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蓉迷惑的看著諸葛裕堅定的眼神,實在想不出他話裏的意思,怯生生的問道:“怎樣給那孩子一條生路呢?”


    諸葛裕溫柔的瞧著秀蓉良久,才喃喃的說道:“那孩子若是這般出生,定然會被溺死,若他不死,那孩子的父母將死,一條人命和兩條人命,這個帳是人都會算的。”


    秀蓉聽見了諸葛裕冷淡的說出了關於一個小生命的生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唇,想起曾經錯失的孩子,心中便痛到無法呼吸,可是有人竟要親手扼殺已經出世的生命,那般活生生的溺死,將會多麽的痛苦,無論大人孩子都不會好過,秀蓉忍不住自己的淚意,輕輕的拉住了諸葛裕的胳膊,焦急的問道:“你且說來,要怎樣給那孩子一條生路?”


    諸葛裕微微一頓,輕聲說道:“你平日足不出戶,很少能有人見到了你,而那女子身子已足了六月之餘,雖然現在她穿得厚重,可是也要掩不住她的身子了,我想把她接了來,對外就說你有了身孕,行動不便,請她來伺候你,待到那孩子出生,就說是你我的子嗣,你覺得這樣如何?”


    秀蓉沉思了一會,才不確定的問道:“若是這樣說來,那不是欺騙婆婆,畢竟他並非真的諸葛氏之後,將來又要怎麽向諸葛家先祖交代?”


    諸葛裕輕撫著秀蓉嬌嫩的小臉,輕聲說道:“怎會是欺騙,待到你我回轉了侯府,生出了自己的孩子,便不會有異,難不成你不同意了我要救那苦命的孩子,就讓他自生自滅,蓉兒,你不是那心狠之人。”


    秀蓉聽了諸葛裕的話,卻抬起了迷茫的淚眼,許久緊緊的抱住了諸葛裕的腰身,輕輕的說道:“裕,謝謝你為我做得這些事情,真的要謝謝你!”


    諸葛裕微微的笑,伸手撫著秀蓉的後背,輕輕的呢喃,“有個孩子,我不在的時候,你也有個伴不是?若是照應不過來,便再請個幫傭來,我會去給那孩子請兩個乳娘,那孩子的生身父母也承諾,孩子未成人之前,不會再來尋他的,他們知道什麽才是對所有的人最好的抉擇。”


    秀蓉點著頭,心中充滿了期待,輕柔的問道:“那女子何時才來此?”


    諸葛裕想了一陣,“三日之後吧,再拖延下去,恐遮不住了身量,孩子會不保。”


    “那為何不是明日,卻要等上三日?”


    諸葛裕輕點了一下秀蓉的鼻端,溫和的笑,“那女子是要接過來同住的,你不會是想讓她住在我們的房間裏吧,那樣我要去哪裏,還有,我想著你的時候,該怎麽辦?”


    諸葛裕輕輕的貼近了秀蓉的耳廓說著這親密的話,令秀蓉又紅了臉麵,輕輕的嬌斥了一句,卻令一邊的諸葛裕哈哈大笑了起來,秀蓉偎進了諸葛裕的懷抱中,看著遠方已將要沒入地平線的落日,歡快的說道:“今天的落日是笑著的,很美很美!”


    “對,是很美,卻不及你美!”


    諸葛裕和秀蓉的影子在他們身後被拖得奇長,也讓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程斯的身影愈加的落寞,諸葛裕和秀蓉總喜歡在這個時候出來相擁著散步看落日,程斯每每都跟在他們五十步之遙,初時隻因為單純的要保護了他們的安危,這是他分內的職責,也是他這次被發配到此,景帝給他的任務——若諸葛裕有什麽三長兩短,程斯將提頭去見!


    時間久了,跟在他們身後卻不再是任務,而是心甘情願的一種習慣,看著他們幸福的背影,覺得心中會很踏實,或許什麽都瞞不過儲傑的眼睛,有時候他會不冷不熱的嘲諷他幾句,或者幹脆在一道放羊的時候,對諸葛裕有意無意的討論起程斯年紀大了,也該找個人成家了,程斯每每臉紅脖子粗的為自己爭辯,“你比我還要虛長半歲,怎不見你要為自己的終身打算,卻反倒要關心起別人的終身來,再者,我的命是侯爺給的,我會一輩子留在侯爺身邊,何必要弄那麽許多的囉嗦來,分了自己的心。”


