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眾人皆驚,胡鑫傑說完費力地也解下了老黃的褲子脫去,果然大腿小腿上,也滿是密布的黑色斑點,看起來說不出的妖異。


    陳飛皺眉道:“這是怎麽回事,是一種皮膚病麽?”


    王帆一驚:“我靠。”


    李振華問:“你說他早就感染了喪屍病毒,那麽他早就該變異了,而且一般的喪屍,也不會身上長出這麽多奇怪的斑點。”


    胡鑫傑對著眾人露出揶揄的笑容,這笑容賤的讓王帆跟陳飛都很像上去揍他一拳,他嘲弄道:“看來他一直都沒有把自己身上的異變說給你們知道,一直在瞞著你們,萬一哪個時候他的身體產生了變異,倒黴的可是你們,你們說不定全都會被他給害死,這就是朋友的所作所為麽,哈哈哈哈哈哈!”


    陳飛反應很快:“你少在這裏挑撥離間,沒用的,跟你說,而且他如果要變異早就變了,怎麽會捱到現在,事情有其他原因我們搞不懂,但是你也別亂講!知道麽?”


    胡鑫傑笑笑:“也好,其實我也想知道,如果我不把這一針給他打進去的話,就這麽下去他會變成什麽樣子。”


    王帆問胡鑫傑,看來這裏隻有他一個人對於老黃現在的狀況有所了解,就不要賣關子了,快點告訴大家是怎麽回事,老黃身上的黑點是從哪裏來的。


    胡鑫傑點點頭:“這正是有趣的地方所在,這種皮膚上出現黑點的現象隻有在感染了t病毒之後的早期現象,而他的身體傷居然會出現這種情景,也真是令我驚訝。”


    蒙子搖搖頭說這一點都不有趣。


    陳飛道:“什麽是t病毒?跟你剛才給他打的一針不是同一種東西麽?”


    胡鑫傑扶了扶眼鏡:“這個就說來話長了,簡單講就是外麵的那些喪屍都是被感染了s病毒,就是那些專家學者說的什麽,死神病毒,會把人類變成活死人,而這個則是我的研究項目的一環,t病毒,一種非常頑強的病毒,根本不是人類的身體所能抵禦得了的,你們應該看到過吧,在那個培育廳裏麵,最中央的一個巨人,就是這個研究所的t病毒實驗樣本。”


    阿帆盯著老黃身上的斑點喃喃:“那為什麽老黃身上會有這些斑點呢?”


    胡鑫傑笑笑:“這個就得問黃先生自己了,可是他現在的狀態根本不能說話。你們知道是怎麽回事麽?”


    阿帆搖搖頭。


    陳飛思索了一會兒:“會不會是那次跟一個塊頭巨大的喪屍戰鬥的時候無意中被噴濺到了,才會感染?”


    胡鑫傑看著陳飛,這件事顯然引起了他的關注。


    陳飛歎了一口氣,把之前在大賣場裏麵發生的事情簡略的說了,那個巨大的怪物惡心醜陋的外型直到現在領陳飛想起來還是一身冷汗,那個時候老黃與怪物近距離搏鬥,身上免不得沾了很多那隻巨型喪屍的粘液。


    不過說完了以後,陳飛自己也默默地想,當老黃發現了自己的身體的異狀的時候,內心會是如何地痛苦,掙紮,以及糾結,是把自己的現狀坦然給大家看,肯定會被孤立,甚至被..這混蛋居然把自己的情況一直瞞著大家不說,真是混蛋!!!但是,黃真木這家夥,如果他真的已經無藥可救,隨時都有可能變異成怪物的話,那麽自己跟王帆豈不是也很有可能被他所殺..自己跟王帆死在變異之後的黃真木的手上,這個念頭隻出現了不到一秒鍾,旋即熄滅了,陳飛暗罵自己無恥,怎麽能就這樣懷疑朋友..


