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馬掌櫃的賜教!”


    林世榮的話讓王恒嶽莫名其妙,自己說什麽了,對方就要向自己挑戰?自己哪裏會什麽武術,也就是過去和奧皮音打擂台的時候,向楊方雲學了一些拳腳,後來又在軍隊裏練過一段時候。


    要說和普通人打,上陣廝殺,倒還沒有什麽大問題,可和黃飛鴻的徒弟打,那就的有問題在了。


    “世榮,不得胡鬧!”黃飛鴻板著臉訓斥道。


    “父親。”黃漢森也在一邊說道:“馬掌櫃的拳腳精通,世榮哥隻是想他請教一下,料也沒有什麽大礙。”


    兒子也這麽說,黃飛鴻一時下不來台,在那沉默了下:“不知道馬掌櫃的意下如何?”


    “我來領教!”阿樂在邊上聽著不樂意了:“林師兄是黃師傅的徒弟,我是馬掌櫃的徒弟,徒弟對徒弟,最是公平!”


    這話也有道理,林世榮道:“還請手下留情。”


    一行人來到後院,黃飛鴻連聲小聲道歉:“馬掌櫃,實在對不住了,徒弟不懂事,是我管教無方。”


    “黃師傅客氣了。”王恒嶽不以為意:“我的這個徒弟也不懂事,讓他接受一些教訓也好!”


    阿樂脫下了外麵衣服,這一脫不要緊,露出了裏麵的兩枝盒子炮來,頓時讓後院裏一片鴉雀無聲。


    王恒嶽急忙說道:“行走在外,總要有個防備,大家不要驚慌。”


    廣州多商團,商團裏都有武器,略略驚訝之後,眾人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


    說話間,阿樂和林世榮已經打在了一起。林世榮用的是鐵線拳,一招一式極其沉穩厚重,先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守住了自己門戶,然後再尋找機會反擊。


    阿樂卻是仗著自己身形靈巧,不斷在騰挪跳動之中攻擊。


    這兩個人一個靈活,一個穩重,看起來打著倒非常熱鬧。


    不過阿樂究竟沒有練過,時間一長,氣力不夠,動作逐漸慢了下來,而林世榮開始逐漸反擊。


    看準機會,林世榮忽然一個“二字鉗羊馬勢”虛晃一招,趁著阿樂慌忙擋避時候,又是接連一個“長手劈掛”,在阿樂身上輕輕一點一下,就勢躍出戰圈,收住拳勢,微笑不語。


    阿樂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還要躍上,卻聽王恒嶽在邊上說道:“阿樂,都輸了,還要繼續打嗎?”


    “輸了?”阿樂摸了摸腦袋,也不知道自己輸在哪裏了。


    王恒嶽抱拳笑道:“多謝林世兄手下留情,沒有讓我徒弟出醜。”


    取勝的林世榮一點得意樣子沒有:“得罪,得罪。不過看這位兄弟身手雖然靈活,但卻似乎並沒有真正的習過武。”


    黃飛鴻微微笑道:“世榮,難道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這位馬掌櫃和這位小兄弟,還有這位”


    朝一邊始終板著臉的蔣中正看了一下:“他們都不是商人嗎?”


    “哦,我們不是商人,又是誰?”王恒嶽笑著問道。


    黃飛鴻淡然一笑:“三位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一絲不苟,紋絲不動,哪有這樣商人?如果我猜的不錯,三位必然是軍人出身!”


    王恒嶽一豎大拇指:“黃師傅好眼力,在下正是當兵的!”


    “怕馬嶽這個名字也是假的吧?”


    王恒嶽也不隱瞞:“我叫王恒嶽。”


    “王恒嶽?”


    蔣中正麵色一正,低聲說道:“這位是軍政斧大元帥王總司令!”


    黃飛鴻一驚,雖然早猜到此人必有來曆,可哪裏想到居然是廣州革命軍政斧的大元帥王恒嶽親自來到這裏!


    自己的七十壽誕,居然驚動到了堂堂的總司令。


    “黃飛鴻不知大元帥來到”


    黃飛鴻話未說完,王恒嶽已經笑著道:“黃師傅不必客氣,王恒嶽偶然起了興致出來轉下,正好遇到黃師傅七十大壽,冒昧前來打擾!”


    “哪裏,哪裏”


    林世榮、梁寬、黃漢森三人麵麵相覷。王恒嶽?廣州軍政斧的大元帥王恒嶽?那個拳打英國大力士的王恒嶽?


    林世榮心中有些慶幸,還好王恒嶽沒有親自出場和自己較量,要不然以他拳打英國大力士來看,隻怕自己非得當場出醜不可!


    黃飛鴻把自己的愛徒叫了過來:“世榮,我早就和你說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等習武之人,學得一些皮毛,切切不可妄自尊大。還好大元帥給我們留麵子,不然你因為自己比起英國大力士奧皮音來如何?”


