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準備時間,統計身上的武器和幹糧,三個小時後出發!”


    見沒有人反對,方展下定決心地命令道。


    “隊長,俺”就在大家忙碌著去準備的時候,燕威身邊的彭錚忽然舉手道,大家紛紛將目光轉向他,立刻讓彭錚遲疑地將後半句話咽了下去。


    “有話說,男子漢大丈夫,說話怎麽吞吞吐吐的?還有,以後說話別俺俺俺的,你是一名軍人,軍人就應該說一口標準的普通話。”見彭錚開口,方展立刻接口道。


    “俺,我想讓小奇幫我通知一下我們連長,告訴他,我和班長在你們這裏,我們沒當逃兵。”聽到方展的話,彭錚立刻鼓足勇氣說道。


    “命令批準,好了,大家快去準備吧。”點頭同意了彭錚的請求後,方展一把拉住李參謀的胳膊,將他拽進洞裏。很快急促的交談聲就從山洞的深處傳了出來,雖然因為回音幹擾的緣故兩人的對話無法聽清,不過大家卻從交談中感覺到,此刻兩人正在激烈地爭論著什麽。


    隊長的命令被迅速地執行著,武器和幹糧的數量也被逐一統計出來,經過之前的幾次戰鬥後,大家身上的武器裝備消耗都甚多,平均下來,連半個基數的彈藥都達不到。


    就在小奇苦著臉準備去找隊長報告時,方展卻和李參謀一前一後迎了過來。


    “隊長,吃的喝的還可以對付,可是彈藥數量不夠啊?怎麽辦?”快步走到方展麵前,小奇立刻抱怨道。


    “夠打死一個敵人的不?”聽到他的話,方展氣鼓鼓地說道。


    “夠,夠”聽到隊長的質問,小奇低聲回答道。


    “夠,夠就出發,打死一個夠本,打死兩個賺一個。”帶著一股子的憤怒,方展大步走在隊伍的最前端,重新向眾人千方百計逃脫的叢林走去。


    再次回到叢林的感覺並不好,尤其當知道前麵有著數十近百倍的敵人等待著自己時,這種感覺就如同自殺一般。


    一路上,眾人之間的交談並不多,除了必要時相互的提醒,以及觀察四周時情報的交流外,沉默一直籠罩在小隊的上空。


    說實話,對於這個忽然降臨到頭上的任務,燕威心中覺得有點別扭,雖然不能說指揮部過於強求,但是讓他們這樣一支彈盡糧絕的小隊伍重新回到危險之中,卻絕對是欠考慮的做法。


    不過雖然心中這麽想,但是燕威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尤其當看到身邊一臉坦然地走著的老鄧後,他立刻將這絲念頭驅散得無影無蹤。


    士兵的天職是服從命令,在命令麵前,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尤其當看到老鄧那平靜的神態時,燕威更感覺自己的想法有點自私。


    腳下,幹燥的樹枝因踩踏而發出輕微的斷裂聲,有節奏地響著,與這種聲音映襯的隻有胸腔裏以同一節奏跳躍著的心髒,漫長而單調的行軍並沒有降低眾人心中的緊張,相反,隨著頭頂枝葉的茂盛,眾人的心情又逐漸變得壓抑起來。


    “砰!”一聲不合時宜的槍聲忽然響起,如同一粒火星迸到火藥桶上一般,瞬間引燃了這股壓抑著的情緒。聽到槍聲,眾人利索地隱蔽起來,隨即舉起武器向槍聲響起處瞄去。


    很快,一個身影出現在前方不遠處的叢林中,並且迅速向眾人跑來。


    “站住,不許動。”匆忙中,眾人迅速地完成了射擊前的準備工作,齊刷刷地將槍口指向了來人。


    “別開槍,我是受人托付,傳個話,你們是中[***]隊吧?你們的一個情報員在前麵受傷了,他讓我帶話給你們別去接他了,可能有埋伏。”聽到喊聲,來人立刻知趣地停住腳步,站在遠處喊道。


    “你是誰?”擺手製止準備射擊的其他人,方展大聲向對方詢問道。


    “華僑後代,父輩時代過來。”聽到方展的詢問,對方毫不遲疑地回答道。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大家立刻沉默下來,似乎沒人事先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在相互對望了一眼後,李參謀和方展默契地點了點頭!


