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任緩緩打開書信。


    “咦……”


    “將軍。陛下說什麽?”


    “陛下讓我們不必擔心西麵陳留的曹軍,所有精力都放在東麵曹真身上。必然讓我們阻擋曹真十五日。”張任開口回答。


    “十五日麽,憑著我們三萬藤甲兵,十五日應該沒有問題吧。”


    張任沉思了片刻,隨後說道:“若是平時狀態,十五日可能沒有問題,可是如今,我們缺少箭矢。這守城最需要的箭矢,箭矢用完了,我們便隻能與曹軍短兵相接了。


    “哈哈哈,將軍,你多慮了,我們的藤甲兵,刀槍不入,短兵相接那是再好不過了。”


    “沙摩柯,藤甲兵固然是刀槍不入,不過也有致命的缺點,那就是怕火,若是曹軍用火箭壓製攻城,我們要麽退掉藤甲,要麽乖乖讓出城樓。”張任皺著眉頭說道。


    “哎……這也是個問題。城牆自然不能讓給曹真的,可若是真的赤膊與曹軍交戰的話,勝算恐怕不大啊。”


    “算了,還是先解決當前的問題吧,沙摩柯,你立刻派人去多準備些碎石。我們守城武器太稀缺了。咦,這又是什麽?”張任猛然發現,在那信封中,還放著一頁絹紙。


    “這上麵畫的什麽?好眼熟啊!”沙摩柯湊過來,看了看絹紙上畫著的圖像。


    “恩,這是滎陽城。將軍,你看這裏,畫了一個叉。”沙摩柯接著說道。


    “這應該是天井的位置。陛下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給我們送這一封圖過來。沙摩柯,跟我去看看,那天井裏到底有什麽東西。”


    ……


    天井旁,一名健壯的漢軍被掉了上來。


    “裏麵有什麽東西?”沙摩柯開口問道。


    “將軍,裏麵全都是箭矢!用繩子捆好了,綁著石頭沉在井底了。”


    “箭矢!來人,快撈上來!”張任臉上馬上浮現出一絲喜色。無當飛軍翻山越嶺而來,不可能帶很多的箭矢,如今無當飛軍的箭矢是嚴重不足,沒想到這天井裏竟然藏了箭矢,剛好解了張任的燃眉之急。


    “張將軍,你說陛下為什麽不將箭矢的事情直接寫在信中,而是要畫的圖呢?”沙摩柯開口問道。


    “我看這些箭矢可能是王平將軍走的時候留在這裏的,怕被曹軍發現,就沉到了這井中。至於為什麽要畫圖而不是在信上說明,大概是怕被曹真的人劫到吧。”


    張任話音剛落,旁邊小校飛速跑來:“將軍,陛下派人來了。”


    “請上來。”


    片刻後,一個風塵仆仆的精壯漢子被帶了過來。


    “張任將軍,陛下書信。”精壯漢子從懷中逃出一封書信遞到了張任麵前。


    張任打開一看,臉上掛起了一絲笑容:“看吧,和剛才那封信一樣。看來陛下是真的怕走失了消息,所以多派了人手來送信。”


    ……


    曹軍大營。


    “大將軍,我們抓到一個漢軍jian細,從他身上搜出一封書信,是劉禪給張任的。”陳泰說著,遞上了書信。


    曹真緩緩打開,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臉色慢慢變得凝重起來。


    “十五日,看來漢軍十五日後就會到達。那我們必須在十五日內攻下滎陽,否則漢軍主力一到,我們便陷入了包圍之中了。”說到這,曹真突然抬起頭來,開口問道:“陳泰,軍中糧草還能支撐多久?”


    “軍中糧草甚多。支撐二十日沒有問題,若是省著點,二十五日也能撐下去。”


    “二十日麽?夠了,應該夠了。”曹真說著,突然發現在信封裏,還有一頁絹紙。


    “這是什麽東西?”曹真打開絹紙,掃了一眼:“這好像是那座城池的布防圖。”


    “將軍,那裏怎麽畫了個叉?”


    “恩,看不明白,我想應該又是那劉家子的陰謀詭計吧!說不定我們到了滎陽就知道了,到時候見招拆招吧。”


    ……


    滎陽城。


    “怎麽樣,清點出來了麽,有多少箭矢?”張任開口問道。


    “將軍,那天井是挖空過的,裏麵空間大得很。我們一共得了七萬多支箭矢。”


    “七萬多,不錯,出乎我意料之外。”張任微微點了點頭,有了這七萬箭矢的補充,張任守城的難度將會降低很多。


    “將軍……”沙摩柯匆匆走了進來:“將軍,探馬來報,曹真來了!”


    “來了,速度到是不慢啊,走,我們去看看!”


