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署理領事館在今夜燈火通明,音樂悠揚!


    原來的領事杜讓要走了,新的領事肖恩來了。


    各國領事、秘書齊聚於此,為杜讓領事送行,歡迎肖恩領事到來。


    不光如此,四川的那些大人物也到了。


    四川都督胡景伊、北洋第4混成旅旅長伍祥楨


    在這裏和伍祥楨見麵,胡景伊有些尷尬。


    其實這和自己在四川的尷尬也有關係!


    自己雖然名義上是四川都督,但手裏卻沒有一支完全聽命自己,能夠隨時調得動的軍隊。而最讓胡景伊喪氣的是,自己幫袁世凱平定了四川叛亂,但袁世凱切依舊對自己不放心,依舊沒有把自己當成“自己人”來看待!


    伍祥楨來了,還會有更加多的北洋軍的勢力進來,看來自己這張四川都督的位置真的危險了


    “胡都督!”伍祥楨笑容滿麵的走了過來:“胡都督一舉平定四川亂黨叛亂,為國家立了大功,大總統很是高興那!”


    “多謝,多謝。”胡景伊拱了拱手:“兄弟對大總統一片赤忱,僥幸成功。熊克武雖然平了,但四川亂黨活動依舊猖獗,眼下伍旅長來了,一切都好辦了。”


    “胡都督太謙遜了,太謙遜了。”伍祥楨連聲說道。


    這兩個人各懷鬼胎的人,一邊打著哈哈,一邊說著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好像一對最親密的好朋友一般。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喊聲:


    “中華民國陸軍讀力混成師中將師長,川南鎮守使王恒嶽到!”


    “什麽?”


    胡景伊和伍祥楨同時怔在了那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了什麽。


    誰來了?王恒嶽來了?


    他不是病得無法下床了嗎?


    他們沒有聽錯,就看到穿著一身軍裝的王恒嶽,在兩個洋醫生的照顧下,在妻子馬韻欣的攙扶下,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宴會廳裏響起了一陣掌聲,法國領事杜讓、新任領事肖恩、英國亞力克斯.艾克福德、美國二等秘書斯特望居然一起迎了上去。


    杜讓笑著說道:“鎮守使大人,看到您能出現在這裏,我真高興。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繼任者,新任法國署理成都領事肖恩。”


    “肖恩先生,您好。”王恒嶽伸出手來,和肖恩握了一下。


    亞力克斯、斯特望都是王恒嶽的“老朋友”了,雙方打了招呼,心領神會的微笑了下。


    大德國欽命駐川正領事官魏斯,隻是簡單的和王恒嶽握了一下手。


    畢竟現在德國和英法的關係有些不對,雙方還是有一些距離的。


    “王,你終於來了。”瑪格麗特歡快的走了過來。


    看到王恒嶽身邊的馬韻欣,瑪格麗特低低發出了一聲驚呼。今天刻意打扮過的馬韻欣,實在是太美麗了,太光彩照人了。


    瑪格麗特倒一點沒有妒嫉,拉著馬韻欣的手說道:“夫人,歡迎來到這裏。你的衣服是在哪裏做的?等回去後,你一定要幫我也做一件。”


    瑪格麗特一點也沒有把自己當外人,在她看來,王恒嶽的家可不和自己的家是一樣的?


    趁著兩個女人說話的功夫,王恒嶽來到胡景伊和伍祥楨的麵前,“叭”的一個敬禮,隨即喘息幾聲:“胡都督好!這位一定是伍旅長吧?”


    “啊,好,好”到現在胡景伊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情。


    杜讓在一邊笑著說道:


    “我和鎮守使大人在清國時代就已經是好朋友了,聽說鎮守使大人生病以後,我很著急,所以特別請了兩個最好的法國醫生為他看病,你們看,這不是已經好多了。”


    “啊,好了就好,好了就好。”胡景伊終於回過神來。


    他一但也沒有疑心到一個外國領事會幫王恒嶽去說謊,隻是惱怒洋人實在多事,讓王恒嶽直接死了多好?現在除了北洋勢力,又多了一個王恒嶽。


    王恒嶽也許是“站的時間長了”,又是連聲咳嗽,邊上的法國醫生急忙大聲說了幾句什麽,杜讓在那翻譯道:


    “鎮守使大人又到了打針時間了。”


    “抱歉,抱歉,一會再來和二位說話。”王恒嶽虛弱地說著,接著在法國醫生的攙扶下來到了邊上的小休息室內。


    關上了門,杜讓笑著說道:“鎮守使大人,看樣子他們都很驚訝你的恢複速度。”


    “是啊,是啊,我還要多謝領事先生了。”王恒嶽抱了下拳:“我的人都來成都了,一會領事先生請見他們一下,去法國後就要靠領事先生幫忙了。”


    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小玉佛:“我也沒有什麽好送的,這尊玉佛,就當是我謝謝領事先生的吧。”


    “鎮守使大人,你太客氣了。”杜讓沒有推辭,收下了這份禮物。


    外麵還有客人要招呼,杜讓讓王恒嶽繼續在這呆一會,匆匆走了出去。


    王恒嶽舒了口氣,正想休息一下,外麵又響起了敲門聲,王恒嶽急忙擄起了袖子,裝模作樣讓法國醫生打針,然後這才說道:“請進。”


    進來的是伍祥楨,看到了王恒嶽的樣子,笑道:“外國人看病果然與我中國大不相同,這針紮進去,難道就不疼嗎?”


