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韓嶽向薛虎使了一個眼色,薛虎有些不明所以,倒是蕭思琪捕捉到了,她內心聰慧,知道韓嶽必是有些私密之事安排,也不打擾,再次感謝並承諾定會報答韓嶽等人的救命之恩後就與蕭義山離開。


    房屋裏隻剩下韓嶽、薛虎、薛延、王二奎,韓嶽拿出那個包裹,大家有些疑惑,隨即,韓嶽做了一件讓大家驚異的事情,他拿出匕解開肩膀上的衣服,用力劃了下去,頓時血流如注,被毛文龍紮了一矛的傷口再次裂開,韓嶽忍著疼痛吩咐已經傻了的王二奎安排一輛馬車送他出去就醫。


    “薛叔、薛兄弟,待會不管生什麽事,遇到什麽,都請務必聽我的安排。”


    薛虎雖然不知道韓嶽為何如此,但知道韓嶽絕不是失心瘋,薛延張大嘴巴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王二奎很快就安排好了馬車,韓嶽捂著傷口在薛虎薛延陪同下坐了上去,期間還不忘安危一下聽到動靜而出來的蕭思琪與蕭義山,告知隻是舊傷口裂開並無大礙。


    待馬車駕到一個偏僻的角落,韓嶽將包裹裏的四件崔府護衛外套拿出來讓大家換上,然後小聲地告知了崔府書房裏的秘密與自己的計劃。


    除了薛虎意外,薛延和王二奎都驚得掉了下巴。


    幾萬兩金銀珠寶啊!


    薛延舔了舔嘴唇,王二奎有些顫抖。


    ……


    紀曼如這一整天呆在房裏有些心神不安,當聽到府中後院管事稟報說是崔祖耀派人從莊園裏來取一些東西時,紀曼如驚得從榻上站起。


    稍微定了定神,紀曼如帶著小茹來到後院側門處,隻見四個護衛押著一輛馬車早已等候著。


    “他們是莊子裏的護衛,老爺最近要在莊子裏住一陣子,吩咐將書房裏一些常用之物運到莊子裏。”紀曼如麵容鎮靜地向管事說著,其實內心早已緊張不已,因為這四個護衛中正好有韓嶽。


    管事的見韓嶽四人確實是護衛打扮,而且既然是最得寵的五夫人如此說,想必不會出什麽問題,於是吩咐下人將側門打開,讓馬車進來。


    “待會搬東西的時候,你們就不用幫手了。”紀曼如好歹是個主子,說話自有一番氣度。


    管事的麵露為難:“五夫人,這…怕有些不妥吧。”


    “老爺書房地都是機密貴重之物,若是這些下人進去搬搬運運丟了什麽,你可擔得起?”紀曼如麵有憤色,說話的語氣也加重了些。


    管事嚇得趕忙彎腰賠錯。


    就這樣,紀曼如領著韓嶽四人來到了崔祖耀的書房,並讓小茹守在門口不要任何人進來。


    看著紀曼如熟練地打開密室暗門,除了韓嶽以外其他人都麵露恍然大悟之色,想到七八萬兩金銀就藏在裏麵,即便薛虎內心都有些激動。


    跟隨著紀曼如下到密室,韓嶽將一個個箱子打開,裏麵的整箱的金銀珠寶頓時讓密室內流光溢彩。


    王二奎眼睛都直了,摸著金燦燦的黃金裸子,雙手不停地顫抖,薛延抓著一把珠寶飾,喃喃地嚷著:“直娘賊的,這些能換多少白麵大米啊!”


    隻有薛虎開箱之時露出一絲異色外,其他的時候都是堅定地站在韓嶽身側半步,沒有任何異常舉動。


    眾人的表現韓嶽都看在眼裏,這也是一次考驗,遺憾的是王二奎與薛延的表現多少讓他有些失望,但是韓嶽很快就釋然,畢竟對於窮慣了的他們來說,這無疑是做夢一般。


    當然讓他欣慰的是薛虎的表現,別看站在韓嶽身側半步隻是很細微的一個動作,但是潛在的意思卻很耐人尋味:這些金銀珠寶都是少恒你的,我薛虎堅定站在你這一邊,絕不生出任何貪婪之心,請你放心。


    “大人,事不宜遲,這些珠寶我們必須盡快搬走。”薛虎對著韓嶽說到,而對他的稱呼也從‘少恒’改為‘大人’,表明這是公事,聽從韓嶽的安排。


    咳咳,韓嶽輕咳一聲,有些迷失了的王二奎和薛延反應過來,一個個饒頭搔訕訕地幹笑著。


    “今天這件事是大家冒著殺頭的危險幹下來的,我韓嶽在這裏保證,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紀小娘子都有份,待事情平息之後,這些金銀珠寶分成五分,每人拿一份。”韓嶽笑著對眾人說道。


    王二奎和薛延眼中閃過一絲欣喜,紀曼如從進密室後心一直放在韓嶽身上癡癡呆。


    “這些金銀珠寶都是屬於大人的,我等不敢均分。”薛虎拱了拱手推辭。


    反應過來的王二奎、薛延也是連忙表態不能接受,韓嶽見眾人推拒,這裏麵也不是商量的地方就將這個建議擱置,安排大家開始裝運。


    薛虎沉思了一會緩緩說道:“大人,我有一個建議。”


    “薛叔您說。”


    “這些財貨我們不能全部拿走。”


    “薛叔為何如此建議。”韓嶽不解地問。


    “大人試想,如果今天崔祖耀敗於毛承祿之手,那麽崔府必被毛承祿抄家,以毛承祿貪財的性格定會挖地三尺也要找出崔祖耀的積蓄,如果他現密室空空,那麽定會讓他起疑心,雖然我們今天裝扮成崔府莊園護衛模樣,但是如果有心人要查,還是能查到蛛絲馬跡,到時候我們的嫌疑就洗脫不掉,毛承祿就會盯上我們。”薛虎將他的理由娓娓道來。


    要放棄一部分甚至大部分金銀珠寶,韓嶽心裏不甘心,但一想到毛承祿那雙陰狠的三角眼,他心裏就不寒而栗。


    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的力量太小。


    有些東西並不能一口全部吃下,如果強撐,難免會被撐死。


    “多謝薛叔提醒,少恒險些置諸位於險地。”韓嶽對著薛虎一揖到地,除了感謝薛虎警醒他,同時也是對薛虎至內心的佩服:麵對誘惑保持本心,認清自身實力做出最合適的安排與建議,這才是大將風範!


    麵對韓嶽的大禮,薛虎撫須含笑受之,這是欣賞、是愛護、是忠心。


    最後眾人商議,這裏麵金銀珠寶留一半、運走一半,雖然王二奎和薛延有些不舍,但是在韓嶽與薛虎堅持之下,也沒有反對。


    至於紀曼如,看那雙癡癡的眼神就知道,錢財真不是她現在關心的。


    虧得薛虎提的建議,雖然隻一半財貨,可是16oo兩黃金,18ooo兩白銀以及半箱的珠寶飾就重達15oo斤1,即便韓嶽、薛虎、薛延身強力壯再加上王二奎也是來回搬運了好幾趟才運完,若是全部搬走不說他們累死,那輛馬車可能就要散架了,即便如此,韓嶽看著陷下去的車輪,心中都擔心那批馬能不能拉得動。


    最後還是紀曼如見韓嶽有些憂心,替他解憂,喚來管事從府裏又牽來一匹馬車,這才輕鬆許多。


    1明朝一斤16兩換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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