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魔你該死!”


    “咱們今天決不能饒他!”


    儒門眾人盡皆震怒,人人亮出法寶準備廝殺,道門雷辰子與浮生子亦是各執寶劍,修羅殿眾人也是蓄勢待,荒山石洞外,霎時風起雲湧!


    一場大戰轉眼便要開始!


    禦筆生金虹筆一擺,森然道:“血魔,亮出兵器吧,今天定叫你們修羅殿付出代價!”


    儒門十三生何等威名,不料竟讓這無名之輩從他們手上將人擊昏,又生擒一人,這事情傳出去,十三生威名大大有損,而他禦筆生更是顏麵無光,眼下大戰即將開始,這麵子自然還要從這小子身上討回來!


    淩衝怒道:“人是他殺的,你找上我幹什麽?”禦筆生沉沉道:“如非你擒人,他如何能殺人?”淩衝氣道:“你真是本末倒置,糊塗透頂!”


    禦筆生正待出言反駁,修羅殿一人嗬嗬冷笑道:“他是善惡不明,黑白不分,是非顛倒,亂七八糟,學了大半輩子夫子正心誠意之道,全學到狗肚子裏了。”


    眾人齊齊向他望去,均是大感意外,想不到說話之人竟然是他!


    說話之人乃是古清生,他搖著白羽扇,一副逍遙自在的模樣,儒門四生看了古清生一眼,飽含怒火的目光,忽然收斂了一些,竟爾沒人出言反駁。


    喬旬目光奇異的看著古清生,似在懷疑他這句話背後的動機,便在此時,他猛然轉頭對不遠處的叢林怒喝道:“金光寺的禿驢,還不滾出來!?”


    “狂魔休得胡言!”


    叢林深處傳來一個雄渾的聲音,眾人轉頭望去,但見三名身著黃色僧衣的禿頭和尚,兩者持棍,一者持劍,從茂盛的樹叢中飄然而出。


    數十號人各著雜衣,跟在他們三人身後一股腦的從密林中湧出,瞧其服飾,盡是正道各門派中人。


    修羅殿眾人個個臉色慘白,這一來,正道人數多出他們數倍有餘,今番他們隻怕是無一能活了,隻有喬旬仍是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樣,似乎毫不以對方人多為慮。


    自從龍神四寶的消息傳出之後,大6上正邪兩派得到消息者,幾乎都派人趕到了這片區域,雖然相互間也會有一些紛爭,但是在五大正道的震懾和龍神四寶的誘惑之下,大家總算保持在一個相對穩定的狀態。


    然而,狂魔喬旬這些天不斷劫奪正道高手,在加上那新近崛起的血魔不斷吸取他們氣血,卻將這穩定狀態打破了。


    五大正道為此極為震怒,隻是狂魔喬旬修為太厲害,每次都是神出鬼沒,趁夜偷襲,因此他們雖然著急除惡,卻苦於不知這兩個魔頭藏在哪裏。


    但今日喬旬冒險劫奪雷辰子之徒,被雷辰子現而在半空中互相追殺,卻被潛藏在下方的不少人都看到了,這樣一傳十十傳百之下,正邪兩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藏在了這裏,立即都慢慢找了過來。


    “原來是玄龍,玄震和雲流三位師兄。”


    在場中人心情最複雜的便是淩衝了,看到這三名僧人,他真是又喜又憂,這三僧他全都認識,其中那兩名持棍僧玄龍和玄震,乃是金光寺中是有名的嫉惡如仇,為人十分正直。


    而那法號雲流的持劍僧比他大四五歲,是恩師劫劍孤行的親傳徒弟,他的同門師兄,幼年時曾教他誦經,帶他玩耍,感情十分深厚。


    他喜的是師兄弟久別重逢,今日一見三位師兄,真是風采更勝往昔,並且他們在正道似乎地位不低,要是他們得知自己情況後,或許會設法為自己排解這血魔惡名。


    憂的是自己現在頂著一個血魔名號,一旦他們誤會,情況真是不可收拾……


    “三位師兄一旦認出我,必會設法為我周全,玄龍玄震兩位師兄向來正直,必定不會和這些人一樣胡說八道,雲流師兄和我最好,更加不會害我。”


    本來在儒道兩門異口同聲的指認下,淩衝已是不得不接受血魔這個名號了,但看到這三名自幼相識的師兄,他心中立即又生出一線希望。


    禦筆生叫道:“數年不見,玄龍師別來無恙。”雷辰子亦招呼道:“玄龍師也是來看這血魔的模樣嗎?”


    玄龍看了淩衝一眼道:“血魔形貌,老衲已經了然,今日是來清理門戶的。”說話之間,三僧已帶領數十人來到近前,這些人全都看著淩衝,目光中盡是痛恨神色,狂魔喬旬所擄走的那些人,大多都和這些人有關係。


    眾人都是一怔,不明白他此話何意,玄龍麵帶悲憫之色,望向淩衝道:“雲生,你還記得我吧?”


    淩衝聽了清理門戶之語,心下甚是不安,這下聽他稱呼自己多年未聽到過法名,頓時想起幼年在金光寺長大的種種事情來,眼眶一紅道:“記得,你是玄龍師兄,這是玄震師兄,這是雲流師兄,淩衝在此,見過各位師兄了。”


    玄震冷笑道:“你現在本事這麽大,我們可做不起你師兄!”


    這句話在淩衝聽來,真如平地起了一個焦雷般,將他整個人都震的傻在那裏,他顫聲道:“你們也當我是血魔了?”


    他萬萬想不到他所視為一線希望的三位師兄一來,便將這一線希望給粉碎了。


    玄龍跟著歎息道:““雲生啊雲生,我一直認為傳聞中的血魔不是你,今日一見,才知道這血魔竟然真是你,你當年你被魔人劫走後,你師父常常念叨你,對你十分牽掛,想不到你今天竟然做出這等惡事,你太讓他失望啦!”


    淩衝腦中轟然劇震,霎時間隻感全身乏力,幾欲虛脫。


    這些年來他雖然身在修羅殿,但腦中卻無時不刻都在想著金光寺,不知多少次午夜夢回,回到那夕陽西下,滿寺黃花,曾經無憂無慮,快快樂樂長大的地方。


    想起當年恩師如慈父般對自己淳淳教誨,那嚴厲而親切的模樣,音容宛然,言猶在耳,但如今自己居然成為了一個血魔……


    這消息若是傳到師父耳中,真不知他會多麽痛心失望了,想到此處,他隻感一陣錐心刺痛,無情的刺到心髒的最深處,熱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要是隻有儒道兩門或者其他任何人說他是大魔頭,他至多會生氣,會憤怒,會和人拚命……但絕不會傷心,但這幾個看著自己長大的師兄也這麽說,這感覺真是太難受了。


    眾人見他這副模樣,均感十分驚訝,想不到這血魔竟和金光寺有甚深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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