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哥在揭開被子的一瞬間,本以為會看見點點紅痕,卻不想遍尋之後,也隻找到了幾粒乳白色的痕跡,隨後便頹然了。


    在他心中,銜女本該是聖潔的,可是床上卻沒有落紅,經曆了昨夜的相處之後,銜女那種別無心機的表現有讓別哥在回憶起來的時候充滿了迷茫,或許,她不是故意的,她隻是因為不懂,所以被別有心機的男人欺騙了——別哥已經試著開始給銜女找理由,可即便如此想了,他還是滿腹的不甘心,隻因為老舊的木板床上,在他們那樣激狂的纏綿之後,卻沒有傳說中的落紅。


    別哥在很久之前便聽說過的,若是女子第一次與男子歡好,會在床鋪上留下痕跡的,可是銜女沒有,別哥已經翻遍了這床鋪所有的角落,卻是連半滴紅都未曾尋見,然後他心中便開始不舒服了,好像被一條惡蛇纏住了一般,怎麽也擺脫不開。


    等到銜女自四翼鳥那裏接滿了米之後回轉,看見的便是別哥坐在床沿,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的痛苦模樣,銜女忙走到破舊的桌子上放下了那隻盛滿了新米的碗,快速來到別哥身前,蹲下身子,仰起頭看著焦躁的別哥,語調輕柔的問,“別哥,你怎麽了?”


    聽見了銜女的聲音,別哥才猛然發覺銜女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回轉了,她的腳步是那麽的輕盈,輕盈到他竟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垂下頭,銜女蜷在別哥的雙腿之間,像個寵物一般,以那雙大大的眼睛盯著他,她的眼中全無雜質,清澈的就如這密林深處的山泉水,這樣的一副表情,又怎能找到怪罪她的理由。


    別哥沉默了許久,還是伸出雙手捧上了銜女的臉,細細的端量之後,才淡淡的問出了口,“銜女,在遇見我之前,有沒有男子讓你也會像方才那樣毫不設防,然後做出那般親密的事情來?”


    銜女聽著別哥的話,臉上微微起了熱,可還是思考了別哥的問題,良久,茫然的搖了搖頭,語調中帶著一絲羞澀,輕柔的說道:“婆婆是不會讓我輕易見人的,別說是男子,就是有女子進山,婆婆也不會讓我多去看一眼的,至於你,是第一個與我說了這麽多的話的人,那樣的事情,我是明白的,山中常常有到了年歲的那樣的糾纏在一起,小貂告訴我說,那樣的行為,就是要有小嬰孩了。”


    說道這裏,銜女頓住了聲音,伸出自己的手,輕輕的覆蓋上了別哥捧著自己臉頰的手,再看別哥的眼中已經顯出了一絲期待,聲音也略微高了幾分,喃喃的說道:“別哥,我們那樣了之後,不知道會不會有小嬰孩呢,要是有了,那是像我還是像你呢?”


    銜女這樣說了之後,別哥堅持著與銜女對視著,他要知道她的眼中有沒有謊言的存在,許久之後,他發覺,她的眼中,隻是全然的清澈,再無其他,歎了口氣,別哥告訴了自己,許不去理會,便不會在意了那落紅之說,最初的那份身體感官上的認知是那般的激烈,隻要不去細想,自己就是銜女的最初。


    盡管別哥一次又一次這樣的安慰了自己,可他眉宇間還是有展不開的褶皺,這些讓銜女也跟著愈加的擔心了起來,她慢慢的放開了覆蓋著別哥捧著她臉的手,轉而向上伸去,摸上了那些褶皺之後,才擔心的說道:“別哥,你不快樂了,因為什麽,是銀子的事情麽,那些你不要擔心,我方才出去的時候,已經給你備下了銀子,這裏有五十兩,等到我們下山的時候,再把那些都拿出來,你樣你是否就不會擔心了。”


    聽見了銜女提到了銀子,別哥果真舒展開了眉眼,好奇的問著:“銀子呢,你把它放到哪裏去了?”


    銜女見了別哥不再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笑著伸手到自己身後的錢袋子裏,這些銀子是她方才去收米的時候,閑著無事的空當拿出了‘福願石’,張口要下了銀子,她也隻是好奇,卻不想張口隻是五十兩,這邊銀子給了她,那邊‘福願石’的顏色卻不相同了。


    四翼鳥回轉瞧見了,眼中帶著驚歎,也隻是告訴了她,這石頭若是顯過靈驗之後,便會漸漸的暗淡,她才知道,小貂說過這石頭能應允了她在物質上的要求,且隻有三次,這寶貴的三次機會,就這樣被自己稀裏糊塗了浪費了一次,餘下的兩次,她一定會好好的利用的。


