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今日要去柳府,就把整理花草的事情讓晴雯去做。


    晴雯一看,她要的機會來了,光明正大的花房後麵的書桌裏翻來翻去。


    找了半天什麽都沒有找到,抽屜裏麵也沒有她想要的東西,聽到外麵吳婆子和陳夏說話的動靜,她手忙腳亂的將東西整理好。


    陳夏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晴雯侍弄花的場景,挑了挑眉。


    當她走進書桌的時候,就發現有那麽一點不對勁了,要是一般人還真是不會發現什麽,隻不過陳夏有一個習慣,她的東西每次都會用獨特的方式擺放。


    “晴雯,有人來過花房麽?”


    晴雯心中打鼓,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害怕陳夏發現什麽端倪,故作平靜的說道。


    “沒有啊。”


    陳夏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追問,這讓晴雯鬆了一口氣。


    可這口氣並沒有鬆多久,陳夏當著她的麵,從抽屜裏麵拿出來一疊紙。


    心中有個聲音告訴晴雯,這就是她想要的東西,拿著這些東西回去,她就可以交差了。


    可另外一個聲音不停的在敲打晴雯,讓她不能這麽沒有良心,陳夏是一個好人。


    晴雯的掙紮沒有持續多久,王縣令夫人那邊又傳來了消息,顯然是已經不耐煩等待了。


    風雨交接的夜晚,晴雯估摸這個時間大家都已經就寢了,外麵的雨聲很大,應該不會有別人注意到她。


    陳夏睡覺不沉,剛躺下就聽到十一獨特的敲窗方式。


    一般情況來講,十一是不會在這個時間來找陳夏的,除非...


    “姑娘,有情況。”


    十一指了指花房的方向,陳夏就明白了怎麽回事,長歎一口氣,心中無限感慨。


    她給晴雯很多次機會,可沒想到她還是動手,今日陰雨綿綿的天氣,就好像是她的心情一樣,很讓人難受。


    陳夏沒有在往前,站在窗沿下等著晴雯出來,書桌裏的東西不過是引誘晴雯上當的廢紙。


    晴雯出來的時候麵帶喜色,可在看到陳夏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


    連忙就手中的東西放到懷中,手足無措的樣子,好幾張紙都掉到了地上。


    “我,我白天有東西落在花房了,正好去拿。”


    陳夏臉上帶著微笑,好像沒有生氣一樣,對晴雯擺了擺手,示意她過來。


    將晴雯帶到房間,陳夏還給了她一條幹淨的手帕,讓她去擦擦雨水。


    陳夏讓十一直接出去,他倔強的站在那裏沒有走。


    在十一看來晴雯就是個危險人物,要是陳姑娘出了什麽事情,不用說他家主子了,就是他自己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陳夏看十一這樣,還有些感動,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出去吧,沒有事情的,我和晴雯姑娘說些事情。”


    十一沒有走遠,就站在門口,要是聽到任何不對勁的聲音,隨時都準備衝進來。


    還好陳家的人都已經熟睡了,不然誰半夜起來看到十一跟個門神一樣站在陳夏門口,都會以為他是要耍流氓呢。


    室外雨聲滴滴作響,室內二人沉默無言。


    陳夏有很多耐心,她在等,她想賭一把,看看晴雯到最後會不會說,可惜,還是讓她失望了。


    晴雯攪拌著手指,之前是沒有勇氣說,現在是更加的不敢說了,低頭沉默不語。


    “晴雯,我對你好麽?”


    “姑,姑娘,我...”


    陳夏執著的看著晴雯,一定要讓她說出一個答案。


    “好麽?”


    “好,很好,特別的好。”


    晴雯雙眼通紅,她知道自己對不起陳夏,可她沒有別的辦法。


    “姑娘,我是罪人,我對不起你,可是我也沒有別的辦法。”


    陳夏長歎一口氣,不知道應該說她是可憐還是可笑,竟然都不知道自己拿的東西是什麽。


    “你走吧。”


    晴雯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陳夏,感覺她可能是幻聽了。


    “我說,你走吧,不要回來了,今日之事就當我沒有看到,也沒有發生過,以後...過好自己的日子。”


    晴雯的眼淚在這一刻再也忍不住的流下來。


    一步兩步一回頭的看著陳夏,這模樣還有些好笑,陳夏隻好沉聲說道。


    “還不走,是想留下麽?”


    留下是不可能留下的,這次完成了任務,她以後就自由了,到時候做牛做馬她也會報答陳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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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夏沒想過會見晴雯,可也不知道這是兩人的最後一次見麵。


    沒過幾天,就傳出來兩位王夫人的鋪子的護膚品被好多人一搶而空,就連林花枝還特意跑到陳夏麵前炫耀。


    “還以為你是多能耐的人呢,沒想到也不過如此,還是有背景的人厲害,瞧瞧人家一聲不響就將東西弄出來了,關鍵是便宜啊,你再看看你,售價那麽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那裏麵是有金子呢。”


    陳夏:...這人是有毛病不成?這年頭當小妾都這麽囂張了?不是都說小妾啥的不能隨便出府麽?這人是怎麽回事呢?


    被陳夏打量的發毛,林花枝總覺得陳夏的眼神有些下人,不自覺的就開始向後退步。


    嘴中還說著話威脅陳夏。


    “你,你少想著動粗,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手,別怪我不客氣,我現在的身份你也應該知道,柳家到時候是不會放過你的。”


    陳夏無語的看著林花枝,真不知道她又腦補出來什麽鬼東西。


    “你走不走?林姨娘?”


    ‘林姨娘’三個字陳夏咬字特別重,似乎是在提醒林花枝她的身份。


    可在林花枝看來,雖然她是姨娘,那也是知府兒子的姨娘,和一般的姨娘自然是不一樣的。


    “你竟然敢這麽跟我說話,你信不信我...”


    “我跟你怎麽說話了?是叫你林姨娘你才不開心的麽?可你確實是啊?姨娘就相當於半個奴婢。


    你之前雖是窮人家的女兒,但好歹是個自由身,如今作為妾室那就是有賣身契的,我和你不一樣。”


    陳夏總覺得這人好像有些弄不清現實,以為當上姨娘就能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了?


    “你...你怎麽能如此惡毒?”


    陳夏掏了掏耳朵,懷疑耳屎太多,把耳朵給堵住了,不然咋聽著話這麽費勁呢。


    “你說我惡毒?”


    “說的就是你。”


    陳夏無語的配了撇嘴,“行吧,你說惡毒就惡毒,可以滾了麽?別總說你是知府兒子的妾室,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知府大人的妾室呢,有什麽好囂張的,等你男人當上知府在囂張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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