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會沒人?!如果沒人的話,那門是怎麽被打開的?


    剛才我跟付藍都聽見了開門的聲音,而且門確實開了,如果不是人打開的話,那會是什麽東西開的門?


    我能聞到陰氣的味道,但是剛才我壓根沒有聽見任何聲音,也就是說,剛才來開門的,絕對是一個人。


    我想不明白為什麽門打開了,但是門後卻沒有人,跟付藍等了一會,還是沒有人。


    我大著膽子往門外看了一眼,的確什麽人都沒有。


    付藍也出來了,她比我想的更多,看見走廊上是空的,立刻說:“小堇,你說會不會是那個啊?我看那些小說裏都說有的那個不是隨便進別人家的,隻有別人給它開門,它才能進來,會不會這個也是那樣的?”


    付藍口中的那個就是鬼,有一種說法是半夜不能說鬼,所以付藍就用那個來代替。


    但是我可以聞見味道,還可以看見,門外根本沒有鬼。但是我又不能直接跟付藍這麽說,隻好說:“別想那麽多了,咱們去看看,說不定是有人走錯了呢。”


    付藍說:“我去叫段昊。”


    我剛想說讓付藍不要去,但是付藍已經往段昊的房間跑過去了。


    因為段昊的房間離得不遠,我也就沒有叫住付藍,而是拿著台燈,左右轉了一圈。


    什麽都沒有,走廊的燈亮著,一覽無餘,沒有一個人。


    我隻好往自己的房間走,然而走到張寒他們那屋的時候,卻發現他們那屋的門開著。


    我記得我走的時候,是把他這屋的門給關上的,現在怎麽又莫名其妙地打開了?


    猶豫了一下,我握住門把,輕輕一推。


    等到看清楚了屋裏的景象,我心裏不禁一沉,因為床上已經沒有了張寒的身影。


    我心裏有點不安,張寒要是醒了,他會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找我報仇。


    我也真的是運氣差,好奇什麽不好,非得從那鍋裏撿來一個戒指幹嘛?結果現在白白地背上了一個罪名,要是秦戀戀真出什麽事了,我還不得變成罪犯啊。


    心裏想著,我左右看了一眼,張寒不在屋裏,那他會去哪?


    我想先把這件事告訴付藍,誰知道就在我轉身要走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吼。


    “去死吧!”


    是張寒的聲音,聽見這一聲,我條件反射地就往旁邊一讓。


    我剛讓開,就聽見身旁傳來一陣風聲,接著一柄消防斧頭,砍進了我旁邊的石磚裏。


    碎石紛飛,我臉上也被兩塊迸濺的碎石給打中了。


    我看向張寒,他眼裏全都是紅血絲,整個人都已經沒有理智了。


    “你先別衝動,我真的跟你老婆失蹤的事情沒有關係,不然你報警,我一定不會跑,我等著警察來,行不行?”


    張寒充耳不聞,拎著斧頭再次向我走來。


    我看見那斧頭上還有血跡,心裏有點不解。我也沒受傷,為什麽斧頭上會有血跡?


    然而沒等我想太多,張寒已經快到我麵前了。


    情急之下,我三兩步跨上床,從床上下來,再鑽到桌子下麵。


    我的想法是桌子底下空間小,他就算有斧頭也施展不開。要是他想過來拉我,我還能拚一拚。


    但是我想錯了,張寒壓根就沒有想到桌子底下跟我打,他直接掄起斧子開始往桌子上劈。


    這裏的桌子都是仿古代的桌子,很單薄,被他劈兩下就開裂了。


    我緊張極了,想要衝出去,又怕我動作慢,到時候他一斧子下來,根本沒有轉圜的餘地。


    就在我耐不住快要往外衝的時候,我發現桌子底下忽然多出來一雙鞋。


    與此同時,張寒劈桌子的聲音也沒有了。


    我聽見張寒悶哼一聲,接著他噗通倒在地上。他倒在地上的時候,臉正對著我。


    下一秒,斧頭從天而降,直接劈在張寒脖子上。


    斧子嵌在張寒脖子上,他的脖子被劈掉了一大半,鮮血汩汩地往外流。張寒的眼睛原本是閉著的,但是等到斧子把他劈死,他卻又突然睜開眼。


    像是看見了我,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是他沒有發出聲音,嘴裏隻冒出了一些血沫,隨後眼神就黯淡了下去。


    我捂住嘴,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來的人,到底是誰?


    我瑟瑟發抖,盼望著後來的這個人快點離開。


    但是事與願違,後來的人沒有離開不說,還朝我伸出了一隻手。


    我抖的更厲害了,盡力往裏黑縮著自己的身子。


    張寒的血從脖子上流下來,慢慢往旁邊蔓延著,我無聲地哭,好害怕自己會死在這裏。


    “娘子,快出來啊。”


    是……葉丞岐?!


