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排曰運動,同樣在中國也得到了響應。


    隨著中國對曰戰爭的勝利,以及民間索賠的開始,中國國內的反曰運動也達到了一個新的**。


    在柯立芝總統訪華期間,他和中華民國大總統王恒嶽都對排曰事件采取了緘默。雙方誰也沒有就此事發表任何意見。


    而隨後發生的一件小事,就如同在美國皮特發表演講一樣,徹底點燃了中國國內的反曰情緒。


    這件事情其實說起來非常簡單。


    在天津,一個叫牛盛貴的人和一個叫貫口太浩,在天津生活了十多年的曰本人產生了一點爭執,雙方還動了手,這本來是件雞毛蒜皮的小事。


    打完了架,牛盛貴也沒有太當一回事情,自顧自和往常一樣回家喝了點酒,許是白天打了架心中有氣,多喝了些,結果出去解手的時候,不慎失足落到河裏溺斃。


    這是一起正常死亡,但壞就壞在他白天剛和曰本人動了手。


    結果很快有種說法開始流傳,說其實牛盛貴不是自己落河裏的,而是懷恨在心的曰本人把他推到河裏的


    結果這樣的說法越傳越廣,越說越邪乎,到了後來變成了牛盛貴一人打三個曰本人,把曰本人揍得稀裏嘩啦的。結果曰本人趁牛盛貴不注意的時候,在他喝的酒裏下了藥,生生的把一條好漢給毒死了。


    在這個通訊還不算發達的年代,消息的來源主要是靠人們嘴裏的傳播。


    一樣事情傳到後來十個人有十種說法。


    但牛盛貴的死盡管版本眾多,但傳話的人統一都有了一個認識:


    牛盛貴是被曰本人害死的!


    這下事情鬧大了。


    先是半個天津都傳開了,接著燕京、河北,一個個的如接力一樣傳了出去。


    此時台灣也開始了對曰民間索賠,中國民間反曰情緒高漲,“牛盛貴事件”在這高漲的情緒中點燃了一把火!


    天津最先動起來了


    自從王恒嶽成為中華民國大總統,接連對曰本采取行動之後,在天津的曰本人已經非常少了。


    所有人的矛頭,都對準了這些還在天津生活著的為數不多的曰本人身上


    “趕走曰人,還我土地”的呼聲,在天津城裏響起!


    貫口太浩的住處被完全的包圍了。這個曰本人怎麽也沒有想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居然會演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麵。


    屋子外聲勢浩大的中國人,讓貫口太浩和他的家人感受到了害怕


    警察就在現場,但他們卻似乎並沒有一點要阻止的意思。隻是告訴那些中國人,嚴禁煙火,注意安全


    曰本人聚集區的水電和生活必需品來源被徹底切斷了。


    隨即,燕京、河北大規模的抗議浪潮也跟著發生。


    而就在這個時候,中國的大總統王恒嶽,美國總統柯立芝卻聯合舉行了記者會。


    在記者會上,有記者敏銳的提出了發生在中國和美國的排曰運動是不是有著某種必然的聯係,或者說中美之間達成了某種默契?


    王恒嶽和柯立芝斷然否決了這種可能。


    “政斧不會公然支持任何反對外國人、驅趕外國人的行動。”王恒嶽義正嚴辭的對所有的記者說道:“無論是在中國,還是在美國,排曰運動的發生,都是民間而起的一種行動,政斧從來都沒有牽扯到其中,我們也不會讚成這種過分激進的做法!”


    在柯立芝也表達了相同的意見之後,王恒嶽忽然話鋒一轉:“但是,我們認為曰本政斧也必須反思一下,為什麽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麵?是不是在曰本方麵同樣也有過錯?如果在一個國家內掀起了反對另一個國家的浪潮,那麽其中可能有些問題。但是在兩個大國的國內,同時掀起了這樣的反對浪潮,該深思了!”


    “大總統先生,您認為的深思指的是什麽?”


    朝發問的記者看了一眼,王恒嶽的表情顯得非常凝重:“曰本政斧應當先問一下為什麽?當一個民族在各個國家都不受歡迎,他們必須反問一下這是為什麽。比如這次的東北民間對曰索賠問題,我們的政斧始終沒有明確表態,因為我們不想把事情激化,這樣對兩國都沒有好處,可是為什麽會有民間索賠發生?難道那些索賠的人都是所謂的‘刁民’嗎?我看不是。如果曰本政斧是一個愛好和平的國家,我想這些不愉快的事情不會發生。但不幸的是,在他們占領東北、台灣的這些年來,他們帶給了中國人民太多的傷害在美國的那些曰人,也帶給美國人民太多的傷害”


    這被看成是王恒嶽的正式表態。


    “傷害”一詞和“為什麽”這三個字成為了世界主要報紙,繼“雞蛋”之後最頻繁出現的一個詞匯。


    美國《紐約時報》頭版頭條標出了三個醒目的黑體字:


    為什麽?


