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身份被拆穿了,但是阮葉卻依舊臉皮無敵厚地繼續來芬芳樓“上工”,隻不過不需要再裝出一副小媳婦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心情大好啊!


    燒水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活兒,阮葉做起來是越來越得心應手,幾乎每天都什麽事都不幹---錯,是事情幹得特別快,導致周圍的人都覺得她好像什麽也沒幹似的。


    而且,她的真實身份其實也不算暴露了。畢竟,幫助喬不遺和朝公子查案這層還是沒有戳破。


    “葉子,你每天都是這麽過的?”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


    阮葉一轉頭,喬不遺的麵容近在眼前,再俊美的麵容,忽然這麽靠近自己總會下到人的,阮葉就被嚇得不由一退----問題是,她這會兒不是在平地上,還是在樹上,這一退的結果就是人向後仰去。


    喬不遺伸手一拉,將已經呈現“倒掛”狀態的她給拉了回來。


    該死!阮葉捂住自己的鼻子,懷疑自己的鼻梁骨有沒有斷掉。


    “阿布,你是故意的!”就知道他沒這麽好心拉自己,果然,一下子就讓自己的鼻子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喬不遺眉毛一揚,淡淡地笑了笑:“隨你怎麽想。”隨後雙手拂袖,枕臂斜倚於樹上。


    坐在一旁的阮葉開始抗議:“喂,這是我找到的地方。”


    喬不遺沒有絲毫想要挪動的跡象,他眼睛一眯,似笑非笑地道:“你找到的可以躲起來偷懶的地方?”


    阮葉威脅性地揮舞著拳頭:“什麽偷懶,我活兒都幹完了好不好!再說,我偷不偷懶你也管不著!”


    喬不遺微微側頭。http://.16k看著脾氣不太好地阮葉,星眸微眨,好心地提醒她:“你說話聲音再大一點。整個芬芳樓的人都會來樹下圍觀了。”


    阮葉放低了聲音,卻是滿臉狐疑:“你今天怎麽這麽有空?”真是奇了怪了。平時他好像每天都很忙似的,今天會沒事情這麽閑,閑到跑來樹上跟她搶地盤。


    喬不遺幹脆閉上了眼睛,流雲一樣地麵容上浮現愜意,眉眼之間有著淡淡的優雅。


    得不到回答地阮葉不死心地拿手指戳戳他的手臂:“喂。你……”


    喬不遺忽然捂住她的嘴唇。


    阮葉一愣,帶著他特有的木葉香氣從他指尖沾染上她的唇。


    “噓。”他豎起食指,對阮葉做了一個噤聲地動作。


    “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他將蓋住她雙唇的手微微向旁邊移了移。


    阮葉笑得特別甜美,下一秒,一口白牙準確無誤地咬住喬不遺的手腕。


    半晌,總算心滿意足地鬆口了,她這才道:“我什麽也沒有聽見。”


    喬不遺看著手腕處一圈牙印,苦笑道:“葉子,你不小了。不要動不動就咬人。”


    阮葉隨性地晃蕩著從坐著的樹幹上懸空的兩條腿:“那也要看對象是誰。”


    喬不遺搖了搖頭,和阮葉就她的小性子進行溝通,無異於對牛彈琴。


    “快說實話。你來這裏到底幹嘛來了?”阮葉問道。


    “我來看看你。”喬不遺回答。


    阮葉相信他才有鬼:“切,是不是我上次帶回去的金竹花的灰燼。你已經查出什麽了?”


    喬不遺搖了搖頭:“能查出什麽?無非是確定了那的確是金竹花地灰燼而已。”


    阮葉想翻白眼。這不是廢話嗎。她拿回去就說了是金竹花的灰燼。


    喬不遺拍了拍她的頭,就好像在拍一隻小小地狗狗:“還記得武林大會的事情嗎?”


    一聽武林大會四個字。阮葉立刻精神奕奕地點頭:“記得記得,馬上就要召開了吧。”


    喬不遺點了點頭,說道:“你想去看看嗎?”


    阮葉本來還是要點頭,卻有些奇怪:“你不是不太樂意我去地嗎?”


    喬不遺唇角勾起一絲笑容:“隻要你想去,我就陪你去。”他如玉一般地麵容上,帶著淡淡地笑意,似乎恁是多情。


    可惜阮葉是跟他一起長大的阮葉,這樣地男色迷惑不了她,她直覺喬不遺有什麽陰謀。不然,他怎麽會平白無故地改變態度。


    “你去武林大會,有什麽目的?”阮葉幹巴巴地問。


    喬不遺還是溫吞地笑著,一臉牲畜無害:“隻是忽然覺得最近查案查得太枯燥,想要換個思路罷了。”


    “真的?”阮葉不太相信。


    喬不遺優雅地一笑,隨手拈起一片樹葉微微側頭,朝著陽光看去,綠葉的脈絡分明:“隻是,你要是想去武林大會,芬芳樓這邊就要先放一放了。”


    阮葉道:“咦,趙石會不急著抓殺人犯?”


    喬不遺道:“他手裏不止這一件案子而已,隻要最後,凶手能被我們抓住就好了,至於時候的早還是遲,無所謂的。”


    阮葉低頭想了想:“不行,我要抓住這個凶手,好歹我和紫羅不能白白蹲大牢,至於武林大會……”她有些糾結,“要是能在武林大會召開前就逮捕凶手歸案,那不就沒什麽時間衝突了?”她一開始就是這麽打算的,果然有先見之明。


    喬不遺歎了口氣:“我是不是該誇你樂觀?”


    阮葉笑嘻嘻地道:“不用不用,你心裏有數就好了。”喬不遺張開口,似乎還要說什麽,卻在一瞬之間神色一凝,阮葉剛要開口問他怎麽了,他卻又是一個噤聲的手勢。


    阮葉順著他的視線向樹下自己身後的方向看去,卻見到一襲自己熟悉的白衣。


    朝公子?


    他正緩緩地在小卵石鋪就的路上向前走著。


    她轉過頭,小聲地問喬不遺:“你說他大白天來芬芳樓做什麽?這裏白天又不做生意。”


    喬不遺壓低聲音,高挺的鼻子幾乎要碰到阮葉的額頭:“你什麽時候思想這麽齷齪了?”


    阮葉將目光重新投向朝公子,這條路白天少有人走,可是他要是是來查案的話也太正大光明了吧。


    她正要回擊喬不遺一句:“你才齷齪呢!”卻見到朝公子忽然將目光射向這邊,冷冷的視線猶如利劍一般銳利,幾乎直指人心。


    就在阮葉以為他們被發現的時候,他又收回了視線,若無其事地繼續向前走去。


    前麵,是雅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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