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蓉現在急需了人來保護,可京裏又傳來了這樣的消息,頓時讓一向沉穩的程斯亂了分寸,腦子裏全都是侯爺的安危,那是他對著蒼天立下的誓言,要用自己的命來守護著侯爺,若當真有了閃失,他會用自己的血去償還!


    老夫人聽了京裏飛鴿傳來的消息也晃了手腳,諸葛裕是她此生全部的希望,老夫人自幼喪母,中年喪夫,若此時再失了諸葛裕,定然沒有活下去的勇氣,還未確定消息的可靠之際,便癱坐在椅子之上搖頭哭喊,“我是做了什麽孽,怎這般的苦命!”


    那來通知了信的蘇蘭到還算平靜,隻是扶著老夫人,任其哭泣,待老夫人平緩了,才淡然的說道:“那信上隻三兩句話,說有人要暗害了侯爺,好在當時有宮裏的護衛保護了侯爺,蘭兒心想,那宮中之人首要任務還是護著聖上的,儲大人雖也有些防身的功夫,可畢竟他還是文人底子濃些,不如差了程大人過去,這一來可以護著侯爺,再者,若程大人過去了,也好給家中傳些確切點的消息,確定侯爺身子可還好,老夫人您覺得呢!”


    老夫人聽了蘇蘭的話,拿了絹帕拭去了臉上的淚,直接吩咐了一直站在一邊靜默的李恒,“李管家,速速去把程斯給我叫來。”


    李恒點頭應下,那般的年歲,身子卻很靈活,沒一會便在老夫人門外與程斯撞了個正著,程斯抓了李恒便問道:“恒伯,剛剛府裏的下人告訴我說侯爺在京中受敵,還傷了身子,這可是當真的?”


    李恒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沉聲說道:“老夫人正為此事差了我來尋你,你來得正是時候!”


    程斯點頭,明白了老夫人大概是想讓他進京去護著諸葛裕,心下反倒沒剛剛那麽急切了,既是進京護著侯爺,想來侯爺隻是傷了身子,性命該是無憂的!


    程斯才進了房間,老夫人又微微的抽泣開來,嘴中念叨著,“裕兒當初萬不該留你在家中,現在有人想暗害了他,竟連個防身的人也沒有,你速速進京護在了裕兒身邊,他若有個閃失,當心了你的腦袋!”


    程斯跪地應聲,“程斯謹記了老夫人的吩咐,若侯爺再遇此事,程斯會以性命護著侯爺的!”


    “事不宜遲,你速速上路去吧!”


    程斯也掛念著諸葛裕,回房收拾了細軟,卻在出門時瞧見了秀蓉那略微有些斑駁的院門,心中一驚,腦子閃過幾個畫麵,倘若自己就這麽走了,方才之事會不會重演,若是那蘇蘭再來了,還有誰會出來護著她們主仆二人,心下又有了寒氣,若沒有護著,那麽自己算不算違背了侯爺的遵囑呢?


    李恒已經從那邊走了來,為了讓程斯快些上路,李恒親自去馬棚之中給程斯挑上了一匹上等的千裏馬,且有十足的耐力,讓馬童牽了馬去門外候著,自己先來尋了程斯,見程斯拎著簡潔的包裹,卻站在秀蓉的院門外發呆,竟有些氣憤,上前沉悶的說道:“你這程斯,京中有了大事,你卻還在如夫人的院門之外發呆,是何用意?”


    李恒因為怒氣,聲音出奇的大,竟讓心緒不寧的秀蓉也聽了個清楚,心撲通、撲通的急跳了幾下,門外之人吵嚷京中有事,難不成是諸葛裕發生了什麽,也顧不上什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規矩,一路小跑的奔到門邊,伸手推開了房門,輕輕的問道:“怎麽,是侯爺發生了什麽事!”


    李恒瞧見了秀蓉,微微的皺緊了眉頭,“如夫人多心了,隻是侯爺身邊沒個人照應著,老夫人放不下心,所以差了程大人過去瞧瞧!”


    秀蓉聽了李恒的話,卻把目光對上了程斯問道:“當真如此!”


    程斯感覺到了秀蓉的目光,麵上一熱,好在程斯膚色發黑,秀蓉也瞧不出個所以然,隻見程斯很肯定的點著頭,卻還是覺得心中不踏實,程斯瞧見了秀蓉出了門來,心中更是擔心,才一會沒見,秀蓉愈發添上了幾分讓人擔心的脆弱來,香兒聽到了這邊的響動,也跟著跑了出來,聽見程斯竟要進京了,也顧不得那麽多分寸,直直的問道:“這怎麽可以,程大人進了京城,那誰來護著如夫人?”


    李恒聽了香兒的話,微微皺了眉頭,沉聲的說道:“侯爺的安危是高於一切的。”


    香兒接著說道:“可是如夫人有了侯爺的骨肉,若沒人護著,那蘇蘭便要來給如夫人下藥了!”


    李恒聽了香兒的話,微微一愣,隨即板著臉說道:“胡鬧,蘇蘭不過是個丫鬟,就算她再有膽量,又豈敢動了侯爺的命脈,當真有了這喜事,更該讓程斯快些去稟了侯爺,侯爺定然開心的!”


    程斯聽了李恒的話,心下有了合計,這李恒待秀蓉也還算友善,那不如就讓他代替自己照顧了秀蓉主仆,遂輕聲請求著李恒,“恒伯,侯爺吩咐了我照應著如夫人主仆,既然我不能護在其左右,那您老……”


    “好了、好了,有說這麽許多話的功夫,你該走出去老遠了,侯爺的心思我明白,你盡管上路便是!”


    聽了李恒的話,程斯深深的看了一眼秀蓉,轉身快速向侯府大門奔去!


    秀蓉看著程斯有些倉惶的背影,那不好的感覺愈加的深刻了,李恒轉過身來,注視了秀蓉良久,才出聲打破了秀蓉的沉思,“老奴恭賀如夫人有喜!”


    秀蓉瞬間漲紅了臉,因為那蘇蘭說了自己是在進府之前便有了身孕,這事讓旁的人知道,將會侯爺名聲不利,在香兒口沒遮攔之下,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此事,怎會不紅了臉來,隻好低了頭,喃喃的說道:“隻是給侯爺添了麻煩。”


    自剛剛那接飛鴿的下人匆忙來報了消息之後,李恒一直板著臉,現在瞧見了秀蓉這嬌羞的樣子,才微微的露出了笑臉來,輕柔的說道:“侯爺是我大小看著長大的,他的心思我多少知道一些,若是知道了此事,定會開懷!”


    秀蓉臉上還是泛著紅,隻是垂著頭輕喃:“但願吧,也不知程大人幾日能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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