    儲傑會笑著反駁了他;“你這廝就是怪異,聽著這話就像是那要出閣的姑娘家舍不得離開了自己的親爹娘一樣別扭,我這是為了你好,你卻不知道領情,人生大事要父母做主,你既無父母,那麽理應侯爺作主,我怕侯爺太多幸福忘記你的孤單,這才冒著被斥責的危險來給你討個公道,再者娶妻生子才能讓你的下一代也護著侯爺,這才是最好的為奴之道,還有便是,我的終身早已定下,這點無需你操心,不多時日回轉了侯府,我會親自請你吃喜茶的。”


    “你定下了,誰家的姑娘,我為何不曾聽說,怕是你要蒙混與我的托詞,你每日不好生放你的羊,總把歪腦筋動在我身上作甚,難不成是侯爺讓你替他放羊,你就把你的羊偷偷混在我的群中,自己反倒無事去做,閑得心慌不成,若是如此,明日我的羊也讓與你放這樣皆大歡喜。”


    儲傑還是搖著自己的折扇笑,笑得還是那一臉令程斯抓狂的高深,“既是你的,怎麽也躲不開,不是你的,再望眼也不會有一點點陽光照在你身上,做後麵的影子,不開心的隻會是你自己,若再讓旁人發現了去,恐又將滋生了禍端,對人對己,最好的辦法就是取而代之,這點你不會不懂的,我話到如此,一切還望你自己揣度。”


    那是半月之前儲傑對程斯的話,他沒說出來之前,程斯還心安理得的跟在秀蓉和諸葛裕身後,自從被儲傑點明了之後,程斯守望著秀蓉和諸葛裕的距離便越來越遠,直到有一日,程斯心驚的發現,自己跟著他二人身後,隻一個轉彎竟再也尋不到他們的身影,後來再有日落出行,程斯又慢慢的跟在了原來的距離,看不見的心驚比看得見的痛苦才磨人心,程斯又慢慢的退回到那個專心守護著的日子,就這樣一生其實也是幸福的,愛並不一定要擁有,程斯也有愛,愛的感覺不比任何人弱,可是他明白,那樣精致的女子,也隻有像侯爺這樣睿智不凡的人才能配得上的。


    “侯爺,可找見你們了,著實餓壞了,怎麽沒見夫人的上好手藝候著屬下?”


    程斯惡狠狠的瞪了儲傑一樣,輕聲的說道:“你當夫人是你的使喚丫頭,竟這般的不敬!”


    是的,從他們四人來此之後,諸葛裕便要求其二人改了對秀蓉的稱呼,去掉了‘如’字,直接叫了夫人,二人也不多問,侯爺怎麽吩咐,他們便照著做,隻要諸葛裕開心就好。


    諸葛裕還擁抱著秀蓉要再你儂我儂一會,卻被這兩隻蒼蠅饒了心情,臉上陰沉著,可礙著秀蓉在場卻不好發作,隻是用自己的眼睛一遍又一遍的淩遲著儲傑,心中暗想,儲傑這小子,難道忘記了自己還有事情求著他這個落難的侯爺,這般沒規矩,回去也不會讓他舒服了去。


    秀蓉卻被儲傑的話說得不好意思了起來,總想著和諸葛裕出來看落日,好那種自然的靜美,卻忘記了他們的晚膳,遂輕聲的說道:“晌午已經備好了飯食,這回去稍微弄一下,一會便好,不會讓二位久等了的。”


    諸葛裕也沒辦法,隻能跟在秀蓉身後怏怏的回轉,餐後秀蓉收拾了東西,諸葛裕把程斯和儲傑叫了來,命其按自己的要求再三天之內搭好一個簡單的氈帳,必要時可以多請些人手來,程斯點頭應下,儲傑卻要追問著:“侯爺這是作何打算?”


    諸葛裕神秘的笑了笑,卻不在多話,起身回到了自己和秀蓉的溫柔窩,見秀蓉還在碗櫃前忙碌著,躡手躡腳的靠近,然後猛然抱住了秀蓉的腰身,臉龐隨即貼上了她的,輕聲哄勸著她,“蓉兒,又想著你了,你說改怎麽辦?”


