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荊流自從染指中土以來,所造下罪業罄竹難書,這等人除掉一個,世上便少一個禍害,淩衝可不是死執道理的人,心中立即便有了打算。


    他在疾奔片刻之後,通道中的寒氣便越來越厲害,如浪潮般向四麵八方擠了過來。


    紫陽鐲雖有辟水之能,但所感受到的寒意和壓力,也是越來越強,而他的真氣消耗,也開始越來越多,這讓他也不得不減緩速度了。


    “這通道不知有多長,我不可大意,還是穩當行事較好。”


    看了一眼茫然無際,白霧朦朧的前方,淩衝心中默默的想著。


    現在的他仿佛走在深海中,來自四麵八方的阻力都是非常之大,每向前走一步,都需要費很大的力氣。


    不過其他已經進入通道的人,和他麵臨的情況也是一樣的,甚至越向前走,所麵臨的阻力便越大,所感受到的寒氣也越劇烈。


    驀然!


    在通道的左邊氣牆中,一條尖銳的白色冰錐,嗤了一聲向他太陽穴射了過來,淩衝身上的梨花雙股劍受到感應,立即射出一條尖銳劍氣,將這白色冰針撞成了粉碎。


    “這冰錐力量不小,難道這就是天水寒冰陣嗎?”


    淩衝眉頭一皺,向左右望去,不由的暗吃一驚。


    但見這條通道兩邊,以及頭頂的湛藍色氣牆上,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許多冰錐,隻不過有些很小,有些稍大,都在慢慢的凝結著,在向前看,便有許多更大的冰錐!


    然而現在,他注意到的,卻不是這些冰錐,而是在頭頂的湛藍色氣牆的倒映下,他看到了一片正在悄悄向他逼近的黑色陰影!


    “藤健野啊,你可真是不知死活!”


    淩衝心中冷笑著,取出了葉行雲留給他的火雲標……


    “血魔啊,第二道考驗隻取前五人,那你隻好提前出局了,死吧。”


    藤健野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地上飄了出來,臉上帶著一抹陰笑,四刃鏢冒出淡淡的黑光,向淩衝後背刺去,便在此時!


    淩衝驀然轉身!


    一道紅光伴隨著煙雲繚繞,成為了留在藤健野腦中的最後一幅畫麵!


    “呃!”


    藤健野愕然看著淩衝,而後低下頭,看著心髒被洞穿的胸膛,鮮血還未來得及向外噴湧,整個人便已成為了一座人形冰雕……


    這位重創雷辰子,禦筆生,為邪派立下累累功勳的地邪流主,就此神不知鬼不覺的喪命在這條通道中。


    “其實,我不喜歡殺人,但你實在該殺……”


    淩衝一掌將冰雕擊成粉碎,而後轉過頭,繼續前行,這一刻,他清楚的感覺到。


    不是他變了,而是他所麵臨的環境變了,所以,他不得不變。


    ——


    “這究竟是什麽鬼地方!”


    走在最前方的古清生心中低罵著。


    嗖嗖嗖……


    七八道冰錐毫無征兆的向他飛射而來,而古清生身形也是迅速的移動著,但這裏阻力實在太大了,即便他的速度很快,仍然有一道粗大的冰錐,直接衝到了他麵前!


    砰!


    無可奈何之下,古清生一掌揮出,硬生生將這條冰錐擊成了粉碎!


    然而剛剛躲過這一波,第二波冰錐立即又向他射來……


    寒冷,阻力,冰錐……每時每刻都在消耗著他的精神,體力,真氣,每走出一段路,都是無比的艱難,在向前看,這條通道仍然看不見盡頭。


    在這一刻,古清生首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這情況如此持續下去,隻怕他當真會死在這裏……


    便在此時,身後傳來漢陽候的聲音道:“紫麟公門下,何不並肩同行呢?”


    古清生聽他叫出自己來曆,便停下了腳步,笑道:“那就同行吧。”


    漢陽候和浮生子一左一右,閃身來到他身邊,浮生子的鬆濤雙劍圍繞他們三人盤旋飛舞,將襲來的冰錐盡皆擊成粉碎,而漢陽候的君子珠,竟然在他頭上飄動著。


    古清生心中一凜,漢陽候肯借出君子珠這等至寶,顯然這儒道兩門高手,在這極度危險環境下,已經展開最有誠意的合作了!


    他點頭大讚道:“玄宗風部妙法,真是不凡。”


    浮生子看他一眼,沉聲道:“古兄,浮生子有一事請教。”古清生笑道:“道友請說,古某必定實言相告。”


    浮生子緩緩道:“血魔淩衝究竟是正是邪?紅陽和秋風是不是他殺的?雷辰身負重傷,究竟是誰幹的?”


    古清生眉頭一皺,沉吟道:“道友所問第一和第三個問題,我可以稍作解答,至於第二個問題,我卻不清楚了,不過我將第一個問題回答過後,也許道友自己會有所判斷……”


    當即,古清生就在這條寒冷無人的金龍殿通道上,將他所了解的淩衝,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漢陽候和浮生子。


    “此子當年投身修羅殿,也是身不由已,我看他在修羅殿的所作所為,以及下山後的行事作風,絕非邪惡之輩,至於他吸人氣血之事,實乃受狂魔所迫,不得不為……”


    漢陽候聽到這件事,立即冷冷道:“狂魔既然逼迫他,他修為既然不弱,何不誓死反抗?”


    古清生知道他生性固執,也不和他爭論,淡淡道:“這是理念上的不同,古清生隻能說,如果遇上這種事情的人是我,為了繼續潛伏在修羅殿,我也會這麽做。”


    浮生子聽到此處,這才隱隱明白淩衝的為難之處,而漢陽候仍然不屑道:“多少人將這種理由當成了墮落的借口,要成大事,又何必用這種方式?”


    古清生一笑,也不想和他多說,對浮生子道:“雷辰之傷是地邪流主藤健野偷襲,這件事不但和淩衝沒關係,而且若不是他護持,隻怕雷道友性命難保,這點浮生道友不可誤會了……”


    浮生子心中一震,這才恍然大悟。


    雷辰子和禦筆生一樣,傷痕都在背後,他本來就知道是藤健野所為,隻不過雷辰子是被淩衝的人“劫持”而來,他才一度以為淩衝是和血荊流聯手將雷辰子重傷。


    漢陽候低聲問道:“那紅陽和秋風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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