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早上說的什麽?”


    看著他吞吞吐吐的模樣,秦雙雙有些不好的預感。


    “我聽到,顧西宸說你們是債主和債務人的關係。雙雙,這是怎麽回事?”


    秦雙雙小心地回頭看了看身後,隻見大家的房門依然都緊閉著,沒人出來,才鬆了口氣,麵對祁曜,為難地張了張口,還是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才能掩蓋過去。


    “你不願說,就讓我來猜吧。我發誓今天晚上我們在這裏說的事,絕對不會和其他人透露。”


    見她沒有出聲,祁曜當她默認了。


    思慮了一下,便單刀直入地問道:“你突然和顧西宸結婚,難道是因為錢的緣故嗎?”


    秦雙雙明顯身形一僵,猶豫了好一會兒,緩慢地點了點頭,然後又忽然想到什麽,猛烈地搖頭。


    “是因為錢沒錯,但又不隻是因為錢這麽簡單。”


    他這樣問法,事情更加說不明白。


    秦雙雙低歎了口氣,打算幹脆原原本本解釋給他聽。


    從她被黎向陽背叛,偶遇顧西宸開始,到兩人誤打誤撞契約結婚,再到現在變成欠債的境況,都一五一十地和他娓娓道來。


    除了顧西宸私人感情的部分。


    兩人在冷風中,說了好長的一個故事。


    祁曜聽完心裏五味雜陳。


    他不得不承認,顧西宸和秦雙雙之間有著特別的緣分,就好像冥冥中上天硬要他們相遇一樣。[]


    可同時他又很慶幸,他們隻是契約婚姻,並不是名正言順的合法夫妻,也就是說,在法律上秦雙雙還是單身,還有選擇的自由。


    如果她逃不開他身邊隻是因為錢,那顧西宸的籌碼對他而言簡直不值一提。


    “雙雙,我喜歡你,你是知道的吧。”


    他突然又提起這件事,讓秦雙雙有些手無足措起來。


    他露出笑容,揉揉她被風吹起的劉海,輕聲道:“我喜歡你,可是我不會勉強你也喜歡我。我和顧西宸不一樣,我尊重你的選擇。我會等你主動走到我身邊來。如果你累了,我可以給你依靠,如果你想要逃,來找我,我帶你走就是了。無論什麽時候,隻要你想離開他了,我都會幫你,你要記得。”


    他的聲音和冷風繾綣在一起,蠱惑人心的嗓音撓著她的耳廓,因為他的溫柔,她的心也變得熨帖起來。


    女人都是受不住哄的。


    秦雙雙也不例外。


    盡管直到此刻,她都沒有想要真正地離開顧西宸。可心裏嚴絲密縫的那道門還是被他的溫柔撬開了微小的一端。


    他和顧西宸,一個是煦暖的太陽,一個是頑固的冰山。


    如果跳進冰山,她也許會湮沒在寂寒無邊的冰冷裏,可如果太靠近太陽,她又生怕自己會被刺眼的光芒灼傷。


    似乎這兩種,對她而言都是隻可遠觀的存在。


    祁曜見她眼神複雜,一言不發地低著頭,心裏一動,伸手便把她攬入了懷裏。


    她的額頭抵在他寬闊的肩膀上。


    兩手依然維持插在口袋的姿勢。


    就這樣被他輕輕圈在他製造的溫柔中,一時也忘了推開他。


    而在他們身後的客廳裏,一扇房門悄聲無息被打開。


    顧西宸倚在門邊,眼神幽黯地看著坐在陽台的兩人,不悅地咬緊了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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