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康複無疑是個振奮人心的消息,特別是在失蹤前揚言要建立冒險團,許多同期畢業生甚至還在進修的人都興致勃勃地想要加入。隻是後來失憶的消息傳出讓大家失望了,曾經的旭隱性支持者也開始懷疑旭是否還擁有之前的能力帶領大家完成冒險的夢想。


    實際上那些自稱支持者的人根本沒有想過,旭從來都沒有想過她有什麽要完成的夢想,他們隻是擅自地將旭的興趣扭曲成了看似神聖的夢想,甚至有的幼稚野心家企圖以此對旭道德綁架,利用旭來幫他們建立名聲。隻是很可惜,旭根本不吃他們那一套,旭對於這種黑粉根本理都不理。


    咳咳扯遠了。


    而今天,就是旭康複的日子。在今天,旭會做最後的戰鬥能力檢測,主要就是測試失憶前的戰鬥技巧還剩下多少,其中包含旭最擅長的近戰測試和戰法測試。原本還有常規魔法測試的,但是看旭在維多利亞的幫助下仍舊背不出來多少曾經學過的頌文,這一項就被取消了。


    很多下定決心想要加入冒險團現在都特別在意這個團能不能再建起來,要是組織人不能擔當起隊伍支柱的重任,必定會有很多人失望而歸。


    啥?不是冒險團是是賞金小隊?無所謂啦!


    對於旭來說,早上的今天依舊是很平常的一天;她仍然需要喝一杯每天清晨都會喝的熱牛奶,仍然不能吃油膩的東西,仍然需要花費十分鍾的時間去完成一些無聊至極的體檢,仍然要學習19個大種族的語言。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麽已經有一個人人會說的世界通用語了,卻還要去學其他種族那些拗口又生澀難懂的奇怪語言。


    當然還會有很多人來看她,除了維多利亞,最常來的就是一個叫嵐的人族和一個叫詹姆斯的吸血鬼。隻是看起來旭似乎隻對維多利亞一個人親熱,後來才出現的嵐和詹姆斯即使表現得比維多利亞更熱情都沒有獲得維多利亞的優待,嵐和詹姆斯不得不懷疑旭是不是有雛鳥情節。


    但是這一天又和往常不同,來看旭的人不但沒有看完就走,而是留了下來,就連有默契不會一下子都來看望的人也一股腦全來了,被一堆算不上特別熟悉的人團團圍住,旭想不緊張都難。


    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也到齊之後,病房裏實在擠不下的上百人就被請出了走廊。


    要看望的進來看望一下,看完了就乖乖地去走廊呆著。


    唯一能夠留下的,就是旭特別黏的維多利亞、以及旭的主治醫生海爾和他的實習小護士。


    旭的小心髒又是害怕又是好奇地撲通撲通了半個小時,主治醫生海爾出去了一會之後,回來宣布了一個讓她特別開心的消息——


    她終於可以摸武器了!她終於可以揮霍一下自己擠得快要爆炸的魔力了!她終於可以大展拳腳活動一下了!


    額,隻是對旭很新鮮而已。


    其實全校人都知道了,主治醫生還是在學校開學生大會的時候申請的出院程序,啟明星也是當著全校的麵,猶豫了一下,然後愉快的說:“既然要康複出院了,那就順便測試一下她以前的戰鬥技巧還剩下多少吧,相信在場的學生也很在意這件事。”


    然後這件事就定在了第二天,也就是今天。


    然後主治醫生海爾就獨自領著旭離開醫療區前往實戰演練場,後麵跟著一群人不緊不慢地吊著。要是這群人動作鬼鬼祟祟的話,肯定會覺得不懷好意;但現在走得又這麽光明正大,路人就隻能覺得這群人特別猥瑣了。


    實戰演練場被特別圈出了一圈給旭的康複檢測用,位置就在離醫療區最近的演練場外圍,人群散開的話還能從這邊看到醫療區附屬小教堂的標誌性十字架。


    但是一身白衣病服的旭本身就很顯眼,很多被吸引了眼球跟過來的人靠近之後更是發現:哇!名人啊!


    結果喜歡湊熱鬧的人越聚越多,旭才剛站到測試土地上,圈起的空地外麵就被圍的水泄不通。


    但是這些人怎麽樣旭都不在意,她除了在意維多利亞,現在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維多利亞遞給自己的那把劍上了。


    那是一把很大的劍,很寬、也很長,豎起來加上劍柄比旭站直了還要長出一截。劍身看起來工藝粗糙,但是在很多難以注意到的暗處卻刻滿了超越時代界限的浮雕花紋,以前卡瑪諾斯也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這次能夠注意到,也許是托了這把劍不在旭手上拿著的福。


    “這把劍,叫沙耶。”維多利亞說:“這是你的劍,除了你沒人知道它來自哪裏,就連我也不知道。”頓了頓,維多利亞又說:“但是,沒有人可以否認這一把劍是你的,隻有在你的手上,這把劍才能發揮出它的最強威力、發揮出沙耶本身應有的能力。”


    旭看著這把巨劍有些沉默,不知是猶豫還是傷感。旭的情緒太複雜了,而且隻有純粹的情緒流露,內心根本什麽都沒想,又或許想了,但得不出任何結果,所以卡瑪諾斯看不見。


    旭左手抬起,輕輕地放在沙耶的劍柄上,再輕輕握住;手再抬,那把維多利亞必須雙手使勁才能抱住的巨劍就被旭輕描淡寫地拿起來了。旭拿著巨劍轉身,走到空地的最中央,期間她的雙眼一刻也沒離開過沙耶巨劍,直到將沙耶在左手上旋轉、玩弄,也沒有停止注視。


    劍止,旭將巨劍插在地上,雙手不斷地在巨劍上摩挲,像是在撫摸一個愛人、像是在懷抱一份不能忘記的回憶。


    微風吹起旭為了康複剪成男孩一樣的頭發,一片樹葉從遠處的樹上被吹落、吹到了旭的前方。


    毫無預兆地,旭右手拔出沙耶巨劍對著那片樹葉劈砍,沒見過旭用沙耶的後輩都以為這片樹葉會被砸到地上砸爛,但下一刻他們都目瞪口呆。這把看起來沉鈍無比的巨劍竟然能夠像削鐵如泥的鋒刃那樣將樹葉在半空中斬斷,被幹淨利落切成兩半的樹葉隨即被寬厚的劍身擠開兩邊。


    風再一吹,兩半樹葉都隨風遠去,曾經相連的兩半現在各自向著更寬廣的天地飛舞而去。


    這隻是個開始,接下來才是視覺的盛宴。


    卡瑪諾斯不懂劍術,他隻是一個野蠻的原獸,他也許需要一些獵殺目標的小狡猾,但是原獸不會用劍,因為劍不是唯一。


    不過這不妨礙他覺得旭很美,一劈一砍、一掃一劃都是力量的呈現,都是肌肉的爆發,都是力之美。


    卡瑪諾斯此刻是真的覺得旭比以往六年半的相處都要美麗,用人類的話來說,這個似乎稱之為魅力?


    也許,這就是為什麽這麽多男人都向往近戰的緣故吧?


    力量本身的魅力,沒有人能夠拒絕,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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