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鐲子我就帶走了,鐲子的事情,鄭夫人還是要自己查清楚的,另外給夫人提個醒,你嫂子……你多注意些。”容梨遲疑一下道。


    鄭夫人心裏一咯噔,自從看見容梨的本事,她就對她深信不疑。


    可是容大師竟然說嫂子有問題。


    所以,那鐲子真的是嫂子故意送來的?


    她原本還想著一會兒去大哥家問嫂子鐲子的事兒呢,看來還是不能直接問了。


    突然她想到,好像嫂子把禮物送來的時候,說是送給自己的,當時女兒看見這碧綠的桌子很好看,就隨手戴上了,她也沒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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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過去有半個月了,她一直忙著都忘記了,要不是女兒昏迷了,被容梨看出端倪,她根本就不知道女兒昏迷就是因為一個嫂子送過來的鐲子。


    也就是說,當時嫂子是想讓自己戴上,那麽昏迷的就是自己,一旦自己昏迷,後院的姨娘們,庶子庶女們全都會跳出來。


    女兒根本壓製不住,大哥大嫂插手娘家的事兒就會理所應當的……


    越想鄭夫人臉色越蒼白。


    容梨見她臉色蒼白,就知道她想到什麽了,也沒在說話。


    吃過飯之後,就有官牙帶著一群奴仆過來了。


    大概二十多個,更多的是丫頭,婆子隻有五個。


    容梨挑了兩個丫頭,三個婆子。


    三個婆子分別姓吳,一個姓魏,一個方。


    兩個丫頭,沒有自己的名字,之前的名字一個叫連翹,一個叫三七,都是藥材名字。


    容梨就沒改名字。


    兩個丫頭是一錘子買賣,三個婆子其中一個一個姓魏的是五年契約,放契是要魏婆子拿銀子贖身的。


    容琴一直沒說話,一直看著容梨挑人。


    此時馬上就要到酉時正(下午六點)了,天邊已經黑了。


    鄭夫人給容梨安排了房間,容辰在前院,為防止容辰遭到算計,她特意給容辰貼了一張警示符,如果有意外,她就會知道,而容辰自己也會被警示符給燙醒的。


    容琴住在容梨隔壁,就不用這麽防備了。


    第二日一大早,抱琴就來請容梨去正廳用餐。


    容琴倒是起得早,容梨懶覺睡慣了,絲毫沒有再別人家裏的自覺。


    容琴進去喊了好久才把人叫起來。


    一直到去正院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鄭夫人並沒有生氣,隻是這裏還有另一個男人,以及男人身邊的一男一女。


    “容大師,請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相公,姓鄭,鄭全江。”鄭夫人是半點兒眼神都沒給鄭全江身後的一男一女。


    容梨抬頭看了一眼,看得出,男子應該是鄭全江的庶長子,女的是昨天見過的那個姨娘。


    “夫人,不給妾身介紹一下這位……容大師嗎?”女人也就是梅姨娘拿著帕子輕輕捂嘴笑道。


    “本夫人都沒有開口,誰允許你開口了?還有沒有規矩了?”鄭夫人語氣淡淡的,都能眼神發寒的盯著梅姨娘。


    梅姨娘仗著鄭全江在身邊,還想強撐著,結果還是敗退,往後退一步,而後輕輕服了服身,委屈的道:“是,夫人,妾身知錯了。”


    “既如此,那就回你的院子,經書抄十遍吧。”鄭夫人輕描淡寫的道。


    梅姨娘臉色微紅,眼神帶著薄怒,她大字不識一個,,雖然也能依葫蘆畫瓢的抄經書,但是那字真的是不能看。


    “母親,姨娘前陣子手腕兒受傷了,要不然兒子替她抄吧。”旁邊一個少年拱了拱手說道。


    “子秋,你是男子,這些都是後院的事情,你不用管,好好讀書就是了,母親這是在教你姨娘規矩。”鄭夫人麵對鄭子秋卻是溫和的很。


    鄭子秋隻好臉色微白的拱了拱手往後退一步,母親都這樣說了,他自然是不能在反駁的。


    否則不孝的名頭扣上來,他怎麽辦?


    如今正在議親關頭自然是不能讓他名聲有任何瑕疵的。


    “好了,你先回院子,子秋帶你姨娘回去。”鄭全江見夫人這樣說了,於是輕咳一聲,擺擺手,讓鄭子秋帶著梅姨娘走了。


    自己則坐在鄭夫人身邊:“夫人辛苦了。”


    “你知道就好。”鄭夫人輕哼一聲,讓鄭全江臉上有些尷尬。


    “咳咳,夫人,這就是你請來的大師?”鄭全江看向容梨:“容大師能否給我看一下運勢?”


    “鄭老爺想看運勢?看了之後呢?要改嗎?”容梨抬頭看一眼,然後又低頭喝茶,漫不經心的說道。


    “如果運勢不好,自然是要改的。”鄭全江點點頭道。


    “那就不用看了,隻要鄭夫人一直能幹,鄭老爺的生活自然不愁。”容梨淡淡的說道。


    鄭夫人聞言一怔,而後眉眼皆是笑意,以為容梨是在誇她。


    鄭全江臉上就不好看了。


    這容大師的話,不是擺明了他就是個吃軟飯的嗎?


    要是容梨知道他是這樣想的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


    難不成他不是吃軟飯的?


    說還不能說了,簡直就是軟飯硬吃。


    一點兒吃軟飯的職業素養都沒有。


    “容大師,咱們用餐吧,一會兒我帶你逛逛這縣城,也有一些不錯的景色。”鄭夫人說著就叫抱琴讓廚房上菜。


    鄭全江見自己妻子不搭理自己,對麵的容大師也不管,頓時臉色鐵青,想摔桌子走人,但是又害怕鄭夫人不管不顧,自己更丟人,隻能硬生生的忍著。


    他要真是個硬氣的男人,剛才就不會熄火,讓姨娘而兒子離開了。


    說來說去,他還是沒本事,隻能靠家裏,而家裏全靠妻子。


    他這個吃軟飯的男人用著妻子的錢來養活小妾跟兒子,就這樣哪裏還有底氣跟鄭夫人叫板?


    不過就是色厲內荏,外強中幹罷了。


    反正鄭夫人也沒有指望鄭全江,所以也不傷心。


    隻要鄭全江讓自己受委屈,或者讓女兒受委屈了,她就把供給鄭全江梅姨娘還有鄭子秋的嚼用全部對半砍,幾次下來鄭全江就學聰明了。


    再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跟鄭夫人對著幹了。


    生活質量下降,還是斷崖式下降,他能沒感覺?


    在寵愛小妾跟兒子,自己還是最重要的啊。


    於是他很沒出息的妥協了,卻在心裏憋著火,偶爾瞟向鄭夫人的目光帶著些許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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