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醫官在家中惶恐的度過了兩日,第三天那諸葛府竟真的派了人來,趙醫官的夫人、妾室都抓著他不鬆開,趙醫官反倒生出了壯士扼腕的豪邁來了,推開了那抓著自己哭泣的夫人,寒著聲說道:“你們這是作甚,讓旁的人笑話了去,我隻是去切個脈,又不是上刑場,哭哭啼啼的,找我晦氣呢!”


    一邊來迎接了趙醫官的侯府下人有些不明就裏的看著趙醫官,輕聲的詢問了,“敢問是趙醫官家中是有事,怎麽夫人們都這般模樣的?”


    那一邊的正室聽了侯府下人的話,趕忙接過話頭,“對啊,宅裏今天還有些事情,不如小哥先去別家請了郎中,待我家老爺有空再進侯府裏去給切脈可好?”


    侯府下人聽了趙夫人的話,卻並未答應,隻是搖頭說道:“這怎麽成,蘇姑娘專門指了趙醫官進府的,再者,平日府裏都是趙醫官去給瞧得,換了別人進府去,蘇姑娘多半會怪罪小的辦事不利的,還有,蘇姑娘特別交代了小的給趙醫官帶句話來,說趙醫官若是能好好斷了這脈,將來定會生活平順的!”


    趙醫官聽了諸葛府裏下人帶來的話,額頭上又冒了汗,回頭惡狠狠的訓斥了趙夫人,“沒見識的婆子,家裏的事情再大,又能大得過侯府裏的事!說那麽許多的廢話,不讓小哥笑話了去,回去把我吩咐好的事情都辦完了,待我稍後回來,那時辰便不多了!”


    趙夫人聽了趙醫官的話也不再哭鬧,倒是那妾室轉過身去,抽抽噎噎的說道:“夫人不去,妾身這便回去按照老爺的吩咐辦,老爺放心,妾身知道老爺心痛了妾身,做什麽都會想著家中的妾身的!”


    趙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妾室,然後柔著聲音說道:“我等了老爺回來,這就去照了老爺的吩咐忙去,老爺放心的去吧!”


    下人並不明了這其中的原委,隻當趙家的人腦子裏有了病,拉著趙醫官便回府了,那邊秀蓉還全然不知,老夫人反倒站在大門外候著趙醫官,從前趙醫官是沒這個禮遇的,今日倒有些受寵若驚了,老夫人見趙醫官來了,屏退了所有的人,隻單獨交代了趙醫官說讓他好生切了脈,且結果不能對旁的人說,不然拿了他去問罪。


    趙醫官抹去頭上的冷汗,低頭應下這麻煩的差事,由蘇蘭引了路去那秀蓉的院子,秀蓉和香兒還在房裏忙活著給老夫人繡得衣服。香兒開了門去,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站在門外的蘇蘭和趙醫官,不解的問道:“蘭姐姐今天怎有空來此,咱們院子小,容不得大佛的!”


    蘇蘭也不生氣,隻是輕蔑了口氣說道:“你還真當我喜歡來此,若不是老夫人交代了,就是你用八抬的轎子抬了我,我都不會過來的,你閃邊去,別那麽不識抬舉,趙醫官你也是識得的,老夫人特地差了趙醫官來給你的如夫人斷脈!”


    香兒更是鬱悶,禁不住脫口而出,“上次如夫人病得起不了床,央你們請了郎中,你們都不肯,現在如夫人好生生的,你們竟要請了醫官給她,定沒安什麽好心。”


    蘇蘭愈加覺得香兒惱人,並不與她廢話,仗著自己身材上壓過了單薄的香兒,直接伸了手推開了香兒,回頭笑著對趙醫官說道:“讓趙醫官見笑了,這山裏出來的女人不會管束了自己的賤婢,稍後我會差人來教訓了她的!”


    趙醫官哪裏有心思理會這些,滿腦子都是惶恐,心中期盼著秀蓉肚子裏萬萬不好是男胎,兩邊都是得罪不得的人物,一個弄不好,自己連帶著整個趙家就完蛋了!


    秀蓉聽了這邊的爭執聲,放下手中的針線,離開繡架來到門邊,見香兒被蘇蘭推到,心下一驚,竟砰砰的亂跳了一陣,好像即將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一般,喃喃的說道:“這是怎麽了,蘇姑娘緣何又要欺負了香兒!”


    蘇蘭這下也不客氣了,抓著秀蓉的手便往內室裏走去,“你那不長眼的丫頭,擋了趙醫官的路,妨礙了老夫人的心意,少不得她的苦頭吃,你跟我進來,老夫人恩典,帶了醫官來給你瞧瞧近來身體可還好!”


    秀蓉頻緊了眉頭,還是不舍得香兒,眼角的餘光瞧見了香兒已經站了起來,才放下了心,然後輕輕說道:“多謝老夫人惦念,但我身子最近感覺尚好,何必要勞煩了人家醫官呢!”


    蘇蘭聽完秀蓉的話,竟對著秀蓉拔高了聲,“都說查查了,竟這麽多廢話,是想惹了老夫人生氣麽,真是鄉野村姑,好不識抬舉!”


    香兒又靠了過來,秀蓉眼疾手快,拉著香兒站到了一邊,秀蓉也是個聰慧的人,這蘇蘭今天的表情和行為好像張狂了很多,以前多多少少還會有些忌憚了自己的如夫人身份,可是今天竟這般的說話了,心神不寧的,難道是諸葛裕出了什麽事情,才會讓蘇蘭這樣的表現!


    沒個結果,心中愈加的煩亂了,被蘇蘭強行拖到了桌子邊,掀了她的袖子,扯了她的手放於桌上,對著身後的趙醫官說道:“那就勞煩趙醫官好好給秀蓉診診了!”


    趙醫官點頭坐在一邊,抖著手掐上了秀蓉的脈搏,第一次竟沒找準地方,又轉了過來重新摸了第二次,香兒見趙醫官的動作,總感覺異常的怪異,卻說不出是為了什麽,那趙醫官靜靜的切了一會兒,然後臉上神色迥異,居然在秀蓉陰涼的屋子裏流出汗來,蘇蘭心中一驚,明白個大概,轉了個眼神,倒覺得自己有了先見來,禁不住竊喜了起來!


    趙醫官用自己的袖子擦去額頭上的汗滴,尷尬的笑著,“最近身子火氣盛,這汗總是一直向外淌著,對了,請如夫人換過手來,老夫再給斷斷!”


    秀蓉依言換了手,趙醫官這次摸得不是很在意,待到差不多時間,隻輕聲對秀蓉說道:“如夫人身子一切安好,老夫這就出去了!”


    秀蓉放下了袖子,吩咐了香兒送客,心中跳得有些更煩躁了,總覺得那醫官的表情好像隱瞞了什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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