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徐柔的話,在場除了銜女之外,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抓住銜女那人的臉上,那是個四十歲上下的消瘦男子,下巴上幾縷稀疏的胡須,眼窩凹陷,顴骨高聳,看著人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全身都不舒暢的。


    “小師妹,好久不見,我記得你一向自命清高,什麽時候也淪落到給人家的小妾當丫頭的份上了。”


    聽見了那個消瘦男子的話,徐柔狠狠的甩開了被那人抓著的胳膊,冷聲說道:“我靠自己的本事吃飯,又不像某些人那樣幹盡那些下流的勾當,怎能說得上淪落,不過現在瞧見了師兄,我倒是生出了疑惑來了,想來這其中倒是有些外人說不得的詭計了!”


    那個男子陰淒淒的笑著,眼角的餘光掃向了銜女離去的方向,他的動作很細微,可還是被徐柔瞧了個正著,微微顰緊了眉頭,徐柔壓低了聲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問道:“你想幹什麽?”


    男子輕笑一聲,“我想幹什麽是我的事情,小師妹怕是管不著我吧!”


    徐柔突然上前一步,沉聲說道:“若你隻是隨意看看倒還好說,不過你若是有什麽別樣的心思,我定不會允許。”


    聽過徐柔的話,男子笑聲更甚,“就算我真的想幹什麽,你能攔得住我?”


    “就算我攔不住,還有師傅在的。”


    “那個老東西,他糊塗了,你若是請得動他,我倒是要佩服了你。”


    “師傅當初逐你出師門看來是對的,留你在門下,隻怕是給他老人家臉上抹黑了。”


    徐柔說道此處,消瘦男子竟大笑出聲,“小師妹,這逐我出師門可是不好聽的事情,你搞清楚了,是我看老東西沒什麽出息才會如此的,空有一身本事,不成就一番偉業,卻一心想著尋那窮山僻壤處苟活殘生,說出來就是讓人笑掉大牙的糊塗蟲。”


    徐柔看著男子癲狂的笑,倒也不想去理會他,銜女已經走遠,夜色太黑,她怕那個柔弱的女子再有什麽閃失,也不做告別,白了男子一眼,轉身便追了出去,身後是那個男子夾笑的呼喊,“小師妹,久別重逢竟也不留下敘敘舊,還真傷了我的心呢!”


    在轉彎之時,徐柔追上了銜女,銜女看見身邊的徐柔,隻微微扯了扯嘴角,輕聲說道:“方才之事,多謝徐姑娘了。”


    徐柔笑著說道:“此乃我份內之事。”


    說罷兩個人之間一陣默然,徐柔以為銜女會問方才那個男子的事情,可銜女隻是那樣沉默著,好像陷入了自己的遐想中,徐柔輕歎一聲,自己先說了起來,“方才那人是我被師傅趕出門的大師兄,叫張林,此人奸邪,且具備著許多外人所不知道的邪門歪道,很多年前被師傅趕了出去,三年前發現了師傅的蹤跡,找到了師傅,隨後偷去了人家送給師傅的東西,如今又在這附近出現,不知道是要進行什麽勾當!”


    銜女此刻的心思完全繞在別哥身上,對徐柔的低沉話語倒是沒多加注意,徐柔的話時斷時續的傳進了她的耳中,也是過了便忘卻了,直到最後聽了她說勾當的事情,銜女才住了腳,回身盯著徐柔,輕輕的問了起來,“徐姑娘,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麽?”


    徐柔聽了銜女輕柔的話,輕咳了咳,才說了下去,“夫人有什麽話但問無妨?”


    銜女頓了一下,隨即邁開步子,她知道徐柔會跟上來,並不去看徐柔的反應,隻是緩步走著,語調含著濃鬱的不解,輕聲問道:“人都會帶著各種目的的生活麽?”


    徐柔一愣,張了口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許久之後才輕歎口氣,被銜女這樣一問,竟讓她也茫然了,終究沒說出話來。


    她不回答,銜女也不再追問,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在清冷的街道上,在這一刻顯得虛無縹緲。


    那邊徐柔一走,王月如就迫不及待的走上前來,笑對著張林,“大師,你怎麽來這裏了,快進屋裏坐。”


    別哥一直癡癡的望著銜女的背影,直到看不見還是不曾側目,王月如與張林打過招呼,轉頭便看見了別哥那副模樣,心頭一瞬間又湧上了怒火,硬聲說道:“別哥,你再做什麽,還不快給我死回去招呼了大師。”


    被王月如這頗有震撼力的聲音一喊,別哥猛自沉睡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倒也不回答王月如的話,拖著略顯疲憊的身子向大門內走去,也不去看王月如所謂的大師。


    見別哥如此麵對了自己,王月如哪裏肯壓下這口氣,伸手拉住了張林的胳膊,竟也出現了小女兒家的撒嬌麵容,喃喃的說道:“大師,這該死的男人竟不聽我的,這些日子總是惹我生氣的,大師來得正好,替我教訓一番這個沒分寸的男人。”


    瞧見了王月如這般模樣與說辭, 段田氏瞪大了眼睛,也不等那個所謂的大師說什麽,她先開了口說道:“月如,好歹你是我段家的兒媳,現在跟一個男人拉拉扯扯的算怎麽回事,還要這個男人教訓了你的夫婿,成何體統?”


