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等待的時候。從遠處天際劃過一道藍光,待藍光落在發丹台上,才看清來人正是那張師兄,而在那藍色戒尺上,還有一個黑袍少年,兩人下了藍色戒尺,均是麵倨傲之色,眼神睥睨的看著台下喧鬧的眾人。


    看到內院來人,眾人一下就安靜下來了,這時,從人群中跑出一個中年人,這人臉上帶著諂媚之色,半彎著腰低三下四的跑上了發丹台,而那台上的張青兩人隻是斜眼看了他一眼,昂著頭淡聲說道:“今日發丹。排好了。領完走人。“說罷一揮手,從袖子中甩出一個罐子。


    中年人叫鄭義,比他入門早的師兄,死的死,殘的殘,走的走。現在外門他已經算是最強的了,大概集氣期四層的樣子,不過他的歲數已經很大了,基本很難再突破了,他渴望在外門大比中拔得頭籌進入內門,從而進一步得到提升,為此他可以不擇手段,包括諂媚於內門比他更晚入門的弟子。


    鄭義接過空中飛來的罐子,抱在懷裏,隨後向著張青以及那黑袍少年諂笑的鞠躬行禮,張青表情倨傲,頭都不點就站在了一旁,眼底浮現濃鬱的譏諷之色,看著眾人。而那黑袍少年卻一直用眼神在台下眾人中尋找著什麽。


    “來來來,每人四顆!”鄭義轉過身,看著台下的眾人喊道。


    “鄭義,不是五顆嗎,怎麽成四顆了。”聽到鄭義的話,有人立刻就不幹了,憑什麽說給五顆現在卻隻給四顆,這分明就是鄭義在耍鬼。


    李默涵看著發丹台上的三個人,那張青就不說了,黑袍少年卻正是與他從山腳下就有過節的少年,他此刻已經是內門弟子了,還被張青帶著來發丹。李默涵深深的歎了口氣。


    “肖森師弟,你看到沒有。在這外門就因為這小小一顆添氣丹都會掙得你死我活。真是可悲。”張青語帶嘲諷的對那在一旁尋找什麽的黑袍少年說道。


    這黑袍的少年就是肖森了,他此刻正在尋找那在黃嶺鎮打他的那兩個人。他心想,一個是那姓張的胖子,另一個就是李默涵。現在自己已經事內門弟子了,外門的這些廢物連給他提鞋都不配。他想要找到這兩人,當眾讓他二人出醜。正想著聽到張青說話,他一點頭敷衍了一句。張青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出口問道:“怎麽,肖師弟在外門有認識的親人?”


    “親人?不是,是仇人。”肖森聞言一怔,隨後麵露憤恨,眼神陰冷,咬牙切齒的答道,。


    張青聽了肖森的話,輕笑著說道:“肖師弟,沒想到你在外門竟還有仇人。”其實聽了肖森的話,有些不屑,他覺得這肖森實在廢物,上山之前就開了氣府,竟然還被外門的人欺負了。心裏想著,語氣就有些輕視之意。


    肖森怎會沒有聽出張師兄語氣中的異樣,麵上有些尷尬,心裏就更加怒火中燒了,隻想現在就讓李默涵和那胖子出醜。眼睛更是勤快的在人群中找了起來。


    “嘿。嘿,李默涵,你看台子上那黑袍小子,是不是就是咱打的那個。”張胖子看到肖森站在台上,臉上有些不自在了。他看到那肖森正在人群中尋找什麽。立馬就明白了,他轉頭叫了李默涵,低聲說道。


    李默涵抬頭看了一眼肖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些外門弟子雖然對鄭義克扣丹藥不爽,可也能嘴上說說,打是必然打不過的,隻能忍下來,安慰自己,有四顆總比沒有強。一個接著一個的領了丹藥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回。一個接一個,眼看就到了李默涵和張胖子二人了,那肖森低頭一瞧,自己憤恨的人不就在眼前了嗎。就是現在,現在就要二人好看。