    “高舉雙手,慢慢走過來。”舉起手中的步槍,方展大聲命令道,聽到他的命令,對方遲疑了一下,隨後緩慢地舉起手,向這邊走過來。


    伴隨著來人的接近,他的樣子也逐漸清晰起來。


    來人是個年紀四五十歲的男子,有著黝黑的皮膚和相比於曰本人高一些的身材。


    身上,已經被汗水浸濕的汗衫和掛滿了荊棘的長褲顯示著他剛剛經曆過一段長途跋涉。在**的腳踝處,幾道新鮮的傷口此刻正流淌著鮮血。


    看到來人,李參謀善意地笑了笑,隨後向身後眾人擺了擺手,見此情景,眾人紛紛放下手中的武器,警惕地注視著來人。


    “你怎麽找到我們的?”摘下身上的水壺遞了過去,李參謀微笑著向對方問道,而在他問話的同時,方展則躡蹤來到對方身後,隨即快步向他來的方展跑去。


    “你們那個人告訴我的,他沒告訴我具體地點,隻告訴我往這邊找,你們快去吧。否則我的老婆孩子就沒命了。”聽到李參謀的詢問,來人立刻悲戚地哀求道。


    “沒人跟蹤。”在李參謀尚未發問的時候,方展再次出現在來人身後,在向李參謀搖了搖頭後,說道。


    “具體說說。”默默點了點頭,李參謀拉著對方坐了下來,隨後詢問道。


    “前天晚上,我正在家裏幹活,忽然闖進來個男人,拿著武器把我,我老婆還有孩子們逼退到屋裏,然後讓我們互相把自己捆起來,他威脅讓我聽他的命令,否則就殺掉我老婆,還讓我一直順著這個方展前進,說可以碰到接應他的人。”


    男子表情黯然地坐在地上,絮叨著說道。


    “他讓沒讓你帶什麽東西?”聽到對方的回答,李參謀誘導道。


    “沒,不過他身上倒是帶著一隻長方形的鐵盒子,當寶貝似的摟在懷裏不放。”聽到李參謀的詢問,對方回憶著說道。


    “哦,那好吧,我們該走了,你們村子在什麽地方?”聽到對方的回答,李參謀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站起身來道。


    “前麵,二十公裏,唉,你們這是要幹什麽?”本要跟著李參謀一同站起來的對方,卻忽然被方展一把按回到地上,就在他詫異於忽然的變故時,一支手槍已經抵在了他的後腦上。


    “承認你是特工吧,如果你不是,我心裏可能會多少有點愧疚的。”聽到對方的詢問,方展慢慢地點了點頭,隨後扣動了扳機。


    “砰!”槍聲響起——在叢林裏斑駁的光點映襯下,紅白相間的腦漿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刺鼻的血腥味徹底攪亂了林間那一股股清香淡雅的微風。


    屍體以一種異常奇怪的角度扭曲著,被掀飛的頭骨**裸地暴露在空氣中,沒有死透的神經不斷驅動著肢體在顫抖,看起來好像一隻被砸個半死的蜈蚣一樣可怖。


    燕威殺過人,並且自認為不怕殺人,可是當看到方展如此突然出手,輕易了結一個生命的場景,他完全無法適應。不單是他,在他身邊,無論是猴子還是小奇,都瞬間變得臉色蒼白,大吹雖然強自鎮靜,但是神態卻很不自然,隻有老鄧,仿佛沒事人似的,眯縫著眼睛看了看屍體,又看了看其他,隨後一屁股坐了下來,本能地向口袋處摸起煙來。


    “為,為什麽把他殺了?”猶豫了一下,燕威結巴地詢問道。


    “他可能是個特工。”李參謀看了燕威一眼,簡潔地回答道。


    “如果不是呢?”燕威急迫地追問道,至少他從死者身上,沒看出特工的痕跡。


    “那我心裏會感到愧疚。”方展接口道。


    “如果我們的人真的威脅他的家人,讓他來送信,那麽在敵人的威脅下,他完全可能泄露我們的行蹤,當然,這種可能是在確認他是無辜的平民前提下。不過我懷疑他恐怕並沒有那麽簡單而已!”


    李參謀細致地回答了燕威的疑問。


    “這小子是特工。”就在燕威的眼神和李參謀僵持的時候,坐在地上的老鄧忽然開口道。


    “看他左手食指,有刻意被摩擦過的痕跡,雖然不清晰,但仔細看可以看出來,恐怕是為了掩蓋被扳機磨出的老繭特意修飾的,而且他右臉上還有一點痕跡,這是長期抵槍托留下的。”老鄧一邊翻動著對方隻有半個腦袋的下顎,一邊簡略地分析道。


    “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聽到老鄧的分析,李參謀卻並沒有變得輕鬆,在飄忽著將眼神從燕威身上移開後,他低沉地說道。


    “敵人怎麽會知道我們在這裏出現,敵人怎麽會事先分派人手欺騙我們,這恐怕都是我們現在需要考慮的問題了。”蹲下來仔細觀看了一遍老鄧所指的疑點後,李參謀自言自語道。


    “恐怕不管敵人知道不知道我們的行蹤,這裏都不能夠再繼續停留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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