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突然跑進來了一個人,附在錢管家耳邊小聲的嘀咕了一陣,錢管家一直皺著眉頭聽著,而敖鄂又端起了方才放下的茶碗,狀似悠閑的啜飲著裏麵的濃茶,可眼角的餘光卻沒離開過剛剛進來的那個下人和錢管家。


    那下人說完之後,錢管家對其揮了揮手,然後走到福玉娘身邊,小聲的說了起來,“大當家,下人來報,說方才從後門有人扔下個布袋子,下人打開一看,竟是府內賬房洪秀才,您看這……”


    福玉娘一驚,不自覺的把目光又瞥向了敖鄂,看他還是低垂著的頭,好像沒有任何的異常,福玉娘皺了皺眉頭,把視線收回,也不再與錢管家嘀嘀咕咕,索性放開了聲音說道:“既然大家都在,這事情也總要有個了斷的,我司徒府今日就請韓大人給做個見證,這為人府中內賊者,一直是我所深惡痛絕的一種人,卻沒想到我司徒府也有一日被這種人所盯上,擇日不如撞日,剛巧咱們官府裏的人也在此,不如現在我就與這內賊做個了斷,不知道韓大人可會幫著參考一下我這家事呢?”


    “這個,也好,說是你福大當家的家務事,不過也涉及到了今日之事,算不得完全是家務,也與我等的職責有些關係的,你自管探個明白,稍後我會帶回去處理,這樣於你於我都算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韓守備還沒有完全搞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可看見福玉娘誠心的笑,順著就點頭,敖鄂還是低垂著頭,讓人看不見他的想法。


    不多時,下人們便拉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子走了進來,男子臉色慘白,身子單薄,年齡在二十七八歲,麵容倒還算清秀,可臉上卻有一絲掩不住的邪氣,使他整個人看上去並不討喜。


    這人被帶上來之後,眼睛在人群中掃了一圈,最後竟定格在趙福的臉上,好像要說什麽,可趙福卻艱難的別過了臉去。


    福玉娘清了清嗓子,大聲的說道:“你便是洪秀才?”


    男子回頭看著福玉娘,眼中閃過一抹錯愕,隨即點頭說道:“是,小人便是洪廷,人稱洪秀才。”


    “既然你便是洪秀才,那你可知你為何在此?”


    洪秀才急著張口,那陣勢好像要狡辯一般,他的眼睛不敢看向福玉娘,所以四處亂飄著,在瞧見敖鄂的一瞬間,身子明顯的一顫,也不狡辯了,福玉娘問了什麽,他直接就說了出來,“既然我今日被擒,也無話可說,與府外勾結之人確實是我,至於和誰勾結,你們想來已經清楚了。”


    福玉娘微微抬高了自己的頭,目光中露出一抹讚許,可聲音卻更冷上了幾分,“你家中老父之死到底是何人所為?”


    洪秀才聽見了福玉娘問了這個問題,先是一愣,隨即臉上掩不住的悲傷了起來,“是我,我是畜生,是我殺死我爹的。”


    雖然有些錯愕,可福玉娘並沒有表現的太過驚訝,因為那個老人家的表情看上去很淡定,或許還帶著一絲的擔憂,若不是至親之人害他,那老人的表情何至於如此。


    “他到底做了什麽事情,你當真這麽喪盡天良,你的兩個孩子還小,讓他們看見了親人慘死,你覺得他們會怎麽樣?”


    “我沒有辦法,都是趙家,是趙家老爺逼我的,他們懼怕福大當家的,怕事情敗露,對他們有了影響,所以想到了嫁禍之計,他們殺死了知情的老賬房,怕老賬房跟家中透漏過什麽,把其全家都殺死了,輪到我這裏,也害怕被敖大官人找到線索,他們想弄死我,我不想死,他們便說不死也可以,那麽就讓我家裏的人去死,讓人家以為是老賬房與外人勾結的,我沒有辦法了,我親眼看見他們殺死了老賬房一家,我承認我是膽小鬼,所以——所以我隻能按照他們的吩咐,殺了我爹和那個下賤的女人。”


    “都是些不高明的小算計,既然你這麽怕死,現在回來說這些,難道就不怕死了麽?”