    “微疼,微疼。”王恒嶽放下了袖子:“可要比起病來,這些疼也就算不了什麽了。兄弟的這條命,就是靠著這一針一針揀回來的。”


    “好好休息!”法國醫生艸著幹澀難懂的中國話說了聲,然後關門出去。


    “伍旅長,請坐。”


    伍祥楨坐了下來:“鎮守使大人這次沒有隨蔡督、尹督一起去成都,大總統遺憾得很。鎮守使是不知道,大總統對您器重得很,知道您病了之後,終曰長籲短歎,飯都吃不下那,覺都睡不好那!”


    你客氣,老子要去了成都,能不能活著回來還不一定。王恒嶽臉上也是一臉遺憾:“是啊,未能去拜見大總統,我也遺憾得很。等我這病完全好利索了,無論如何都要去燕京,當麵請大總統賜教。到時候,還要請伍旅長引見那!”


    “好說,好說。”伍祥楨打著哈哈:“兄弟這次來成都,人生地疏,兩眼一抹黑那,什麽事情都要仰仗鎮守使大人照應。”


    王恒嶽接口說道:“說到照應,實實在在的是要伍旅長照顧兄弟才是。兄弟雖然掛著個鎮守使,但論起來,伍旅長那才是大總統的嫡係,那是天子門生,兄弟一個地方上的鎮守使焉能與伍旅長相提並論。”


    這話說的了伍祥楨的心坎裏。


    說實話,伍祥楨雖然隻是個旅長,還真沒有把這些什麽都督、什麽鎮守使的看在眼裏。這些人,隻要北洋精銳一彈手,便可讓他們灰飛煙滅!


    這個王鎮守使倒也識趣。


    “伍旅長率軍前來,一路辛苦,兄弟本該做個東,為伍旅長接風洗塵的,可這身體。”王恒嶽歎了口氣,接著掏出了一張銀票:


    “這是存在成都商業銀行裏的一萬兩銀子,伍旅長千萬收下,當做犒賞第4旅的兄弟們吧!”


    “這如何使得,這如何使得!”


    伍祥楨沒有想到王恒嶽忽然會這麽做,急忙連連推辭,不想王恒嶽卻麵色一板說道:“難道伍旅長不把兄弟當成朋友嗎?”


    “那,那我就勉強收下了,多謝鎮守使大人了!”伍祥楨接過了銀票說道。


    古往今來,有兩樣東西是無往而不利的,一個是銀子,一個是美人。多少英雄豪傑,沒有死在戰場上,卻倒在了這兩樣東西之下。


    而這也同樣是王恒嶽屢用有效的法寶之一!


    銀子既然送出,兩人之間的關係頓時親近不少,說著說著,便也說到了胡景伊身上。伍祥楨朝門那裏看了看,悄聲說道:


    “鎮守使,你我是自己人,有句話我對你說無妨,但你千萬不要傳了出去。這大總統那,對四川的亂局很是不滿,對胡督也頗有微詞,大有整頓四川意思,隻是著繼任胡督的人選還沒有能定下來,再者,胡督有新立下了大功”


    “兄弟曉得了,兄弟一定會倍加謹慎小心,多謝伍旅長提醒。”王恒嶽微微點頭:“伍旅長新來四川,要有什麽困難,盡管來樂山找兄弟就是,但有能夠幫得上忙的,兄弟絕不推辭!”


    “好!”伍祥楨一豎大拇指:“鎮守使快人快語,大家都是當兵的,也不遮著瞞著,將來你我就是自己人,有什麽事情互通個聲氣的好!”


    王恒嶽微微笑著應了:“聽說這成都有個很大的堂子叫‘笑春閣’,明曰晚上兄弟做東,在那訂上一桌,還請伍旅長務必要賞光那!”


    “鎮守使做東,我伍某豈有不來的道理?”伍祥楨爽快的接受了邀請。說著站起了身:“外麵胡督還在等著,兄弟就先告辭,鎮守使千萬保證身體,將來咱們打交道的時候多著呢。”


    “不送,明曰你我兄弟‘笑春閣’見!”王恒嶽一拱手說道。


    看著房門關上,王恒嶽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眼下亂局之中,就看誰能夠第一個占據到先手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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