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pk期間,由於各種原因,有點趕章節,斷章混亂,特在上架前整理一遍,請大家相信,我是很有修改的誠意的.


    特此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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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色的奧迪轎車緩緩停下,唐希言不解道,“這年頭還有多少人看中醫?去市醫院不好麽?”


    唐唐支吾半響,不知如何答。車後座上,陌香從窗中望出去,淡淡道,“這兒是孫叔祖特別說起的地方,想來對於治療各種非人生物造成的傷害比較有特長之處。”


    在滄桑陳舊的七裏弄四合院的盡頭,古香古色的的中醫館門額上有著一副牌匾,用漂亮的行草書寫著五個大字,譚氏中醫館,鐵畫銀鉤。


    “胡說什麽呢?”唐希言怒目而視,“光天白日的,哪有什麽非人生物?”


    陌香隨之下車,關上車門,聞言一笑,“唐先生適才已經見了僵屍的存在,還能說的這麽堅定麽?”


    少年清亮的眸光逼的唐希言心頭凜然,他隻是看不慣陌香,或者說單純看不慣拐走他妹子芳心的男孩子,不加思索的反駁,但城郊道觀中的那幕,當清晨的陽光緩緩的移動到那個女孩子身上,就仿佛忽然燃起一把見不得人的火焰,轉眼間化為灰燼。那個女子似是安心接受這種結局,痛的神情極度扭曲,唇角間噙著的笑紋還是舒展,留在了他的記憶裏。


    這些,是人力可以解釋的嗎?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不對,”他失聲道,“唐唐,我記得那個女孩子。就是那天出現在我家樓下的少女。”


    唐唐抬起頭來,不知道怎麽接話。好在這時,年輕的大夫恰從醫館走出,微笑道,“進來吧。”穿著古典式樣的白色長袍,頭發長長,過了腰際。笑起來的時候,溫煦有如春江。


    在北京這樣一個現代化的都市,出現這樣一個古意盎然的人,實在有些新奇。唐希言略打量了一眼他,漸漸平靜下來,問道,“你是大夫?”


    大夫頷首,“我姓譚,單名一個夏字。”


    “我以為,”趙偉訥訥道,“中醫大夫都是上了年紀的人,”胡子一大把,仙風道骨。


    譚夏失笑,他實在是一個很愛笑的年輕人。“放心,譚家醫館有百年曆史,是北京數的上名號的中醫世家。”他意味深長道,仔細看了趙偉和唐唐,嘖嘖一歎,“這年頭,難得有人會中屍毒呢。”


    “屍毒?”唐希言皺眉,“開什麽玩笑?你是不是蒙古大夫,這年頭,怎麽可能……”他聲音慢慢沉了下去,看著身邊諸人的神色,“譚大夫,你告訴我,大好的活生生的人,怎麽可能會中什麽勞什子屍毒?”


    壓抑的聲音,透出點點怒火來。


    他一直以為,他能將唐唐護的周全。卻不料妹妹在他的身邊出了事,還是這樣荒謬絕倫的事情——這讓他,很是挫敗。


    “一般來說,和死去多時的屍身接觸,見了血。”譚夏的聲音,有如春江裏的波心蕩漾,漫不經心,有安定人心的作用。“我為他們開一劑藥,按方抓了,煎煮服下,大概一個星期,就可痊愈。”


    譚氏中醫館裏,觸目都是古香古色的痕跡,譚夏取了置在案台上的狼毫,蘸了墨水,一路行雲流水,寫了藥方,轉身在藥櫃裏抓了足量的藥,按帖包了,笑道,“這兩位的還好啦。你們中的屍毒不嚴重,又被修道之人用術法淡化過,按此藥煎煮服下,大概一個星期,就可全好了。”


    “希言。”唐唐怯怯的拉著唐希言緊繃的手臂。“你回去給我講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唐希言從齒縫中迸出字來。


    “一個人是六百元,不還價,謝謝。”


    “六百塊。”縱然唐希言和趙偉都不是在乎錢的人,也不由得叫出聲來,“你搶錢啊。”


    “你們也可以不要啊。”譚夏笑吟吟的,視線穿過他們,望著站在最後的陌香,怔了一怔,隨即恢複了常態。“不過我可以提醒你們,若到別的中醫西醫那兒去,他們可未必看的像我這麽精準,抓得藥也沒有這麽對症。雖然最後總能好的,但要拖些時間了。”


    “像這位小妹子那麽漂亮,若是十天半個月的臉上不好,可不能出去見人哦。”


    唐希言忍氣吞聲付了錢,拉了唐唐上車。唐唐喊道,“哥哥等一下,阿陌和趙偉還沒上來呢。”


    “這裏已經是市區了。”他發動油門,淡淡道,“他們能自己搭車回去了。”


    汽車飛馳而去,車上,唐唐愕然的回過頭來。


    “這下可好。”趙偉提了藥,戲謔道,“唐唐的這個哥哥,對你印象不好哦。”


    陌香淡淡歎了一聲,想著他若要和唐唐繼續保持朋友關係,還真得過了唐希言那一關。目前這個情況,他的確有些不放心唐唐。


    他走了幾步,問道,“你現在去哪裏?”


