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肖衛伸手拉著佟月娘一起站起來,滿是驚訝道:“大……大哥,你怎麽來了?”


    薛明科坐在馬背上,麵無表情的盯著站在阮肖衛身邊的佟月娘,眼神沉沉道,聲音卻是回答阮肖衛:“娘讓我帶你回去


    。”


    阮肖衛聞言表情訕訕,正想說話的時候,身邊的佟月娘轉身退開。阮肖衛一驚伸手拉住:“你去哪?”


    佟月娘麵色略略尷尬,伸手撥開阮肖衛的手:“我當然是去我該去的地方。”


    “不是說好了一起去嗎?想逃嗎?”阮肖衛說的是他會親手解決掉她和齊安易這兩人的性命,可在在薛明科聽來誤以為兩人約好一起上山遊玩之類,眼神不由的再次沉了沉,緊閉的唇抿的更緊了。


    佟月娘麵色隱晦的看了眼阮肖衛,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向一邊馬上的薛明科,低道:“你想跟就跟吧。”


    阮肖衛看著抬腳離去的佟月娘,無語的張了張口:“哎,你這女人什麽我想跟,明明是我們說……”好字,還沒有說出口,他的腳步就被一道鞭止住了腳步。


    阮肖衛詫異的看向拿著九節鞭的薛明科驚道:“哥,你幹什麽?”


    “跟我回去。”薛明科神情冷峻。


    阮肖衛瞪向他不敢置信道:“哥,這寺廟上有土匪,你竟然讓我跟你回去,你難道沒聽到佟月娘說要上去嗎?”


    薛明科聞言淡淡的看向挺著背,一步一步往上山路走去的女人,聲音冰冷道:“知難而上定是有她想見的人,你又何必湊這個熱鬧。”


    佟月娘邁出去的腳頓了頓,低垂的臉上,嘴角略帶蕭瑟的彎了下,輕歎了下,再次大步的向前邁。


    雖然心裏早就清楚了,可是當聽到這種譏諷的時候,佟月娘還是心口微微的有些酸意。果然人不管裝的再怎麽心硬,身體裏的那個終究是柔軟的。


    阮肖衛聽了後一臉失笑的看著薛明科,點了點頭也看著佟月娘的背影:“大哥果然是拿的起放的下,不過這個熱鬧我是要湊定了,因為我可是要在山上親自了解她性命的,怎麽可能讓她就這麽輕巧的逃走呢?”


    薛明科擰著眉頭:“你說什麽?”


    阮肖衛挑眉:“大哥不覺的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就是死上一百次也不為過嗎?”


    薛明科懷疑的看著阮肖衛:“你確定你是上去殺她而不是想保護她?”


    阮肖衛笑:“大哥跟我上去不就知道我是想殺她還是想保護她了


    。”


    薛明科嗤笑的揚了下頭,眼神沉沉的看著那個已經布上石頭階梯的背影,淡道:“別跟我耍嘴皮子了,你若真討厭一個人不會為她做這麽多事情的,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阮肖衛唇角扯了一下,垂了垂頭然後抬頭斜著腦袋看著薛明科:“那大哥就真舍得看她一個人這麽上去,那裏可都是凶神惡煞的土匪男人,一刀殺了還是仁慈的,怕就怕……大哥不會擔心嗎?”


    “不管如何,那女人真要死那也隻能死在我手中。”說完,阮肖衛抬腳往佟月娘的方向追去。


    “大人,咱們要不跟上去?”身後侍衛隊長開口,其實他真不怎麽想上去,昨晚所有人隻休息了幾個時辰,這會還疲憊著呢。


    薛明科沒有說話,看著前麵的阮肖衛追上佟月娘後,也不知道說了什麽佟月娘竟然朝他笑了笑。


    “大人?”或許薛明科靜默的時間有點太長,侍衛隊長再次開口。


    終於薛明科有了反應,翻身下馬道:“下馬,留一人看馬,其餘全部跟我上去。”


    “是。”侍衛隊長應了聲,隨即整理好隊伍,安排好留下的人,一行人大步的朝著山上前進。


    行至半途中,阮肖衛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朝佟月娘伸手:“昨晚的餅呢?”


    佟月娘聞言瞪了他一眼:“你出門多不帶幹糧的嗎?”


    阮肖衛撇撇嘴,翻了翻白眼心道我沒帶還不是因為你。


    “少廢話,問你要你就拿吧。”


    佟月娘把手伸進懷裏掏出昨晚包好的炊餅,扔進他的懷裏,一言不發的往上走。


    阮肖衛手忙腳亂的接過,看著上了幾個台階的佟月娘:“哎,你不吃啊


    。”


    “我都要死了,還吃什麽,留給你這個大活人吃吧。”淡淡,佟月娘懶懶的擺擺手。


    阮肖衛聞言哼笑一下,看了看手中的餅,把其中一個掰下一半放進嘴巴,其餘的又用布把其包好,然後拿下嘴裏的餅,轉頭看著一直跟在他身後幾個台階,愣是不走近的薛明科道:“大哥,你還沒有吃吧,要不要也來一張。”


    薛明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語。


    身後的侍衛隊長見狀笑著回:“世子,大人和我們都已經在趕路中吃過了。”


    阮肖衛聞言點點頭,然後也不再客氣的把餅放回懷裏,然後一臉輕鬆的小跑幾步又追上來前麵的佟月娘。


    身後薛明科臉色沉如鍋黑。


    上山的路漫長又崎嶇,除了三分之一的路有石頭階梯,其餘的幾乎都是人踩出來的山路,難走的要命。


    而此時隨著太陽逐漸的升高,一對奔馳的人馬急速的朝鳳凰山這方向跑來。


    “將軍前麵怎麽會有這麽多馬?”一個士兵跑近白學斌的附近疑惑道。


    旁邊的另一個士兵也稍微慢了下速度同疑惑道:“就是啊,這冷僻的地方,怎麽會出現這麽多馬,而且這些馬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差,和咱們的軍馬有的拚。”


    白學斌眉頭皺了皺。


    旁邊士兵提議道:“將軍咱們要不要過去問問?”