    李默涵站在那鄭義麵前,正伸手要接過他遞過來的添氣丹,還沒碰到,那鄭爽的手就被另一隻有些蒼白的手推到了一旁,李默涵順著那蒼白的手看去,正是一襲黑袍的肖森。那肖森麵帶譏諷之色,開口對鄭義說道:“我給他發!”,鄭義聽了趕緊把手中的丹藥倒在了肖森的手中。肖森接過丹藥,低下頭,居高臨下的看向李默涵,那眼神中憤恨之色濃烈,蒼白的小臉上帶著嘲諷,開口說道:“李默涵,你想要這丹?”說罷,一翻手腕,就把手中的四顆添氣丹倒在了地上,隨後用腳踩住,又開口道:“來,現在這丹是你的了。”


    看到這一幕,本來安靜的外門弟子,都議論起來。一個個睜著眼,看那李默涵的笑話。想這李默涵如何低聲下氣的拿起這丹,更有甚者想著以後如何用這件事嘲諷他。


    李默涵表情冷漠,他抬起頭,眼神冰冷的看著那高高在上,麵帶譏諷的肖森,沒有說話。那肖森看他沉默更是高興,心裏正想那李默涵怎麽求自己高抬貴手,以後見了自己怎麽低三下四,還沒等他想完,就看李默涵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腿,不等他說話喝問,就被李墨拽了一個大跟頭,向後仰了過去。啪的一聲躺在了地上。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李默涵怎麽可能給他這個機會,雙手抓著他的腿,往後一拉。那肖森便從台子上被李默涵給拽下了發丹台。


    外門弟子們哪見過這種情景。一個個是目瞪口呆,尤其是那些心裏想看李默涵出醜的人,更是心驚不已,外門弟子暴打內門人了。眾外門弟子一個個驚呼起來了,因為從來都隻有內門弟子欺淩外門人,不把外門弟子當人看。


    張青看到這一幕,表情有些詫異,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到肖森的慘叫聲音,原來,李默涵把他拉到台下以後,毫不猶豫的便用腳猛踢肖森的臉,那肖森隻是蜷縮在地上,抱著頭,站都不敢站起來。待張青出聲阻止的時候,那肖森已經被踹的沒了人樣,哼唧著在地上打滾,臉上全是血,黑袍也沾滿了土,看起來極為淒慘。


    “住手!”待張青出聲阻止的時候,那肖森已經被踹的沒了人樣,哼唧著在地上打滾,臉上全是血,黑袍也沾滿了土,看起來極為淒慘。聽到台上張青喊停,李默涵頭都沒抬,腳下不停,啪啪聲伴著肖森的慘叫,如那牢獄中有犯人正在受刑一般。


    正待李默涵蓄足了力氣猛踢最後一腳的時候,他被一股極強的力道扯了出去,後退了足有五六步之遠,摔倒在了地上。爬起來一看,把他扔出去的正是張青張師兄,張青此刻麵色陰沉,眼光森然的看著他,而李默涵眼神冷然,麵帶冰冷的回視張青。兩人誰都不說話。


    看著眼前冷然回望的李默涵。張青自己也有私心,起初聽到李默涵名字的時候沒有認出,等肖森把丹倒在地上,才發現這人是那第一個爬上黃嶺山山腰的少年,他很不喜歡這個人,所以並沒出手阻止肖森發難,而是有意在旁邊看熱鬧,可誰想到,這肖森如此廢物,一下就被拽下了台子。還被打成如此模樣。他有心出手教訓,可出師無名,師門是不許公報私仇的,更別說羞辱外門弟子了,這件事讓長輩知道,對他也會多有苛責。為了如此小事實在不值。想到這,他一把拽起肖森,陰沉著臉,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默涵,轉頭對那鄭義說道:“接著發!”隨後藍色戒尺從袖中飛出,緩緩變大落在地上,卡著肖森跳上戒尺遁空而去。