    胡鑫傑暗歎一聲,打斷了陳飛的胡思亂想:“不得了,或許他天生就自帶抗體也說不定,這下可有意思了。”


    陳飛看著雙目放光的胡鑫傑,沉聲道:“怎麽有意思了?你這種人的有意思,讓人心裏發毛。我告訴你,你可別打什麽主意。”


    胡鑫傑笑道:“我打了什麽主意,你又能如何呢?”


    陳飛被他氣得亂戰,但是又無可奈何,他口頭上的便宜占夠了,欣賞夠了陳飛的表情,道:“誰也無法預知的可能性,正是我的這些研究的魅力所在,現在我要把這位黃先生單獨留下來觀察看護,你們就不用陪在這裏了,去上一層的休息室好好休息吧,不用擔心,你們的性命現在都在我的手上,我說過不會那你們怎麽樣,也不會把這位黃先生身體切開解剖之類的。你們幾個身上的傷,如果自己不休養的話,也會撐不下去的。”


    “還有一種方法,你們也可以試一試我的這種t病毒改良版,說不定一下就能治好。”


    陳飛沒好氣道:“留著你自己慢慢用把。”


    胡鑫傑說的是事實,王帆的跟陳飛身上的傷都很重,這個房間沒有多餘的床,甚至連個小凳子都沒有,已經是傷員的他們也沒有多餘的精力來照看老黃了,李振華跟蒙子攙扶著王帆跟陳飛兩人慢慢地去了研究所的員工休息室,好好歇息去了。


    當他們路過培育廳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夏鳴鳳跟林深河的屍體了,滿地的血跡,碎了一地的玻璃還有打鬥的痕跡,子彈打進牆裏麵的彈孔,證明這裏之前發生過一場慘烈的戰鬥,眾人看到這些情景也是心中不忍,大家都相顧無言,默默離開了。


    沒有人去觀察樓梯口的情況,自從進了地下研究所之後一會兒,入口處的機關就自動關閉了,喪屍們不可能就這麽衝進來,誰也不知道現在警局外麵的情況。


    四個人勞累了一天,各自找了房間休息,床鋪還算幹淨,隻是地下空間濕氣重,導致床單又濕又冷,睡上去簡直要好半天才能讓自己的身體暖和起來,幸好沒有什麽死去的研究員之類的不幹淨的東西存在,在地下,大家都已經完全失去了時間觀念,隻有李振華有戴手表的習慣,發現在現在已經晚上7點多了。


    陳飛一個人躺在床上,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情,總是睡不著,但是身上的傷口的疼痛與未知的恐懼一直折磨著他,他忍不住一個人抹眼淚,哭了一整晚。


    王帆則是在慢慢地忍受了傷口的折磨之後,被疲憊陷入了夢鄉。


    李振華與蒙子也各自懷揣心思休息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陳飛跟王帆的傷勢正在慢慢恢複,陳飛背上的傷恢複的很快,隻是不適宜進行劇烈運動,阿帆的腿傷很重,不過沒有感染,隻是他現在的狀態隻能休息,走動都隻能支撐著拐杖,受傷的腿不能活動,不然會加重狀況,換繃帶,還有換藥的事情都是蒙子在幫忙做的,本來蒙子沒什麽意願做好人,隻是想報答老黃在他手臂斷掉的時候沒有拋棄他的恩情,把這份感激轉交給他的朋友身上了而已。


    李振華在科研人員的寢室裏找到了一本日記,裏麵多是一些瑣碎的小事,吃了什麽飯,進了什麽器材,沒有取得什麽進展,已經多少多少天沒有離開地下研究所到外麵去玩的抱怨牢騷之類的,一本厚厚的日記翻了快大半,才發現一些李振華感興趣的內容,在生化兵器的研究方向上,胡鑫傑與研究所主任周芳樹產生了嚴重的分歧,這種分歧與其說是一次理念的碰撞,不如說是長期以來胡鑫傑聽調不聽宣的不滿積累的一次爆發,誰都知道胡鑫傑身負天才,他這輩子可能隻服從自己的那位因為癌症而死的導師,而周主任又是一個極其強勢的主管,兩人遇到一塊誰都能感覺到他們周圍散發出來的寒冰氣場,又一次胡鑫傑與周主任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兩人幾乎形同陌路,周圍的人都在以看好戲的心態來看這個事,誰也沒有興趣勸和。