    王月如猛地回過頭來,盯著段田氏冷聲說道:“老婆子找死是吧,這位是大師,豈是你這愚鈍癡呆所能懂得的,還想教訓了我,明天早上別給我吃飯!”


    被王月如這樣一罵,段田氏立刻噤了聲,胭桃款擺著腰肢走上前來,對王月如輕笑著說道:“夫人莫要生氣,這人老了難免糊塗,夫人就先與這位大師進屋再說吧,外頭風大,別傷了身子!”


    張林瞧見了胭桃,臉上出現一陣淫笑,隻是對拉著他的王月如輕聲說道:“你家相公好福氣,有了你這樣的嬌妻,且還有如此迷人的小妾,當真讓旁人嫉妒了去。”


    王月如冷哼一聲,輕緩的說道:“大師休笑了我那窩囊的男人了,這個小蹄子大師若是喜歡,今夜便讓她陪著你好了。”


    張林挑著眉梢說道:“君子不奪人所好,我又怎能占了段爺的女人,罷了,先莫要說這些了,就聽了那個水樣的如夫人一句,先進了屋去,若你傷了身子,我也不好與你姐夫交代不是!”


    段田氏聽見了王月如出的主意,咬著牙瞪著王月如,她是越來越覺察到了王月如的無可救藥,卻是敢怒不敢言,想起了方才離去的銜女,心中愈加的感覺悔不當初了。


    那張林嘴上說不奪人所好,眼睛卻是一直在胭桃身上瞄來瞟去的,胭桃知道張林看她,眼角帶著媚笑,微微側過身子,卻接觸到了段田氏鄙夷的眼神,胭桃翻了翻白眼,輕聲說道:“你這婆子也莫要看我,如今之事,隻算是你自己做下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夫人如此能耐,總不能讓我還處處都聽著你的,去壓了夫人的風頭吧!”


    段田氏由喉嚨裏擠出來一聲:“無恥!”


    胭桃輕笑著離去,那樣的婀娜多姿,連帶著顯出了曾經有過的風騷,這是她見了自己感興趣的男人的時候多會有的媚態。


    張林看著胭桃的模樣,感覺自己的身子骨都酥了,撫著下巴上稀疏的胡須,靠著王月如輕緩的說道:“今夜便勞煩月如你照顧了!”


    這張林通過王月仙同王家也是往來甚密的,王月如又怎麽會不知道張林的心思,隻暗笑一聲,“張大師什麽時候也如此的小心翼翼了?”


    張林冷哼一聲,“王小姐,別忘記了當初咱們的約定。”


    被張林這樣一說,王月如頓時默聲不語,張林輕笑一聲,看也不看別哥一眼,直接進了段家的大門。


    那天夜裏,別哥蹲在房門外捂緊了自己的耳朵,段田氏一直在下人房裏轉著圈子,連連說道:“家門不幸,出此蕩婦!”


    卻原來張林竟明目張膽的住進了胭桃的屋子,其後不久就傳出來了胭桃與張林誇張的淫聲浪語,別哥初期自然是聽不慣的,可他想去阻止,卻被王月如又用棍棒伺候了一頓,隨後人竟也老實了,隻是又氣氛不過,隻能自己給自己找別扭了!


    那夜胭桃的呻吟叫了很久,別哥的心扭曲的更久,有自己曾經的女人躺在別的男人身下的羞辱;有悍婦王月如隨意辱罵毆打後的難堪;有對銜女離去時頭也不回的絕望,匯聚在一起,令別哥坐臥難安。


    太陽高懸,張林才掛著滿足的笑顏走出了胭桃的房間,看見站在胭桃門外的別哥倒也不感覺到自己做錯了什麽一般,笑得猥瑣,全然沒有一丁點旁人睡了人家女人後見到人家男人的不自然:“不錯的女人,不知道段爺是哪裏尋來的,很有些功夫呢!”


    別哥咬著唇,拳頭捏了又捏,最後沉聲說道:“你若是喜歡,那個女人你帶走便是,反正是我不要的。”


    聽了別哥這話,張林卻是大笑了起來,沉聲說道:“女人之於我,不過是玩玩而已,要帶上那樣的女人出門,怎麽可能,我又不想做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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