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被江對岸的山擋住了,天空隻留下一片火燒雲;封銳赫的心也像是被燒著了一樣豈是一個“痛”字能形容的。如果打從一開始他就沒看清尋星是個怎樣的女人,那麽他口口聲聲說的那些喜歡尋星的話語無非就成了一個笑話,一個自欺欺人的笑話。他端著咖啡的手有些顫抖,“感情這種事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有的時候身陷其中而不自知,或許你也不是如你想的那樣,不是嗎?”


    “也對,所以我們都在說著或許一詞。”尋星既然已經讓封銳赫感覺不安,所以也就不再多說。


    “哎呀,哪有那麽多或許?沒發生的事情就先不要妄下定論。”景彥這話看似在幫襯封銳赫,實際是想要斷了這兩人繼續聊下去的後路。他景彥長得不比封銳赫差,也比封銳赫更早認識尋星;憑什麽封銳赫就能輕易與尋星上床但他就不行?想到尋星那幾次與他差點就差槍走火的場景,他怎麽就沒順水推舟呢?景彥後悔了。


    “景少說的是。”尋星笑著附和景彥。


    景彥眼看自己已經成功取得尋星的注意力,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許多。“嗬嗬……最開始封銳赫那家夥私底下總是叫你學生妹呢,誰會想到你居然是sakura集團的大當家呢。”


    “你還不是以為她剛畢業!”封銳赫立刻成功轉入兒童模式,口無遮攔地回敬著景彥,真是一對損友。


    “我就當作你們是在誇獎我了。”尋星看著景彥微微含笑,就想試試這小子的膽子有多大。


    景彥看著尋星隻對他笑,心裏的花兒都開了,心裏想著如何才能製造一個獨處的機會。而封銳赫看著尋星對景彥那樣的笑,第一反應卻是希望景彥不要被尋星這個妖女勾搭上才好。因為慕雅婷那丫頭的幸福還拴在景彥身上呢。


    “boss,文沁到了。”坐在最邊上的泰蓮看見文沁從那邊的台階下來。(.)


    尋星轉身抬手揮了揮,文沁看見尋星的刹那表情先是愣了愣。不過還是高興地跑了過來。索瑪讓出自己的位置給文沁,自己到泰蓮旁坐下。


    “當老板的就是不一樣。沒事就來喝茶曬太陽,羨慕死了。”文沁是沒想到景彥與封銳赫二人也在,這才想起這三人都是老板,心裏便有些自卑了。


    “小文子,你學習得如何了啊?”尋星還沒開口,坐在一旁的塔可可就率先與文沁打招呼。


    “都是你……”文沁這一開口沒想到就變成了哭腔。


    “我?”塔可可隻覺得莫名其妙,他又怎麽惹到這女人了?


    尋星皺眉,“要哭到邊上去哭。哭夠了再過來。”


    “我、我……”文沁也不想在這大庭廣眾下哭,隻是覺得自己委屈,一時沒忍住。幾個深呼吸後文沁才說明了來意,“我要辭職回老家。”


    “準了”,尋星不問原因,直接回答。文沁愣住了,她本來以為尋星會挽留她,她本來還想了很多說辭,可是現在全部都用不上了。正準備站起來離開時,尋星卻拉住了她的手。“無論你怎麽選擇,作為朋友都支持你!”文沁一把抱住尋星,眼淚一個勁兒地流。尋星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有些事情別一個人放在心裏,哭是沒辦法解決問題的。”


    “你說出來,或許我們還有幫的上忙的地方。”景彥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哭。


    “這麽多大帥哥在你麵前你還哭,那其他女人不都得跳江啦!”封銳赫這安慰人的話就是不一樣。


    “帥哥、又、又不是我家的。”文沁被封銳赫這一鬧騰注意力立馬被分散。


    尋星還真沒想到封銳赫這犯賤的本領居然能用到這裏,“說吧,到底怎麽了?”


    “我決定離婚了……”說這說著文沁又有些梗咽。


    “離婚?”景彥與封銳赫第一次這麽同步,“你結婚了?”


    “是啊”,文沁的眼淚又被二人誇張的語氣嚇了回去。


    “你離不離婚跟你辭不辭職有關係嗎?”尋星記得曾經另一個意識已經和文沁討論過這個問題。


    文沁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兒,“他讓我滾……”


    “他讓你滾你就滾?”尋星還真是不能理解這女人的大腦。“他讓你去死,你就要去死嗎?”


