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哥不敢肯定自己方才是不是看錯了,若是沒有錯,分明就見了有不下十隻鳥從銜女身邊飛走了,他想不出那些鳥為何會繞著銜女飛,又瞧見銜女不解的詢問,別哥才改了話頭,若當真是自己瞧錯了,還不讓銜女誤會了自己的眼神也是不好的,惹了嫌棄來可就得不償失了。


    銜女聽見了別哥並不敢肯定自己所見,倒也慢慢的放下了心,一雙手緊緊的捧著那隻裝滿了豆皮的瓷碗,眼睛彎成了月牙樣的與別哥並肩走在了漸漸暗淡的黃昏裏,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的。


    太陽還沒落的時候,大的林子裏已經沒多少光亮了,聽著四周漸漸多了起來的夜鳥叫聲,別哥突然生出了好奇來了,“銜女,你婆婆不在的時候,住在這山裏,你都不會害怕麽?”


    銜女搖著頭,“害怕,我為什麽要害怕呢?”


    聽了銜女的問題,別哥反倒顯得尷尬了,“你一個姑娘家,且不說這是深山密林,鳥獸奇多,若萬一哪日來了歹人,可如何是好?”


    銜女轉過頭來,盯著別哥的臉,“何謂歹人?”


    “歹人……就是那種看見了姑娘家,會生出惡念來的人。”


    銜女眼睛晶亮的盯著別哥,緩緩的說道:“你是歹人麽?”


    “怎麽會,我不會心生惡念的。”


    得了別哥的回答,銜女又眯起了眼睛,輕柔的說道:“沒事,隻要你不是歹人就好,旁的我不怕,婆婆說過,人最可怕的隻要動動嘴,就能要了我們的命,那些你口中的歹人,我是不怕的,婆婆不會讓他們接近我的,至於這山間的鳥獸,他們本來就是我的朋友,自然更是不會害我的,其實很多的時間,這山裏倒是要比那些所謂的安全地方要靜很多的。”


    看著銜女自信的笑臉,別哥隻當她是沒有見過什麽風險,才會如此的說,還有銜女對那個所謂的婆婆的信任,更是讓別哥覺得大概是銜女自幼被那個老婆婆帶大的,沒見過真正的危險,所以那個婆婆在她的心中才有了神乎其神的能耐,說來說去,隻是因為銜女太過單純了。


    銜女有一種想把腳下的路一直走下去的感覺,可再長的路也是有盡頭的,盡管他們走的速度比平時慢上了許多,可還是不多時就回到了木屋前,空氣中已經有米粥的清淡香氣,別哥的肚子又響了起來,不過這次銜女卻沒有說話,先把手中捧著的瓷碗送到了屋裏,小屋雖然昏暗,但還能見了四周的東西,倒也沒點上油燈。


    再回來的時候,已經看見別哥把粥端下來了,銜女倚靠在門框上,看著別哥笑顏逐開的端著米粥,對著她輕柔的說著:“銜女,為何你煮出來的粥,味道似乎和別人是不同的呢?”


    銜女不會告訴了他,以前她可以割腕給他喂血,可是他醒來了,又怎麽能讓他瞧見了她駭人的舉動,所以她趁著別哥不注意的時候,割開了手腕,把自己的血滴入了米粥裏,自己的血顏色與米粥都是白的,就算混合在一起,別哥也是看不出來的,隻不過這粥的味道有些不同了而已。


    既然有些不同,銜女是不懂得到底相差了多少,所以小心翼翼的問了起來,“怎的,我煮的粥,比你們山下人家煮出來的粥味道難聞了很多?”


    別哥還是微微的笑著,“怎麽會,你的粥有一股別樣的香味,似乎更像是藥膳的味道一般呢!”


    “隻要你喜歡就好。”


    別哥把粥鍋放到了一邊石台子上,那石台上是有個凹槽的,上麵似乎還隱約可以看見鍋底灰的顏色,想來定然就是專門安放鍋子的位置。


    別哥放下了鍋子之後,再回頭,卻生出了不解,之間銜女還是像中午一般端坐在桌子的另外一邊,雙手撐腮的盯著他看,可是桌上除了中午他沒吃完的蘿卜幹還有銜女剛才從林子裏端回來的豆皮之外,隻一雙碗筷。


    別哥的臉色有些不同,他盯著那碗筷,小聲的嘀咕著:“銜女,是不是我來了之後,就把你那份糧吃了去,中午就沒見你和我一起吃,怎的這晚上你也不想吃麽?”


    銜女臉上的表情暗了暗,隨後笑了起來,“我方才在前麵的林子裏吃過了,我飯量很小的,真的不會餓的,你放心的吃吧,我隻要看著你吃就會感覺很開心,你不會不讓我開心是麽?”


