


    “和瑾!不準亂說話!”程暖心教訓道。


    和瑾撅著嘴巴,瞅著程暖心,不情願的閉上了嘴。


    “我吃飽了!”


    蘇母也一推碗筷回房了。


    “啊……”


    “……唔了唔了……”


    兒子到了咿呀學語的年紀,別人說話的時候,他們會仔細傾聽,試著去模仿,隻是還發不出準確的音來。


    和瑾是個“壞姐姐”,竟教壞弟弟,比如,“笨媽媽!”“壞爸爸!”孩子不知道能不能聽懂姐姐的話,每次和瑾這麽教他們的時候,孩子就喜歡伸手去抓姐姐的頭發。


    ……


    蘇母和蘇豫盛兩個人一直在冷戰,兩個人盡量避免見麵。蘇豫盛晚飯也不在家裏麵吃。


    回到家,就躲進書房不出來。


    程暖心試著和蘇豫盛去溝通,每次隻要她一開頭,蘇豫盛就不悅的打斷她。


    程暖心的小日子一直過的順風順水的,結果家裏兩個冷戰的人,直接把家裏氛圍搞糟了。


    一個是婆婆,一個老公!


    這兩個人,她現在是一個都得罪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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