    而這段時間老黃則是完全處於一種昏迷狀態,完全無法動彈,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李振華跟蒙子每隔一段時間就過來看一次老黃,發現他身體傷的黑斑正在漸漸地變淡,皮膚的顏色也沒有失去血色,看起來情況正在好轉。


    胡鑫傑則神龍見首不見尾,有的時候能在他的實驗室裏看到他,從裏麵傳來的喪屍的呻吟,還有那具警員的屍體在正中央的手術台上,讓人不願靠近,他還是穿著白色大褂在手術台前忙碌著,而有的時候則幾乎整天看不到人,就像他已經消失了一樣。


    而躺在那張活動床上的老黃被五條皮帶死死地固定在上麵,手腳跟身體幾乎都無法活動,陳飛曾經質疑過胡鑫傑說有沒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老黃都已經無法動彈了,胡鑫傑說有必要,因為萬一他醒過來翻身摔在地上,更加的麻煩,而且他的身體如果變異了,皮帶或許可以暫時控製住他一會兒。


    長時間躺在床上的人是需要翻動一下的,不然會生褥瘡,不過這種時候,誰也沒辦法照料的那麽細致了。


    老黃覺得自己的意識仿佛早就像一縷青煙,飛到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那裏漫山遍野的鮮花綠草,青天白雲,而自己住在宮崎駿的童話世界中,一間小木屋,空氣中彌漫著蛋糕的香味,讓人心曠神怡,裏麵二樓上有一排幹淨溫暖的小床,一樓客廳裏有一張木桌,上麵擺有切開的吐司跟奶油,還有洗得幹幹淨淨的一盤子紫葡萄,一瓶朗姆酒,一條火腿,一盤土豆丁,還有一杯紅茶,溫度正好,味道醇正,四把木椅子,一把水壺,三個茶杯,自己陷在太師椅裏麵,身上蓋了一層薄毯子,壁爐裏火苗正旺,烘烤的身體感覺很暖和,自己捧著一本愛情小說,《飄》,或者是《傲慢與偏見》,看著正入迷。


    就這麽在這迷人又溫暖的虛幻中睡去,就這麽在美妙的夢中之夢中遨遊,是多麽美好。


    “黃真木,你去砍點木材回來,柴火不夠燒了。”一個許久都沒有聽到過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是那麽的溫柔而熟悉,從老黃剛出生的時候就一直在耳邊縈繞,是自己的母親,那位善良而平凡的女人,是自己最愛的人。


    她是一位麵容和善清秀的中年婦女,皮膚很白,年輕時更加秀美,此時正在小屋的廚房裏切菜,在切芋頭。


    “是要做粉蒸肉嗎?老媽?”黃真木感覺自己回到了少年時代,十八歲的自己,眼神清澈,皮膚白皙,擁有一頭濃密柔亮的黑發,身材結實,肚子上沒有一點贅肉,發出的嗓音也不像二十八的自己這麽的低沉而有磁性,更加稚嫩而洪亮。


    “是滴。”老媽沒有回頭,一邊忙一邊回答,說的是w省的鄉音,一個十八歲就與自己老爸結婚,來到大城市裏闖蕩的女人早已吃過了無數的苦,被生活培育的無比堅韌,她不會說w市的方言,老黃也覺得沒有必要學會。


    老黃被身邊談話嬉鬧的聲音吸引了,轉頭一看,原來客廳裏的木桌邊,自己的兩個弟弟,黃真金與黃真水,自己是十八歲的時候,他們一位十七歲,一位隻有十五歲,都是健康有活力的少年,還有自己的老爹,竟然也不像平時那般一臉嚴肅,總是想方設法地找老黃麻煩,他們圍在一起正在一邊聊家常,一邊吃著水果。


    老黃放下小說,起身對兩個弟弟喊了一聲:“柴火不夠了,我們出去砍一點把。”


    三弟黃真水擰了擰眉頭,做了一個嫌惡的表情:“老媽叫你去你就去阿,叫我們做什麽。”