    ……


    滎陽城下,戰旗飄揚,曹軍已經列開了陣勢。


    城上,無當飛軍士兵嚴陣以待,弓箭手都已經就位,凝視著下麵的曹軍。


    望著城樓上密密麻麻的漢軍。曹真的心不由得懸了起來。


    “這麽多人,到底是怎麽過來的?都殺到了滎陽城下,才被發現,到底是怎麽做到的。若是千八百人也就罷了,三萬人呐!這滎陽,不容易……”


    想想幾日前,麵對王平鎮守的滎陽,曹真也發出過類似的感慨,這才剛剛過去幾日而已,曹真有發出了同樣的感慨。


    想到這裏,曹真自嘲般的笑了笑。


    “大將軍,攻城吧!”


    “恩,雖然我還沒有明白漢軍是怎麽過來的,不過想來他們必然沒有攜帶太多弓箭,滎陽城內箭矢儲備也不是很充足。陳泰,你先帶人假裝進攻一下,消耗一下滎陽的箭矢。”


    “遵命!”陳泰一揮手,幾排身披厚甲,舉著巨盾的士兵看是緩緩的向著滎陽走去。


    張任冷峻的望了一眼:“曹真,你可是小看我張任了,想用重甲士來消耗我的箭矢,打得好盤算。傳令,先不要射箭。”


    曹軍重甲武士緩緩的來到滎陽城前。而城上張任卻沒有放過一支箭,任憑曹軍直接來到了城下。不過這些重甲士身披重甲,卻無法來攀登城牆。


    “好一個張任,一根箭矢都舍不得放,知道我重甲士無法攀登城樓是不是。不過這樣也好,看來張任的確缺乏箭矢,而且重甲士已經在城下站住了腳。陳泰,馬上攻城!”


    “兒郎們,建功立業就在此時,衝啊!”


    曹軍潮水般的衝向了滎陽城,士兵扛著長梯。不斷的呐喊著。


    “放箭!”張任一聲令下,箭矢立刻飛出,曹軍立刻倒下一大片。


    不過之前曹軍重甲士已經在城牆上站穩了腳步,所以攻城梯很快便成功的架在了城牆上。


    “上!”幾名矯健的軍士如同猿猴一般,向著城上爬去。


    “投飛鏢!”張任立刻大喊一聲。


    “嗖嗖嗖……”無當飛軍士兵立刻掏出了毒標,向著正在攀城的曹軍扔去。


    飛鏢的體積要比弓箭小的多,從城上投下去,速度也快的多,再加上這些無當飛軍都是蠻族出身,飛鏢絕技,彈無虛發,眨眼間,正在攀城的曹軍紛紛中鏢。


    不過這些攀登城牆的士兵都是勇猛之士,一些皮肉傷是無法阻止他們前進的。而且這些攀城的士兵,也下意識的回保護住要害位置,所以飛鏢落下,大多數之士造成一些非致命的皮外傷而已。


    “噗嗤……”一支飛鏢射向了一名曹軍,這名曹軍急忙用抬起胳膊一掃,飛鏢立刻被掃到了一邊,不過他的胳膊瘸被飛鏢劃出了一道血痕。


    “哼!”曹兵冷哼一聲,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繼續向上爬去。對於這些平日裏在第一線衝鋒的士兵來說,斷胳膊斷腿都是很正常的,這蹭破一點皮絨,根本算不了什麽。


    “咦,怎麽麻麻的……”曹兵突然感覺到傷口處有些麻痹的感覺,隨後,這麻痹的感覺頓時傳遍了全身。


    “這是怎麽回事,麻了……全身都麻了!”此時這名曹兵已經爬到了接近城垛的位置,再向上幾步,便可以直接登上城樓了,但是就是這看起來咫尺的距離,卻讓這名曹兵無法再前進一步。


    體力逐漸的從曹兵身上逝去,他知道,若是這樣的話,自己就會摔下去,從這個高度摔下去。肯定會摔得很慘,賞金斷骨,甚至會丟掉性命。更重要的是,現在下麵都是曹軍在向前湧,若是現在落下去,掉到人群中,說不定會被當做屍體從身上踩過去,這麽多人踩過,肯定會沒命的。


    下意識間,這名曹兵用力的抓住了梯子,僅僅的kao在梯子上,以保證自己不會掉下去。不過這樣也使得後麵的人無法繼續向上爬。


    “喂,你再幹什麽?快點向爬啊!”後麵的人大吼著,而上麵的曹軍仍然無動於衷。


    類似這樣的事情也發生在其他地方,像是這樣因為麻痹而全身失去直覺隻是小事,很多人直接暈厥或者是從梯子上掉了下去。


    無當飛軍的士兵都是蠻族中挑選的,他們習慣在武器上淬毒,那些淬毒的武器要遠比一般武器的殺傷力大得多。這些蠻族毒藥雖然不至於讓人見血封喉,但是卻可以造成一些更大的傷害,尋常的武器被擊中以後,頂多是些皮外傷,而被這些淬毒武器擊中,則會直接失去戰鬥力。


    遠處,曹真望著前方攻城受阻,有些莫名的皺了皺眉頭,此時曹真還以為是攻城的士兵膽怯,所以攻城才會受阻。


    曹真大喝一聲:“哼,這些人敢不用命攻城,來人,擂鼓助威!傳令,鼓過三通以後,若是有人還敢停滯不前,斬立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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