    銜女把那五十兩送到別哥的麵前的時候,別哥眼中全然的欣喜,取代了方才的煩悶,從銜女手中接過了那銀子,張口就咬向了上去,銜女帶著不解,伸手便要去阻止,別哥已經鬆開了咬向那銀子的嘴,笑著說道:“這些都是真的,我們有銀子了,今後便不會被人瞧不起了。”


    聽見了別哥的話,銜女又把眼睛眯成了那般新月的形狀,別哥看著銜女的眼睛,心頭又湧現了那種酸澀的感覺,銜女沒有落紅,這竟成了他的心結,他是懂得銜女是真心的喜歡著自己,可他還是不敢保證,曾經那麽天真的銜女是否有被男子欺騙過,事後銜女卻不記得了,所以她可以用那般清澈的眼睛與自己對視,隻是因為她記不得從前呢。


    這是兩種心思,一種是見到了目前最為渴望的銀子所感覺到的充實,而另外一種卻是因為銜女沒有落紅,那心有不甘的怨憤,這樣的複雜心思糾結在了一處,令別哥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的好。


    銜女見了別哥的表情,她是不懂的他心思的複雜,隻是獻寶般的說道:“今日天色已晚了,待到明日一早,你便帶著我下山,你說這樣可好?”


    別哥聽見了銜女的話,心頭一瞬間又被滿滿的希望所填充,罷了,沒有落紅又如何,像他這樣一個原本窮困到連個女人都娶不上的男人,這次回村,不但有了大把的銀子,還能娶得個如此貌美的妻子,這銜女的美麗遠在秦暮煙之上,他要讓秦暮煙知道,她不嫁給他,他會娶個比她還要貌美的女子,嫁了那樣一個腦滿腸肥,年歲一把的老家夥,是她的不幸,銜女有沒有落紅,他不出去說,外人也不會知道,這樣一想,別哥倒也漸漸的放下了心結,隻要他生活的幸福,便是最開心的事情。


    別哥笑了,孝女笑得比別哥還開懷,她輕柔的說著:“別哥,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要時時刻刻都笑著,你不要皺眉頭,你皺了眉頭,我心裏會不舒服。”


    銜女這樣說了,別哥還能有旁的什麽話,伸出手來,拉起還蹲在他身前的銜女,然後一把摟住了她,下巴輕抵靠在她的頭頂,輕輕柔柔的說著:“銜女,下山後,等醫治好了我娘,我們就成親。”


    銜女柔順的點頭,等到放下了那令心中不舒服的感覺之後,別哥才大叫一聲,“完了,我在灶上還做著米粥的。”


    銜女揚起了頭,像小孩子討賞一般說著,“我方才回來的時候見了那粥好了,便端了下來,現在放在灶台的一邊,灶台邊是暖的,放到那裏想來也不會涼了,現在就等著你出去吃了呢。”


    別哥輕輕的擁抱了一下銜女,把銜女給他的銀子小心的收到了他的褡褳裏,這才跟著銜女出門來吃東西,中午就沒吃,他現在肚子十分的餓,早些吃了,早些休息,明天一早,跟銜女去拿了銀子和人參她就可以回家去了。


    太陽還沒有完全下山,可是外麵已經開始冷了,別哥把盛粥的鐵鍋端到了房間內,他已經能把這裏當成他自己家一樣的隨意了,隨後點燃了油燈,端來了碗筷和早上吃剩下的蘿卜幹和豆腐皮,等著銜女來吃。


    銜女先給別哥盛滿了一大碗的粥,隨後硬著頭皮給自己盛了小半半碗米粥,把個粥碗端了個嚴實,靜靜的坐在了別哥的對麵,別哥因為餓了,倒也沒注意銜女的異常,自顧自的開始吃了起來。


    銜女顰緊了眉頭,閉了眼,慢慢的吞下了那些飯菜,許有了第一次的教訓,她這次讓吞咽的動作盡量的緩慢,這樣倒也緩解了一下她吞咽的痛苦,好在粥並不多,喝下之後,銜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忍了幾忍,最後還是堅持不住,臉上蒼白的站起了身,對別哥尷尬的說道:“我先出去一下。”


    別哥已經在吃第二碗了,聽了銜女的話,也沒抬頭,口中含糊不清的答道:“好,快去快回。”


    銜女點了點頭,隨後轉身,這次雖然不像第一次一樣完全的不能接受,可這熱乎的米粥入肚之後,還是引起了銜女的不適,出了門沒走多遠,她便劇烈的嘔了起來,好在她確認別哥這個時候不會出來。


    等她嘔吐完了,抬起頭來,麵前還是小貂,他的眼中盛滿了擔心,看著銜女感覺自己的心口處一揪緊,隨後尷尬的說著:“小貂,我已經好多了,你不要擔心。”(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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