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美聽了小廝的話,手中的竹筷竟掉在了地上,等到聽了聲響,小廝已經把竹筷撿了起來,仔細擦拭幹淨,笑著遞到杜子美麵前,“杜賬房,您的筷子。”


    杜子美尷尬的接了回去,這才抬起了頭,認真的問了起來,“你說栓柱他是怎麽回事?”


    小廝瞧見杜子美也有了興趣,不禁獻寶一般的繼續說了下去:“咱們都當敖大官人生不出孩子來的,雖然以前敖家的人說他是不想要他那些夫人給生孩子,不過都覺得那是敖家的搪塞之言,現在說了栓柱是敖家的人,旁人也都說不出什麽來的,還有就是聽聞敖家人已經散出來了消息了,栓柱歸宗之後,便會是敖家的繼承人,這小子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杜子美聽了這些話,不禁冷哼一聲,“看來長得有錢人家的後人也是有好處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完全忘記了自己曾因為肖似司徒若宇而沾沾自喜的那陣子了,那小廝也不是木頭人,聽了這話知道杜子美不似他自己聽見了同伴成了身價不菲的名門之後的開懷,遂默聲站在了一邊,等著杜子美吃完後收下了東西去,出門之後,小廝回身盯著合上的門板,啐了口,才慢慢的走遠了。


    福玉娘帶著栓柱回去的時候,見門外站了許多的人,不時有人對著福玉娘和栓柱點頭哈腰的,栓柱有些莫名其妙,可福玉娘瞧見了站在自己側門邊的黑衛心中便有數了,敖鄂會帶黑衛出現,多半不會是為了來找她麻煩的,他若要來找麻煩,都是帶著一些上不了台麵的市井小痞子,那在所有的事情都鋪展開來之後,敖鄂再帶人來此,隻會是一個目的……


    一個麵行的胖掌櫃站在福緣客棧的大門外,瞧見福玉娘與栓柱到了門前,直接擠到他們二人前,笑眯了那胖臉上縫一般的眼睛,咧嘴對上了栓柱,“恭喜張公子,不對,現在該稱呼您為敖公子了,等回去了,這以後可還要照應著小人啊。”


    栓柱皺緊了眉頭,沉聲說道:“此事以後再說,你先讓開,別擋著我。”


    碰了釘子,可那人的臉上卻沒現出絲毫的不滿,用與他身材不成比的速度閃到了一邊,栓柱和福玉娘走了進去。


    這大堂裏原來有多少人,現在也還是那些人,外麵的人就算再想進去,可有黑衛守著,無人敢擅自闖進來,不不過福緣客棧裏的小二等人倒是佩服起門外那些人的消息靈通了。


    福玉娘才進門,敖鄂便對上了她的眼,這個位置,最適合等人了。


    福玉娘抓上一邊栓柱的手,穩步走向敖鄂,敖全雖然背對著大門,可是從周圍突然靜了的情況分析出大概今天的正主回來了,急忙起身,讓到了一邊去。


    福玉娘與敖鄂之間隻隔了一張桌子,對視了一陣,還是敖鄂先開了口,“我是來接栓柱的。”


    “我知道。”


    敖鄂的話裏聽不出激動來,福玉娘回答的聲音也同樣冷靜。


    “我想你應該告訴他了。”敖鄂說這話的時候,不禁側了側眼睛,看了一眼一直盯著他的栓柱。


    福玉娘點了點頭,輕聲說著:“或許你不該叫他為栓柱,他有信物,上書他的生辰與一個‘翔’字,想來他應該是叫敖翔才是。”


    聽見了福玉娘平板的敘述,敖鄂倒是有些不解的看向了福玉娘,靜默了一陣,還是問出了口,“你什麽時候發現他有可能是我的子嗣?”


    “不久以前。”


    “既然知道他是我兒子,為何還會如此的淡定?”


    “他是他,你是你,或許他今後會是敖翔,但是在此之前,他永遠是我心中的栓柱。”


    敖鄂微笑著點頭,聲音裏透著開懷,“你和我之間永遠都會有牽連,不過我到是要真的感謝你給我解除了後顧之憂。”


    福玉娘不再看他,轉頭對著栓柱淡淡的笑,“栓柱,跟他走吧。”


    栓柱遲疑了,在福玉娘和敖鄂臉上來回的逡巡著,好像在考慮,又好像帶著羞怯,看見福玉娘鼓勵的眼神,才慢慢的走向敖鄂。


    直到栓柱來到敖鄂身邊,敖鄂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頭對福玉娘笑著說道:“你把他帶的很好。”


    福玉娘也未回答,在眾人期待後戲的時候邁步走向了後堂,原來到最後,隻剩下她一個人,這到底是輕鬆了,還是愈加的孤寂了呢,她要回去好好想想了。


    敖鄂沒有攔著福玉娘的腳步,他底下頭看著栓柱,輕聲說道:“做我敖鄂的兒子與做旁人子嗣是不同的,你可有信心當敖家的後人?”


