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哥牽著水兒的小手來到了段田氏的屋子,進門的時候才發現這屋裏不單單隻有段田氏在,坐在段田氏下側的位置上的是那個據說很像他妹妹的胭桃,其實別哥記憶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俏媚的印象的,但是他知道,俏媚絕對不是胭桃這般模樣的。


    胭桃見了別哥進門,那眼睛就不曾離開他周身左右,胭桃最初隻聽媒人說這段別哥是個有錢有能力的後生,她明白自己的處境,且聽說別哥也隻有一妻一妾,想著嫁了這人倒也算有個安穩,雖然那張媒婆說別哥相貌俊美,但胭桃隻當這是媒人想促成這門婚事哄了她的才有如此的說道,以前也見過同在一起做事的姐妹,嫁人的時候媒人多半都會那樣說上一番,可真見了人之後,不是眼歪嘴斜的已經算是好的了,又怎敢真信了這媒婆子的話去。


    不過見過別哥一次之後,胭桃卻換成了別樣的心思,且不說這別哥有多少家業,單單就這樣貌便算是絕對的上乘,她以前在相爺府中做事,少不得有去拜會了相爺的後生,卻沒一個有別哥這樣貌的,加之優越的背景,她自然要全心以對了。


    別哥隻清淡的瞥了一眼胭桃,隨即來到了段田氏身邊的主位上坐定,笑著說道:“娘找我可是有事?”


    段田氏輕哼一聲,“怎的,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別哥這會兒更是歡笑了起來,“瞧娘這話說的,您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


    段田氏小心翼翼的觀察的別哥臉上的神色,發現他今日的心情好了許多,便知道那布莊的麻煩想來是解決了,如此倒也安心了起來了,開始盤算著要怎麽才能讓別哥同意盡早與胭桃圓房了。


    胭桃看見了別哥爽朗的笑著,這心中更是喜歡,遂也不自覺的插了話進來,“段爺,瞧您的笑容,想來是有什麽好事了是麽?”


    聽見了胭桃的話,別哥也不回頭,直接冷聲說了起來,“這我與娘說話呢,哪裏容得下你多嘴,沒個分寸的。”


    被別哥這樣一說,胭桃尷尬的定在了原處,段田氏瞧著胭桃臉上的難堪,忙給打著圓場,“好了,你這孩子,卻偏偏要與一個女子過不去的,這不損了你的身份去了,瞧著你今日高興,可是那布莊的事情解決了去?”


    別哥這才又有了笑模樣,歡快的說道:“是,那批布昨兒個夜裏就到了,這一早我去了之後便發現有人堵在了門口,問過才知道是得了信兒來買布的,一頭午這貨便被人買去了不少,且因為這料子來得遲了幾日,人們便愈加的期待了起來,生恐去的晚了便買不到,因此餘貨倒也剩不下多少了。”


    段田氏聽了這話,自然也是喜笑顏開的,別哥想了想,接著從自己的衣襟裏摸出了一塊料子,輕聲說道:“這料子看似比較厚重,可折起來卻也隻這麽一小塊,這是我專門給娘留出來的,娘若是喜歡,便作件衣衫好了。”


    說罷把那輕柔的料子遞給了段田氏,段田氏笑著接了過去,還未打開便已經說了起來,“這院子裏的人可都有這稀罕物?”


    別哥微微皺了皺眉頭,輕聲應著:“娘說這話怎麽可能,您手上的料子是十分稀有的,我當初也是好不容易托人才進了那麽點,家裏也隻給您和銜女留了些出來,餘下的怕都是不夠賣的。”


    段田氏接過了料子已經打開了,這料子中也不知道是摻了什麽的,打開之後對著光線還有瑩瑩的珠光,那胭桃也算是見多識廣的女子,可瞧見了這料子還是瞪大了眼睛,麵上現出了期待的眼神。


    可別哥那話一說出口來,胭桃臉上立刻變了顏色,段田氏也瞧見了胭桃的表情,急忙折了手上的料子,又再細細的摸了一下,隨即才把手中的料子往坐在自己下側的胭桃手中塞了去,沉聲說道:“這料子一瞧便是年輕人用的,倒也不適合我,便讓給胭桃了,改明兒你請個裁縫來,就把這料子給胭桃給我做身漂亮的衣衫,這人要靠衣裝,想來我的胭桃做了那樣的衣服來了,定然能把那個傲氣的女人比下去。”


    別哥聽了段田氏這話,心中又不高興了去,卻是沒說什麽,冷淡的起身,“娘,您還有別的吩咐麽,若是沒有我便先回去了,已經說了布莊的事情,想來娘也不惦著了,銜女這些日子身子不舒服,我要給她找郎中來瞧瞧,便不在與娘說些旁的了。”