    老黃正準備開口罵,二弟黃真金看著老黃說:“我和你一起去吧。”


    兩人立刻就出發了,一人從工具箱裏拿了一柄木製短斧,出發去木屋後麵的小樹林裏砍柴。


    離木屋的位置近的地方,還是一片綠草地,生長這各種黃色,紅色,藍色的野花的生機盎然之地,離木屋稍微遠一些的小樹林則是漸漸地草地枯黃,漸漸地看到長滿綠葉的參天大樹變成光禿禿的樹幹,到處是枯枝敗葉,沒有一隻飛鳥,沒有一隻兔子,沒有一隻蚱蜢,而老黃目光遠眺,遠方竟然是一片黑壓壓地原始森林,天空烏雲密布,閃電交加,大地滿是毒蟲猛獸,泥沙沼澤。


    這種感覺令老黃有些不舒服,想速戰速決,他用短斧砍斷了一顆枯死小樹之後,三下五除二地砍斷了樹幹,清理掉一些粗壯的枝椏,與二弟黃真金一起搜集了很多木柴,二弟的手腳麻利,他搜集的木材甚至比自己更多,兩人忙活一陣,再用帶來的麻繩捆好,準備返回了。


    這時隻聽見一聲讓人脊背發涼的低吟,黃真木轉頭一看,從黑樹林裏走出來一個步履蹣跚的人影,黃真木本能地感覺到了緊張,猛地咽下一口口水,朝著來者喊道:“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麽。”


    過來的人沒有回答,隻是仍然以一種深一腳淺一腳的姿態走過來,像是酩酊大醉的樣子,等他再靠近一些,老黃可以清晰地看到來人的相貌,一下子就被嚇得雙腳發麻,這哪裏是一個活人,分明是一具活動的屍體,全身上下隻有一間貼在身上沾滿了粘液的舊衣服,像用爛掉的裹屍布一樣貼在身上,頭頂的頭發幹枯如草,禿了一大半,皮膚完全成死灰色,還帶著一些發黴一般的青綠色斑點,一隻眼睛被挖掉了,成一個血洞,另外一隻眼睛隻能看到一片灰白,肚皮上開了一條大口子,裏麵的腸子拖到腳上,裏麵的內髒黑成一片,還有蒼蠅環繞著它飛,它的嘴唇幾乎完全爛掉了,隻剩下兩排牙齒裸露在空氣中,一張一合地想要撕咬什麽,裏麵還有白色的蛆蟲不斷地湧出來。


    “跑..跑,快跑!”黃真木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恐懼本能提醒他要逃開,拉著還在發呆的弟弟黃真金一起逃開,一下把捧在手裏的木柴拋灑地滿地都是,頭也不回地朝著自己的木屋跑回去。


    木屋離自己不遠,可是要跑回去的那段路程卻讓人覺得是千山萬水,黃真木突然聽到哎喲一聲,原來二弟被什麽東西絆倒了,結結實實地摔了一跤,竟然是一具趴在地上的死屍,那具喪屍雙腿已斷,無法直立行走,它一下就抓住了黃真金的腳,二弟一時間胡亂地用腳蹬喪屍的臉,沒想到這隻喪屍的手死死地抓住了二弟的腳,掙脫不開,黃真木快跑過去,一腳踢在喪屍的腦袋上,喪屍終於鬆手,黃真木把二弟攙扶起來,一齊繼續往木屋奔去。


    兩人發瘋似的跑回家之後,竟然在家門口發現了好幾隻喪屍正在往自己的家裏蹣跚地走進去!


