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星洲早就料到這家夥如此性格,看著他猛撲上前,急忙彎下腰去,金蜥此時隻能看到眼前一把利劍朝自己飛來,銀光閃爍,長鳴一聲,瞬間將金蜥的身子給穿透。


    “噗咚!”他跪下身來,跪在了浦星洲的麵前,“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都……都是自己造的孽啊。”他雙眼失去了光芒,或許他應該再去投胎,下一世不知是人還是妖。


    看著金蜥倒身在瓢潑大雨中,那絲妖氣變作渺茫的青煙,淡化直升,就此再也見到任何的蹤跡。


    “沒想到你這百年的修為,今夕已在人記得,隻可惜了這番神通。”浦星洲看著他的死亡,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麵對著三界的生死,無論人妖仙魔,終是會死。


    背對著金蜥的屍體,浦星洲一直上前,從樹幹上拔出了追星劍,劍身閃著淩冽的銀光,帶著陰沉的殺氣,“沒想到又再次用你傷了性命,不知道下次誰會再受到你這波及。”他輕撫著劍身,劍上的血跡隨之被慢慢抹去。


    “師兄!”忽然聽到一聲大喊,浦星洲急忙轉過頭去,隻見後方迎來的是唐師妹,“師妹?!”心中很是詫異,她怎麽會這個時候來找自己。


    “師兄,你沒事吧?”


    唐姍姍急忙跑上前來,大雨中看到她的身後還跟著一位紅衣的女子,一時卻沒有認出是誰來。


    “我沒事。都是些外傷,無傷大礙,你怎麽來找我了?”


    “是桃兒姑娘帶我來的。她說你受到了妖魔的圍攻,就你一人嗎?”她回望四周,這才看到躺在地上的金蜥,著實嚇了她一跳,慌忙問道:“這就是剛才冒充你的那個妖怪嗎?”


    浦星洲向死去的金蜥投去一眼,眼前模糊,看不清究竟是什麽。“我怎麽看不清了?”他疑惑著,步伐開始有些不平穩了。


    桃兒走上前來。看了一眼浦星洲,見他臉上滿是傷口,青一塊紫一塊的,雖然都是外傷。但對他的身體還是有所重擊。


    “浦少俠,你不要再說話了。這裏雨大,我們還是趕緊去避雨,我怕時間長了,你身體會承受不住。”


    “原來是桃兒,”浦星洲這才聽出她的話語來,幸好自己剛才將兆星留在唐姍姍身邊,否則現在就怕她會有什麽危險,“這次多虧你。否則師妹她定然是凶多吉少。”


    “別這麽說,都是應該的,浦少俠。還是你的傷要緊啊。”


    天上的雨漸漸的小了下來,浦星洲說的話令唐姍姍頓然醒悟,原來師兄早就幫她安排好了一切,如若是桃兒不是在自己這兒,那麽師兄也定然不會受這麽重的傷的。


    “這裏附近有什麽鎮子沒有?師兄這麽重的傷,不宜遠行。”她心中擔心。也就隻有在他需要幫助的時候,唐姍姍才會放下自己的架子。


    “鎮子倒是沒有。附近應該會有石洞,我們且找個可以避生的地方,這樣淋下去也不是辦法。”


    桃兒委身蹲下,慌忙背起浦星洲,四處需找可以歇息的山洞。


    滴滴答答。


    雨水聲在洞中回蕩不定,陰冷的山洞中時不時刮來寒風,凍得三人都不禁打起哆嗦,桃兒本欲用法力替三人曬幹衣服,卻顧及自己法力有限,怕是用了這小法術,若有其他妖魔來襲,定然是會不敵。


    於是,洞中生其了一堆篝火,桃兒與唐姍姍二人倒是已經身上烘烤幹淨,不過浦星洲一人不便行動,也隻有別人替他解下上衣。


    浦星洲感覺身上波及一股熱流,隻聽到鈴鈴的響聲,原來是心鎖在此時幫上了忙,給他支起了一圈防風的屏障。


    “不知道師兄的傷勢,玉佩能不能幫他把傷療好。”她心中擔憂,都怪自己任性,本應該乖乖跟師兄回去才是,否則就不會現在弄得他渾身是傷,看在眼中就很是心痛。


    桃兒勸說道:“唐姑娘不必自責,這並非是你所能夠預料的,現在隻能等浦少俠的傷勢好了以後,我們再作打算了。”


    天上的大雨已經停息,倒身在泥濘中的兩具屍體也已經開始腐化,大雨過後隻剩下兩副枯骨倒在那兒,沒有人知道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麽。


