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還有這麽回事?”


    俞雷有些好奇的抬起頭來:“一個堂堂的前農商次長,居然被一群流氓敲詐勒索?”


    “是的。”悶棍點了點頭:“落毛的鳳凰不如雞。蘇宣緇得罪了大總統,現在所有人都像在避瘟神一樣避著他,流氓自然也不會把他放在心上了。”


    說完,在那遲疑了下:“我也是剛得到的消息,那個朱天培和楊米,一下就敲詐他十萬大洋,蘇宣緇現在為難得很。局長,要不要幫他一下?”


    俞雷沒有立刻回答。


    悶棍很快說道:“局長,幫蘇宣緇倒不是為了別的,如果連蘇宣緇這樣反對大總統的人,都能宣誓效忠大總統的話,那我們下麵的事情就要好辦多了。”


    俞雷點了點頭:“去辦吧。”


    悶棍正想出去,俞雷卻忽然站了起來:“還是我親自去一下,找幾個精幹的人和我一起去。”


    蘇府。


    十多個流氓出現在了蘇府,幾乎就是硬衝進來的。


    這次朱天培沒有來,而是他的拜把子兄弟楊米帶著這群流氓來的。


    “蘇宣緇,你他媽的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楊米用力拍著桌子:“老子今天見不到大洋,他娘的一把火燒了你的屋子!”


    蘇宣緇又氣又怒,可卻一點辦法也都沒有。


    “他娘的你這個老東西!”沒有看到大洋,楊米惱羞成怒:“給老子砸!”


    手下流氓正想動手,忽然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


    “誰那麽大的膽子敢在蘇次長家中鬧事?”


    “他娘的你是什麽東西!”楊米大怒這站了起來。


    俞雷帶著幾個手下走了進來,微微笑道:“生員俞雷。”


    “俞雷?”楊米聽著似乎在哪聽過,可“生員”兩個字實在不懂:“他娘的,你家米爺做事你也敢插手?”


    他在南京城裏橫慣了的,看到對方不過帶來了四個人,膽氣更增:“打,給老子打,朝死裏打!”


    幾個流氓一下拔出了腰間的刀,“嗷嗷”叫著衝了上來。


    “砰砰”兩聲,槍聲忽然響了。


    屋子裏所有的人都呆在了那裏。


    俞雷手後的人,手裏握著槍口還在散發著青煙的槍,而兩個流氓,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殺人了。殺人了!


    楊米目瞪口呆。自己當然也殺過人,可就算殺人,也得偷偷摸摸的。但麵前的這幾個人,卻公然的在光天化曰之下殺人了!


    “凶手”若無其事的站在那裏,好像剛殺了兩條狗一般。


    其他的流氓,手裏舉著家夥,雙腿大戰,完全不知所措。


    蘇宣緇也是麵色一片慘白,蘇家的人哭的哭,叫的叫,可是他的腦海裏完全是空白的。


    殺人了,殺人人,居然在自己家裏殺人了!


    “你,你是誰。”楊米顫抖著聲音問道。


    “我叫俞雷。”俞雷很有耐心的重新說了一遍自己的名字:“你們可以報警,我在這裏等著警察。”


    說著,他不慌不忙的坐了下來:“殺你們不希奇,我擁有無限的權利。我想讓誰生誰就能生,我想讓誰死誰就得死!”


    殺你們不希奇,我擁有無限的權利。我想讓誰生誰就能生,我想讓誰死誰就得死!


    這句話一說出來,整個客廳裏鴉雀無聲。


    誰都不敢說這樣的大話,可偏偏這個人就說出來了。


    俞雷也沒有說話,耐心的坐在那裏,他的四個手下,收起了槍,也安靜的呆在了他的身邊。


    他不開口,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音的。


    楊米尷尬害怕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等了大約有二十來分鍾的樣子,十多個警察一下湧進了蘇府。


    “誰,誰!”一個胖子在那大聲叫嚷起來。


    這是南京的警察局長,也是朱天培和楊米的拜把子兄弟湯順龍。


    王恒嶽進入南京之後,並沒有急著對南京的官員進行調動,一是為了暫時穩住南京局勢,不至於出現大的動蕩,二來也是為了觀察這些官員誰有能力,誰不配坐在這張位置上。


    湯順龍屬於後一種人。


    “湯局長。”一看到自己的把兄弟來了,楊米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急忙迎了上去,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在湯順龍耳朵邊說了幾句。


    “他媽的,在老子的地頭殺人,還有沒有王法了,都給老子殺起來!”湯順龍一聽完,問都不問的就叫了起來。


    警察正想上前,俞雷身後的悶棍已經上前一步,從口袋裏掏出了一份證件,放到了湯順龍的手裏。


    “證件?老子”打開證件,“老子”兩個字才出口,湯順龍臉上的肌肉一下僵硬在了那裏,整個身子竟然也都有些微微顫抖起來,好大一會,這才必恭必敬的把證件重新交還到了悶棍的手裏: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是統計局的。”


    “我叫俞雷。”俞雷淡淡地道。


    好像一道閃電砸到了湯順龍的腦袋上。自己的盟兄弟楊米不認得俞雷,但湯順龍卻知道。


    大總統身邊最得寵的手下,手中握有無限權利的局長,隨時隨地都能夠調查、詢問除了軍官以外任何人的通天人物!


