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元和曰本經理全都被這些人圍在中間,領頭的一個高個的,胸口別著特務的證章的人樣子十分凶狠,根本不給曰本經理麵子,他上綱上線地大喊大叫,曰本經理的臉當時就白了!


    曰本經理心中驚恐,怎麽憲兵司令部的人這麽快就到了?本來他們是準備等到陳三元走了之後再報告的。


    剛才,不知道怎麽搞的,電話突然壞了,想要報告也沒有報告成。


    去報告,讓憲兵來抓人,和讓憲兵把自己和罪犯一起抓住,人贓俱獲,這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看著曰本經理的樣子,陳三元心中暗暗笑了起來


    總的計劃是陳三元提出來的,他說要利用曰本貪財的特點,從曰本的手裏把貨弄到手,然後利用特務的身份,把貨物運出城。


    但是邱鵬馬上指出,假如曰本經理先向憲兵司令部報告怎麽辦?


    陳三元立刻說出了自己的設想:“我讓關廣恒盯在旁邊,到時候再衝進去,他會一口流利的曰語,讓他冒充特務,隻要用特務的身份嚇住曰本經理,讓他不敢報告不就行了?”


    邱鵬認為那樣不好,那樣他們隻能得到曰本商行裏邊的一點東西,而且非常容易暴露。


    既要讓曰本保持對外的聯絡,又要讓曰本不能報告,這是一個非常難以處理的問題。


    他們這些人都不懂得曰語,那麽怎麽知道曰本在說什麽,幹什麽,隨時掌握曰本的動向呢?


    經過商量,陳三元他們想了一個巧妙的辦法,陳三元在商行裏邊和曰本經理坐著喝茶,他不斷地向曰本經理打聽貨準備了多少了,曰本經理就去問下麵的職員,職員就報告說剛才又向那個商行調了貨。


    這時在曰本商行裏邊,老是有來打聽價錢的中國客人進進出出,這都是手槍隊員假扮的,他們聽到了陳三元和曰本經理的對話,就跑出去報告給分散在曰本商行四周的街道上的其他人。


    這也是出於安全的考慮,假如讓陳三元一個人在曰本的地盤上,萬一曰本對陳三元有什麽不利的想法,那陳三元不是會很危險?


    等到曰本職員向曰本經理報告,最後一批貨已經從其他商行調過來了,旁邊的隊員馬上跑出了商行,向守在電線杆旁邊的隊員發出信號。


    那個隊員象隻敏捷的猿猴,“嗖嗖”幾下子就上了電線杆,一刀就砍斷了電話線。曰本再想向憲兵司令部報告,已經打不通電話了。


    關廣恒帶著人把曰本商行包圍了,關廣恒他們把曰本經理和幾個曰本職員扣押在商行的大廳裏邊,另外有人跑到後麵,把院子和在院子裏邊幹活的中國苦力控製起來。


    到了這時,陳三元他們還是不能說明身份,關廣恒對曰本經理吼道:“你們走私皇軍禁止的貨物,要判死刑!”


    曰本經理也慌了,他雖然也找了一些軍方的曰本當靠山,但是畢竟不是正規的官方的商行,隻是一家民營的商行,走私軍用物資的大罪他是擔當不起的。


    聽到特務們要把他帶走判死刑,曰本經理真的嚇壞了。


    關廣恒向兩個曰本職員宣布,要把曰本經理帶走,兩個曰本職員嚇得不敢作聲,眼睜睜看著曰本經理被押上了汽車,跟著特務們走了


    在坐在司機旁邊的關廣恒的不斷催促下,汽車不斷加速,朝西直門開來。


    經過這麽多事情耽擱,天又要黑了。他們必須盡快走到城門口,否則天黑之後城門要關上,再要出去就困難了。


    而且,這些東西全都是曰本方麵嚴禁擁有的東西,如果不能出城,他們在台北城裏是非常難以隱藏這些東西的,一旦被曰本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陳三元他們把自己的自行車扔到汽車上,全速朝城門開過去。汽車這種現代化的東西就是不同,沒過多長時間,他們已經看見了城門。


    城門跟他們來時一樣,由那些警察們把守。有了特務的護身符,陳三元他們也不害怕出城了。到了這時,大家的心才放到肚子裏。


    精神上一放鬆,麻煩就來了,陳三元發現,他們已經圍著曰本的商行整整轉了一天了。


    在這一整天裏,除了陳三元在商行裏邊灌了個水飽,其他的手槍隊員都是水米沒粘牙,在這麽熱的太陽地裏,又渴又餓,不知道有多辛苦。


    陳三元急忙喊道:“停車!”


    汽車猛地刹住了。


    大家一怔:“出什麽事了?”