    聽見了別哥的說法,段田氏倒是不問銜女為何不舒服,隻鼻孔中輕哼了一聲:“也不知道哪裏來得那麽多不舒服,年歲輕輕的,倒要比我還要嬌貴去了,誰知道是不是成心的。”


    “娘,這次也是仰仗了銜女,您就別在這樣說她了,讓我也跟著難受去。”


    見別哥真的不高興了,段田氏連忙轉了話題,“也罷,我便不與你說這些,既然布莊的事情解決了,也該是你應承了我的事情吧,今日便去胭桃房裏給我過夜,日後我便不再為難了銜女去。”


    別哥歎息了一聲,轉身已經向房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娘,我應承了銜女要在她房中過滿了七天的,到了今日才是第四天,商人中信譽,我又怎能違背了她去,娘您便不要再來為難我了。”


    段田氏聽了這話,臉又沉了下去,別哥卻已經走了出去了,胭桃拿著段田氏的布料,眼睛一直恨恨的瞧著別哥的背影,不得不說別哥傷害到了她的自尊心,這與她同房的事情她不信就那麽難,連老夫人壓著他都不幹,胭桃怎能舒服了去。


    段田氏瞧見了胭桃的表情,心中一顫,隨即想著別哥也算是掃了她的麵子,倒也不與胭桃計較這些,輕聲說道:“胭桃,你放心便是,等到明日別哥出了門,我帶著你去找銜女,她既然病了,又不能服侍了別哥,這日後你還怕自己沒機會麽?”


    聽見了段田氏的話,胭桃才想起了自己的表情有些過了,忙陪笑著說道:“一切婆婆安排便好。”


    別哥回到了銜女的房間裏,銜女還未起身,但也沒睡著,心下算著日子,見別哥回來了之後,倒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隻是當別哥坐在她床邊的時候,銜女輕笑著說道:“別哥,今日是第四天了,既然布莊的生意打點好了,你能不能這些天都不要去布莊了,隻單單的陪著我度過呢?”


    別哥想了想,有布莊裏的賬房和夥計幫著打點,倒也能抽出時間來,他是覺得這幾日的銜女似乎有些莫名的悲傷了,與從前那個銜女比起來,她不但有了火氣,還有了別樣的絕望,既然她已經幫著自己把布料找了回來,自己這麽多年委實欠了她很多,現在應承下她這個要求倒也不為過,遂點頭應承下了。


    那日之後別哥是日夜不離銜女,秦暮煙似乎消失在了人前,胭桃去段田氏的屋子裏也更加的殷勤了——不分晝夜的,可是段田氏答應她的要找銜女單獨說說的事情卻是始終擱置在了一邊,倒不是段田氏說話不算,因為別哥與銜女的寸步不離,她們又怎麽敢明目張膽的去要挾銜女呢,都不是傻子,把別哥逼急了,真的隻有壞處而已。


    如此下去倒是更讓胭桃眼紅,在銜女回山的前一天早上,胭桃又找段田氏哭訴,段田氏這些日子也覺得氣憤,遂差人去布莊找來了賬房,得知這些日子布莊的生意雖然忙碌,到還算安穩,她放了心,不過隨即卻又想到了別的,便差賬房去騙別哥離開銜女一會兒。


    賬房原本是不肯的,段田氏端出了老夫人的架勢,這賬房也沒有辦法,果真按照她的吩咐去找了別哥。


    銜女聽見了賬房找別哥,因為也隻剩下這麽點時間了,她是不希望別哥走的,可是別哥安撫了銜女好久,還是離開了。


    看著別哥離去的身影,銜女覺得他們之間的未來也茫然了,將近一年的分別,銜女不知道那麽久別哥是否還能堅持著他們最初的約定。


    別哥才走了沒多大一會兒,段田氏就帶著胭桃和芳兒來了,那種氣勢讓一邊掃地的下人也瞧著緊張了去,不禁縮了縮身子,乖乖的拿著掃帚先去掃別的院子了。


    銜女坐在院子裏笑對著段田氏輕柔的說道:“婆婆來此可是有什麽吩咐。”


    段田氏見自己來到了銜女這,她卻並不起身迎接自己,心中又加了一條銜女的不是,冷淡著說道:“是有事來找你說道說道的。”


    銜女笑著應道:“既是如此,婆婆便坐下吧,這兩日我身子不方便,這一早還是別哥抱著我出來的,便不起身迎您了,望婆婆不要怪罪了我。”


    胭桃聽了銜女的話,站在一邊冷哼道:“那日倒是氣勢萬千的,這才幾天功夫連起身都不成了,誰信她的去,莫不是得了報應了?”


    銜女也不跟胭桃計較,隻是眼神清澈的笑對著段田氏,輕柔的說道:“婆婆,我來到段家已經五年的時間了,倒也沒好好和您說說話,既然今日你來了,倒不如你我兩人說道說道,這外人便讓她們先出去吧。”(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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