    人界的雨滴已停,而魔界卻還是一成不變,紅色的光芒由上方透射一下,在這裏能夠見到的人並不多,隻有幾個孤單的影子在隨意晃動,左閃右閃地便也無故消失了。


    “姐姐,我們到了。”白玉撫摸著紅纓光滑的臉蛋,在她耳旁輕輕地吐了口氣,“姐姐你知道嗎?我能夠有今天,都是你們給我的啊。”陣陣清香的氣息吹在紅纓的耳根上,心裏感覺酥酥麻麻,卻像是虧欠了什麽。


    “若是沒有他,那便就沒有我。”她的指尖抵在了紅纓的額頭上,像是撫摸,又像是摳弄。


    紅纓閉著雙眼,靜靜地躺在石床上,她沒有任何的掙紮,也沒有任何的不適,就好像是死了一般,甚至連呼吸都可以忽略掉。


    “姐姐,如果我不適妖怪,是不是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她沉默了,趴在了紅纓的胸脯上,聽著她的心跳,慢慢地合上了雙眼。


    噗咚噗咚!


    整個世界都好像安靜,這就像是紅纓要與她說的話,盡管再如何的努力,到頭來都隻是空歡喜一場罷了。若是她真的要愛他,那麽能給他的就是自己的放縱,讓他學會如何愛一個人。


    “你來了。”突然,身後傳來話語將白玉猛然驚醒。


    一個身穿紅色披肩大衣的男子走了進來,他戴著麵具,聽這聲音,白玉好似認識他。


    “我見過你?”她問道,在這小小的石房中回蕩了很久,最後才入了那男子的耳內。


    男子微微低頭,蹲下身去,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碎石,“你什麽時候來的?”他開口問了,並沒有直接回答白玉的問題。


    “我先問的話,你要先回答我。”她顯得有些氣憤,當看到這個人在這裏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人背叛了他的師門。


    戴麵具的男子先是沉默了片刻,這才緩緩答道:“是的,我們認識,也算是老相識了。不過你可以不用叫我以前的名字,可以叫我現在的名字,十子,我的手下幫我取的。”他將自己的名字有意硬聲,顯出自己的意願。


    白玉聽他說的如此倘然,於是又換做平常的姿態,從新趴在了紅纓的胸口上,聽著她的心跳,口中答道:“我也是剛到,碰巧把姐姐也帶來了。”她此時回答著十子的問題,臉頰蹭著紅纓的胸口,好似撒嬌的小貓一般。


    “無礙,你還記得答應過我的事情嗎?”


    “記得,那你還記得答應過我的事情嗎?”


    “幫你殺了你的意中人是嗎?這個太容易記了,有好多人都想要他的性命,不過他並沒有那麽容易死。”


    白玉抬起頭來,瞟了十子一眼,說道:“那若是我要滅了他滿門,你說他會不會自己來找我?”


    “我自然知你厲害,不過你這般做的話,就不怕你母親怪罪於你嗎?”


    白玉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許你提我母親!”她心中滿是怒火,很是討厭提到自己的母親,母親對自己的愛太過於苛刻,她不能恨她,如今自己成了這番模樣,怎麽說也是自己的不孝。


    “不提便不提,何必生這麽大氣呢?如今你已經把你大姐帶來,那麽準備什麽時候把你二姐也帶來?玄清宮少了她,想必你出手也就不會有所猶豫,到時候血洗仙界第一大門派,想必此事必定會震驚三界。”


    “我不會殺人,”她說著,已經站起身來,手指在半空中比劃著什麽,“我殺的都是些該死的人。”


    沒想到,她的話竟是讓十子哈哈大笑起來,“我就不說你什麽了,你這般話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對了,魔君等你很久了,你不打算去見見他嗎?”


    “我的事與他無關,我也不想管他的事。”


    “話雖如此,但此時你寄人籬下,想要在魔界有一席之地,不與魔君商討,怎能在此苟活?”


    “我本來就不打算見他,如果他真的死了,我也不會活著回來的。”她口中提到了兩個他,然卻並非是同樣一個人,若是不仔細聽她的語氣,想必十子也是一下沒有聽出她話中的意思來。


    十子點點頭,也不再勸說什麽,隻是轉過身去,留下最後一句話,“那就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憑借你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與玄清宮的人鬥法,若是沒有魔君的幫助,你光有複仇的心是不夠的。好了,我的話就說這麽多,選擇與否,就看你自己的了。”


    轟隆一聲,石門再次封閉了起來,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一塊大石重重地壓在了白玉的心頭上,她這麽做究竟對不對?或許,除了殺他之外,自己就想不到其他該做的事情了。


    “姐姐,若是白玉變了,你還會疼我嗎?還是說你會殺了我呢?”


    踢踏踢踏,腳步聲漸漸遠去,留下孤寂的紅纓一人躺在冰冷的石床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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