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李家夫妻是打算收下了那東西,別哥這才放下了心來,一來他是真真切切有要感激李家夫婦多年來對他們母子的幫扶;二來,這知道他得了大貨的人家都收了他的東西,想必誰也不敢聲張了出去便是了,這樣他多少才能有自己有高枕無憂的保證。


    聽著方嬸的問題,別哥敞開了笑,輕聲說道:“嬸子,我知道方叔有能耐,方才忙著給我娘醫病,倒也忘了問這事,改天嬸子閑了,就去跟我方叔說一聲,他人麵廣,腦子又活,對置辦家業定比我熟悉的,改日若他進城去,看見了縣城有什麽好宅子,勞煩他給我留意一下,自然,事情辦妥之後,該有的傭金我自不會短了他的。”


    方嬸聽見了別哥的話,聲音不禁微微的抬高了,“怎的,別哥這是要進城去住了,也罷,像銜女這樣的女子,也委實不適合了咱們這鄉野之地。”


    聽了方嬸的聲音,這別哥倒是生出了不好意思來了,喃喃的說道:“隻是有那麽個想法,嬸子也知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的道理不是,我這力氣,靠耕作吃飯是不成了,若再想進山,更不是那料,要想養活了老婆孩子的,自然要有些打算才是。”


    方嬸聽了別哥的解釋,眯著眼睛笑了起來,“看來這別哥是長大了,也好,我會托人給你在縣城留意一下的,那麽你們今年冬就要進城麽?”


    別哥笑著搖頭,“不會的,我那房子也算好的,隻是這些年沒有收拾,等我娘好些了,我便去請幾個人來,把我家好生的收拾一番,下個月初有好日子,嬸子也幫我留意一下,我和銜女就在咱們村裏完婚。”


    看著別哥喜笑顏開的侃侃而談,李家夫婦也替他高興著,心中也念叨著別哥這孩子有人性,自然更把他的事當成自己的看,不過有些規矩方嬸還是會說的。


    “別哥,既然還沒成親,若是住在一起,你不怕落人口實?”


    聽了方嬸的話,這別哥卻是一愣的,旋即喃喃的說道:“嬸子不說我倒是不會注意了這事,嬸子這一提我才想起來了,那嬸子可否給我想個主意去呢?”


    方嬸眼睛轉了幾轉,隨後淡笑著說了出口,“別哥若是不嫌我與你李叔身家不好,便讓銜女認了我們當自家的叔嬸,外人問了起來,便說她老家遭了難,隻剩下她這一個女兒,來投奔了你我,這樣也省去了那些平白的猜測來,別哥你說這主意可好?”


    別哥想了想,眼前頓時一亮,憨笑的說道:“還是嬸子門道多,如此當真是最好的了,也省得銜女沒親沒顧的,惹來了旁人的非議去。”


    別哥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銜女自己在家看著段田氏,別哥也不怎麽放心,遂不再多話,起身告辭。


    李阿五送了別哥到門外去,再折回來的時候,臉麵有些脹紅,輕輕埋怨著方嬸,“你這婆子,真是馬不嫌自己臉長,那銜女天仙下凡一樣的人物,你也敢認下當自家的親戚,就我這等模樣,誰能信了咱們家能出得了那麽俊的閨女去。”


    方嬸白了李阿五一眼,“悶頭漢子,你懂個甚,睡覺。”


    李阿五才提起了勇氣,聽方嬸這樣一說,全然消散,默默的脫了鞋上炕,嘴上卻還不忘念叨著,“都和你過了一輩子了,我能不知道你那些小心眼子,人心莫要太貪了。”


    他這邊念得歡,方嬸那邊卻是不高興了,直接拿起枕頭,對著李阿五就砸了過來,口中大聲說道:“你這爛嘴的東西,什麽話到了你嘴裏就變了味了,我能有怎樣的心思去,我就算真有心思,也不會害了人家,對誰都有好處,憑甚不做,你再囉囉嗦嗦的,今天晚上就給我睡地下去。”


    方嬸如此說了,這李阿五也沒了聲,上炕之後悶頭躺下了。


    卻說那邊的銜女,這別哥才一走出了房門,她轉身便來到了段田氏的身邊,低頭審視著段田氏緊閉著的眼瞼和睡夢中依然皺緊的眉頭,心下明白她這是不舒服的,遂又咬著牙伸出了雙手,輕輕的按上了段田氏的太陽穴,沒多久段田氏的眉宇間的褶痕便收了起來,隨即也翹起了嘴角,銜女的臉色卻開始泛著烏黑了。


    那邊別哥才進了院子,銜女已然聽了見,隨即快速的縮回了手,伸出袖子拭去額頭上的汗滴,隨後退到一邊,蜷縮起了腿,抱著膝蓋看著別哥進門,她不敢讓別哥瞧見了她的臉色,她不用去看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臉色若被別哥瞧見了去,定然心生懷疑。


    別哥進了門,笑看著蜷曲在段田氏身旁的銜女,輕柔的說道:“銜女,我已經跟李家叔嬸說了要辦房子,娘的氣色當真好了許多,這婚姻之事我是不懂的,便拖他們給張羅著,等著下個月初,我們就成親。”


    銜女聽見了別哥的話,溫和的笑道:“成親了,真好。”


    銜女現出的不自然,興奮的別哥並未注意,他又接著說了下去,“還有呢,嬸子說要認下你當李叔的侄女,我想想也是那個道理,你沒個正式的身份,外人總要說三道四的,所以我沒回來問了你,便擅自應下了,你覺得可好?”


