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書桌後一位男子認真的翻看著手中的書籍,長指勻稱白皙,身著斜領黃袍,袍上五彩金絲繡著龍紋,再向上瞧去,烏亮的發絲隨意挽起,隻用一根簡單的烏金簪子別於頭上,劍眉斜飛,鳳目低垂,高挺的鼻梁,嫣紅的唇瓣,細皮白肉的竟不像尋常男子,此刻偌大的房中靜寂無聲,看似尋常的擺設,若細細端量,每一處都是珍品!


    “聖上,聖上!”


    遠處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的跑了來,身後跟著名豔麗十足的女子,珠光寶氣,好不神氣!那女子輕移蓮步,也不稟告,徑直跟在小太監身後走了來,黃衣男子聽了小太監的話,放下手中的書籍,輕挑著自己的眉,淡淡的說道:“何事如此驚慌,讓玉德妃看了笑話去!”


    那女子聽了黃衣男子的話,竟掩麵微微的笑了,口中喃喃的說到:“聖上就會取笑了臣妾,臣妾來得真不是時候,待這位小公公稟明了正事,臣妾再來好了!”


    此黃衣男子正是當真天子景帝,聽了玉德妃的話,隻是平靜的轉頭,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愛妃自管下去便是!”


    誰知那女子聽了景帝的話,反倒扭腰擺臀的靠了過來,“聖上還是如此的不顧臣妾的顏麵,臣妾確實有事,自然,政事為先,臣妾的事先放放便好!”


    說話之間玉德妃已經靠在了景帝身側,景帝微微一笑,看向跪在麵前不敢抬頭的小太監,隻是輕言,那小太監竟顫抖了身子,“你且說來,慌張來此的緣故!”


    “啟稟聖上,是天牢那邊來了消息,諸葛侯爺越獄了!”


    景帝聞言顰緊眉頭,推開靠在自己身上的玉德妃,喃喃的說道:“越來越沒分寸了,一日半日的竟等不了了,看來這次朕也保不住他了!”


    小太監還是跪在地上,繼續說道:“聖上,還有外麵張侍郎求見,您……”


    景帝微微一揮手,沉聲吩咐了下去,“宣!”


    玉德妃見情況有異,微微皺起了眉頭,淡然的說道:“即是如此重要的事,臣妾還是回避一下的好,不然恐落人口實的!”


    景帝也不抬頭,隻輕聲說道:“愛妃且回去便是,準備一下,今夜來侍寢!”


    玉德妃聽了景帝的話,原本沮喪著的臉頓時笑顏如花,扭著腰離開了禦書房,與張侍郎錯身的檔,斜睨了他一眼,微微皺了眉頭,然後快速的離去!留下張侍郎一瞬間呆愣,然後繼續邁步走進禦書房,跪地行禮,“臣拜見聖上!”


    “愛卿平身,來此所為何事?”


    張侍郎從容的起身,然後自信的說道:“還是為那諸葛侯爺之事,臣聞言諸葛侯府已經脫逃,沿路設下了崗哨,隻來討聖上句話,若是生擒不得,那麽……”


    “張愛卿,你的消息倒是靈通,可你不覺得自己有些逾責了,抓捕諸葛裕的事本該不歸你所管,再者,諸葛裕的罪名未定,怎的,你便想用了私刑動了他,傳朕的口諭,若是誰膽敢傷了諸葛裕的性命,朕便讓他給諸葛卿家陪葬,此事我自有安排,張卿家以後隻管做好份內的事情,閑事少管的好!”


    張侍郎本來尋思著自己做事迅速,想來討些賞,竟又撞了一鼻子的灰,以前素聞當今聖上儒善,今天才發現,那些都是朝堂下的弄臣戲弄臣子的戲碼,想自己曾有過一次擒獲了諸葛裕前來討賞,沒得了好處,回去跟自己的上人匯報,上人隻是笑,卻沒多加提醒,原以為笑是一種暗示鼓勵,現在竟發現,那笑原來是嘲笑了自己的不知深淺,脊背發涼,冷汗直流!張了幾次嘴,竟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景帝看著惶恐的張侍郎,微微一笑,這笑卻讓張侍郎感覺自己的仕途慘淡,誰讓自己笨,連聖上的心思都瞧不明白,上頭有權臣又能怎樣,權臣再大也是臣子,終比不得天之驕子的尊貴!


    “張愛卿若是別無他事,那便退下吧!”


    張侍郎得了聖命,立刻行禮離去,出了禦書房的門口,腿下一軟,竟跌坐在地,一邊的守門太監瞧見了,尖聲尖氣的問道:“張大人這是怎麽了,要奴婢差人服侍了張大人麽?”


    張侍郎麵上一紅,緊張的爬了起來,嘴上連連說道:“不礙事,不礙事的,剛剛不小心絆了一下,不勞公公煩心!”


    禦書房的景帝也聽見了外麵的聲音,嘴角微微一翹,這張侍郎是王家的人,文韜武略樣樣不精,花錢捐的官,會些取巧的手段,竟也爬到了現在侍郎的位置,現在隻是些警告,今後閑了再慢慢治他,轉念想到了諸葛裕,再也沒心思看書,手肘搭在桌上,輕撫自己的額頭,嘴中喃喃的說道:“諸葛裕啊諸葛裕,你真令朕失望,難道朕在你心中的地位竟不比一個女人來得重要?”


    死一般的寂靜,沒有帝王的吩咐,誰敢輕易的靠近,就是靜,才會愈加的覺得寂寞,竟想念起曾經的年少來,不坐高堂,不煩國事,可以安心的當自己!


    門外又傳來小太監的回報,說通往諸葛侯地界的關卡來了消息,景帝收了搭在桌上的手肘,宣了那太監進門,小太監小心翼翼的呈上了那剛剛得來的信箋,然後慢慢的退後,景帝展開一看,上麵細密的記著幾行字:諸葛侯爺已於未時隻身強行通關,向諸葛侯府方向奔去!


    景帝把字條又看了一遍,伸手揉碎,皺著眉頭,喃喃的說道:“諸葛裕,你夠狂妄,竟敢走官道,當真以為朕不會治你?”


    那急傳進京的消息是真的,諸葛裕並沒有按照一般逃犯一樣走了僻靜的小路回家,因為那小路繞遠,且不好走,諸葛裕覺得是上天聽見了他的祈禱,在被關了半月之後,那守獄之人竟大意的丟了鑰匙,諸葛裕費了好些功夫得了鑰匙,之後挾持獄卒強行逃跑,程斯並沒有跟他走,說是斷後,其實諸葛裕心中明白,程斯有為其頂罪的打算,可是諸葛裕心中念著秀蓉和孩子,竟真的順了程斯的意上路了,一路狂行,隻一個信念:秀蓉,你等我!(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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