    秀蓉任諸葛裕抱著,近來已經習慣了他這孩子樣的癡纏,許是相處久了,愈加覺得諸葛裕也有孩子的心性,秀蓉放下了手中的木碗,把身體的重量倚靠到了諸葛裕的身上,因為這個家夥的手竟偷偷的滑進了秀蓉的肚兜裏,雖然外麵天氣有些涼了,可諸葛裕手上的溫度卻灼熱的炙人,那手沿著秀蓉的腰身直接滑上了秀蓉的蓓蕾,微微帶著繭子的手指在秀蓉的蓓蕾上製造了一圈又一圈令人迷醉的漣漪,另外一隻手則沿著腰線下滑到秀蓉的底褲裏,嘴也由原來的呢喃轉至輕含低添著秀蓉的耳垂,秀蓉嘴中輕輕溢出了破碎的呻吟,隨著他的動作輕輕的喊道:“裕,等等,我的活還沒做完,你先等等。”


    “等不了了,我才是你最重要的‘活’!”


    說著攔腰抱起了秀蓉,大步走向了那張在這件氈帳裏算是奢華的大床,放下了厚重的帷幔,在曖昧的空間裏,漸漸傳出了男女之間最動人的樂音,屋外星空耀眼,明日還會是好的時光。


    那氈帳之外靜靜的站了一個挺拔的身影,手中端著諸葛裕剛剛吩咐了的差事——在最快的時間內做好要采購的清單,當然這單子是儲傑拉好的,可他卻要程斯送來給諸葛裕過目,現在拿著這單子,程斯竟覺得燙手,在男女細碎的呻吟聲中,程斯抬起了腳步,默默的退回了自己的氈帳。


    儲傑見程斯臉色黯沉的走了回來,又是那張讓程斯恨不得一拳打歪了它的壞笑,他明白儲傑的用心良苦,不過儲傑對自己用計太晚了,當那情根已經發芽成長,又怎會是那般容易就拔出的。


    有了要建氈帳的意向,諸葛裕和儲傑便大咧咧的把自己放羊的活都推給了程斯,隻他們三人自然不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搭好氈帳,儲傑趕出來些肥羊,換得了附近的幾個牧民來幫忙,這附近的牧民也知道諸葛裕他們是被朝廷發配的犯人,可是卻沒有看守的兵士,他們出手闊綽,買什麽都是用肥羊來換,卻總是不見他們的羊少,就好像他們的羊可以無限增長一樣,當然,諸葛裕是不會在意自己到底放了多少羊的,程斯隻知道悶頭幹自己分內的活和注視著他不該注視的人,儲傑不會告訴別人,若是他們換出去一頭羊,立刻就會有一隻新的補進來,當然,出資補羊的是背後的大家——景帝。


    不到三日,一頂簡單的氈帳便搭建完成,諸葛裕擁抱著秀蓉站在氈帳之前,心中竟有了暖意,想著那個未出生的孩子,竟是慢慢的期待,就連王二小姐那個時候說的懷上了自己的骨肉,他都未曾這般的動心過,不知是年歲大了喜歡孩子的緣故,亦或許是有一個新生命會稱呼了自己為爹,秀蓉為娘,在這廣袤的草原上,享受著一家三口的天倫之樂,多麽美好的畫麵,想著就動容。


    夜幕低垂,又像平日一樣四個人坐在一起用膳,到了這裏,他們之間早無主仆之分,諸葛裕細心的為秀蓉添菜,秀蓉羞澀的享受著諸葛裕毫不掩飾的關懷,儲傑還是那般的笑,程斯卻不自在的別過臉去,少頃,氈帳之外傳來個怯生生的招呼,秀蓉一愣,然後像想到了什麽,飛快的站起身來,興衝衝的掀開了門簾,探頭看向門外,隻見黯淡的黃昏中,一個高出自己半頭的女子,披著寬大的鬥篷,秀蓉甚至看不到她的臉,那女子見秀蓉來掀了簾子,也不遲疑,猛然雙膝落地,嗚嗚咽咽的說道:“小女子名喚塔娜,謝過老爺夫、人救命之恩。”


    秀蓉被這名自稱塔娜的女子著實嚇了一跳,卻也想起了她現在的身體,連忙上前扶起了塔娜,盯著塔娜的肚子,大概真是衣物的遮擋,還當真瞧不出什麽來,再抬高了自己的頭,對上了塔娜的臉,在心中微微的驚歎了一下,這女子雖然身形如當地女子一般高挑,可是皮膚卻不似一般尋常牧民的女兒,細膩滑嫩堪比水鄉女兒,眉似柳葉,細長有神的眼睛,翹挺的鼻端下是豐潤的小嘴,絕對的美人胚子,這樣的女子,生出的孩子也會俊美的。(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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