    趙偉想起這迷離的半夜,茫然若失。“中了這東西,還是不要回家了,我媽知道會擔心的。隻好繼續回去和你擠宿舍了。”


    陌香一笑。


    “就是這樣啦。”唐唐跟在希言身後,不停的說著陌香的好話,“若不是他來救我,我就死定了。所以,希言,你不要對他擺臉色嘛。”


    “他人很好的。你跟他熟了以後,就知道了。”


    “我才不必領他情。”唐希言壓住怒氣道,“若不是因為他,你會遭受這無妄之災麽?”


    他看著素來漂亮的小堂妹臉上尚未褪去的淺灰色,就覺得火氣蹭蹭直竄,“建華體校的秦墨,沾花惹草的名聲,我都聽說了。唐唐,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會看上他。”


    “他不是那樣的。”唐唐無力解釋,“算啦。”賭氣回過頭去,“算啦。我不幹涉你對他的看法,你也不要幹涉我和他的來往。我們兩不幹涉。”


    她背過身子沒多久,又忍不住回過頭來,伸出手道,“阿陌真的是個很好的人的。”


    唐希言的心緩緩沉了下去,看的出來,唐唐真的很喜歡那個叫秦墨的少年。真是“妹大不中留”啊,他自嘲一笑,他是不是有些老了,既然有了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


    千錯萬錯,都是那個小子的錯。他狠狠的想著。


    想要他改變對那小子的看法,下輩子吧。


    他轉身進房,忽然怔了一怔,停住腳步,覺得有哪些不對。


    陽台上,繡線蘭菊枝葉招展,暗影婆娑。


    “唐唐,你有沒有覺得,那盆**變了樣子?”他猶豫問道。


    一夜之間,整個花體像東邊招展,好像指路的路標,卻在一個刹那後,靜止不動了。


    當木傀儡離開七裏弄後,繡線蘭菊感應到自己枝葉花朵煉成的精油的位置,開始指定方位。當木傀儡失去靈識死掉,術法也就失去了作用。


    “啊,沒有呢。”唐唐心虛道,“希言大概沒注意過這盆花,它本來就長的這個樣子。”


    “是這樣麽?”唐希言疑惑的問道。


    過了年,很快的,各大高校就要開學了。


    經曆了寒假的事情,唐希言再也不肯放唐唐單獨一人在校外居住。


    “我給你兩個選擇,”他道,“第一,你住校;第二,你就住在我家,我每天開車送你上學,再回來。”


    “哥哥真是太不放心我了。”唐唐跳腳道,“我一個人住了一個學期不都沒事。”


    陌香從書卷中抬起頭來,道,“我倒是讚同你哥哥的看法。你一個女孩子,本來一個人住就不安全。”


    尤其,當可能有不知名的敵人窺伺著的時候。


    唐唐愣了愣,泄了氣,“我就知道,你比我哥哥還古板。可是,我真的不想住校啊。”


    “住校也不安全,”陌香冷冷道,“一群女孩子的公寓,我不認為能擋住什麽。”也許,人間的盜賊罪犯不會動學生公寓,但是,有著強大力量的修道之人或是靈體妖孽,不會將那些看在眼裏。


    “住校也不行,那怎麽辦啊?”唐唐有點火大了。


    “我退了學校寢室,陪你住品香坊吧。”陌香提議道。孫清亭將陳楠父女安葬後,他曾去詢問過,當初,陳楠是在什麽地方定製的陳煙爽的墓碑。


    一般的店鋪不會特意用含磁性的石料來做墓碑的。他想,也許是幕後人知道陳楠的所為,惡意的造了那樣一座墓碑,不動聲色的破壞掉陳楠傾心布下的七星芒法陣。順著墓碑這條線索追下去,可能會找到那個幕後之人的蛛絲馬跡。然而,陳楠父女死後,一切似乎都埋葬進了灰裏,孫清亭所知不多,隻知道似乎是從市內一家正規的喪葬公司訂的墓碑。他跑了一趟去問,那家公司的人卻矢口否認,曾經做過一個叫陳煙爽的女孩的墓碑。


    一切都斷了痕跡。


    他認真考慮過,若唐唐父母也牽涉在這件事內,有什麽理由,那個傷害陳煙爽的幕後之人會不動唐唐。他看著唐唐姣好的容顏,她的臉已經恢複了昔日的顏色,他卻還記得,那一天,他救下她時,她灰敗的臉色。


    若他遲到一些時候,他就會失去她了。


    敵在暗,我在明,最好的辦法,還是將唐唐放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至少,不會同那一日一樣,接到一個電話,告訴他,於是,他丟掉了唐唐的蹤跡。


    唐唐很有些訝然,前些日子,她曾經開玩笑似的提議過這樣做,結果,陌香堅持孤男寡女不能共處一室,拒絕了她。如今,他既然主動提出要搬來和她一起住。若如此的話,他們便朝夕得見,那是多麽好。這樣的歡喜淹沒了她,足以抵消掉她的所有疑問。“可是,”她蹙眉道,“堂哥不會答應的啦。他……不喜歡阿陌,對我也看的嚴,肯定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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