    周圍的人看到李默涵惹了內門張師兄,像避瘟神一樣,一個個離他老遠。深怕沾上一點關係,傳出一點與他交好的謠言,受到內門師兄記恨為難。張胖子看到眾人如此,麵色難看的望了一眼他們,邁步走到李默涵身邊,扶著他,幫李默涵領了丹,走回了自己的屋裏。


    “李兄,都是我害了你。”屋中,張胖子口氣帶著歉意與李默涵說道。心裏也是想到,黃嶺鎮時,要不是自己打完肖森,嘚嘚瑟瑟的回頭看了李默涵一眼,也不會讓他落到如此地步,本來他拿著信物上前,結果因為資質發到了外門,就已經倍受嘲笑冷落,現在又因為此事,以後在外門可定人見人躲。想起爬上山腰時自己狼狽不堪無人理會,隻有李默涵不嫌棄,與他答話,站在他的身旁。心中滿是自責。


    李默涵心中倒是沒想這麽多。他隻是心中在想,修行路果然與過日子不同,並不是你笑臉相迎,他就會客客氣氣。修行路是強者為尊,隻要自己實力弱小,可以被別人呼來喝去,捏扁搓圓。想到此處,心裏也平靜下來。他回頭看了看張胖子的自責表情,平靜的安慰道:“無妨。這些事讓我明白了一件事。”


    張胖子聞言有些不解,這些事能明白什麽,接著聽到李默涵聲音變得冷然:“強者為尊,適者生存。實力,是最重要的。要不擇手段!”張胖子看著平日溫和的李默涵變得如此,心中有些複雜。


    正想著,‘噹’的一聲巨響,屋門被人從外邊用力的踹開了。走進一個一身紅袍的青年人,這青年麵目凶煞,劍眉立起,衝著屋內的兩人喊道:“你們倆,誰是李默涵,你是事發了,跟我去趟刑律殿!”


    李默涵從椅子上站起來,紅袍青年看到他站起來,臉上冷然一笑,用陰陽怪氣的口氣說道:“小子,還算你有點膽色,敢對內院師兄出手,走吧!”說罷,轉身就走出了屋中,張胖子有些擔心李默涵安危,便想跟著一起出去。李默涵看他樣子,沒有說話。兩人就跟著一起出了門外。


    門外,一大群外門弟子站在那看熱鬧。因為凡是被內門紅袍帶走的人,就沒再回來過,被他們戲稱紅衣閻王。從這名字中就能想到這戒律殿是個什麽地方。看到李默涵和張胖子走出。紅袍青年皺了皺眉,語氣有些好笑衝著張胖子說道:”怎麽,你也迫不及待想早點投胎了?“張胖子聽了沒有說話,可是表情堅定。那青年一看,隨即笑了笑。不再多說。袖中寒芒一閃,一道黃色光點從袖口飛出,等落到了地上,變成了一隻小船,隨後他淡漠的看了二人一眼,出聲道:“上來。”等二人上去,小船緩緩飄上天空,慢悠悠的朝內門飛去。


    “看到沒有,這倆人給帶走了。以後啊,別跟那傻小子是的頂撞內院師兄。”從門裏剛跑出來的鄭義看到這一幕,圍觀看熱鬧的眾人語重心長的說道。


    “鄭師兄,剛才好像還帶走一個,是個嘴邊有個黑痣的師弟。”旁邊另一人對著鄭義說道。


    沒等鄭義說話,有個胖胖的女人接口道:”我知道,那人好像叫什麽孫鑫,跟那李默涵一起入門的師弟。“


    “行了,都回去修煉去吧,讓紅衣閻王抓走了,還能有個好。”鄭義一喊,轉身走回了屋裏。


    眾人麵麵相覷,也都各自回屋修行。此時,李默涵和張胖子已經進了內院,站在戒律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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