    統計局,這本來就是王恒嶽手下最神秘、最具有權利的一個部門!


    “俞俞局長”湯順龍的汗水“刷刷”的從他的胖臉上流下。


    “湯局長,天氣熱嗎?流那麽多汗,把帽子摘了吧。”微微一笑之下,俞雷淡然說道。


    “是,是。”湯順龍順從的摘下了自己的帽子。


    俞雷又笑了下:“滿清時候,要罷免一個官員,叫摘掉頂戴花翎。湯局長,你著帽子摘掉了,這個局長還能繼續做下去嗎?”


    湯順龍身子抖動得更厲害了


    “去吧。”俞雷揮了揮手:“自己到統計局報道去,做了一些什麽壞事都寫下來,一點也不要遺漏,我會來處理你的。”


    “是,是。”到了這個地步,湯順龍似乎隻會說這個字了。狠狠的瞪了一下把自己害到這步田地的楊米,垂頭喪氣的走了出去。


    楊米呆若木雞。


    這個人究竟是誰?連堂堂的警察局長都對他害怕到了這等地步?


    “還有你們。”俞雷指了指楊米和他手下的那些流氓:“你們也都先回去,等兩天我會來找你們的。”


    警察走了,楊米和流氓也帶著兩具屍體走了。


    蘇宣緇害怕,他是真的害怕了。


    我擁有無限的權利。我想讓誰生誰就能生,我想讓誰死誰就得死!


    這人說的全是真的。


    “俞俞局長。”蘇袁氏大著膽子說道:“多謝您今天幫忙,要不是您,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俞雷淡淡一笑:“你們有個女兒叫蘇鬱?”


    “是的,是的。”蘇袁氏急忙說道:“來呀,叫鬱兒出來謝過俞局長的大恩。”


    俞雷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或者他根本就沒有想要阻止。


    過了一會,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俞雷的麵前。


    蘇鬱。


    她帶著仇恨和複雜的眼神看著俞雷,一句話也不說。


    俞雷的目光落到了蘇鬱的身上,他看到,蘇鬱的手中抱著一個一歲左右大的孩子。蘇鬱嫁人了嗎?俞雷心中有些失望。


    他朝前走了一步,當他的目光落到孩子臉上的時候,俞雷的腦海裏“轟”的一下就炸開了。


    這孩子,這孩子的臉分明就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


    尤其是那對烏溜溜轉動的小眼睛,簡直就是和自己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孩子?孩子!


    俞雷心裏急速算著時間,是,這絕對是自己的兒子!


    兒子,這是自己的兒子!


    俞雷忽然放聲大笑起來,笑的屋子裏的人都莫名其妙。就連他的手下,也都是第一次看到局長會這樣笑。


    兒子,老天保佑,自己竟然有兒子了!


    俞雷從來也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有兒子!老俞家有後了!自己有繼承人了!


    而在一邊的蘇宣緇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麽!女兒從四川回來後肚子就大了,可問她誰才是肚子裏孩子的父親,但女兒卻怎麽也都不肯說。


    難道,難道是這個權利通天人的兒子嗎?


    “俞蘇英,他的名字就叫俞蘇英!”俞雷收起笑容,指了指蘇鬱懷中的孩子。


    這一句話,印證了所有人的猜想。


    “不,這不是你的兒子!”蘇鬱咬著牙,抿著嘴在那說道。


    “我的,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


    俞雷說這話的時候有幾分霸道:“我的兒子,誰都搶不走,誰都否認不了。悶棍!”


    “到!”


    “接她們母子去我那裏,她要是不肯去,就帶我的兒子回去!不,孩子需要母親,給我把她們一起帶回去!”俞雷根本不讓任何人有反對的機會:


    “還有,鏟除南京城裏的流氓,去告訴朱天培和楊米,他們居然敢動到了我家裏的人,我要殺的他們腥風血雨,殺的他們一輩子都忘不了我俞雷!”


    “是!”


    悶棍應了,隨即來到蘇鬱麵前:“夫人,請。”


    蘇鬱不想去的,但她看著俞雷狂熱而又充滿了期望的眼神,雙腳卻不由自主的挪動了,抱著自己的孩子慢慢的走了出去。


    俞雷恢複了平靜,對自己的“老丈人”蘇宣緇緩緩地說道“你立刻去國民政斧報道,我會去和大總統求情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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