    黃真木跟二弟交換了一下眼色,雖然從彼此中都看到了恐懼與慌亂,但是要拯救家人的心情戰勝了對喪屍的恐懼,兩人舉起短斧,立刻衝了過去,跑到家裏一看,三弟已經被好幾隻喪屍撲倒了,橫躺在客廳裏,幾隻喪屍正在撕扯他的屍體,那張總是用不屑的神情看著自己的眼睛也變得暗淡無光,側著腦袋盯著一邊。而自己的父親,正揮舞著木椅一邊呐喊一邊阻擋喪屍的靠近,他麵前一共有三隻喪屍伸出膚色灰白腐爛的手臂朝他抓過去,雙拳難敵四手,他快撐不住了,二弟立刻過去幫忙,從後方一斧頭劈中一隻喪屍的腦袋,短斧盡然一下卡進了喪屍的腦袋裏,拔不出來了。


    “阿~~~~~~~~~~~~~!”又是一聲驚慌失措的尖叫,黃真木聽到是自己的母親的聲音,扭頭一看,廚房方向,有兩隻喪屍正在圍著自己的媽媽,母親的溫柔麵孔因為恐懼而扭曲,舉著菜刀揮舞著想驅趕喪屍,黃真木心裏咯噔一下,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一斧頭看中了喪屍的後腦勺,那喪屍向前撲倒,還剩下一隻!


    黃真木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雙手揮舞短斧邪砍過去,前麵那隻喪屍的脖子被砍斷一大截,頸骨斷了之後無法支撐頭部的重量,隻剩下一點腐爛的皮肉牽扯著,喪屍的腦袋,倒垂在它的胸前,幸虧喪屍不是活人,砍掉腦袋之後沒有噴濺出來的鮮血,隻是一些惡心的黑血流出,老黃一把扯開喪屍,衝上前把母親摟在懷裏,喊道:“媽媽,你沒事吧!”


    母親看到黃真木來了,終於露出了一絲安定的神色,她眼神朝後瞧過去,又變得驚慌失色,原來喪屍又撲倒了二弟,他趴在地上,被喪屍撕扯,客廳中央的桌子早就被撞翻,各種食物跟擺設被撞的一片狼藉,裝飾用的花瓶摔在地上碎了一地,杜鵑花被踐踏,葡萄被踩碎,紅酒灑了一地,自己的父親,也被撲倒在地上,他們的脖子都被喪屍咬了,就連呼救聲都沒有喪屍撕咬他們身體的聲音大。


    母親撕心裂肺地哭喊起來,尖利地哀嚎要刺穿黃真木的耳膜。


    黃真木看著喪屍,漸漸覺得眼前的世界蒙上了一層血紅,彩色在消退,隻剩下黑白,還有新鮮的血肉,那是多麽的美味。


    我想吃肉,新鮮的肉..


    母親盯著黃真木,目瞪口呆,眼淚兩行。


    黃真木抱著自己親愛母親的肩頭,緩緩張開大了嘴,猛地朝著母親的白皙的脖子撕咬下去。


    “阿!!!!!!!!!!!!!!!!!!”


    不——————!


    老黃終究還是醒過來了,大口大口地喘氣,先是癢,像是全身上下被十萬隻螞蟻,一千隻蚊子一起咬,癢得老黃恨不得抓破自己的皮膚來止癢,再後來是疼,疼的像是有人把自己放到了磨上磨,整個身體的血肉骨頭都被擠壓碾碎,偏偏喉嚨裏幹癟癟的,像是幹涸龜裂的大地,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連喊疼也喊不了。


    他的眼皮沉重有如千鈞,太久沒有睜開眼睛,明亮的冷光燈在眼睛上方,照得老黃眼睛刺痛難受,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適應光線,卻發現自己渾身難受,而且被死死地綁住了,動彈不得,手腳上的,腰上的皮帶扣紮的很緊,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安靜的可怕,接下來,老黃的疼痛感慢慢減輕,覺得舒適多了,自己身上被扒的光溜溜的隻剩下一條內褲,出了很多汗,濕噠噠的粘在身上跟床墊上,很難受,不過身體狀況迅速地好轉過來,胸口的傷也愈合了。


    “有...。。有人麽??”聲音沙啞地幾乎說不出完整的音節,老黃討厭這種感覺,不知道多少天沒有喝水了,嗓子裏簡直跟冒煙了一般。


    “有人麽??”老黃終於漸漸能說出清晰的話。


    “有人麽?”老黃有些焦急:“陳飛!!!阿帆!!你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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