    “是,師傅,大元帥,世榮知道錯了。”林世榮低著頭認真說道。


    王恒嶽心裏大叫慚愧,拳打英國大力士奧皮音倒成了自己的招牌了,其實哪裏是自己打敗的,俞雷倒出了大半的力。


    “大元帥,請到書房用茶,外麵客人太多,怕驚動到了大元帥。”


    來到書房,看到到處都堆放著各式書籍,有武學方麵的,更多的倒是醫學方麵的。


    “寶劍騰霄漢,芝花遍上林。”王恒嶽看著一副對聯,輕聲念了一遍:“黃師傅,這想來就是寶芝林的由來吧?”


    “是。”黃飛鴻一邊請王恒嶽坐下,一邊讓弟子上茶:“當年我有一個叫伍銓萃的弟子,文人出身,中了進士,曾經送給我兩句詩,‘寶劍騰霄漢,芝花遍上林’,我在創辦跌打醫館時就取了兩個開頭的字和最後一個字作為醫館的名稱。”


    黃飛鴻和他的寶芝林,在醫治跌打損傷方麵有一套,尤其是寶芝林傷科跌打酒最是有名。相傳是由陸阿采所傳,而黃飛鴻本人也先後研製出大力丸、通脈丹等跌打藥,昔曰,著名的黑旗軍統領劉永福受傷後多方醫治不愈,黃飛鴻治愈了他的傷病,由此不但因此得到了兩廣總督張之洞書寫的醫藝精通的牌匾,而且被劉永福聘請為軍醫官和技擊總教練。


    而且難能可貴的是,黃飛鴻此人醫德和武德一樣極好,從不藏私,向社會公開跌打涵浸泡方法和防暑涼茶驗方,希望有助於大眾。


    王恒嶽喝了口茶:“黃師傅,我想求您件事。”


    “大元帥何必如此客氣。”黃飛鴻急忙說道:“大元帥身為五省最高軍政長官,非但絲毫沒有架子,平易近人,而且口碑極佳,廣州沒有人說大元帥不好的。大元帥有事盡管吩咐,但是我能做的到的絕沒有推辭的道理。”


    王恒嶽要的就是黃飛鴻的這句話:“黃師傅,我國民革命軍北伐在即,戰爭一旦爆發,士兵們受傷是避不了的,因此我想問黃師傅大量購買跌打酒和大力丸、通脈丹之類的跌打藥。”


    “這有何難。”黃飛鴻想都未想:“但光靠一個寶芝林,恐怕做不了多少,我這就把跌打酒的藥方寫下來,大元帥帶回去依樣抓藥配製也就是了。”


    王恒嶽心裏大是感慨。


    這配方可是寶芝林的生存**,黃飛鴻居然如此毫不藏私的給了自己。


    “黃師傅高風亮節,在下佩服,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是黃師傅家傳和自己精心研究的,我不能夠白要,這樣,我們每做一瓶都向黃師傅支付一定數量的使用費!”


    這話讓黃飛鴻吃驚不已,心中也大是感動。外麵都在說王恒嶽是天字第一號的大軍閥,可天下哪有這樣愛護百姓的大軍閥?


    過去那些當兵的來看傷,拿跌打酒,什麽時候給自己付過一文錢的?這位大元帥果然和別人大不一樣。


    王恒嶽又接著說道:“此外,黃師傅乃是武學大家,現在雖然年紀大了,但弟子們個個出類拔萃,非同凡響。因此我想聘請他們為我軍中技擊教習,教授士兵們搏擊之術,黃師傅是否能夠允許?”


    黃飛鴻沉吟了下:“大元帥,眼下可都是用的槍炮了”


    “是用的槍炮,可搏擊之術也不能丟。”王恒嶽認真地道:“武術是中國源遠流長的一門文化,絕不能夠丟了。況且現在雖然是槍炮時代,但近身搏殺誰也避免不了。光是歐洲大戰,肉搏戰、白刃戰也時常都有發生,如果能不掌握?”


    在那停頓一下又繼續說道:“我的想法是,去除掉一些花俏但不實用的招數,然後加以重新編練,讓其適合於戰場。黃師傅是這方麵的行家,想來不是難事。”


    黃飛鴻在那想了一下:“既然大元帥如此看得起我,黃某哪還有推辭的道理?在我的幾個弟子中,犬子黃漢森,和徒弟梁寬、林世榮學的最好,大元帥如果不嫌棄的話,就請把他們留在身邊罷,另外我再選取一批弟子,以壯大元帥之威!”


    王恒嶽大喜之下道:“多謝黃師傅厚愛,不知幾位世兄可願隨我到軍中?”


    黃漢森三人更沒有半分遲疑:“願隨大元帥至軍中,聽從軍令,竭誠報效!”


    王恒嶽“哈哈”大笑,這一趟出來的可實在是太值了,請到了黃飛鴻的這些弟子。中華武術,去除糟粕,選取精華,將來必然能在戰場之上大放異彩。


    還有,自己正在訓練的秘密武器特種部隊也可以從中大受其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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