    別哥努力的從銜女臉上找出謊言的痕跡,可她的表情一直如此,讓他找不出任何的破綻,也因為如此,別哥才放下了心,想著銜女大概生活習慣使然,餓了便吃,也就沒等他而已。


    他自己給自己盛滿了粥,這粥的味道確是與山下那些粥差距十分的大,好像夾雜著別樣的東西,使粥的味道格外的甘美爽口,其實就算銜女不為他準備小菜,單單隻是喝這粥,已經足夠了。


    一碗也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底朝天了,別哥端著碗有些尷尬,銜女托著腮,溫柔的笑道:“別哥,中午沒讓你吃多,是因為小貂告訴了我,這餓久了的人,若是一下子吃了很多,會撐壞了胃的,現在倒是不怕了,你吃飽為止。”


    別哥笑著點頭,轉身又給自己盛上一碗,這次卻是要慢慢的體會了,偶爾還會夾起一塊豆皮或者蘿卜幹送到口中,一連吃了三碗,別哥才放下了碗筷,拍拍肚子,笑著對銜女說道:“這是我第一次吃到的這樣的美味,你是如何做的,我細細品了,卻實在猜不出你在這粥裏加了些什麽,而且感覺吃下你粥,沒多大一會,這周身的血液到溫熱了。”


    銜女想了想,最後隻是找了個最合理的答案給了別哥,“你身子虛,中午的時候我沒想到這點,倒是下午閑著了,我才想起了婆婆走之前,給了我些補氣活血的藥材,我便加在了這粥裏,卻沒想到你要說這粥合口的。”


    “是藥粥,這點我倒是沒想到,為何聞不到藥味,隻是覺得芳香可口呢?”


    銜女笑著說了,“在這長白山脈,什麽樣的稀奇物都是有的,沒有藥味的藥材,其實也不算奇怪,你說對麽?”


    別哥點了點頭,試了試自己的手勁,心中開始沸騰了這力道比上山之前還是要大了許多的,因為他偷偷的在桌子下掐著桌沿,那沿竟被他掐掉了一塊下來,或許這樣明天就可以進山去尋參了,越想是越興奮。


    銜女知道他在掐著桌沿的動作,就算她沒看,她也是知道的,看著別哥興奮的臉,銜女心頭卻浮上了說不出的緊張,不過她是沒有問的,她在為自己的情緒心亂著,因為遇上別哥之後,似乎她隻在很短的時間內,並不寬大的心思一下子湧進了好些情緒,讓她漸漸開始不知所措。


    別哥站起了身,拿起了碗筷,向門外走去,天還沒有完全的黑下來,他要去溪水邊刷碗,雖然他的家裏很清貧,不過別哥倒是個整潔的人,今天該做完的事情,沒什麽特別的情況,是不會拖到明天去的。


    看著別哥起身,銜女也站起了身,默默的跟在別哥的身後,像一縷影子一般的不離左右,聽著潺潺的溪水聲,銜女很想再把自己的雙腳伸進了那水中泡一泡,她離開了土,放了身上的血之後,把腳浸泡在水中,會讓她感覺舒服些的,因為她的腳可以吸收了水分到身體裏。


    別哥刷靜了碗,笑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銜女,卻見她隻是發呆,別哥微微的挑了挑眉梢,輕柔的問出了口來,“銜女,在想什麽?”


    銜女猛然抬起了頭,對別哥溫柔的笑道:“你先回房去休息吧,我在這裏坐一會。”


    聽見了銜女的要求,別哥倒是有些不解了,要是炎熱的夏天,他倒是可以理解,很多女子會在夏天沒人注意的時候到水邊簡單的清洗一下自己,可現在已經入了秋了,中午的時候銜女在玩水,還可以說出個一二來,這山間的清泉,本就比山下的要涼上許多,若是晚上再用它來清洗,要有多大的耐性才是。


    “銜女,這水實在的涼了,你這樣會傷了身子的,不如我去撿拾些幹柴回來,給你燒些溫水……”


    聽見了別哥的話,銜女感覺自己的身體這一刻是暖暖的,微笑的脫去了鞋子,把腳直接伸進了水中,她害怕別哥瞧著她怪異,才會讓他進房去,既然別哥已經猜到了她的心思,她也無需遮掩,回過頭來,給了別哥一個笑臉,隨後輕輕的說道:“我喜歡泡腳,一年四季都不能斷的,哪怕就是冬天,也要泡的,不管涼水還是暖水,隻要是水就好。”


    別哥看著銜女伸進水中的玉足,他說不清楚是不是幻覺,總感覺銜女的腳和尋常的女子有些不同,可是哪裏不同,他也說不清楚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也沒見了多少女子的腳,隻常常的會給自己腦子不清楚的娘洗而已,可是銜女的腳,一定和自己的娘是不一樣的,無關乎年齡的問題。


    別哥也隻是看了一眼,便不敢再去看了,總不好在銜女心中生出副猥瑣的印象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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