    洪秀才的臉色已經白得近乎透明,身子也抖得篩糠一般,可還是維持著鎮定,小聲的說道:“因為這個世界上有比死還可怕的事情,我知道我的一雙兒女被大當家好心的收容了,當初我是一時貪念鑄成了錯事,對不起大當家的,隻希望大當家心善,讓我的一雙兒女將來不至於走上我這條路,是那個賤女人,她若是沒跟別人跑了,我也不那麽瘋狂的想要弄銀子,也不至於落到了趙家的掌握中,結果越想脫身,卻愈加的走不出去了。”


    趙福還沒聽完洪秀才的話,人已經開始站不住腳了,這個時候他不知道自己是該轉身就向門外跑還是留在原地反駁了洪秀才的話,就在他拿不定主意的時候,耳邊響起了韓守備的聲音,“原來還牽扯在命案裏了,看來這趙家當真是要處理一下了,不過,不知道趙家與王家可有什麽關係……”


    福玉娘聽見了韓守備的話,眼睛再一次瞥向一直未語的敖鄂,敖鄂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福玉娘瞧著他真的有置身事外的表現,才又轉過頭對韓守備輕輕的笑,“韓大人,難不成這趙家若是與王家有了關係,即便犯了王法,我們也動他不得了?”


    韓守備被福玉娘的話頂的頓時紅了顏麵,輕聲的說道:“當然不會,我隻是隨意問問罷了,既然有人指正了趙家,明日一早我便會帶人過去瞧瞧的。”


    “那就有勞韓大人替民婦做主了。”


    趙福終於有了反應,他一把抓住站在他身邊的洪秀才,麵容猙獰的說道:“你這歹人,竟敢汙蔑我家老爺,是不是姓福的那個婊子讓你這麽含血噴人的,若你當真怕死,又怎麽會承認了殺人。”


    洪秀才雙手被敷在身後,被趙福一拉扯,身子就有些不穩了,險些栽倒,可他人還是倔強的站在原地,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趙福,聲音很小,可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清楚的聽見他說了什麽,“趙管事,放手吧,有的時候,遇上了不能得罪的人,是比死還可怕的。”


    這話說得真心,聽在趙福耳朵裏卻覺得格外的刺耳,“你個沒種的,以前為了錢出賣了司徒府,如今又是為了什麽出賣了我們,老子今天就扒了你這見風使舵的小人的皮。”


    說罷竟從自己的身上摸出了一把匕首,抬手就向洪秀才身上紮去,洪秀才也隻是閉上了眼睛,嘴中念叨著,“爹,我對不起您,我這就下去給您老賠罪去了。”


    可他念叨完了很久身上都沒有接到預期中的痛楚,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就瞧著敖鄂站在他身邊,一手擒住了趙福的手腕,笑著說道:“趙管事,你怎會如此魯莽,守備大人還在呢,當場行凶,怕就是王老爺親自出麵也保你不得了。”


    趙福手中的匕首應聲掉落,隨後趙福竟當真所有人的麵給敖鄂跪下了,臉上也湧出了淚水,抖著聲音說道:“敖大官人,這事情是怎麽回事想必您比小人還清楚的,還請敖大官人替趙家想想辦法啊。”


    “趙管事,你這話說得,可是你們動了人家司徒府的主意,既然有膽子想吞下這麽大的產業,當初就應該把後果想清楚了,沒有些手段,你說隻幾個人會有通天的本事,支撐起這麽大的家業,你說我說得對麽,趙管事啊?”


    敖鄂明明是笑著說了這話,可趙福卻感覺到了敖鄂語氣中那股子殺氣,心中想起了最開始王家對司徒府動心思的時候,曾有王家的人提過說司徒府大概還與敖鄂有關係,可後來有些事情不知道怎麽就被忽視了,現在瞧著敖鄂的這個表情,再去想那些謠傳,怕就不隻是謠傳了。


    趙福這時再轉頭去看曾經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毅然決然殺了自己親爹的洪秀才,現在卻表現出了毫無畏懼的求死,他說了什麽,‘有的時候,活著比死更可怕,是麽?


    趙福怎麽能忘記了,敖鄂還有一個外號就是玉麵閻王的,若犯到他手中的敵人,他會令其生不如死,趙福身上又打了個顫,慢慢癱軟到了地上。


    敖鄂也不再看他,轉身麵對著坐在上座,表現的優雅得意的福玉娘輕聲說道:“福大當家,你這府中可也真是熱鬧,看來敖某這次來你府上做客,算是來著了。”


    “是啊,多虧了敖大官人有心,不然哪裏瞧著這熱鬧去。”


    對於敖鄂與福玉娘的你來我往,清楚的人也明白他們話中是別有意義的,不過這些都不是現在要注重的東西,這次本來是請福玉娘回到這裏處理了這次賬房失蹤的事件,隻是所有人都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了結果,當然,清楚的人諸如福玉娘與錢管家心中明了他們並沒有做什麽,可事情的結果已經到了他們眼前,關乎到司徒家與福玉娘的事情,會有人格外的用心,定然與敖鄂脫不開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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