    栓柱盯著敖鄂的臉,許久之後才重重的點了點頭,敖鄂看著栓柱的動作,開懷的笑了,拉著栓柱的手,向福緣客棧門外走去。


    福玉娘在自己的門前看見了杜子美,這些日子他很少會和福玉娘正麵接觸了,此刻出現在福玉娘的門外,的確令她很詫異,可還維持著屬於她福玉娘千篇一律的笑臉,站定在杜子美麵前,微微仰起頭盯著杜子美,輕聲說道:“你找我有事?”


    杜子美沉思了一會,才輕輕的說了句:“沒什麽,隻是最近很少能見到你,有些惦念著,所以才過來看看你的。”


    福玉娘笑,杜子美也想不明白為何知道了栓柱是敖鄂的兒子之後,先想到的是來看看福玉娘,這個時候,她心中應該不怎麽好受才是。


    簡單的招呼過後,福玉娘與杜子美相對而立,福玉娘努力的想著能打破尷尬的話,可心中已經亂成一團,什麽也想不出,最後牽強的扯著嘴角,輕聲說道:“我想一個人靜靜。”


    杜子美臉色一僵,還是笑著說:“好,別想太多,你還有我。”


    點過頭,福玉娘在杜子美麵前頭也不回的離去,杜子美回味著自己的話,搖著頭走了出去,福玉娘還有誰,他怎麽說得清楚。


    敖鄂帶著栓柱回到敖府,直接來到祖宗祠堂,命栓柱上香拜祖,正式易名為敖翔,算是歸宗了,隨後吩咐敖全從明日起大擺筵席,昭告天下,京城中所有的商賈都要邀請來此,敖全點頭下去。


    等到房間裏隻剩下敖鄂和拴住之後,敖鄂站起了身,輕聲說道:“你隨我來。”


    敖翔環顧著房間,這裏應該是書房,敖鄂走向書架,伸手挪動了書架上的一本書,敖翔驚奇的發現那書架竟然緩緩的開了一條縫,敖鄂回頭看了眼敖翔,邁步走了進去,敖鄂也跟著進去了。


    原來書架後方是一處密室,敖鄂輕聲說道:“身為天下第一家,必要的生存通道是有的,這密室這頭是連著我書房的,當然,密室與地下通道相連,在府內這密室另外還有三個入口,在我房間裏一個,花園的假山後還有一個,另外就是金庫裏還有一個,密室出口是城郊外荒坡的廢舊城隍廟。”


    敖鄂來到椅子邊坐下,看著東張西望的敖翔,笑著說道:“這些倒不是我今日叫你進來的目的,既然你是我敖鄂的兒子,有些事情你就必須知道,但是還不能對外人去說,就算是死,也不能說。”


    敖翔點著頭,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您為何敢肯定我就是您的兒子呢?”


    敖鄂笑了笑,“因為你是玉兒帶大的。”


    敖翔用清澈的大眼睛看著敖鄂,許久之後才淡淡的說道:“也就是說您並不敢肯定我一定會是您的兒子,您肯認下我,隻因為福姐姐的緣故對吧?”


    敖鄂笑著仰起了頭,“是與不是,又有什麽關係,我也不是敖家的人,可我不是還在供奉著敖家的宗祠,不過,不完全肯定的事情,我也不會做的,我知道還有些證據就在你手上,玉兒會讓你把它們交給我,來確定你的身份的,不過,你當真是個聰明的孩子,敖家交給你,我想我會放心的。”


    敖翔聽了敖鄂的話,伸手從自己的衣服內裏摸出了福玉娘交給他的東西,今天早上福玉娘說要帶他出門,格外吩咐了他把關於他身世的東西帶上,原來她是知道了他爹會來接他的,把那些東西送到敖鄂麵前,輕聲說道:“福姐姐說這些您會想要,現在我把它們給您了,可是您能告訴我我娘是誰,您說您不是敖家的人,那麽您和我到底是誰家的?”


    敖鄂伸手接過敖翔遞過來的小布包,扯了扯嘴角,輕聲說道:“她一直都是個聰明的女人。”


    說完也不急著打開布包,隻是從懷中摸出那把匕首送到敖翔麵前,輕聲說道:“我的身世都在這裏了。”


    敖翔不解的瞪著那匕首,小聲的說道:“這匕首我是見過的,那個時候是在福姐姐身邊的,後來不見了,福姐姐卻沒說這匕首去了哪裏,原來是在您這了。”


    敖鄂低頭審視著匕首,輕笑著說道:“是,回到我身邊,在我決定找它原本的主人的時候,這匕首原本主人的兒子卻先找上了我?”


    敖翔盯著那匕首,不解的問道:“那匕首主人的兒子又是誰?”


    敖鄂盯著敖翔,沉默了片刻,才繼續說道:“是景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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