    白學斌沒有應答。


    另一個侍衛道:“將軍咱們就過去問問吧,也不差這一會時間,要是發現了什麽,說不定還能建個功。”


    這話讓身後那些奔波了一個多月,生活單調的快能淡出味的士兵立馬積極響應。


    白學斌聽了笑:“看來你們的精力還很足嘛,早知道就該十二個時辰都拿來趕路。”


    身後一片訕笑聲


    。


    “行,那就過去問問。”手一揮一對人浩浩蕩蕩的奔了過去。


    鳳凰山下,留守的侍衛咋一看到那麽多馬匹過來,心提的高高的,以為是打哪來了大隊的土匪,等人近了才發現這些人穿的是本朝軍隊的衣服。


    “咦,那人穿的是咱們朝廷侍衛的服飾。”士兵也看見了那留守的人的打扮驚奇道。


    白學斌為皺了下,伸手指了一個士兵:“你去問問具體什麽事情。”


    士兵應聲而去,沒過多久騎馬回來:“報將軍,是國公府的世子和他哥哥薛大人的人馬,說是這山上的寺廟被土匪占了,薛大人正帶人上山剿匪。”


    白學斌聽到這兩人的名字,一股薄怒迅速湧上眉眼,譏諷道:“什麽時候繳匪不由順天府,倒由他來做了。”


    士兵道:“好像不是官府發的令,是那個世子為了一個女人,薛大人無奈護弟弟才跟上去的。”


    眼猛的一睜,白學斌快速的抬頭看向那聳立的山頂,腦海裏閃過‘……阮肖衛為了你的妹妹白彤素,故意陷害我……’


    “再去問問,那女的是不是姓白。”如果是自己的妹妹,遇到了怎麽也的上去看看,不過彤素去這土匪窩做什麽?馬背上,白學斌擰眉思索。


    山上寺廟裏,佟月娘看著被捆綁在一起的匪人,再次質問道:“你們真的沒有殺一個姓齊來廟裏祈福的男人?”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土匪頭子哭喪著臉:“姑娘啊,我真沒殺什麽姓齊的,從我們來了這鳥不生蛋的寺廟,你們還是頭一批上來的人啊。”


    “就是,就是。我們都還沒開始做壞事,為什麽抓我們打我們。”幾個嘍囉跟著起哄,阮肖衛一腳上去對著他們各踹了幾腳,然後轉頭看著失魂落魄的佟月娘道:“這就是你要生死相許的男人?人家根本連個影子都沒出現。”


    “不會的,不會的,那個婆子沒有理由騙我,如果沒來祈福,那他又在哪,還在齊府嗎?”呐呐的,佟月娘精神恍惚:“怎麽會這麽難,怎麽會。我以為,我以為就能回家了的,為什麽,為什麽啊……”


    阮肖衛看著胡言亂語的佟月娘,一臉莫名其妙的抬手拉住她的胳膊:“哎,佟月娘你在說什麽東西啊,我怎麽看你有些不對勁啊


    。”


    佟月娘慢慢的把手從阮肖衛手中□,身形恍惚的往寺廟大門走去。


    阮肖衛看著被撥開自己的手,站在原地表情複雜。


    薛明科從絆住了這些匪人,在佟月娘開始問話後就一直沒有出過聲,現在看著佟月娘像沒了魂一樣的往外走,再也忍不住的上前一把拉過她的手,大步的往山下走去。


    佟月娘被拉的踉蹌了好幾步才醒過神,滿臉不解的急急問道:“薛明科,你做什麽?”


    “帶你去找姓齊的啊,你不是想見他嗎?”薛明科冷著眼看她。


    佟月娘驚訝:“你知道他在哪?”


    薛明科冷笑:“我不知道但是他家人總是知道的。”


    佟月娘聞言眼略黯淡:“他家人不會跟我說的更不會讓我見。”


    “不跟你說不代表不跟我說。”


    佟月娘抬眼:“你……你不是……”不是已經不理我了嗎?這話佟月娘沒有問出口,可是意思卻很明白。


    薛明科忽然定定的看著佟月娘的眼,嘴角略帶一絲譏笑:“因為我忽然好奇,非常好奇你所說的詛咒是不是真的,還是隻是又一次的騙我。我要親眼看看,如果齊安易說了那三個字,你要怎麽回你那個什麽中國去?”


    寺廟前,佟月娘和薛明科靜默的對立著。


    而同一時間,白學斌正帶著一些人急急的行走在半山中。


    竟然是佟月娘,那女人竟然是佟月娘。這個騙子,騙子,還說什麽為了報複阮肖衛和彤素才來勾引自己,可分明她自己就和阮肖衛勾搭在一起,水性楊花的女人,不守婦道的女人,竟敢一次次的在他麵前說謊。


    等著,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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