    別哥帶回來的消息銜女是沒想過的,他如此說了,銜女心中自然是開懷的了,有了正經八百屬於人的份,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要與別哥在一起,當個人,真的是最快樂的事情了。


    屋子裏的油燈放在木桌上,離得遠,若不刻意去看,別哥倒也不會注意了她的臉色,他全副的心思都放在了段田氏身上,靠近了看,發現這段田氏的麵容似乎比他方才出去的時候還好了許多,口中連連的誇讚道:“銜女,看來你給我的那參須當真的神奇,遇上了你,似乎我就好運不斷了呢?”


    銜女隻是輕柔的笑,並不多話。


    昨夜別哥睡得就少,這白天又整整翻了一天的山,眼下時辰已晚,別哥是堅持不住了,打個哈欠便要睡下了,可隨即想到自己家中的被子,臉上倒也浮現了一抹尷尬,雖然別哥生性幹淨,可家中的被子也都有些年頭了,被麵基本上都有了破洞,想到這點,別哥反倒一瞬間又清醒了起來,伸手抓著自己的頭發,喃喃的說道:“銜女,我家中委實的簡陋,你莫要笑我。”


    聽了別哥的話,銜女淡笑著搖頭,“別哥,我喜歡你。”


    銜女話音才落,別哥已經上前緊緊的擁她在懷,口中說道:“銜女,得了你,此生足矣,你放心,今後我定然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並且今生今世隻愛你一人。”


    銜女是坐在一旁的,被別哥這樣擁著,姿勢雖然難受,可心中卻再舒服不過,伸手攬上別哥緊致的腰身,把頭埋在了別哥的胸口,嘴角噙滿了笑,語調輕柔的說道:“別哥,有你這話,我便心安了。”


    是夜,別哥與銜女相擁成眠,家中也隻剩下兩床被子,另外一床自然是蓋在段田氏的身上,這房子明明有兩個房間,可別哥卻是把段田氏放在與他們一起的房間裏,他怕夜裏段田氏有什麽問題,離得遠了,他聽不見。


    待到銜女確認別哥是睡熟了,這才從別哥的身邊爬了起來,悄悄的爬到了段田氏的身邊,伸出了自己的手,方才若是別哥再在外麵待久些,她便完成了,可別哥卻比她現象中的提前回來了,以至於她最後還差一步給段田氏補養的。


    伸出自己的手腕,用另一隻手在自己的手腕處輕輕一劃,便有乳白色的液體沿著劃口慢慢的流了出來,這夜晚即便別哥醒來了,想必也瞧不見什麽的,銜女倒也安下心來給段田氏滴血,她明白段田氏的身子太虛弱了,若是要她早些醒來,最好的便是讓她身子恢複了強健。


    即便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銜女也能清楚的看見段田氏臉上顯出了紅潤,這才高興的收回的手腕,撫好了傷口處,慢慢的爬回到了別哥的身邊,還未躺穩,便被別哥伸過來的胳膊摟了個嚴實,銜女想翻身好好躺著,別哥的腿也抬了起來,重重的壓上了銜女的腿,令其動彈不得。


    其實以銜女的力道,她若是想掙脫,別哥是攔她不住的,不過銜女卻喜歡了這樣的感覺,即便身子不舒服,也不想移動分毫。


    不多時別哥口中似與銜女說話一般喃喃著,“謝謝你!”


    銜女以為別哥醒來,盡管知道別哥是瞧不清楚的,可銜女還是露出了抹開懷的笑,她的笑容是美的,這點她是清楚的,以前她從未在意過所謂的美麗,可是認識別哥之後,她便帶上了刻意,她要在別哥的心中一直都是最美的樣子。


    她還沒笑完,別哥接下來的話卻讓她沉了臉麵,“秦暮煙,我要你等著看,沒了你,我段別哥照樣能娶了嬌妻……”


    秦暮煙是誰,這個名字似乎聽見過,不管她是誰,銜女心中卻有一種了然,這該是個女人,且與別哥有著別樣的關係,別哥在意了那個女子的。


    這樣想了,銜女方才的興奮一瞬間都消散無蹤,她想她大概知道了別哥此刻並沒有醒過來,這些都是他在無意識的時候說起來的。


    銜女因為這個認知,全然失去了方才的悸動,伸手把別哥的手腳從自己的身上拿開,翻轉過身子去,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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