    在下麵的文章裏如此寫道:“當中國的總統先生問出‘為什麽’的時候,曰本政斧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思,他們隻是一味的指責美國或者中國當局的所謂的‘不作為’在中美兩國幾乎同時發生的對曰本的敵視態度,並不是偶然的,而是長期矛盾的積累,並最終無可避免的發生了,這是一個悲劇,卻也值得所有人去反思”


    這份《紐約時報》發行的當天,加利福尼亞州新當選參議員康威爾.s.皮特正在加利福尼亞大學伯克利分校進行演講。


    當他的助手把這份報紙交到他手裏的時候,皮特匆匆瀏覽了下,然後舉起這張報紙說道:


    “孩子們,我們的朋友中國也行動起來了!曰本人在中國,同樣也壓縮著中國人的生存空間,剝奪著中國人的工作權利和土地!沒有什麽是比這更加卑劣的行徑了。暴風雨既然來了,就讓它來得更加猛烈些吧,徹底洗刷幹淨一切醜陋!”


    中國人沸騰了,美國人也沸騰了。


    排曰運動在中美兩國同時進入到了一個**!


    “為什麽”和“傷害”,成為了排曰運動的口號。


    在天津、在燕京、在河北,那些聚集在曰人居住區的示威群眾,大聲高呼著“為什麽”、“我們不要傷害”的口號。大聲疾呼政斧盡快驅逐在中國的所有曰本人。


    這樣高漲的勢頭讓王恒嶽的智囊團裏的曰本人,和那些從曰本撤離到中國的鈴木正廣這些人也感受到了害怕。


    對此,王恒嶽對他們說道:“曰本人和曰本人是不一樣的中國人裏一樣也有好人壞人,而對於你們,我認為你們是中國人的朋友,我會想方設法保護你們的”


    大總統的話這才讓這些曰本人放下心來


    隨後,抗議的浪潮終於失控了


    幾十個學生在為期數天的抗議中,漸漸失去了耐心,他們開始試圖衝擊貫口太浩的屋子,但遭到了貫口太浩和其家人的抵抗。


    於是,這徹底激怒了學生們。


    他們用石頭砸向貫口太浩的窗戶玻璃,大聲叫著“凶手滾出來”!


    當天夜裏,幾個自製的燃燒瓶向貫口太浩的屋子扔去,並迅速引發火災,隨著火勢的蔓延,貫口太浩和他的家人,盡管知道外麵充滿了危險,但在火勢的威逼下還是衝了出來!


    然後,他們遭到了外麵人群的毆打


    消防隊員迅速趕到,他們忙著救火,對正在遭到毆打的貫口太浩和他的家人卻視而不見。


    而那些在外圍維持秩序的警察急得雙腳亂跳,他們當然不是為了曰本人被打而急,而是為了這樣的火災。


    一個上了年紀的警察不停地說道:“都說了小心火災,小心火災,你們這些後生怎麽就是不聽?不遠處就是倉庫,萬一燒著了可怎麽得了!”


    學生們有些抱歉


    毆打持續了十幾分鍾,然後那些學生一哄而散。貫口太浩和他的家人這才被送進了醫院。


    這就是繼“牛盛貴事件”後的“貫口太浩事件”。而“貫口太浩事件”也引發了各個城市類似的事件。


    事態有些失控了。


    無論是在中國還是在美國事態開始失控。


    那些堅決的排曰主義者紅著眼睛,像被激怒了的公牛一樣到處搜尋著曰本人,一旦曰本人落到他們的手裏,將會麵對非常悲慘的命運。


    這迫使王恒嶽也不得不警告自己身邊為其效力的曰本人,盡量的減少外出,即便真的要外出,也一定不能暴露自己的曰本人身份。


    隨後,曰本政斧將中國和美國列為危險國家,並緊急與美國政斧商議撤離曰本人的事宜。而與中國政斧,因為戰爭已經斷絕了外交關係,所以曰本政斧不得不委托英國方麵出麵斡旋。


    王恒嶽和他的政斧很快答應了曰本政斧的要求,但前提是人可以撤離,他們在中國的財產由於大多數中國人的反對,以及可能帶來的變故而暫時不能撤離。


    排曰運動,進入到了一個新的時期!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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