    我楞了一下,把手放在葉丞岐手上,被他拽了出來。


    葉丞岐嫌惡地看了一眼張寒的屍體,彎腰把我抱起來,放在床上。


    葉丞岐身上是濕的,應該是在外麵的濃霧上沾到的水。


    我的心還是砰砰地跳,忍不住死死地抱住葉丞岐。


    葉丞岐好像也知道我受到了驚嚇,一隻手輕柔地拍了拍我的後背。


    過了一會,我漸漸回過神來。冷靜下來之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推開葉丞岐:“你快走!”


    說完,我看向地上張寒的屍體,他眼睛還是睜著的,血還在從他脖子上往外流。血色太刺眼了,我忍不住轉開目光。


    葉丞岐沒有走,反而還走到衣櫃裏,把裏麵備用的被子給拿出來,裹在張寒身上。


    被子把張寒脖子的血吸走了大半,地上稍微幹淨了一點。


    葉丞岐過來親了親我,說:“我先去把他給處理了,你等我回來。”


    說完,葉丞岐就要帶著張寒的身體離開,我忍不住拽住了葉丞岐的衣角,說:“你要去哪?”


    葉丞岐沒有說話,隻對我笑了笑。


    等到葉丞岐走了,我看向地上,地上暗了一塊,那是被張寒的血給浸出來的印子。


    我拿床上的被子給擦了擦,但是擦了半天也沒擦幹淨。


    我也就沒再管,把房門關了回到房間裏,過了一會,付藍才臉色通紅地回來了。


    她問:“剛才怎麽了?砰砰砰的?”


    我把葉丞岐過來的事情跟她說了,付藍大驚失色,問我有沒有受傷。


    我說沒有。


    付藍又過來抱住我,說:“還好你沒事。”


    我們兩個又說了一會話,才睡著了。


    第二天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付藍又要拉我去餐廳吃飯。


    這回我沒拒絕成功,被付藍拉去了餐廳。


    跟我們上次來相比,餐廳裏的人多了許多,我們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位子了。


    付藍也不在意,翹首等著那鍋湯上來。


    沒過一會,兩個廚師端著一鍋湯進來了。付藍立刻跟其他人一起衝了上去,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覺得那鍋湯很詭異。


    我站在原地,付藍則拿著碗衝了上去。


    好在這回人多,一鍋湯很快就被搶完了,付藍沒有搶到。


    付藍有點失望地回到我身邊說:“有沒有喝上。”說完,她聳了聳鼻子,一臉陶醉,“好香啊。”


    我說:“一碗湯而已,沒喝上就沒喝上唄。”


    但是付藍還是很不高興。


    我拉著付藍去買了一份飯,看了一眼餐廳,找到一個隻坐了一個中年男人的桌子,問他:“我們可以在這裏坐下嗎?”


    那男人看了我們一眼,點了點頭。


    我跟付藍在他對麵坐下,開始吃飯。


    男人麵前放著一碗湯,但是他沒有喝。付藍不住地去看,看了好幾眼,開口說:“這碗湯你喝不喝啊?不喝的話,可以給我嗎?我出錢買。”


    我伸手拽了一把付藍,付藍不理我。


    那個男人聽見付藍的話,伸手護住麵前的湯,有點警惕地說道:“不行。”


    聽見他的話,付藍有點失望。


    我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麽他們為了一碗湯能那麽瘋狂,我壓根聞不到他們所說的香味,難不成因為我是鬼母,所以聞不到正常的飯菜香味?


    可是也不對,我平時吃飯什麽的還是很正常的。


    那男人看了一眼麵前的碗,臉上閃過一絲掙紮,隨後他還是把碗給端起來,一口喝完了湯,湯裏還有幾塊肉,他也給吃了,吃完還有些意猶未盡地舔了一下碗。


    見我盯著他看,他臉紅了一下,說:“我老婆昨晚跟我吵架,離開了,我擔心她,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吃飯。”


    我對他的私事沒有興趣,可是聽見他的話卻有點犯嘀咕。安慰了他兩句,跟付藍一起走了。


    路上,付藍說:“小堇,你有沒有感覺到有點奇怪?”


    “怎麽了?”


    “已經不止一個人老婆跑了,張寒,剛才那個男的,我聽段昊說,他在這裏認識的一個老大哥,也是跟老婆吵架,老婆跑了。”


    頓了頓,付藍又說:“咱們得趕緊離開這裏了,這裏太詭異了。”


    我也想離開啊,但是得等葉丞岐回來,我們一起走。


    等回到房間裏,我去試手機,看能不能跟外界聯係,而付藍進了一下浴室,回來之後告訴我說,要出去買個東西。


    我因為葉丞岐的事情有點心不在焉的,就說你去吧。


    等到付藍走了,我才想起來,她會不會是去赴段昊的約會的?!


    我連忙給付藍打電話,但是電話沒人接。


    這下我幾乎可以確定了,付藍是赴約的!


    這可怎麽辦?


    我連忙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被人抱住了:“娘子是來迎接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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