    “不會”。文沁搖頭,“我隻是不想再看見他……”


    “我送你去羅德島藝術學院吧。”尋星的話像是通往天堂大門的鑰匙。


    “為什麽?”文沁不敢相信。


    尋星坐直了身子認真地對文沁說。“因為你。你的創意和眼光都不錯,隻是差了點係統的培訓和開闊眼界的機會。”


    “我……”文沁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當然,你如果選擇去留學就得跟公司簽訂一個十年的賣身契。”說著說著尋星就露出了先前在景尚會議室的那股子王者氣,“你要清楚任何一個公司是不可能無償送一個人去留學的。”


    尋星說的文沁知道,她也沒奢望過添上會掉餡餅。“我願意簽。”尋星是她的第一個老板,澍藝也是她第一個正式工作的地方。在公司工作了接近三年的時間,她一直都過的很開心。這樣的公司她願意待,區區十年她還嫌太短了呢。


    “你不用這麽快回答我,給你一周時間好好考慮。”尋星一直都是這樣打算的,隻是現在將計劃提前了而已。


    “不用想了,我現在就可以決定。”文沁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一直以來都是她在支持著她老公,她覺得太苦了。


    “可是,你老公那邊……”封銳赫不得不提醒文沁。


    “其實我們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以前是周末夫妻,現在每月才見得上一麵。回來也不碰我,婆婆還說是我肚子不爭氣。每天過著看人眼色、寄人籬下的生活,我實在覺得壓抑。有次我累了,一個人偷偷跑去老公大學找他卻不曾想他竟然挽著一個女人在校園裏談笑風生……後來我就翻查老公的社交網頁,跟著頭像照出了那個女人。今天下午終於鼓起勇氣進了那個女人的網頁,這才知道他們在一起都已經一年多了……嗬嗬,原來我愛的人這麽無恥。”文沁不似剛開始那般激動,更沒有哭,因為覺得她已經沒必要為那樣的人傷心。


    封銳赫沒想到他記憶中那個愛說愛笑的文沁居然這麽堅強,“簡直給廣大男同胞丟臉,放著這麽美的媳婦他不要,還在外麵拈花惹草。說,你老公叫什麽名字?看我不把他人肉出來讓世人唾棄。”


    “對,不出一天,我們肯定讓他紅遍大江南北。”景彥其實不太喜歡館別人的家事,可是現在狀況不一樣。因為這是一個在尋星麵前樹立良好形象的機會,不能錯過。


    “我不想把事情鬧大。”文沁始終還是善良的,不想輕易毀掉一個人。


    尋星讚同文沁的做法,不過她覺得小小的懲罰還是必須的。“索瑪,你明日陪文沁走一趟吧。”


    “是”,索瑪回答。


    “不用了,我自己能解決。”文沁不想麻煩別人。


    “你的曆練還不夠,多跟索瑪學著點。”尋星這說這句話的語氣就像是個曆經風霜的老者,“人得先學會保護自己才能懂得如何保護他人。”


    封銳赫很讚同尋星的觀點,但是他注意的是她說話的語氣。這完全不是他認識的尋星,顯然眼前的這位更成熟。“說得跟你經曆過許多似的。”他故意激尋星,想看看能不能抓住什麽所謂破綻。


    “多不多也毋需與你說明。”尋星的眼神淩厲地從封銳赫身上掃過。


    封銳赫真的越來越懷疑尋星是不是被調包了,剛才那眼神他完全不認識。“我這不是開玩笑嘛,你當真啦?”反正他一向都是油嘴滑舌慣了,這一次剛好用這技能安全過關。


    尋星怎會看不出封銳赫的眼睛裏裝著對她的懷疑,雖然她不介意被懷疑,但這感覺卻不怎麽好“人最怕的就是自作聰明。”


    景彥這下不明白封銳赫為什麽又惹尋星不高興了,不過當和事佬的機會又來了。“走吧、走吧,我們該上船了。”景彥指著碼頭那艘看上去豪華大氣的輪船,“喲嗬,我們今天要不要喝點酒啊?”


    “隨意。”尋星依舊是簡短的回答。


    封銳赫也追上去笑嘻嘻地對尋星說:“記得你上次喝醉我照顧你一晚上吧?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喝酒的好,一喝酒就什麽形象也沒了。”


    “什麽時候的事啊,我是有多久沒和你們一起吃飯了?”文沁覺得封銳赫話裏的信息量很大啊,於是她那八卦的小雷達就自動打開了。


    “要不今晚試試看誰先倒下,又是誰的酒品最差。”現在的尋星開了掛,想把她灌醉根本就不可能。


    “我、我不會喝酒。”文沁不好意思地開口。索瑪聽見卻不自覺地鬆了口氣,心裏想著再也不會被嘲笑了。


    尋星回頭衝文沁一笑,“沒關係,可以學。”索瑪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感,正想跑,尋星就又說了一句:“索瑪也不會,你們一起學。”


    索瑪缺隻能在心裏呐喊:“族長大人,我確實是接受不了酒精的味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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