    陳三元也不說話,跳下車,跑進了旁邊的鋪子裏,一轉眼,端著一案板的蚵仔煎跑了出來。


    蚵仔煎是一種台灣最著名的小吃,先將鮮蚵用鹽水輕洗,浸泡,爾後輕搓洗淨,瀝幹水分。青菜洗淨,切成段。炒至八成熟,裝盤待用。鍋少油大火,鍋熱後改小火,入鮮蚵煎至死成熟增香。加入糊漿淋在蚵仔上,煎熟翻麵煎,打入雞蛋同煎至熟。


    這個東西吃起來,滿嘴噴香,陳三元扔下兩張錢,把人家鋪子裏邊的所有東西都包園了


    剛剛吃完,汽車已經到了城門口。


    警察上前一攔車,關廣恒從駕駛室裏邊跳下來,對警察說道:“辛苦,今天還是出城。”


    守門的台灣警察一看,關廣恒他們連進出了幾次,聲勢鬧得越來越大,開始時候還是幾輛自行車,到了現在,已經改開大汽車了。他笑著後退一步,點頭道:


    “哎喲,那不耽誤公事了,快出去吧!”


    關廣恒上了汽車,正要開車,不料遠處的曰本兵跑了過來,大聲喊叫。


    關廣恒連忙從汽車上下來。跟台灣警察可以裝裝傲慢,但是跟曰本兵是絕對不能這麽做的。他跑過去,朝曰本一鞠躬:“太君!”


    曰本兵也很客氣,因為他們也聽說陳三元他們是憲兵司令部的特務,比他們的身份要高得多,他們也是不敢輕易得罪的。


    但是曰本兵看到有這樣大宗的人貨出城,還是要過來看個仔細。


    汽車裏邊的曰本經理看見曰本兵過來了,感到見到了親人,急忙“哇啦哇啦”地叫著,從汽車裏邊伸出頭,跟曰本兵叫喊。


    這下過來檢查的曰本士官有些驚訝了,他開始懷疑。


    因為關廣恒他們是曰本方麵招來的台灣特務,曰本經理是曰本人,中國特務通常是沒有那麽大權力管曰本人的,在逮捕曰本人的時候,總是有曰本人自己出麵,而不是把任務交給中國特務。


    看到事情有些反常,曰本士官不能不仔細檢查了。


    關廣恒看到曰本士官眉毛擰到了一起,馬上搶先解釋說道:“最近台灣非常的不太平,那些暴動心地太壞,茶木隊長非常忙碌,所以隻能委派我們前來辦理”


    茶木隊長也被抬了出來,而且解釋還算合理。但是曰本人全都多疑,一旦起了疑心,是不容易消退的。


    他上了卡車的後廂,用戴著白手套的手在車廂裏邊的貨物上摸著,翻動著。


    他看到中間有一個大木箱,擠了過去,忽然低頭聞了聞。


    他從汽車上跳了下來。


    關廣恒跟在他後麵,看到曰本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以為事情可能要過去。


    沒想到曰本人突然又問道:“箱子裏麵,是什麽味道?是軍火!”


    關廣恒沒聽懂,旁邊的中國警察急忙翻譯:“箱子,有味!”


    關廣恒馬上解釋:“箱子裏邊是火藥,用它染色!”


    曰本士官一皺眉頭:“開路開路的!”


    他一揮手,關廣恒連忙點頭行禮,然後轉身上車,汽車“嗚”的一聲衝出了城門,出了台北。


    逃離險境,隊員們才出了一口氣,沒想到從路邊冒出來一夥人,對準他們就射擊起來,密集的子彈象雨點一樣打來。


    其他人還好,都是經過充分培訓這才調來太挖的,雖然在談笑,但是卻一直保持著警惕,隨時準備著防備出現的危險。


    可是陳三元從來沒有任何作戰經驗隻經曆過城市作戰,他對於這種隨時會發生的的遭遇戰沒有一點應對的經驗,他一下子就摔倒在汽車裏。


    十幾支匣子槍一齊掃射過去,手槍隊員的超強火力立刻就把對方隻有步槍的火力壓倒了。


    沒想到那些人還真頑強,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仍然在堅持射擊。


    從槍聲剛一響起,手槍隊員們就已經從汽車上跳下來,有的利用汽車的掩護,閃進汽車下麵,尋找對方的弱點,壓製對方的火力,有的迅速朝莊稼地裏鑽,利用地形掩護,朝對方側麵包抄過去。


    對麵的襲擊者看到自己形勢危險,迅速後退,朝遠處逃走了!


    陳三元長長鬆了口氣,心裏有些奇怪,是誰會在這裏襲擊自己?


    可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容他多想了


    當卡車急匆匆離開後,王天木和邱鵬從藏身處走了出來,邱鵬有些不解:“為什麽要這麽做?買違禁品還有襲擊他們?”


    王天木一笑淡淡地道:“很快你就會明白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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